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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滿嚇了個激靈,回過頭去,正對上一張慘白又倦怠的人臉。

“你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作甚?”那人點著燈籠,幽光照得面目更加陰森。雖然看著十分滲人,但那五官卻是普通的凡人模樣。

凡人,且是生人。對她來說還真不如魔物好對付。

她愣在原地,眨著眼睛,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肩頭的靈雀則頗為好奇地盯著眼前男子。

“她是方才那神醫的藥僕,是個啞巴。”旁邊一個粗獷聲音響起,竟是先前那馬護院,倒是替她解了圍。

“姑娘,你是與神醫走散了吧,我且送你過去。”馬護院闊步而至,先向那男子行了個禮,喚了一聲“姑爺”,又不由分說想將她領走。

原來此人便是莊上岑家大女兒的贅婿,岑遠。曾經的河北周家以販賣木材顯赫一度,如今卻已日薄西山,這周遠入贅後便改姓了岑。

姜小滿趁馬護院和岑遠解釋的空隙,偷偷多瞧了幾眼身側院牆。先前明顯感覺此處魔氣最是濃郁,想必這道院牆後便是詭音的藏身之處——

不行,不能現在撤退,就近在咫尺了,多少得進去看一眼。

“走吧,姑娘。”馬護院橫眉冷目,並不給她機會。

她急了,卻又不能開口。猶猶豫豫、可憐巴巴地看著馬護院。

僵持時刻,大門方向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愈來愈響。

“誰啊?”馬護院不悅地喝了一聲。

*

馬護院眉頭緊鎖,目生疑惑,倒是把姜小滿晾在一邊,轉而按著刀柄往大門方向走去。

姜小滿則好奇地躲在一邊,探頭觀望。

門扉一開,只見一位皂袍男子徐然而立,頭上戴的是華翠珠簪,腳上蹬的是細工花靴,腰間纏的是黃錦貂毛,半面蒙著鐵鑲玉的面具,只露出下半臉,手中玩弄著一把緞面摺扇,好不招搖。

那模樣和打扮,若是他下一句便忽然開口唱戲倒也毫不讓人意外。

那鐵面郎君微微含笑,手中扇子輕搖,向門內一臉怔然的馬護院點頭示禮。

馬護院看到此人打扮,瞪著眼睛把他從頭到腳掃了好幾遍。

姜小滿也看得愣愣的,卻聽身後岑遠興奮喊道:

“是我尋來的人,快請快請!”

岑遠三步並作兩步至大門前,將那鐵面郎君迎了進來。

可在他踏入門內的那一刻,姜小滿肩上的靈雀便突然失去控制、撲閃亂竄,她不得不急忙將其收回封印的飾物內。

好在,那三人並未注意到她這邊的異樣,只聽岑遠娓娓介紹道:“馬護院,這位便是我前日與你講過的,千機閣的百花先生。最近家中不是戾氣太重嘛,才請他來施法、除除煞氣。”

“姑爺可有知會老夫人?”

“有的,有的。老夫人是默許的。”

馬護院聞言,便抱拳回了一禮,三人互相禮讓一番,繼而又寒暄起來。

姜小滿皺了皺眉。

百花先生?從未聽過此號人物。

既非仙門中人,卻自詡能施法除魔?且既需法事,為何這岑家不請五大仙門的正統修士,卻請這名不見經傳、不知何處來的、長得像街頭戲徒的無名遊道?

她心中一百個疑問,此時也只能憋在心裡。又迅速環顧四周,趁著現下無人留意自己,便輕盈一躍,如燕雀掠水,悄然翻身入院。

一進這院中,她便發現,情況不簡單。

此處乃是左院。

院內有東、西兩廂房環繞中心花園,此時廂房內皆燈火通明,室內人影若隱若現。院中手執燈籠的下僕與捧著糕點果盤的丫鬟,在兩個廂房間疾步穿梭。

來時曾聽凌司辰說,梅雪山莊自前庭後便是左右兩個大院,如今岑家主人除了老夫人單獨靜居右院以外,餘下的人都住於此院。

人口密集,要找那先前的魔氣之源便如大海撈針。且現在人來人往,凌司辰給她的身份又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啞巴藥僕,若是被發現可就難解釋了。

姜小滿想了想,決定先撤為上。

*

借夜色掩護,姜小滿繞到另一側跳出左院,又沿著漆黑的小路摸進右院時,正逢凌司辰在主屋門前向丫鬟交待熬藥事宜。

那背影的輪廓被主屋滲出的悠悠燭光映照得頎長而挺拔。

姜小滿默默走過去,守在不遠處的曾管事眼尖發現了她,招手將她喚了過去。也沒多細問,只當是這藥僕丫頭先前跟丟又迷了路。

凌司辰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又無事一般,繼續拿著藥方跟丫鬟說事。

姜小滿也知趣,靜候在一旁。

待凌司辰那邊完事,曾管事便領了神醫主僕二人去右院後方的客房。

曾管事路途上說,聽聞藥僕姑娘也需定期調養,故安排了二人同宿一室,以便照料。姜小滿雖覺得有些不自在,但當場蹦出來反對似乎更為不妥。

還好,房中設有兩張床。

客房內部寬敞,裝潢精緻講究,兩張鋪著上等絲絨的床分置兩側,其間的案几上放著一隻玲瓏香爐,室內散發著嫋嫋香氣。

曾管事簡單介紹了一番房中佈置,便替他二人闔上了門。

待曾管事腳步聲走遠,凌司辰才回過頭來興師問罪。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先探方位不要打草驚蛇嗎?”

姜小滿微怔,原來那魔氣無故消失之由也不是因他。

她小聲回道:“我也不清楚。”

凌司辰遲疑一瞬,後又問:“那魔物方位你可探清?”

“大約是左院。要我再用靈雀去探探嗎?”她說著便欲解下頸間飾物的封印。

凌司辰搖搖手,示意她將飾物收回去。

“地級魔一旦開始隱藏氣息,哪怕是最頂級的靈獸也探不出分毫。”

既已至此,料是這趟誅魔之旅便沒預想中那般順遂。

“你說,它會不會已經逃走了?”姜小滿抬眸問道。

“水魔伏誅已好些時日,它卻還滯留在莊內。魔物要尋得新環境並非易事,且你我也並未暴露,它應是還在。”

姜小滿點點頭。又只覺一股寒意上身,不由打了個冷噤。

凌司辰則放鬆得多,轉身卸下身上行囊,倦意微顯。

“先睡覺,明日再去看看。”

*

吱吱吱——

半夜,屋外蟲鳴陣陣、不絕於耳。涼風毫無章法地颳著窗扉,發出悽楚的“呲呲”聲。

姜小滿將被子嚴嚴實實地裹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眼睛忽閉忽睜,時不時便對著門邊瞄上一眼。

之前在三界話本中讀過,詭音殺人,都會撕下受害者的麵皮披上,奪了那人身份,學那人言語,化作那人潛藏在他的親朋好友之間。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詭音會是那個岑遠嗎?先前魔氣剛斷,他便鬼魅一般出現她身後,讓她措手不及……

還是左院裡那些走動的下僕和丫鬟中的一個?

不行,看誰都有嫌疑……

若那岑遠是詭音偽裝,又已經識破了她身份,會不會趁她熟睡來突襲?

不行不行。

翻來覆去,姜小滿是越想越睡不著,乾脆猛地坐起,卻見凌司辰在隔壁床上睡得正香。

不愧是凌二公子,在這危機四伏之地還能此般安之若素。

看了他半晌,腦中倒是閃過一個念頭。

——不如趁現在,偷了魔丹,便能馬上告別這鬼地方了。

她躡手躡腳走向對面的床榻,赤/裸的腳掌輕觸木板,每一次落地都儘量輕柔,不發出一絲聲響。

摸到那床前時,只見凌司辰正枕著他那包鼓鼓的行囊酣眠。

姜小滿悄然行至床側,輕輕取過被他放於一旁的錦布枕頭,小心翼翼地換下那行囊,又將那行囊緩緩取了出來。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後,她就地而坐,抱著行囊翻了起來。

可惜翻了一圈,盡是些先前在揚州城買的瓶瓶罐罐和那幾卷藥方子。

除此之外,還翻出一隻香囊,刺繡精美,香氣淡淡,倒像是姑娘家送的東西。

不過不重要。她看了一眼便塞了回去。

並沒有她想找的東西。

壞了,該不會被他帶在身上了吧?難道,要掀了他的被子去找嗎?

正頭疼著,卻聽床上之人輕咂嘴唇,聲如蚊吶:“別走,娘。”

姜小滿皺了皺眉。這是夢到什麼了?多大的人了囈語還在喊娘……

她笑了笑,又不由得想起幾日前的初見。

第一眼,便只覺得此人不好惹,當與他保持距離。卻不知怎的,竟莫名其妙成了她唯一能暢所欲言的物件。

這幾日下來,發現這凌二公子其實也不難相處。

她常年宅居在家,對嶽山凌家的印象大多來自兒時的記憶。

那時,為了斬殺在塗州作亂的地級魔物,爹爹曾邀各大仙門齊聚家鄉,凌家的宗主也帶著族中弟子前來拜會。記憶中,跟在凌宗主身邊的有兩個小孩,想必其中一個便是他吧?

雖然凌二公子平日言辭多犀利如刀,但他睡著時那般沉靜的樣子,卻是另一番景象。皎淨的面龐,挺立的五官,剛硬的下頜線,讓她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姜小滿的手顫顫巍巍,便打算悄悄掀起他身上蓋著的細被。

——這是為了找魔丹!

動作剛起,卻忽然被睡夢中人緊緊抓住手腕。

姜小滿心頭一驚,本能地猛然抽回手,再定神一看,原來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少年仍是沉眠未醒。

她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又心生幾分羞愧。

看著沉睡之人,繼續也不是,作罷又不甘,正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窗外竟隱約飄來了一縷琴音。

雖聲音細小,卻清晰入耳,婉轉繚繞,嫋嫋綿長。

尤其是對於他們姜家的人,那妙音閣上日夜都有弟子撫箏練琴,她朝朝暮暮都浸泡在綿延不絕的琴音之中,感知早已敏銳過人,再輕微的琴音波動也難逃她的雙耳。

——可是,會是誰在深夜裡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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