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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郡,雒陽城。
劉盈蹲在西門外的樹林下,拿著一根小木棍百無聊賴的挖著蚯蚓。
現在已經是農曆五月了,天氣變得越發炎熱起來,所以他的消遣活動,自然就從踏青轉變為釣魚。
當然了,釣魚釣到最後,受傷的通常是羊……
嗯,這時候叔孫通忙著修訂新朝的禮儀,根本無暇他顧,基本上只是每隔個三五日的佈置一兩篇文章,有不理解的等下次再做解釋。
畢竟他的教學重心一直是劉盈,只是劉盈這兩年已經完全放了羊了,所以不差這一年半載的。
學到老,活到老……
而張良同樣忙的腳不點地,根本沒時間教育劉盈。
至於蕭何?
嗯,劉邦現在為了完成他定都雒陽的計劃,正在和蕭何進行著極限的拉扯。
簡單來說,就是劉邦賴在雒陽不走,既不放諸侯王們返回封地,也不踏入關中一步。
所以蕭何的脾氣也上來了。
劉邦不去關中,他則不踏出關中一步……
所以劉邦就將重新返回隴西鎮守的酈商,直接任命為了右丞相……
而蕭何,則被降為了左丞相。
嗯,這時候以右為尊,所以右丞相要壓過左丞相一頭。
不過劉盈對於兩個老傢伙互相頂牛這件事,表示嗦著冰棒看……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歷史線的收束還是什麼,劉邦必然會繃不住,服軟後返回關中,定都長安。
這並不是雒陽不好,而是在現在這個年代裡,關中平原比伊洛盆地能供養起來更多的人口,如果再算上連通巴蜀的便利,則優勢就更大了。
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敵人從西北而來!
秦國末年,匈奴人趁勢奪取了河套草原和寧夏平原。
陰山一線秦國在趙國原有的長城上修建的防線完全陷落後,漢軍主力需要沿著舊秦國的長城防禦。
不僅如此,防線的崩潰是連鎖的。
九原郡(包頭)失陷以後,雲中郡(呼和浩特)也旋即告破,就連雁門郡的防線,也退縮到了平城(雁門關)一線,將半個山西拱手讓了出去。
不過這並非是戰敗。
漢軍為了節省兵力主動收縮防線之後,空出來的土地上,並沒有被匈奴人所侵佔。
無他,匈奴人也怕。
相比於中原的人口,只有三四百萬人的匈奴完全掌控不了那麼大的疆域。
和後世很多人臆想的不同,這時候的匈奴人,乃至於後來的突厥人,都是半遊牧,半農耕的生活方式。
也就是說,他們內部有純純放牧的牧民,也有著耕種土地的農民。
所以匈奴人才會對於河套平原,以及寧夏平原念念不忘。
也因此,現在的局面就變得十分微妙,漢軍無力北上收復失地,而匈奴人也無力大舉南下。
嗯,所謂漢初的白登之圍,其實也並不是漢國一方戰敗。
當時老劉因為輕敵冒進,所以被圍在了白登山,但以多打少的情況下,匈奴人也並沒有攻破老劉的防線。
作為幹掉了自己親爹上位的冒頓,和‘婦人之仁’也不會有半毛錢的關係。
但凡他能打贏,就絕對不會放過這次幹掉老劉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被圍在白登山算個屁啊!
老劉跟項羽死磕的這些年,被團團圍困了多少次了?
區區草原上那些飢一頓飽一頓的匈奴人,難道還能比得上項羽親自統領的楚軍?
事實上,所謂的‘高帝使使厚遺閼氏,冒頓開圍一角’這種記載,很大程度是太史公寫嗨了的一通胡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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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著蚯蚓寫寫畫畫了片刻之後,劉盈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西域商團。
只是等到商團從遠處慢慢走近之後,劉盈就變得瞬間不淡定了。
說好的名馬劉盈沒有看到多少,充斥在他視線中最多的,則是一頭頭不斷反芻,正在換毛所以看起來很殘破的駱駝……
劉盈大步上前,一把抓著鬍子邋遢宛如野人的蕭同:“不是讓你去買好馬嗎?怎麼買了這麼多駱駝?”
蕭同,就是蕭何的二兒子。
蕭同豎起拇指:“太子果然識貨!”
劉盈啐了他一臉:“駱駝早就有了好嘛!我要是連這都不認識,那才奇怪了!”
嗯,駱駝這種動物和驢子一樣,早在殷商時期就傳入了中國,只是中原乾旱地區不多,而且因為通往中亞的道路時常被壟斷,所以號稱沙漠之舟的駱駝,自然也就成了觀賞物。
而絲綢之路其實也並非漢朝首創,根據歐洲那邊的記載,早在公元前三世紀,地中海地區就已經出現了從中國傳到那裡的絲綢。
蕭同看看劉盈,依然保持著豎起拇指的姿勢:“好馬買到了,但被我爹扣下了……”
劉盈神情呆滯:“為,為什麼?”
不應該啊,蕭何看上去挺大度的,不應該會因為老劉的騷操作而遷怒到他最最最喜歡的學生啊!
蕭同撇撇嘴說道:“我爹說了,馬匹肩高在五尺六寸以上者,不得出關……聽說,這還是你的建議?”
糟了,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劉盈愣住不動,腦海中浮想起了前因後果。
嗯,其實很簡單。
楚漢爭霸,雙方對於馬匹的需求都很大。
漢軍糧食多但錢少,楚軍糧食少但錢多,所以為了防止貪圖高價而將戰馬販賣到楚國的商販,禁止私人將肩高超過五尺六寸的馬匹帶出函谷關,就變得很重要了。
這一波,屬於是太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了……
嗯,五尺六寸,約等於一米三。
這一標準挑選的馬匹,僅能組建很普通的輕騎兵,像那種人馬具甲的重騎兵,想都不要想。
畢竟馬匹的負重,不應該超過自身體重的三分之一,最好不超過四分之一。
而在一戰前期,即便是不承擔重甲衝陣,歐美各國對於軍馬的肩高要求一般都在一米六左右……
劉盈無奈搖頭,他買的馬匹被扣就被扣了吧,反正下令的人是蕭何,劉盈抽空的時候跑回關中去找蕭何撒撒嬌賣賣萌,馬匹自然還是他的!
所以他拉著蕭同向城內走去:“怎麼樣,那邊亂嗎?”
蕭同點頭:“亂!匈奴人支援烏孫人,和月氏人打的不可開交,所以咱們帶的那些絲綢根本賣不上價,反倒是那些破破爛爛的皮甲,全部被月氏人買了下來……”
嗯,他說的皮甲,是秦國府庫中堆積如山的戰國兩當甲。
就是在兩大片牛皮之上,再縫上一片片的皮質甲片,最後再用幾根繩子固定在前胸後背。
除了能夠防範一下亂飛的羽箭外,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神馬的都防不住……
而隨著劉盈批次生產的鐵質扎甲,這些破爛東西已經完全沒有用處了。
蕭何覺得閒置怪可惜的,所以就強迫性的賤價處理給劉盈用來抵債了……
本著只有放錯的資源,沒有無用的垃圾這一原則,劉盈就將目光盯上了被隔壁被匈奴人欺負的月氏人。
遵循著扶危濟困,愛與和平的理念,出發前往西域的商團中,自然就多出了這許多的垃圾、呸,是強力鎧甲!
聽完蕭同所說,劉盈暗暗點頭。
有了這批鎧甲的相助,想來月氏人在這種菜雞互啄中應該能夠穩住局勢。
畢竟這時候的漢國騰不出手涉足西域,但匈奴人在一戰擊潰了月氏主力後,也同樣收縮了回去,無暇顧及西域。
所以劉盈的想法,就是穩住絲綢之路南線的羌人,然後透過和月氏人進行軍火貿易的方式,在西域和匈奴人打一場代理人戰爭。
月氏人此前霸佔著絲綢之路北線的重要節點,也就是酒泉武威一代的河西走廊。
吃了東邊吃西邊,肥的流油,所以短期內不必擔心他們會沒錢。
在劉盈和蕭同攜手入城的時候,一隊隊騎兵飛馳而出,沿著馳道向遠處狂奔而去。
而城頭上當值的漢軍士兵,也同樣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劉盈拉過守城門的一個百將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百將則一臉欣喜的說道:“陛下大赦天下,允許之前因為戰亂而逃進深山的民眾各歸其縣,恢復原來的宅田爵位!”
老劉這就開始收買人心了……劉盈點點頭,接著問道:“那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值得大呼小叫?”
那名百將喜笑顏開:
“陛下還說了,軍中將士凡是爵位在大夫以下的,一律賜給大夫爵位!原有大夫以上爵位的,各賜爵一級!七大夫以下,都免自身及一戶的賦役,不事差役……”
劉盈慢慢睜大眼睛,再次被劉邦的大手筆而震驚。
軍功爵制度下,爵位和土地掛鉤。
只有擁有爵位,才能合法佔據爵位所規定的土地,否則就是違法。
劉邦這大手一揮,相當於直接造就了幾十萬戶地主!
這些地主,將會對劉邦感恩戴德,俯首帖耳!
而這,將是漢帝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劉盈心中,情不自禁升起了幾分不確定。
之前的祭祀嵩山,以及這一波操作過後,該不會真的讓劉邦獲得了定都雒陽的籌碼了吧?
“不行,我得幫著蕭何贏!”
劉盈撒開大步向城內走去,他的咸陽城重建計劃,絕對不能就此擱置!
------題外話------
匈奴人徹底將月氏趕出新疆地區的時間,大約是漢文帝四年。
其明年,單于遺漢書曰:……今以小吏之敗約故,罰右賢王,使之西求月氏擊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強力,以夷滅月氏,盡斬殺降下之。定樓蘭、烏孫、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以為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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