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永珍初鳴 第一章 藥人出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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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荒域的夜風裹挾著硫磺氣息，將玄冥宗丹獄頂層的銅鈴吹得叮噹作響。

凌鳶蜷縮在地牢最深處的血玉籠中，腕間玄鐵鏈隨呼吸發出細碎摩擦聲。十六年來，她每日被灌下九種劇毒煉製「千鴆體」，此刻卻盯著眼前虛空中懸浮的鎏金書卷，瞳孔微微發顫。

「《金雞破曉舞》...你確定這是正經遁法任務？」

她舔了舔乾裂的唇，牢籠外昏黃的鮫油燈將書卷映得忽明忽暗。那捲自稱「永珍通明錄」的怪書嘩啦翻頁，浮現出硃砂勾勒的舞姿圖解——畫中人身著霓裳單腳獨立，另一腿高高踢向天際，活像只被雷劈焦的禿毛鳳凰。

「任務獎勵：《九天遁法·殘卷》」

「附加效果：目標人物如廁時防禦降低80%」

地牢甬道盡頭傳來木門吱呀聲，凌鳶耳尖微動。守獄長老獨有的腐骨草氣息正隨著腳步聲逼近，腰間鑰匙串撞擊聲裡混著可疑的布料摩擦音。

「老東西今日腹瀉第七回了...」她突然扯斷束髮的草繩，鏽跡斑斑的鎖鏈隨動作發出輕響。玄冥宗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精心培育的藥人早在三年前就能將「鴆羽千機毒」凝成破禁針。

當守獄長老臃腫的身影轉過拐角時，凌鳶正以極其扭曲的姿勢掛在籠頂。素白中衣被撕成條狀，露出脊背上猙獰的舊疤，腳踝卻詭異地擺出《金雞破曉舞》起手式。

「又在折騰什麼？」長老佈滿膿瘡的鼻頭抽動著，手中骨鞭炸開幽綠磷火。

凌鳶突然仰頭髮出一串銀鈴般的嬌笑：「您看這新月如鉤，正適合跳支祈福舞呢~」

骨鞭擦著她耳畔掠過之際，少女足尖忽然勾起半截鎖鏈。常年被毒血浸潤的玄鐵竟泛起妖異紫光，凌空畫出的軌跡暗合九宮八卦，恰好將鞭影引向牆角堆積的藥渣。

「轟！」

爆燃的藥渣騰起七彩毒霧，長老慌忙掐訣的手僵在半空——那本應護體的玄冥真氣，此刻正在丹田處擰成亂麻。

「你...什麼時候下的渙氣散？！」

「自然是您第三次如廁時呀~」凌鳶旋身落地，髮間暗藏的鴆羽針精準釘入對方足三里穴。望著轟然倒地的肥胖身軀，她利落地扒下那件繡滿符咒的墨色外袍：「借您吉服一用！」

永珍通明錄突然劇烈震顫，書頁間迸出鎏金大字：

「警告！檢測到宿主使用違規操作」

「懲罰機制啟動：三日內所有遁法附加香菜香氣」

「你管這叫違規？」凌鳶邊將外袍反穿邊冷笑，袖口暗袋裡滾出半塊硬如鐵石的靈麥饃。當饃塊砸中長老眉心時，籠中驟然炸開萬千紫蝶——原是三年間被她藏在舌下的毒血所化。

玄冥宗警鐘長鳴之際，一道裹著香菜味的遁光歪歪扭扭撞向護山大陣。陣眼處的執事弟子剛要結印，忽見遁光中彈出個油紙包，濃郁肉香勾得他喉結滾動。

「接著！朱雀閣秘製醬肘子！」

趁對方愣神撕開油紙的剎那，凌鳶指尖凝出毒針在陣紋上連點七下。當年被押去試藥時記住的破陣訣，此刻化作青煙中一聲嗤笑：「告訴赤霄老太婆——她的陳年痔瘡該換藥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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