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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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指向停靠在岸邊的船隻，大聲嚷嚷，“我們現在需要乘坐小船穿越前面的黑色湖泊，每一條船限載四人。”

德拉科拉著莉娜走在隊伍前端，他屁股後面緊跟著克拉布和高爾，他們四個同登上了一條船。

周圍的環境漆黑又朦朧，難以分辨人員的分佈情況，莉娜跟著德拉科後面來到最近的空船，她瞄準位置往前一跳。

“落地滿分。”

“神經。”

小船即刻劃破波如平鏡的湖面向前駛去，大家都沉默著凝視著高如雲天的巨大城堡。

“低頭！”

在小船駛近峭壁時，海格大喊了一聲。

莉娜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德拉科扶腰彎下了身。

十分鐘後，飄蕩的小船逐個安穩靠岸，他們拎著老式煤油燈以四人組的隊伍前進，透過一條昏暗的隧道走進城堡的地下通道。

攀上前方最後一段石階，全部的新生聚集在一扇雙開拱門前。

海格舉起碩大的拳頭，在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

拱門應聲而開，一位身著翠綠色巫師袍的中年女巫面朝他們緩緩走來。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

“謝謝你，海格。”

門廳的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炬，正面是一條大理石臺階，直通樓上。

海格朝著麥格教授揮揮手，隨即轉身離開。

麥格教授迅速地清點人數，隨後將全體新生領到大廳側面的空屋內。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開學宴即將開始，不過在你們入席之前，首先要確定一下你們各自所進入的學院。”

麥格教授噼裡啪啦的講出一大堆官方發言，然而在跨門進入的瞬間，莉娜的思緒就飄到周圍人身上。

“終於走了。”

麥格教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潘西在旁邊小聲嘀咕。

“這位教授的臉色真嚇人，幸虧我不會是格蘭芬多的學生，不然永遠只能面對不會微笑的這張臉。”

莉娜正準備開口說話，便瞧見潘西伸出胳膊試圖拉住德拉科的衣角，“喂，德拉科你去哪？”

她知道德拉科準備去幹什麼，只是現在的她無暇顧及，踮起腳尖又竭力伸長脖子，仔細搜尋著赫敏的身影。

西奧多注意到她怪異的動作，“幹嘛，你是在鍛鍊身體嗎？脖子拉伸？”

佈雷斯被擁擠的人群推搡著到距離最遠的角落，他的目光透過密密麻麻的腦袋飄過來，略顯幽怨。

“我去找我一位朋友敘敘舊，待會回來。”

莉娜衝著西奧多和潘西的方向丟下一句話，隨即閃現溜走。

“麻煩借過一下...謝謝。”

赫敏的背影顯現在咫尺之內的前方，莉娜悄悄站在她的身後，卻聽到她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飛快地背誦一些簡單的咒語。

“嘿，赫敏你在幹嘛？”

她轉過身，金色的頭髮從莉娜臉頰上一掃而過，嘴巴里唸叨的句子還未停歇，卻在看見身後的人時眼神由驚訝瞬間轉變為驚喜。

“莉娜！”

“聽他們說你今天在車廂上跑遍了許多隔間，是在找一隻蟾蜍？”

“沒想到我們的赫敏還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好小姐。”

赫敏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趕緊伸手捂住莉娜的嘴巴，“小聲一點，順便而已啦！”

莉娜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好笑的問她，“你嘴巴里唸叨著什麼神秘咒語呢？”

“要分院測試，霍格沃茨校史上竟然也沒提到這件事，但我必須保證自己順利透過考試。”

面對滿臉嚴肅的赫敏，莉娜意識到她耿耿於懷的測驗是指分院帽選擇學院的流程。

她忍俊不禁的晃了晃赫敏的肩膀，“這肯定是有人故意胡編亂造的假訊息，就你這個傻姑娘會上當。”

“啊...真的嗎？”

“你不會把我在麗痕書店幫你挑的書都背下來了吧？！”

赫敏沒有理會她的這個問題，而是提起在車廂隔間的那件事，“莉娜，你對我很友好，並沒有因為我是麻瓜出身而嫌棄我。”

莉娜微微一怔，赫敏或是在書上看到了，也或是聽到別的純血說了些什麼。

“嫌棄？我從始至終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你很棒赫敏，不要讓外界的聲音影響你好嗎。”

赫敏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抱住了她，“真希望能和你分到同一所學院。”

這次的莉娜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如果她沒有被分院帽分到斯萊特林怎麼辦？我們馬爾福可丟不起這個人！”

耳邊忽的響起父母在家爭執的聲音，若不是納西莎的極力反對，她和馬爾福就要分隔兩地了。

隊伍前方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爭執聲，似乎是德拉科和哈利鬧出的動靜，周圍的同學紛紛探出腦袋朝兩人的方向望去。

赫敏踮起腳尖朝著前方眺望，“開學儀式還未開始，他們倆又惹出新的麻煩了嗎，我必須要離這兩個麻煩精遠點。”

“彆著急立flag哦，小心真香定律。”

麥格教授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所有人都乖乖閉上了嘴。

同學們迅速排成列，在透過聳立的兩扇門進入燈火輝煌的餐廳時，莉娜朝赫敏揮了揮手，隨著人流重新回到了原位。

高年級的學生們圍坐在四張巨長無比的餐桌兩旁，成千上萬支蠟燭漂浮在半空中。

幾百張注視著他們的面孔像是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幽靈們夾雜在學生當中閃著朦朧的銀光。

莉娜伸手拉過德拉科，輕聲說著，“你說我要是讓爸爸把我們家客廳變成星空頂，你覺得怎麼樣？”

“我猜爸爸會把你扔出去，那樣你就會看見真正的星空了。”

“那還是算了。”

全體新生在禮堂前方的高臺附近站定，檯面上擺放著的另外一張木質長桌，牆面懸掛著霍格沃茨的彩旗，顯然是教授們的席位。

禮堂裡鴉雀無聲，麥格教授往他們面前的四角凳上擺放了一個尖頂的巫師帽。

密密麻麻的補丁，裂口發黃的帽簷，灰濛濛的顏色，都顯得它愈發破舊不堪。

接著，帽子扭動，裂開了一道寬寬的縫隙，像是一張嘴——開始唱了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我敢打賭，如果戴上面前的帽子，頭髮至少會被燻臭一個星期，不...一個月！”

潘西捏緊鼻子，伸手扇動著周圍的空氣。

“它是分院帽，霍格沃茨向來用它進行分院儀式。”

身旁的德拉科精神勁陡然變得興致勃勃，他轉頭對著莉娜背後出聲。

莉娜加入吐槽，“它的歌聲我實在恭維不來，感覺耳朵遭受了嚴重的創擊。”

“戴上分院帽後，它便能夠聽到你心底的想法，我奉勸各位儘快清理掉腦袋裡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見解。”

佈雷斯雙手插兜，慢悠悠地靠近莉娜身旁，“尤其是你，分院帽並不喜歡隨意點評自己歌喉的新生。”

她側頭瞥了佈雷斯一眼，壓低嗓音，“哦，謝謝提醒。”

潘西突然雙手合十，虔誠地注視著分院帽，“分院帽先生，我為先前的無禮言論道歉，拜託你務必將我分到斯萊特林學院。”

“你可以直接將意願前去的學院告知分院帽，它會盡量尊重新生的想法。”

西奧多似有若無地朝莉娜飄來一個眼神，意味不明。

後者有意避開他的視線，飄忽不定的轉頭看向一旁的長桌，看見了兩張熟悉的臉。

喬治·韋斯萊指了指她。

弗雷德·韋斯萊指了指格蘭芬多。

然後他們一起伸出一隻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莉娜遞給他們一個嫌棄的眼神，她如果被分到格蘭芬多的話還是退學吧。

分院帽的歌聲結束，麥格教授朝前方走了幾步，她低頭瞥了一眼手中的羊皮紙。

“全體新生，分院儀式正式開始。”

“各位注意，唸到名字的學生，請迅速上臺戴穩分院帽，聽候分院結果。”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上來。”

“蘇珊·伯恩斯！”

聽到第一個名字，莉娜微微蹙眉，這個順序和自己看的電影世界...漢娜·艾博去哪兒了？

“赫奇帕奇！”

“赫敏·格蘭傑！”

“哦...好吧，別緊張。”

赫敏從莉娜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擔憂的地看了她一眼，後者鼓勵地朝她點了點頭。

分院帽高聲喊出了學院名字，“格蘭芬多！”

赫敏高興的跑向格蘭芬多的長桌，莉娜看見韋斯萊兄弟正興奮地鼓掌。

“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大模大樣的走了過去，帽子幾乎是剛碰到它的頭就尖叫道，“斯萊特林！”

簡直毫無懸念。

他走向斯萊特林長桌時，朝莉娜眨了眨眼，這時她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沒有哪個變壞的巫師不是斯萊特林出身的！”

“並不是。”

“哈利·波特！”

韋斯萊顧不上和她爭辯，注意力全放在走向臺上的男孩身上。

禮堂也在此刻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想知道未來的救世主會去哪裡。

莉娜注意到斯內普教授陰沉的臉色，和他們的“奇洛”教授半傾斜著的身體，露出他的後腦勺。

“難，非常難，看得出來很有勇氣，心地也不壞，有天分，哦，我的天哪——你有急於證明自己的強烈願望，那麼...”

“我該把你分到哪裡去？”

“不去斯萊特林，不去斯萊特林。”

“不去斯萊特林？”

莉娜已經猜想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斯萊特林長桌。

斯萊特林：請開啟麥克風交流。

“好吧，格蘭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