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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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渡邊一木的電話後，村上紗織立刻請假外出，一個多小時後，她出現在了夫子廟砂珠巷的新總聯絡點。

“渡邊一木得到了韓霖的示警，你抓緊時間聯絡黃梓月，二處已經開始對兵工署採取監視措施了。”村上紗織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蔣慶飛暴露了？這怎麼可能？”中山雪奈大驚失色。

韓霖猜的一點都沒錯，蔣慶飛確實是個化名，他是日本特務機關的戰略潛伏計劃成員，從小就被選中來到中國生活，養父母都是隱藏很深的日本人，有中國戶籍。

軍閥混戰、兵荒馬亂的時期，只要給錢，想要在警察局增補戶籍很簡單。

蔣慶飛於民國十九年七月，畢業於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江城分校，說起來是錢達鈞的學生，當時錢達鈞是分校的教育長。五年的時間，從少尉畢業生成為少校參謀，這完全是村上紗織在背後運作的結果。

也正是因為他的履歷很完美，中山雪奈才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遭到二處特務的懷疑。

“至於是不是查到了蔣慶飛，這一點很難說，他的掩飾身份幾乎天衣無縫，但我們暗夜薔薇的幾個間諜小組，哪一個成員的掩飾身份，不是事先精心準備的？結果怎麼樣？只要活動了，肯定有蛛絲馬跡，我們要按照最壞的結果來處理這件事。”

“為了安全起見，讓黃梓月告訴蔣慶飛，以後在兵工署的言行舉止要格外小心，不要再繼續傳遞情報。黃梓月也不能再工作了，回到安全房暫時住一段時間，她以前在二處的破案記錄中出現過，從現在開始，切斷與外界的所有聯絡，等待我的指令。”

“從小就被選中來到中國潛伏，執行策反任務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危險局面，可是這次我真切感覺到，威脅已經距離我越來越近了。雪奈，你要隨時做好接替我指揮潛伏組織的準備，如果我緊急撤離，還有兩個潛伏小組在工作，等過了這陣風聲，我還會再回來的。”村上紗織說道。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為完美的應對方式了，遇到危險來臨拔腳就跑，很正常啊，只有先保護自己的安全，才能繼續為帝國效力，沒毛病！

“你最近沒有再聯絡韓霖嗎？”中山雪奈問道。

“我沒有這樣的心情對他搞策反，眼瞅著都火燒眉毛了，而且我給韓霖打過電話，他也沒有時間和我見面，因為下月初，金陵政府要召開重要會議，憲兵司令部要防止有人鬧事，”

“據說，平津地區和冀省的事情，惹得國內一片指責聲，會議期間在金陵的中黨部門前鬧出風波，那可是金陵政府的一大丑聞，他哪有心情和我風花雪月的？”村上紗織搖搖頭說道。

中午的時候，韓霖在距離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不遠處的太平橋，見到了錢達鈞，他找了一家看起來很平常的小菜館，在委座官邸值班期間，中午不能喝酒，兩人就是簡單吃頓飯。

菜得等一會，借這個時間，兩人喝著茶，把該說的事情先說了。

“外交部的政務次長前兩天找我，說是想請你到外交部兼個職，出任駐滬專員的職務，但是你沒答應，希望我說服你同意。”

“我知道這樣的邀請肯定有什麼說法，你是憲兵，是軍人，外交部請你到駐國外的大使館做武官，這倒是合情合理，老弟極為擅長破案的名聲，在金陵城那是人盡皆知，蒐集情報想必也是人盡其才，可在國內做外交部專員，這就很奇怪了。”錢達鈞說道。

“他們倒是不依不饒了，是這麼回事，我在滬市公共租界有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經常和外國商人打交道，時間長了，朋友之間相互介紹，認識了美德日三個國家駐滬總領事館的武官。”

“這些外國的外交機構，感覺缺少一處公共活動的場所，外國人喜歡熱鬧，我提議後，幾個武官就共同發起成立了一傢俱樂部，叫做英林俱樂部，名義上是我在管理，我是老闆，但實際上不是這麼回事。”

“俱樂部開業的時候，日本和幾個西方國家的駐滬總領事出席了活動，美德日三國的總領事還講了話，為開業致詞。人家每年都贊助俱樂部一筆經費，當然要上臺發言，英林俱樂部也是各國外交機構的公共活動場所。”

“這件事被外交部的人知道後，居然異想天開，邀請我兼職什麼專員的位置，順理成章把這傢俱樂部的管理權拿走，由外交部的情報司負責，我當然沒同意，也沒法同意，本來就不是我自家的東西，我沒這樣的權力。”

“谷司令拒絕了外交部的這個要求，沒答應讓我兼職，他們不死心，就找到了您，畢竟您也是我的頂頭上司。”韓霖說道。

他本著一個原則，如果金陵政府外交部不給出足夠的代價，別說是控制英林俱樂部，想參加也是問題！這樣的事情，別說是找谷徵倫、找錢達鈞，找到委座也沒用！

到時候讓史密斯他們透過各自駐金陵的大使館，向金陵政府提出抗議，以金陵政府這群人的擔當，切，不說也罷！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這件事透著古怪，外交部瞅準了英林俱樂部的特殊環境，想要藉此拓展自己的國際關係，蒐集國際情報，這倒是不能算錯，可張嘴就索要俱樂部的管理權，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既然英林俱樂部是多家發起的公共活動場所，你說了不算，他們的要求就不能成立，我會給你回絕的。”

“我看這群人的腦袋進水了，你既然在俱樂部實際負責，他們想到俱樂部蒐集情報拓展關係，比別人有更多的便利條件，非得搶地盤，真是病得不輕。”錢達鈞頓時不滿意了。

我好歹也是侍從室的第一處主任，委座的侍衛長，敢情你們外交部的人，這是要拿著我當槍使啊？

藉助我是韓霖頂頭上司的身份，逼著韓霖答應你們的條件，這不是讓我和韓霖鬧矛盾嗎？先不說你們的行為不佔理，人家韓霖能給我送黃金珠寶，你們能給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