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你…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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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寇汶臉色變了變，終究沒有把李晟手裡的酒接了過去，他深呼吸了兩口氣。

默默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以前的事情。

李晟是他在小學時的摯友，家境雖然沒有曹寇汶優渥但也不算太差，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級，他畢業後一直在程力科技擔任技術總監。

李晟說:"當初你在國外，我一直都挺擔心你，如今你回國了，我們也好久沒聚了。"

說到這裡，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接著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我還真的沒想到，你居然……"

李晟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複雜的表情。

曹寇汶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他猛灌了一大口酒，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都過去了。"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13年前，家裡突然多了一個女孩，只是聽母親說是從孤兒院領養，從那以後也徹底改變了曹寇汶的生活。

初見時，小姑娘還很瘦弱，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她就像個瓷娃娃一樣讓人憐愛，穿著一件有些舊的粉色連衣裙，一雙大眼睛黑溜溜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她有些侷促的和所有人打招呼，乖巧懂事得讓家裡人喜歡。

只是那個時候，12歲的曹寇汶卻沒有感覺到任何快樂，只是呆呆的望著面前消瘦的女孩。

直到爺爺把她牽著走到曹寇汶面前，告訴他:"這是你妹妹艾淺，寇汶，以後要照顧妹妹哦。"

曹寇汶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木訥的點頭。

那天晚上，曹寇汶遲遲未睡，他跑去爸爸房間問：“為什麼要收留一個沒有血緣的女孩。”

當時父親的回答是爺爺一直想有個孫女，但是曹媽因為生育他後，一場大病不能再受孕。

曹寇汶從小就聽爺爺提起過，自己家族幾代都未曾生過女孩，這就像個魔咒一樣從未中斷過。

爺爺那一代人是有些信迷信的，所以他聽大師說，讓他去收養一名女兒，後續就能改變這個只生兒子不生女兒的迴圈。

想到這裡，曹寇汶自嘲的笑了笑。

李晟看他這神情，拿起酒杯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傻了？”

曹寇汶這時候反應過來，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然後把杯中酒全部喝光。

喝完之後，李晟又給他倒滿，他這次沒有猶豫，仰頭就是一大口。

“那個…你妹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李晟看著曹寇汶問。

曹寇汶說:"嗯，冉禾的確是冉江的妹妹，但是據孤兒院提供資訊他們也不是親兄妹。"

李晟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冉禾住院好像跟希望小學有關，那所學校一直是省優秀示範校區，學校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曹寇汶繼續說。

"你知道冉禾住院的原因嗎？"李晟問。

曹寇汶搖了搖頭。

"據我們瞭解，冉禾在希望小學的表現很好，但性格孤僻不是很合群。"李晟說。

曹寇汶點了點頭，說:"是的。"

"那你把你妹接回來吧！”李晟趕緊說到，“她對他以前那幫所謂的哥們兒太講義氣，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曹寇汶自然是知道李晟口中說的是什麼麻煩，就是怕被狗仔媒體知道曹艾淺搬出去的事情。

世面上本就知道曹氏家庭寵愛曹艾淺，這要是因為哥哥回國她就搬了出去，豈不證實了兄妹不和的謠言，那絕對是媒體今年最大的爆料。

曹寇汶愣住一會兒："暫時不想接她，她最近行為很反常？"

“你不覺得她如今做的很多事和以前都大相徑庭嗎？”曹寇汶又反問李晟說道。

李晟想了一下："好吧，那你就先觀察一下，只是怕她鬧出什麼么蛾子，到時又要你去收場！"

曹寇汶沒有說話，坐下來往嘴裡默默送著飯菜。

“你不說，我也喝夠了，那我先回家！”李晟揮揮手離開，曹寇汶沒有挽留。

李晟酒量一直很好，倒是曹寇汶好久沒喝酒頭暈沉的厲害，被劉姨攙扶著上了樓。

回房後，曹寇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

他看著手機通訊錄裡的三個大字，卻一直沒有撥打過去。

他倒是希望曹艾淺給他惹點事，這樣他可以借幫她收拾爛攤子的名義去找她。

酒精麻痺的回憶開始蔓延，記憶裡曹艾淺初來時乖巧懂事的可怕，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庭院裡發呆，不願和人多交流，別人問一句她便答一句。

別人都當她只是恬靜乖巧，但爺爺為此卻想了很多辦法，給予她極多的溺愛，希望她走出內心的孤僻。

這種愛超越了爺爺對自己親孫子曹寇汶的關心。

直到她到了入學的階段，養父母為了讓她受到更好的教育把她送進貴族學校學習。

世人都知她是曹氏夫婦的養女被大家羨慕，但同處於貴族家庭長大的同學並未把她看得高貴，時常還會受到欺負。

記得自從曹艾淺來到曹家，就奪走了曹氏家庭對曹寇汶百分之八十的關愛，為此他還討厭過曹艾淺很長一段時間。

要不是後面發生了一些事，曹艾淺也不會變得驕傲跋扈，只是這些事曹寇汶實在不願想起。

每每想起兒時的一些事情，他就心裡憋的難受。

但是曹家人反倒是把她的這種改變認為是她走出內心孤寂的見證。

必定在曹爺爺，曹氏夫婦的眼裡，她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有桀驁不馴，驕傲蠻橫的資本。

第二天早晨六點市立醫院三樓。

由於是冬天，天還沒太亮曹艾淺挑這時段來，主要是這時候醫院人少，好辦事！

“哐啷！”病房門被重重的踢開了，躺床上的劉立文咻的一下坐直身子。

藉著牆上發出的微弱壁燈光，看見來人只是一個未成年學生，便輕蔑的罵到：“有病！”

說完又躺回去繼續睡覺。

曹艾淺衝到他床前，用手狠狠掀開他的棉被，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朝他澆了過去。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劉立文的頭髮和臉全都溼透了，他怒視著曹艾淺，怒斥道:"你…你…有毛病吧？"

曹艾淺瞪大眼睛看著他，冷笑道:"你不是很愛欺負人嗎？怎麼？現在被欺負的滋味好受吧？"

她的話讓劉立文感到莫名其妙，但此時的憤怒讓他大腦顧不上思考，頓時怒氣勃然而發，指著她破口大罵道:"你...你這個瘋女人！"

說完就想要起來打她，卻因為動作太猛牽扯到傷口，頓時痛苦的倒吸一口涼氣。

"別亂動！"曹艾淺一臉嘲笑，趕緊按住他，"你想把傷口崩裂可以試試？"

劉立文怒目瞪著她。

"你不認識我無所謂，你認識冉江吧！冉禾呢？，你總認識吧？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還敢住高階病房。"

曹艾淺說著，抬手就給了劉立文一巴掌，將他打趴在床上。

欺負一個病人力氣有的是，想當初大學還是跆拳道社團的副社長。

劉立文捂著自己被打紅腫的臉頰，不敢置信的望著曹艾淺，驚恐道:"你...你到底是誰？我可是教務人員？我告訴你，別惹惱我，我…我上面有人！"

"喲！我好怕怕哦！"曹艾淺拍了拍胸脯，一副驚嚇的模樣，隨後又變成一副鄙夷的表情，"我來這是想告訴你，趕緊給老子出院，你就算在這裡住十年八年也妄想得到賠償金！”

“你對冉禾的傷害，也配要受害者賠償？冉江打你是你活該，你賴著高昂的住院費不出院，擱這享受生活是吧！”

“我已經掌握了你全部傷害冉禾的證據，你想透過住院減少法律後果，那你是算盤打錯了，要是聰明的人，這時候早都跪下來求原諒吧！”

曹艾淺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你..."劉立文怒火中燒，但礙於背部的疼痛他只能憤怒的躺回床上，咬牙切齒道，"媽的！你這個臭娘們，居然敢打我，等我出院了非整死你不行！"

曹艾淺從病房裡出來，臉上依舊掛滿了笑容。

她走向醫院的小賣店，買了兩根棒棒糖。

然後又走向校外一家甜品店，買了兩盒芒果蛋糕。

吃著芒果蛋糕，曹艾淺想到剛才在病房的畫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劉立文那張豬頭臉，真特麼逗啊。

想想那種場景她都忍不住想要爆笑了。

回到出租屋已經七點多鐘，曹艾淺簡單梳妝打扮一下，準備去學校上課。

最近找理由請了很多次假，嚴老師明顯已經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