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決鬥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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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冷風呼嘯著刮過街道，如鋒利的刀刃般割得人臉生疼。天空中陰雲沉沉，彷彿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偶有幾個也是裹緊了衣衫，神色匆匆地快步而過。在這樣壓抑沉悶的氛圍中，慕容妍和樂天腳步急切，神色焦急地匆匆走進冷霜家裡。

一踏入門檻，慕容妍心急如焚，眼中滿是焦慮與擔憂，一把緊緊抓住樂天的手臂，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急切：“孩子在哪？快帶我去見她！”那聲音微微顫抖，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樂天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急切模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攤開雙手，臉上帶著一絲歉意：“我也不知道孩子具體在何處呀。”

就在這時，小梅從一旁的迴廊處緩緩走了出來。她不經意間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樂天身旁的慕容妍，只見慕容妍身姿婀娜，體態輕盈，面容絕美如畫，在那並不強烈的冬日陽光下，宛如仙子下凡般耀眼。而慕容妍因為太過急切，雙手緊緊抓著樂天的手臂，身體不自覺地向樂天傾斜，兩人看上去動作十分親密。這一幕讓小梅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與不滿，她微微嘟起嘴巴，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與疑惑，暗自嘀咕著：“難道我家小姐不美嗎，樂天非要從外面找這麼個漂亮女人，還這般親密。”她的眼神裡透著些許不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樂天何等敏銳，瞬間就捕捉到了小梅神情中的異樣變化。他心中明白小梅肯定是誤會了，趕忙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著急解釋道：“小梅，你可別誤會，慕容妍姑娘是昨天那個小女孩的家人，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見孩子的。”

小梅一聽，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的神色。她意識到自己想岔了，心中有些懊惱，連忙欠身道歉，臉上帶著一絲愧疚：“實在對不住，是我想錯了，還望慕容姑娘莫要怪罪。”

樂天擺了擺手，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先不要道歉啦，小梅，你快告訴我們小女孩現在在哪裡？”

小梅趕忙應道：“哦，小姐正帶著那個小女孩在院中練劍呢。”話剛說完，慕容妍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地朝著院子的方向奔去，腳步匆忙而急切，彷彿晚一秒就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樂天也不敢耽擱，急忙跟在後面。

來到院子，冬日的陽光如同細碎的金箔，溫柔地灑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給這略顯清冷的冬日帶來了絲絲暖意。院中的幾株臘梅傲雪綻放，淡黃色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陣陣清幽的香氣。

慕容妍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鞦韆上的小女孩。陽光灑在小糯米紅色的冬襖上，映出一片溫暖的光暈。小糯米身上穿著的這件冬襖，繡著精緻的白色雪花圖案，領口和袖口鑲著的柔軟白色絨毛，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就像一個可愛的小糰子。她頭上那頂紅色的小帽子下，幾縷烏黑的髮絲俏皮地露在外面，紅撲撲的小臉蛋洋溢著快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而燦爛。

慕容妍的眼中瞬間泛起了淚花，她快步衝過去，在小糯米麵前蹲下，動作輕柔而急切。她雙手輕輕捧起小糯米的臉，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愛，聲音顫抖地喚道：“小糯米……”那聲音裡飽含著深深的思念與牽掛。

小糯米先是一愣，隨即眼睛瞪得滾圓，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媽媽！真的是媽媽！”她興奮得直接從鞦韆上跳下來，張開小小的胳膊，邁著歡快而急切的步伐，朝著慕容妍快速奔去，想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可由於跑得太急，小糯米一個踉蹌，身體向前傾倒，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冷霜和慕容妍同時心頭一緊。冷霜離得稍遠一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立刻邁開腳步，快速朝著小糯米奔去，想要衝過去扶住她；而慕容妍距離更近，她反應極快，不假思索地一個箭步上前，穩穩地抱住了小糯米，將她緊緊護在懷中。慕容妍的心跳急劇加速，剛剛那一瞬間，她的心彷彿都要跳出嗓子眼，直到緊緊抱住小糯米，才稍稍鬆了口氣。

小糯米在慕容妍懷裡，小身子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顫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媽媽，我好想你，好想你呀……”她緊緊摟著慕容妍的脖子，彷彿生怕一鬆手媽媽就會消失不見。

冷霜趕到近前，一臉關切地看著小糯米，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疼愛，輕聲問道：“小糯米，有沒有嚇到呀？”小糯米抬起頭，看著冷霜，臉上依舊掛著開心的笑容，笑著說：“沒有，冷霜媽媽，我見到媽媽太開心啦！”

冷霜收起長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走了過來，看到慕容妍，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是……？”

樂天走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向冷霜說了一遍。冷霜聽後，微微點頭，表示理解，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

小糯米鬆開慕容妍，拉著她的手，興奮地指著冷霜說：“媽媽，這是我另一個媽媽冷霜，冷霜媽媽可厲害啦，把我從那些很壞很壞的人那邊救下來，還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對我可好啦，教我好多好玩的東西，還教我練劍呢！”小糯米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

慕容妍站起身來，看向冷霜，眼中滿是感激之情，真誠地說道：“冷霜姑娘，多謝你昨日到現在對孩子的照顧，還有救了小糯米。”冷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卻不自覺地在慕容妍和樂天之間流轉，那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有對小糯米的疼愛，也有對慕容妍和樂天關係的微妙在意。她語氣平和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小糯米這孩子惹人疼，我自然會用心。”

這話一出，空氣中瞬間閃過一絲微妙的緊張。慕容妍心中微微一凜，她何嘗不明白冷霜對樂天的心意，以往彼此間雖未挑明，但那種暗藏的較勁一直都在。只是此刻為了小糯米，兩人都默契地選擇剋制。慕容妍定了定心神，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再次誠懇地說道：“冷霜姑娘的恩情，我銘記於心。小糯米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氣。”冷霜輕輕點頭，看向小糯米，眼中滿是寵溺，彷彿小糯米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我也捨不得這孩子，只希望她能一直開開心心的。”

慕容妍心中一動，她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看向冷霜和樂天，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慮：“冷霜姑娘，樂天，我想和你們商量個事兒。我如今在夜雨閣的處境複雜，把小糯米帶回去實在不安全。我看小糯米和冷霜姑娘你相處得也十分融洽，不知能否將小糯米暫時養在冷霜府中？我也能時常過來探望。”慕容妍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冷霜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既希望冷霜答應，又怕給她帶來麻煩。

冷霜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有些猶豫。她低頭看了看小糯米天真無邪的模樣，又不自覺地瞥了樂天一眼，心中有些糾結。一方面，她確實喜歡小糯米，也希望能給她一個安穩的成長環境；另一方面，她又擔心和慕容妍之間會因為小糯米產生更多複雜的關係。但最終，她還是微微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道：“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怕委屈了孩子，也怕你不放心。”

樂天在一旁笑著說道：“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冷霜你為人可靠，府中環境也適合小糯米成長。慕容妍你也能隨時來看孩子，這樣大家都能放心。”樂天一邊說著，一邊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慕容妍和冷霜。

慕容妍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信任，看向冷霜：“冷霜姑娘，我相信你。小糯米跟著你，我能放心。”

冷霜臉上露出笑容：“那好，既然如此，小糯米就留在我這兒。咱們一起給她一個安穩快樂的成長環境。”

小糯米聽著大人們的對話，雖然不太明白，但看到大家都在笑，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好呀好呀，我喜歡這裡，有冷霜媽媽，還有媽媽和樂天哥哥！”小糯米拍著小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此時，陽光正好，暖暖地灑在眾人身上，臘梅的香氣縈繞在四周，彷彿也在為這溫馨的決定和融洽的氛圍而欣喜。

到了晚上，華燈初上，冷霜府中一片溫馨祥和。眾人圍坐在桌前，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飯桌上，小糯米像只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分享著這幾日在冷霜府的趣事，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讓氣氛格外融洽。

慕容妍看著小糯米活潑的模樣，心中滿是欣慰，同時也有些不捨。她知道，夜雨閣那邊還有諸多事務等著她，她必須回去。用過飯後，慕容妍細心地幫小糯米洗漱，又將她抱到床上，輕輕掖好被子。小糯米拉著慕容妍的手，眼睛裡閃爍著不捨：“媽媽，你要早點來看我。”慕容妍溫柔地撫摸著小糯米的頭，輕聲說道：“乖孩子，媽媽一定會盡快來看你，你要聽冷霜媽媽的話哦。”小糯米乖巧地點點頭，不一會兒便在慕容妍輕柔的安撫下進入了夢鄉。

慕容妍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在客廳裡與冷霜和樂天匯合。她看向冷霜，真誠地說道：“冷霜姑娘，小糯米就託付給你了。”冷霜微微點頭，眼中帶著一絲笑意：“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慕容妍又深深地看了樂天一眼，嘴唇微張，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終只是輕聲說道：“你們萬事小心。”那目光中飽含著擔憂與關切，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冷霜府，朝著夜雨閣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略顯沉重，每一步都帶著對小糯米的牽掛。

待慕容妍離開後，樂天和冷霜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透著堅定。樂天微微握緊拳頭，目光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我們走吧，無論前方有什麼，都不能退縮。”冷霜輕輕頷首，手中緊握著長劍，劍身閃爍的寒光映照出她堅毅的臉龐：“嗯，為了正義，為了保護我們所珍視的一切。”

兩人整理好武器裝備，光明正大地朝著王府進發。一路上，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四周靜謐無聲，只有他們沉穩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響。冷霜身著一襲黑色勁裝，身姿矯健，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幹練與利落。她的眼神專注而警惕，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彷彿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鬥。樂天則穿著輕便的夜行衣，眼神銳利如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進入王府後，他們徑直朝著王權的書房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邏的守衛，但都被他們巧妙地避開。來到書房外，只見書房門緊閉，周圍一片寂靜。

樂天提高音量，朝著書房內喊道：“王權，黃平，出來應戰吧！”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緊緊盯著書房的門，等待著回應。

過了片刻，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王權和黃平從裡面走了出來。王權看到冷霜的時候，眼神之中明顯閃過一絲害怕，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身體微微顫抖。他想起曾經被北定王冷肅教訓的場景，那恐懼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強裝鎮定，眼神遊移，簡單地和黃平交代了幾句：“你小心盯著，有什麼狀況立刻通知我。”說完，便匆匆回房中去了，腳步慌亂而急促。

黃平站在原地，自樂天進入視線後就緊緊盯著他們，目光一刻也未離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緊張，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樂天見狀，故意笑著調侃道：“黃平，你這般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莫不是喜歡男人？”黃平頓時漲紅了臉，臉上的尷尬之色愈發明顯，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但他握著武器的手卻絲毫不敢鬆懈，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畢竟他心裡清楚，樂天的功夫可不是他能抵擋的。之前有過交手，樂天的實力讓他記憶猶新，深知自己遠不是對手。

樂天看著黃平緊繃的樣子，又說道：“你放心，我今天絕不出手，只要你們不主動挑事。”黃平聽了這話，身體的緊繃感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但警惕的眼神依舊沒有從樂天和冷霜身上移開。他微微調整了一下站姿，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攻擊。

冷霜向前一步，動作乾脆利落，長劍出鞘，“唰”的一聲，劍身反射出清冷的月光，劍尖穩穩地指向黃平，擺出一個凌厲的起手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緊緊盯著黃平，彷彿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破綻。她微微揚起下巴，身姿挺拔，散發著一種無畏的氣勢。

黃平見狀，也迅速擺好架勢，嚴陣以待。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他微微下蹲，手中的武器橫在身前，隨時準備迎接冷霜的攻擊。一場激烈的交鋒即將爆發，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彷彿連月光都被這緊張的氛圍所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