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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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部羌人首領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情勢不比人啊。

雖然遊戲裡，胡人頭領的智商基本很少有上兩位數的，但實際上，能執掌一個部落的大權，決定部族眾人的生死，還真的就沒有人是笨蛋。

他們也許會自大，會自傲，但不是白痴。

誰不知道漢人在有城池的幫助下，戰鬥力有多強，誰不知道漢人的甲冑厚實，兵器犀利，胡人根本比不上。

跑去跟漢人打城池攻防戰，那完全是以自己的短處去跟漢人的長處比，再腦殘的部落首領都幹不出這麼缺心眼的事兒來。

但如今，五部羌人首領還真的就幹出了這個蠢事。

沒辦法，他們的人，太多了，而且還在越來越多！

這次羌人作亂，最初始，也是最本質的原因，是大家都活不下去了，不得不站出來拼一把，拼出一條活路來。

可誰也沒想到，這次的叛亂居然鬧的這麼大，而漢人的援軍又來的這麼快。

叛亂鬧大了，不僅周圍的羌人小部落紛紛過來依附，就是一些氐人，鮮卑人的部落，也紛紛過來投靠。

這年月的西北，歷經四五年嚴寒大雪，活不下去的胡人可是比比皆是。

前兩年羌人還有馬超幫忙照應一下，至少能有一些來自大漢朝廷的救濟，但鮮卑人，氐人可沒有這個待遇，他們過的比羌人還要慘。

也就是這些鮮卑人和氐人的部落太小，彼此間也太分散了，他們是真的不敢造反。

羌人造反還能試試能不能拼出一條活路來，但他們造反，那就是純粹的死路一條。

本來這些小部落已經絕望了，但誰知道，羌人這次叛亂鬧出了這麼大的聲勢來，這些胡人小部落一看，這不趁機過去撈點好處，給族人過冬，那不是腦子壞掉了？！

雖然漢人的報復會很可怕，但如果現在不去撿便宜，根本等不到漢人報復的那一天啊。

就這樣，五部羌人首領在召集自己部眾的時候發現，聽從自己指揮的各個部落人數，又多出了一半人。

原本五部加起來不過十萬人左右的族人，如今變成了十五六萬.進退兩難了。

繼續佔據秦州作亂，他們搜刮到的糧食根本不夠這十五六萬人撐過這個冬天的，而退兵回草原的話，糧食同樣不夠。

因此，如今迫不及待尋求一戰的人，反而變成了羌人聯軍。

只有攻破了天水郡，搜刮天水郡內的存糧，羌人聯軍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畢竟秦州四郡，就天水郡最富，存糧最多，這是羌人聯軍唯一的希望了。

這就是羌人聯軍突然收攏集結，開始向冀縣大舉進攻的官面原因。

是的，官面原因，用來糊弄一下那些羌人中小部落，煽動他們去跟漢人作戰的藉口而已。

私底下里真正的原因，是羌人五大部落首領聯合起來，玩借刀殺人而已。

羌人五部首領們起兵反叛，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求生，他們不想凍死餓死而已。

但隨著這次叛亂造成的聲勢越來越大，羌人五部首領的野心也被激發了出來。

這麼多的羌人和胡人部落響應，讓他們有了重振祖上榮光的想法。

但，能做到羌人五部首領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很清楚，漢人並不好惹。

之前是依靠先發制人的優勢，一舉攻佔了秦州三郡，但隨著大漢援軍抵達天水，還是大漢丞相親自領兵，羌人五部首領立刻就明白，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如今叛亂雖然聲勢浩大，但除了羌人五部外，真正有戰鬥力的胡人族群並不多，如果繼續這麼打下去，最後損失最重的，還得是他們自己。

因此，羌人五部首領對這次進攻冀縣，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能跟以前那樣打下來，那自然是最好，羌人聲勢已成，之後不管是對抗大漢還是認慫求內附，都有了一定的喘息之機。

但如果打不下來，羌人五部首領也有其他的打算。

這次起兵叛亂後，來歸附的中小部落的數量可不少，幾乎是西北地區大部分的羌人和胡人部落都參與了進來。

這些中小部落雖然都很窮，但多少還有點資產，而最重要的是，數量真的不少，拼拼湊湊的加起來，這些中小部落的牛羊總和，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如果真的幹不過漢人，能吞併了這些中小部落的婦孺和牛羊，擴大自己原本部落的規模，那麼這個冬天，也不是真的過不下去。

回頭等到開春，再把責任往這些中小部落的身上一推，弄出倆替死鬼出來，向漢朝天子請罪請降的，說不定這個叛亂的事兒，也就此揭過去了，甚至說點好話，來個稱臣什麼的，還能討點賞賜下來。

這樣既能壯大自己的部落，又能擺脫掉這次叛亂主謀的罪名，不是兩全其美嘛。

就這樣，五部羌人首領湊在一起，嘰裡呱啦的商量了半天，一致決定——兵發天水郡，找漢人決一死戰。

兵發天水郡，那是真的，但決一死戰的，可不是五部羌人部落，而是那些來投靠自己的中小部落們。

利用漢人的手，消耗這些中小部落中的男丁，等到這些部落損失慘重了.按照草原上的規矩，五大羌人部落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吞併他們，還能留下一個照顧婦幼的好名聲。

反正要仇恨，你們就仇恨漢人去，你們的丈夫父親都是那些漢人殺的嘛。

不管怎麼想，五大羌人部落都不吃虧。

就這樣，在五大羌人部落的帶領下，羌胡聯軍，直奔天水郡而來。

而諸葛亮這邊，在得知了羌人不用漢軍去搜尋，居然主動來送死後，也沒客氣，當場開始制定作戰計劃。

你捨得千里來送死，那我肯定捨得埋。

第一步，放開西縣防禦，給這些羌人們進入天水郡放開通道。

第二步，派遣張溪領五千士卒，繞道在外，等到羌人主力透過西縣後，擇機重新佔領西縣，切斷羌人們撤退的路線。

第三步，由龐德率領三千騎兵在外隱藏，等到羌人敗退後，選擇尾隨追殺。

第四步，諸葛亮親自坐鎮冀縣，率馬岱，吳懿二將，在冀縣和羌人主力決戰。

計謀真的不算多麼的複雜，這是建立在對漢軍戰力信心的基礎上的，對付這些羌人，真的沒有必要設定多麼複雜的戰術，越簡單，越有效。

唯一要注意的是，這些羌胡聯軍中，有高達三成兵力的遊騎兵，這些遊騎兵戰鬥力如何不好說，但非常擅長逃跑，因此想要完全殲滅這些羌人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是儘可能的殺傷。

而殺傷力如何，就得看張溪堵不堵的住西縣，以及龐德的那三千突騎兵的殺傷力了。

就這樣，設定好作戰計劃，各部隊按照計劃執行，靜等羌人自己送上門了。

也沒有讓諸葛亮等太久，不過是七八天的時間，羌人的先頭部隊，就已經抵達了冀縣城下。

而此時，張溪也已經出發兩天，繞道直奔西縣。

諸葛亮在冀縣城下的攻防戰怎麼打，張溪並不擔心，張溪如今最擔心的事情是天水郡開始下雪了。

而且是大雪。

這種天氣下，已經是非常不適合出兵作戰了，但張溪如今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其實張溪已經在兩天前，就已經運動到了西縣附近，但一直沒有立刻發動進攻，佔據西縣。

倒不是羌人的防備嚴密事實上，這群羌人就沒有什麼守城的概念。

他們最大的守城概念就是到了晚上關城門而已，甚至連進出西縣城門，他們連派兵盤查一下的概念都沒有。

這樣防備鬆弛的城池，要攻下來，隨時都行。

而張溪不攻城的原因，是因為羌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一路上，綿延了十幾公里，全都是胡人，有些是羌人，有些是鮮卑人，他們一直在往冀縣的方向前進，而且幾乎是拖家帶口，男女老少都有，短期內根本看不到尾巴在哪裡。

真的，就這個行軍狀態，張溪都有心直接發動突襲了，這玩意兒一打一個準的啊。

但張溪好歹還是頭腦冷靜的，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堵住羌人後退的道路。

算算時間，這時候羌人的先頭部隊可能已經抵達了冀縣了，但後續部隊依然看不到結束，張溪打算再等等，等上幾天，等這些胡人隊伍全部透過西縣後，再發動攻城。

這樣就能把所有的胡人關在西縣通往冀縣的大道上。

這年代的交通條件就這樣，只要把大道一堵，就算你逃命繞過城池，逃入荒野，最終能不能活下來，那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有馬的騎兵還好點，沒馬的羌人部眾，在這種冬天，基本等於等死了。

但.張溪沒有等來胡人隊伍的最尾端，卻等來了天水郡今年的第三場雪。

而且這個雪，下的越來越大，到了晚上也沒有停歇的架勢。

張溪頓時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以這個下雪的量，等到第二天，整個大地就該全白了，要是再等一天，積雪可能就會到影響行走的地步，到那個時候再發動攻城，肯定是來不及了。

再一個，這麼大的雪，張溪不相信冀縣那邊還能繼續作戰下去，很有可能這時候羌人就已經選擇了退兵，自己再不堵上西縣退路，就真的來不及了。

因此，張溪不得不在第二天一早，頂著風雪發動了突襲攻城。

沒啥大難度，張溪只是派了一個百人隊，冒充氐人小部落，輕易的就靠近了城門，在守城的羌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殺人奪取了城門。

之後的奪城廝殺，雖然付出了一些戰損，但花費的時間不長，不過半個上午的時間，就驅散了西縣的胡人，重新控制了西縣的四門。

然後張溪下令，關閉四城門，清掃城頭積雪，準備弓弩檑木，隨時做好戰鬥準備，開始守城。

事實證明，張溪的決斷下的還算及時，當天下午，羌人的一隊遊騎兵，大概有七八百人，身後跟著千餘人的羌人部眾，就出現在了西縣城外。

而此時的羌人首領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西縣已經被張溪佔據了，毫無防備的帶領著大隊人馬靠近城牆，就站在城樓下叫囂著，讓張溪快點開門，放他們部眾過去。

結果張溪毫不客氣，一陣硬弓強弩招呼後，羌人首領當場中了七八箭，眼見是活不過來了。

而七八百遊騎兵只剩下了一半人，而羌人部眾更是損失慘重，當他們逃出箭矢射程範圍後，只剩下不到來時的三成人了。

更要命的是，這些羌人，他們跑的太快，一些車架和車架上的帳篷，糧食根本來不及攜帶，即使逃出去了，到了入夜的話，能不能活下來，那就真的不一定了。

張溪可沒工夫同情他們。

這次的羌人是腦子不清醒，居然敢靠的城牆這麼近但下次來的羌人，肯定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即使羌人不善攻城，但畢竟人數眾多，十餘萬的羌人一起湧向西縣的話，壓力還是有的。

因此，張溪是真的一晚上沒睡，隨時戒備這羌人可能的到來。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張溪終於是在地平線上，看到了一陣紛亂的雪花很明顯，這是騎兵奔跑，帶起來的雪花。

有大量騎兵到來了。

羌人的大股敗兵，終於是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