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守城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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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溪退守街亭，張郃緊隨而至，不給張溪太多的休整機會，僅僅用一天的時間用來安營紮寨，之後立馬發動了進攻。

張溪退回街亭，匯合王平後，也沒有時間休息，立刻投入到了防守安排中。

之前設定了三道防線，現在看來，真的是幫了大忙。

第一道防線依然由王平負責主持，負責用弓弩遲滯費耀的騎兵隊伍，儘量減緩費耀拆除鹿角，匯合在後方的張郃步兵隊伍。

第三道防線的街亭城，現在成了張溪阻擋張郃的第一道防線。

雖然只是土城，城牆不過三四丈高，很多地方還有龜裂，心裡安慰多於實際城防效果.但有總比沒有好。

起碼面對現在的局勢，可以讓張溪指揮的劉備軍軍心稍微穩定一點，不會因為前後被圍而直接崩潰。

但僅靠這些東西，讓士卒拼命死守，士卒的內心也會相當的動搖的.畢竟沒人想死，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很難讓這些士卒們堅定死守的信念。

因此，張溪不僅下令軍中諸校尉加強在營中巡視，同時也召集了所有計程車卒們，作了一番動員沿江。

不是跟士兵們將什麼大道理，說什麼匡扶漢室之類的話，而是效仿陳勝吳廣，實話實說。

“諸將士！”張溪高聲，對著所有的劉備軍士卒們說道，“如今曹軍勢大，我軍勢弱，實也。然依曹魏舊例，圍城前可降，圍城後縱降不赦！如今魏將費耀在前，張郃在後，我等縱降亦不得赦。等死，死國可乎？！”

“我等雖弱，卻亦非死路，彼軍雖眾，亦非必勝之師。如今主公領軍攻略廣魏，三將軍就在張郃大軍身後，我等只需在此堅守數日，待主公攻陷廣魏，或者三將軍領兵來援，則張郃必敗，我等亦能活命。”

“若降，我等死路一條，若戰，我等尚有一線生機.如此何不拼死一戰？！”

“我為大將，尚且不惜一身而戰，汝等皆為下人，何惜一命？！”

“此戰若敗，我與汝等同死疆場，若勝，不論生死，諸將士金帛土地皆有溪出，必不辜負眾將。”

又是實話實說，又是打雞血激勵，最後還拿出了金銀錢帛甚至土地作為激勵，總算是調動起了帳下士卒的戰心。

看到士卒們計程車氣提起來了，張溪立刻順勢安排守城.三四丈高的城牆也是城牆，雖然可能撐不了幾天，但總能阻擋一下張郃軍的攻勢的。

能撐一天是一天。

而張郃面對這樣的土城，也沒有打造什麼大的攻城器械，畢竟從時間來講，張郃也來不及，所以張郃只是命人打造了簡單的鉤梯，用攀爬城牆的方式來攻城。

畢竟城牆就三四丈高而已，哪怕摔下來，運氣好點都不一定能摔傷了，這樣的城牆，真不需要刻意浪費時間去打造什麼雲梯和衝車。

說白了，還是一場肉搏戰，不過是多了一些障礙設施而已。

張郃的目的還是跟以前一樣，就是拼消耗.哪怕有了所謂的土城，張郃也不覺得，這年頭計程車卒能經受的起超過三成的損傷率而不崩潰。

張郃兵力佔優，肯定採用最能放大他優勢一面的戰法，否則憑什麼被人稱為是名將。

而張溪這邊，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知道這是一場拖時間的戰鬥，除了堅守外拼消耗外，自己也沒有其他的破敵辦法。

唯一的好處在於，此番北伐，軍械方面的準備還算充足，張溪為了在街亭設定三道防線，一些用於防禦的軍械還是帶了不少的，雖然城牆不盡如人意，但箭矢弓弩好歹不缺，刀車和滾木倒也準備了不少.勉強堅守也不是不行。

至少在第一天的時候，城牆的防禦效果還行，打了足足大半天，還真的有點守城戰的架勢。

以刀車擋住街亭土城的城門，暫時阻擋了張郃大軍突入城內，在城牆上，用弓矢和滾木阻擋張郃軍的進攻，一時間還真的擋住了曹軍的攻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大半天的攻城，雖然張溪軍沒能對張郃軍造成太大的殺傷，但自身的損傷也控制到了最低。

大半天的作戰，張溪軍只有百餘人的傷亡，而這一天，眼看著就要隨著太陽下山而過去了。

這一點，張溪是很欣慰的，而張郃肯定是想罵娘了。

就算這些步兵是在鄴城時間長了，但基本的攻城戰打成這樣你們真的好意思自稱自己的是大魏中軍精銳？！

張郃一發怒，立刻出動了軍法隊督戰，在太陽臨下山前，曹軍終於發動了一次搏命式的進攻，攻上了街亭土城的城牆上。

眼見城牆即將失守，張溪也不敢大意，放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捏在手裡的千人預備隊，依靠人數優勢，總算是暫時把曹軍從城牆上趕了下去。

但這次進攻，讓張郃看到了攻陷城池的徵兆，大大的提升了曹軍計程車氣。

萬幸這時候是冬天，太陽下山早，曹軍沒有時間再次發動進攻，讓張溪大大的鬆了口氣。

到了晚上，張溪就有時間可以重新構築防線，想辦法提升本方士卒計程車氣還有調整的機會。

張郃倒不在意，畢竟這個土城的防禦就那樣，再調整也玩不出花來，能攻上去第一次，就能攻上去第二次。

第一天的攻防戰，就這樣暫時落下了帷幕。

總體來說，曹軍還是佔據著戰場的主動，暫時休戰，不過是為了明天更好的攻城做準備而已。

而張溪現在能做的，確實有限，除了準備好第二天的守城物資分配外，沒有其他的可以做.兵力就這些，再怎麼調整也玩不出什麼花來。

現在張溪恨不得老天爺再幫一次忙，跟在冀縣那樣，突然來一場暴風雪但張溪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張郃，別說下暴風雪，就是下刀子也得繼續進攻。

早點打下街亭，佔據隴山道，曹軍就能在整場戰役中佔據主動。

所以，還是別抱什麼不切實際的願望比較好，好好想想，隔天該怎麼辦。

張溪思來想去，覺得繼續這麼死守，恐怕也是一個久守必失的結局趕緊找來王平，商討一下明天的守城方略。

“我意令將軍明日凌晨前率軍出城，埋伏於城外五里處！”張溪對著王平，說道，“待明日張郃攻城之時，將軍自側翼殺出，一舉破敵.不知可否？！”

張溪不想就這麼死守，覺得還是得在城外安排一支部隊協防，利用野戰殺傷一下曹軍的銳氣。

但張溪擔心，張郃作為名將，會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再一個，如果調出王平的無當飛軍，費耀的騎兵該用什麼方式來牽制一旦讓費耀的騎兵跟張郃形成合流，那威脅就更大了。

王平也有類似的擔心，但兩個人仔細商量了半天，發現好像也只能這麼做。

張郃是不是會給張溪機會，這不是張溪靠祈禱就能有的機會，是需要張溪不停的調動敵軍才能出現的機會.不去做就肯定不會有機會，只有去嘗試了才有。

而費耀和張郃合軍一處，其實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就靠鹿角和弓矢，不過是延緩這個過程而已。

哪怕王平做的再好，也不過是拖幾天時間，費耀和張郃早晚會合軍，多一天少一天的阻攔，差別並不大。

因此，王平覺得，張溪的做法也未嘗不可，至少要嘗試一下，不然這麼死守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但.王平建議，現在並不是出城偷襲的好時機，最好還是登上幾天再說。

現在曹軍剛剛開始進攻，對周邊的形勢變化依然敏感，張郃不會不對周圍派出斥候防備，所以現在出城去埋伏準備偷襲，大機率會被曹軍發現，到時候反而有可能王平都回不來。

應該再等幾天，等曹軍攻城形成習慣，慢慢放鬆對側翼的防備後再出城，說不定能獲取最大的戰果。

張溪聞聽後，微微點頭，認可了王平的判斷。

但張溪也有自己的擔心現在全軍只有七千餘人了，如果繼續堅守下去，再有個千餘人的損失的話，士卒是不是還有堅守的決心，張溪也不確定。

要知道，王平的無當飛軍，用來射箭阻敵倒是沒問題，但讓這些南中五部蠻軍組成的軍隊來守城，實在不能抱太大的期望.所以張溪實際能投入到守城中計程車卒，已經只有不到五千人了。

總體的守軍人數看似不少，但實際能用來守城的人數其實並不多張溪怕再守下去，士卒會崩潰的。

對此，王平也無言以對這不是王平能做出決斷的事情了，需要張溪這個主將來做判斷。

而張溪，在自己的營帳內來回踱步了好久，最終決定——再守三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