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水戰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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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衜不知道是朱然腦子傻了，還是自己看錯了火燒赤壁？！

是，就算你有東南風的加持，可我的水軍戰術並不是鐵索連舟啊投車蒙衝雖然行動緩慢了一些，但它依然還是有機動能力的。

再一個，就算我的投車蒙衝行動不便，前衛的一百多艘大小戰船的機動力沒有影響啊，你這四十多艘火船衝上來頂個屁用啊。

甚至都不需要羊衜指揮，前衛戰船直接分出四十多艘大小戰船，主動集結，前往攔截那順風而來的四十多艘火船了對於靈活機動的走軻和小型戰船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

但，朱然也沒指望，這四十多艘火船能真的成事啊。

朱然也不傻，知道要復刻赤壁之戰時的火燒戰船，現在的條件，並不適合，對面的江陵水軍，也沒有犯下鐵索連舟這樣的低階錯誤。

但，你江陵水軍也不是曹魏的水陸大軍啊，你們只有兩萬人，一百三十多艘戰船，可不像當年的曹操那樣，大小戰船四五百艘之巨啊。

一百三十多艘戰船，分出四十餘艘出來攔截火船，剩下不到一百艘戰船組成的前衛陣型，能一點破綻都有沒有麼？！

火船，不過是朱然用來吸引羊衜分兵的幌子而已，真正的殺手鐧，還是朱然本部的五艘蒙衝戰艦。

看到江陵水軍分兵攔截火船，朱然直接一揮手，五艘蒙衝戰船組成的突擊陣型，同樣在東南風的加持下，快速逼近江陵水軍，分為五個箭頭，開始了強攻。

目的，就是要趁著江陵水軍分兵攔截火船後，防禦陣型鬆散的空擋，直接闖入前衛防禦陣，爭取一戰而破之，搗毀那兩艘該死的投車蒙衝。

只要毀掉了這兩個烏龜陣的核心，那朱然可不覺得，江陵水軍還能有什麼威脅。

至於能不能衝進去這點，朱然還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別看江陵水軍每次用烏龜陣讓自己顯得有些無計可施，但江陵水軍的弱點，朱然其實早就看在眼裡了。

組建時間太短，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一切的水戰積累只侷限於平日操練，臨陣對敵能發揮出多少來，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而羊衜這個人，雖然有一定的水戰指揮技巧，但對水戰的理解還多少有點浮於表面。

上次巴丘水戰，在佔據了絕對優勢，把留略逼到只能在水寨內被動挨打，他首先操練的居然還是水上射箭和進攻套路，完全沒有意識到水戰中戰船陣型變化才是最難操練的環節可見羊衜本人也是水戰經驗不足。

所以，當江陵水軍在分出四十艘戰船去攔截火船後，本身的防禦陣型一定會出現漏洞，而這個漏洞，以江陵水軍的水戰經驗，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完全補上的。

這點調整時間，足夠給有東南風加持的東吳水軍所利用，直接殺進防禦圈了。

根據以往的幾次交手經驗來看，只要東吳水軍能殺入江陵水軍的防禦圈，破壞江陵水軍之間的船隊配合，那麼單憑士卒個體水戰能力，江陵水軍絕對不是東吳水軍的對手。

而現實的戰況，也確實如朱然所預料的那樣在發展。

江陵水軍分兵去攔截火船後，為了調整陣型，彌補這四十艘戰船離開後的防禦漏洞，羊衜確實開始指揮調整。

但，江陵水軍的調整速度，出乎羊衜預料的，有些慢。

平日裡操練的時候，這種調整可能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完成，但如今面對東吳水軍的威懾，戰船調整要麼不是很到位，要麼就索性是反應遲緩。

而這個時候，東吳軍以五艘蒙衝戰艦為箭頭，每艘蒙衝戰艦輔以三十艘大小戰船掩護，直接衝向了自己的前衛防禦陣型。

速度之快，也超過了羊衜的想象。

明明自己才是佔據上游優勢，有速度和靈活度加成的一方，現在卻發現，身處下游的東吳水軍，應變和速度，遠比自己要強。

這裡就顯現出羊衜和朱然之間的水戰差距了.一方面是經驗的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對水戰水文利用方面的差距。

羊衜根本來不及完全調整好陣型，東吳水軍的五艘蒙衝戰艦，就像利箭一樣，直接插入了江陵水軍的前軍防衛圈。

到了這個地步，投車蒙衝就已經沒有了足夠的用武之地了，畢竟，再投石頭，那有可能連自家戰船一起掀翻了。

但如此大規模的東吳軍全線進攻，如果自己不能做點什麼阻攔的話，那麼接下來，恐怕就是水軍被徹底擊穿，然後被分割包圍，挨個消滅的下場了。

羊衜的反應也不慢，直接下令三艘蒙衝戰艦主動出擊，分成左中右三路應戰，自己在居中的蒙衝戰艦上指揮，文岱去右路的蒙衝戰艦上作戰，儘可能的拖延住東吳軍的進攻。

同時羊衜又下令投車蒙衝後撤，由鍾離牧率領，先撤到公安渡口休整，擇機再進入戰場。

這種時候，投車蒙衝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倒不如暫時後撤，儲存一些戰力.哪怕水戰失利了，至少還能有退保水寨的能力，不至於全軍覆沒。

接下來，羊衜就只能憑藉三艘蒙衝戰艦，一百餘艘大小戰船，跟東吳水軍在長江上，硬碰硬的正面對決了。

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江陵水軍畢竟水戰經驗和士卒戰力不如對手但如今，卻是唯一的選擇了。

連文岱，都沒有對羊衜的指揮提出異議。

文岱是文聘的兒子，文聘在文岱小的時候，就開始傳授文岱水戰技巧.雖然文岱的天資不足，無法成為一個出色的水軍統帥，但水戰第一要素，臨陣需勇，這點文岱還是清楚的。

水戰，不同於陸戰，大江之上，沒有什麼退路可言，一旦潰敗，那就只有被人追殺至死一個下場.所以水戰，最忌諱就是臨陣不前。

哪怕明知雙方實力有差距，也必須勇往直前，這樣才有可能殺出一條生路，否則，就跟等死沒什麼區別。

因此，文岱沒有對羊衜的命令有任何的遲疑，他直接跳上了戰場右方的蒙衝戰艦，以自己這艘蒙衝戰艦為前部，迎著東吳水軍的進攻，殺了上去。

這個時候的水戰，已經不是弓矢或者投鏢的對決了，而是跳船近身廝殺的戰場，這時候武將的個人武力值，就顯的尤為重要。

有一說一，以文岱的武力值，如果是遭遇到東吳水軍的強盛時期的話，根本不夠看的。

別說甘寧，周泰，淩統這些人，就是讓文岱遇到蔣欽，潘璋，陳武這些人，文岱都夠嗆能回來。

但如今的東吳水軍，至少在將領方面，確實有些沒落了五艘蒙衝戰艦上的武將，最有能力的人，就是留略。

而不巧，留略現在在戰場的最左翼進攻，而文岱，現在在戰場的右翼填補防禦漏洞，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互相碰上。

但是，這也造成了一個很麻煩的問題.文岱在戰場右翼慢慢的補上了防禦漏洞，但江陵水軍的左翼，卻因為沒有合格的武將堵住漏洞，快要被留略給打穿了。

留略現在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當初巴丘水戰的時候留略有多狼狽，現在留略殺敵進攻就有多狠.全指望著這一場戰鬥，把自己丟失的面子給打回來呢。

而左翼陣線的動搖，導致羊衜也不敢再繼續守在陣型最中央了。

羊衜一咬牙，直接下令自己的蒙衝戰艦，放棄在中路的應戰，轉向支援左翼，親自去阻擋留略的突進。

雖然羊衜是一介文人，論武力值，他大概不是留略的一合之敵，但羊衜終究還是有兵力優勢的，利用兵力優勢，未必擋不住留略。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朱然的旗艦，也動了。

殺奔的方向，正好就是羊衜移兵左翼後，中路留下的防守空隙。

江陵水軍，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機。

如果讓朱然就這麼直接從中路殺進來的話，那麼江陵水軍必然被切成兩段，羊衜和文岱之間，也會被切斷直接聯絡，進而被東吳水軍各個擊破。

但如今，羊衜的戰船已經移位，再想回防中路，已經來不及了.羊衜雖然急，但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兵力不足，船隻不足，到現在這個情況.嗯，船隻？！

自己好像，還有四十餘艘戰船呢羊衜心中一動，看向了在戰場最前沿，負責攔截火船的四十餘艘戰船走軻。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慈不掌兵！！！

羊衜一咬牙，讓身邊親衛揮動旗語，告知攔截的四十餘艘戰船，全體回防。

不要管那些火船了，它們要燒，就讓他們燒過來吧！！！

反正現在江陵水軍和東吳水軍已經徹底交雜在一起了火攻？！行吧，要被燒，那就大家一起被燒吧。

你朱然放火容易，現在要滅火，就看你辦不辦得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