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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魏哲早早的便起來操練武藝,正滿身大汗呢,卻見一廣額闊面,頭裹赤幘的雄偉大漢騎馬行來。
見此情形,魏哲雖不知來意但還是上前行禮:“見過孫司馬!”
說實在的,對於孫堅的忽然造訪魏哲完全沒有半點預料。
別看他眼下領一曲義從,平日裡麾下也都以軍侯相稱,但那只是權宜而已。
實際上這次只要是自帶部曲投軍的義從首領都會被假授軍職,以便指揮。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只是個白身。
孫堅卻不同,他這個別部司馬可是秩比千石,貨真價實的官身。
而當一行人進入帳中之後,面對魏哲那疑惑的眼神,卻見孫堅呵呵一笑道:“再過些時日大軍便要開拔前往汝南了,不知魏軍侯有何打算?”
話說波才雖在長社城外被皇甫嵩與曹操、朱儁夾擊,大潰而逃,但卻並未就此消散。
在離開長社縣後他便率領潁川黃巾殘部與汝南黃巾渠帥彭脫匯合,抱團取暖。
這些訊息在軍中不是秘密,於是魏哲沒有多想,中規中矩道:“某隻求為國效力,儘早平定黃巾,並無其他打算。”
孫堅聞言眼前一亮,乾脆道:“哦~那不如過來幫我如何?”
只見孫堅一臉欣賞得看著魏哲撫須讚道:“假軍侯如何比得了真軍侯!君有領兵之才,屈居義從可惜了,不如隨我征戰,於疆場上覓個富貴!”
孫堅這突如其來的招攬,一時還真讓魏哲有些猝不及防。
但不得不承認,他開出的價碼還是很有誠意的。
按漢制,五人為伍,設伍長;兩伍為什,設什長;五什為隊,設隊率;兩隊為屯,設屯長;兩屯為曲,設軍侯;五曲為部,設司馬。
所以軍侯的位置,屬於貨真價實的左膀右臂。
而且魏哲也清楚孫堅有實力能讓他從義從轉為正卒。
要知道三個月前孫堅也不過只是一個秩比三百石的縣丞而已,是右中郎將朱儁賞識他,特意徵召其入軍,並且一路舉薦才將他推到了別部司馬的位置上。
有朱儁這樣的舉主在,孫堅在軍中的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
也就是孫堅起勢未久,班底草創,否則魏哲還未必能遇到這種機會。
然而在略作沉吟之後魏哲還是拒絕了。
“多謝司馬抬愛!”只見魏哲先是朝孫堅一揖,而後輕嘆道:“然義從者,以義相從也。自某投軍后皇甫將軍與傅司馬便多有照顧,誠不敢負義,還望司馬見諒!”
此言一出孫堅頓時語塞,本想再加點價碼誘惑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沒辦法,作為武人他最欣賞的就是魏哲這種既勇武又忠義的人了。
即便他認為皇甫嵩可能都不知道麾下有魏哲這麼一號人,但依舊尊重魏哲的選擇。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從腰間扯下一枚玉珏丟給魏哲。
“日後倘若遇到難事,可來壽春縣尋我!”
說罷他便笑著拍了拍魏哲的肩膀,乾淨利落的轉身離去。
片刻後,看著孫堅離去的背影,帳篷外太史慈終於忍不住問道:“孫司馬既誠心相邀,兄長何不答應他?”
然而魏哲聞言卻只是輕輕一嘆,並未再說什麼。
不是魏哲不想解釋,而是實在沒法解釋。
別看朱儁現在貌似和皇甫嵩平起平坐,在軍中位高權重,可明年他就會因母喪丁憂。
所以孫堅現在最大的靠山其實只是水中月鏡中花而已。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接下來盧植會被宦官所誣,導致北路軍臨時換帥。
倘若魏哲選擇依附孫堅,那麼接下來就只能在汝南平亂,錯過冀州的決戰了。
……
且不說孫堅招攬魏哲失敗後,如何在義從軍中搜羅豪傑,充實部曲。
長社城外的漢軍大營經過兩日的修整後,也終於再次開拔了。
魏哲所部義從自然也按照先前慣例隨皇甫嵩的左軍一同行動。
不過在臨行前魏哲卻喚來了一名身材魁梧的疤臉大漢,囑咐道:“伯彥,將這壺酒送到城西,告訴志才,待大軍凱旋後我再與他痛飲一場。”
話說在黃巾軍圍城的這一個月裡,魏哲最大的收穫其實是認識了戲志才。
兩人相識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戲志才竟然是從長社鍾氏的私學中出來的。
倘若不是潁川郡私學之風盛行,連寒門都不是,並且家境貧寒的戲志才恐怕只能埋沒。
“郎君放心。”這疤臉大漢聞言面色沉穩的點了點頭。
但將要離開之時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郎君既然想要招攬那戲忠,為何不直接邀他做魏氏賓客?”
這話其他義從說或許有些逾越,但是這疤臉大漢卻與他人不同。
此人名鍾扈,乃是魏哲家中老人,父輩就為魏家佃戶。不過與其父不同,鍾扈自幼就生得雄壯魁梧,故少年時就被主家招為家兵,請人教授武藝騎術,成年之後更是擔任魏氏家兵首領,乃是魏家心腹中的心腹。
這次如果不是魏父擔憂兒子的安危,也不會讓鍾扈親自帶人護衛左右。
對了,魏哲麾下共兩名屯長,一個是太史慈,另一個便是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魏哲祖上其實本是東萊人,因新朝末年天下大亂,其祖魏昂方才浮海入遼東避禍,本定居在遼東郡侯城縣,但永初元年,安帝即位後分原遼東郡的“高顯”“候城”“遼陽”三縣改屬玄菟郡,於是好端端的魏家便從遼東郡人變成的玄菟郡人。
幸而經過數代的小心經營,至魏哲父親魏宣這一代侯城魏氏終於小有所成,也算是縣中豪強了。
不過當今大漢地方小豪強多如牛毛,更不要說玄菟郡本來就是邊郡苦寒之地。
是故魏宣做夢都想讓侯城魏氏成為士族,為此還特地娶了一個寒門淑女為妻。
但魏宣忙活了半輩子也沒有什麼成果,只能無奈的寄希望於下一代。
尤其是在長子夭折後,魏宣更是將所有希望都放在魏哲身上。
這一點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尚書·皋陶謨》有言:
知人則哲,能官人。
甚至魏哲加冠後,魏宣還特地為他取字“公威”。
可以說魏宣心心念唸的就是魏哲能讓家族由豪強變成士族,最起碼在他這一代能有一個好的開始。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黃巾之亂爆發後魏哲想要投軍其父立刻便同意了,甚至除了百名家兵外,還重金招攬遼東胡漢勇士百騎陪同。
遼東雖然苦寒,但也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
只可惜魏宣的這番心血還沒有派上用場,他的寶貝兒子便在航行途中意外落水,這才有瞭如今的“魏哲”。否則魏哲也不會剛好路過東萊徐鄉,救下了太史慈之母。
或許是穿越者福利吧,在熟悉了新的身體後魏哲的力氣倒是漲了不少。
這讓初上戰場的他著實沾了不少便宜,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當然,戰場終究不是過家家,“兵兇戰危”四個字也不是開玩笑。
即便有太史慈護衛左右,魏哲也曾幾度陷入險境。
或許正是因為在生死線上走了幾遭,才讓魏哲迅速褪去穿越者的浮躁,融入這個時代。沒辦法,在戰場上他不殺人,人就會殺他,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不過在廝殺方面鍾扈是一把好手,但其他方面就不行了。
於是鍾扈話音剛落,魏哲便失笑的搖了搖頭:“此等大才只能與之為友,怎能以賓客之禮相待。”
要知道如今大漢朝的豪商巨賈動不動就賓客數千、徙附過萬。
對於戲志才這種自視甚高的人來說,邀請他當豪強賓客簡直就是侮辱。
而且魏哲如今白身一個,縱然他有心招攬人才也確實缺乏說服力。
對於這一點魏哲也心知肚明,故此在與戲志才相交時一直沒有貿然開口過,這也算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只等魏哲證明了自己,兩人才會就這個話題展開交流。
“別囉嗦了,快去快回,莫要誤了大軍開拔的時辰。”
在打發走鍾扈之後,魏哲便有條不紊的指揮義從們做好開拔的準備。
比如除去武器裝備之外,他們還必須帶上藥袋、鹽袋、火石袋、磨刀石、銼刀、馬盂等用具,具體到個人還有被子、毛毯、草鞋之類的傢伙什,簡直繁瑣至極。
並且由於魏哲所部俱為騎兵,所以行軍時還必須考慮戰馬的因素。
幸好經過這一路平亂,軍中並不缺少馱馬,否則魏哲等義從要吃的苦更多。
但即便每日行軍已經很疲憊了,魏哲卻依舊沒有放棄寫行軍筆記:
“……遇日晦夜暗、行軍宿營,必須定更則時,以知早晚緩急之備……”
深夜,昏暗的燭光下只見魏哲若有所思的寫下自家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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