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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霖並不反對史密斯給自己吹噓,這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高傲的高盧雄雞,也得衡量一下他的價值有多高,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態度,沒利益沒好處,誰和你來往啊?
不得不說,史密斯很懂這些套路,他作為情報軍官,對韓霖的職務也是有研究的,可他知道怎麼回事,路易斯和饒伯澤不知道啊!
效果那是立竿見影!兩個法國人對韓霖的眼神,不再那麼高傲了,這份履歷非常的耀眼,證明對方在金陵政府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地位和能量。
韓霖只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從年齡算起來,剛從學校畢業沒幾年吧?居然已經晉升為陸軍少校軍銜,還身兼多職,路易斯這個法租界的警務處總監,軍銜也只是少校!
聽聽韓霖的本職和兼職,這些職務似乎每一個都很重要,特別是官邸的警衛組長,換做法國政府,那就是給總統做安保主任呢!
“以後韓先生在法租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到警務處找我或者是饒伯澤,我們很願意和韓先生成為朋友,請不要忘記俱樂部開業,邀請我們前來參加。”路易斯說道。
“我非常喜歡法國的文化藝術,喜歡法國的高雅和浪漫,我開設的奢侈品專賣店,取名就叫做香榭麗舍,在金陵的奢侈品銷售市場,是非常有名氣的。”韓霖笑著說道。
就在史密斯不斷插話引出話題的幫助下,三人之間的交談越來越輕鬆,聊了兩個多小時才告辭。
“親愛的史密斯先生,您也沒有必要把我吹噓的這麼誇張吧?”韓霖笑著說道。
“韓霖,當你和法國人在一起交談的時候,東方含蓄的說話方式並不適用這個場景,歐洲的高盧雞,始終仰著高傲的頭顱,你得讓他們看到你的實力和價值,這樣才能贏得他們的尊重。”史密斯說道。
等到三個外國客人離開俱樂部以後,心急如焚的韓霖,急忙開車趕到了特別小組駐地,這時候,許寅正已經把拍攝的相片洗了出來。
韓霖看到照片上,一輛汽車的內部,兩個人分別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正在交談什麼,汽車旁邊還停著一輛腳踏車。另一張照片,可以看到有人在旁邊站著,似乎是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沒錯,根據自己的經驗,苦苦尋覓的目標就是這個騎腳踏車的!
正在這時,負責監視特工總部行動總隊怡安坊秘密據點的人打來電話,蘇澄德帶人出門了,隨後,特工總部滬市區駐地附近的監視人員也打來電話,金陵區的特務開始大舉出動。
“老大,我覺得可以下結論了,特工總部行動總隊這次來滬市的目標,不是抓捕日諜小組,很明顯,他們是針對滬市的地下黨組織,準備與滬市區聯合,發起一場大規模的抓捕行動。”許寅正說道。
他不知道內情,以為韓霖監視特工總部行動總隊和滬市區的原因,是擔心對方挖出了潛伏的日諜和叛徒。
“既然蘇澄德帶人來滬市的內幕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那就立刻停止監視吧!特工總部抓地下黨,這樣的行動對我們二處沒有什麼影響,被人家發現了監視活動,難免會讓我們陷入被動的局面。”韓霖笑了笑說道。
“要屬下說,您就不必擔心特工總部這夥人,他們能在偵破日諜案方面有什麼建樹?說起來,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對付地下黨,在自家窩裡橫,想要對付陰險狡詐的日本間諜,還得靠我們二處出馬。”許寅正笑著說道。
“把這次監視特工總部行動總隊和滬市區的所有底片全都拿給我,這些東西不能留著,我要帶走,你們恢復對日諜的偵破工作,還有,抓緊時間給金陵辦事處駐地打電話,通知曹建東,就說是我的意思,趕緊把新人送到滬市來,磨磨蹭蹭的耽誤事。”韓霖說道。
既然許寅正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自己對自己有了解釋,他也不接話,拿到底片以後,就開車前往他唯一知道的地下黨秘密聯絡點,敵人開始行動了,再不通知滬市地下黨組織就來不及了。
福建路衚衕口小賣部。
韓霖習慣性的掃視了一下小賣部,這裡曾經有一位地下黨成員,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與叛徒同歸於盡,還炸死炸傷了特工總部的特務。
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熟悉的那個地下黨,居然又把這個遭到破壞的秘密聯絡點,重新利用了起來,仍然是開了一家小賣部。這才多長的時間,前段時間發生的悲壯故事,幾乎找不到痕跡了。
太好了,韓霖立刻就明白了滬市地下黨組織的用意,做出這樣的安排,肯定和自己有重要的聯絡,這是為接觸工作提供了條件。
有了這個設在衚衕口的秘密聯絡點,以後他向地下黨傳遞情報的時候,就會更加方便,他也能把手裡的資源,適當支援給地下黨組織了。
把汽車開到衚衕口一邊的拐角停下,這個地方距離小賣部一百多米,已經在對方的視線以外了,看不到他開著車過來,自然更看不到車牌。
地下工作的環境是極其殘酷的,哪怕是對地下黨的成員,哪怕自己信任對方,但必要的保護措施,也絕對不能省略。
韓霖戴上墨鏡作為面部的遮擋,左手寫了張紙條,找出特務聯絡內奸的照片,然後塞進自己的公文包。拎著包下車,鎖上車門,他不慌不忙的來到小賣部門前。
確認沒有顧客以後,韓霖這才邁步走進屋裡。
“這位先生,買點什麼?”郭正弘聽到腳步聲,急忙從櫃檯後面站起來。
幾乎在說話的時候,記憶中關於黃魚同志的形象,頓時浮現了出來,他內心的震撼程度,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算起來,他和神秘的黃魚同志,應該是第二次面對面接觸,第一次的時候,兩人之間還有簡短的交談。
由於金陵政府的第五次軍事圍剿,滬市地下黨組織和上級機關的聯絡長時間中斷,始終無法瞭解這位同志的情況。
但是他對黨組織的忠誠和貢獻,卻讓人非常感動,冒著白色恐怖籠罩下的巨大風險,幾次在關鍵時候提供預警,為地下黨組織挽回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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