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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一次送來的“壽衣”來看,這種衣服是根據被害目標的身材量身定製,每一處細節的尺寸都能吻合。
反過來說,只要量一量這套衣服的尺碼,再跟在場的人對照,就能反過來找出兇手的目標。
江夏本來以為在場的專業人士們,會去拿一把尺子,裁量尺寸。
卻沒想到這群人專業起來,比他想的還要專業。
“這個……好像是犬飼先生的尺寸吧。”男裝部的一個高層走過來,打量著被江夏展開的衣服,“就是我們的副社長,犬飼要介。他身材勻稱,唯獨肩寬要比正常人寬上不少……真是可惜,如果不是這樣,他肯定能客串我們公司的首席男模。”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想起來了:“的確,應該就是他。”
佐藤警官頓時往周圍看去:“犬飼要介在哪?”
畢竟是菩陀會社的副社長,還真有人留意到了他的行蹤:“走秀開始前他好像有事,急匆匆地出去了。”
“出去了?一個人?”佐藤美和子心裡咯噔一聲,頓覺不妙。
江夏想了想:“我也對那位副社長有些印象,當時他好像往客房那邊跑過去了,我還以為他是忘了拿東西。”
偵探開口,佐藤警官感覺更不妙了,小手一揮:“去他房間看看!”
……
一群人衝到犬飼要介的房間門口,焦急敲門。這種力度和響動,就連冬眠的熊也該敲出來了,犬飼要介卻毫無動靜。
江夏評估了一下這扇厚實沉重的大門,沒有上腳——剛才從宴會廳跑向客房的途中,他順路知會了前臺。
一轉頭,果然見旅店前臺帶著備用鑰匙跑了過來。
插進鑰匙推開門,屋裡一片漆黑。江夏在客廳主臥走了一圈,又回到門口:“好像沒人。”
就在這時,走廊另一端,忽然傳來一聲悽慘的尖叫。
“!”
偵探和警察的DNA都動了,在他們的帶頭下,一群人又轟隆隆跑向尖叫聲響起的方向。
到了地方一看,就見一間房門大敞著,小助理站在走廊上,死死靠著背後的牆,哆嗦著看著屋裡。
江夏停在門口,往屋裡看去。
這個房間的佈局,和剛才犬飼要介的那間屋子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裡開了燈,客廳裡也多了一個人。
——一進門的地方,擺著一張雅緻的圓桌,桌邊是兩張相對的椅子。桌上則放著紅酒和紅酒杯,一副正在商談的景象。
而此時,其中一張椅子空著,另一張椅子上,犬飼要介癱坐其中,上半身伏在桌上,看上去已經沒有了氣息。
剛聽到訊息,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目暮警部:“……”
……看來今晚又是一個加班的不眠之夜。
……
一小時後。
隨著鑑識人員的忙碌,一些線索被整理出來……送到了江夏面前。
其實本來該先給目暮警部。
但昨晚目暮警部剛熬了一晚上夜,今天又警戒了一整天,這會兒老眼昏花,看字感覺都帶重影,於是乾脆放棄了掙扎,默默看著小警員把報告遞到了江夏手裡。
江夏意思著客氣了一下,然後才伸手接過,打卡收集著線索:“死亡推測時間是晚上7點左右……他也是死於毒殺?”
小警員點了點頭:“桌子上除了犬飼要介的屍體,只有一瓶紅酒,以及兩隻紅酒杯。兩隻酒杯裡都只剩了一半的酒,其中死者面前的那一杯被下了毒,另一杯則沒毒,酒瓶裡的紅酒同樣無毒。
“根據這幾點,我們推測當時兇手約了死者對飲,然後他像之前在宴會廳裡毒殺六條社長時一樣,事先將毒下在了酒杯裡。”
江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豬冢次郎此時也聞聲趕來了,正一臉不耐煩地站在人群當中。和偵探不同,他看上去倒是有不少意見想要發表:“到底是哪個混蛋,竟然接二連三地坑害我們會社的高層——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出來比賽!”
六條會社那個金髮碧眼的女秘書一怔,感覺他話裡有話:“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兇手是我們會社的人?別忘了,第一個死的可是我們社長!”
“可是我們的副社長也死了!”
“我們社長職位更高!”
“兇手最早瞄準的明明是我們會社的鳥丸奈緒子!你們社長只是一個自己送上門的倒黴鬼,我們會社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場奇怪的攀比展開了。
好在還有人記得正事,大堂經理想起剛才江夏說過的話:“我記得伱說,死亡時間在晚上7點左右?那時正好是晚宴的高潮,大家基本都在宴會廳,幾乎沒人離開——兩個會社的幾位高層更是全場都在,難道兇手是外來人員?”
之前負責站崗的小警員點了點頭:“除了犬飼要介,的確沒人回到賓館。”
鳥丸奈緒子看著周圍這些或生或熟的面孔:“也就是說,這裡的人現在都有不在場證明了?”
高森真澄心裡一鬆。
然而下一秒,一道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也不一定。”江夏垂眸翻著手中的資料,好像只是隨口一說,“或許是當時在宴會廳裡的某個人,用某種巧妙的手法……遠端操縱了這場謀殺。”
高森真澄:“?!!”
……他是在瞎猜吧,一定是在瞎猜吧。這肯定只是偵探看多以後的順口聯想。否則那麼精妙的殺人計劃,怎麼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沒撐到就被看破!
高森真澄努力在心裡安慰自己。
然後漸漸鬆了一口……
高森真澄:“……”松不下來,根本松不下來!
不管怎麼看都已經被江夏看穿了吧!
最多隻有一些細節尚未確認,大致方向卻肯定已經瞞不住了。只要偵探找到更多線索稍一推敲,這個計劃恐怕就會像小學作業上的1+1=2那樣,被輕易解開。
想到這,高森真澄忍不住悄悄環顧四周:“……”“送葬銀幣”你在現場嗎?出來管管啊!拿出你給我打電話時候的自信啊!
外表文靜的模特,此時心裡已經響成一片警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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