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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作坊。
換上了舊式織機後,紡織工人由奢入儉難了好一會,才終於找回了過去的經驗,吱吱呀呀的織起絲綢。
這裡的絲綢雖然不是‘寸錦寸金’的錦緞,但卻同樣價值不菲,是西域商人的最愛,每年有十萬匹以上的絲綢和百萬斤的茶葉一起裝在駱駝背上,運往中亞中東,乃至於伯羅奔尼撒半島和亞平寧半島,換來各種各樣的寶石,和造型奇特的銀幣。
嗯,絲綢之路最早也叫做玉石之路,比如玉門關這個地方,就因漢朝時玉石商人們從此地進入漢境而得名。
不過從春秋以降到漢朝打敗匈奴,建立西域都護府之前,周朝以及分封的各諸侯國主要以進口為主,也就是用黃金白銀換取西域的名馬美玉,奇珍異獸,鮮少出口。
比如驢子就是這一時期從非洲傳入……
而到了漢朝強盛起來之後,漢人將玉石之路更名為絲綢之路,為西域諸國帶來秩序,帶來安寧,使得財富得以暢通無阻的流淌在這條金色的大路上!
現如今的漢朝雖然沒有設立西域都護府,但匈奴人卻被打殘了,躲在漠北苦寒之地舔舐傷口。
而失去了匈奴人的支援,烏孫人也變得消停了不少,和月氏人也不再是全面戰爭狀態,雙方雖然還是老死不相往來,但卻按照實際控制區瓜分了河西走廊,屬於是關起門來各過各的日子了……
和平之後,秩序不可避免的就會重新出現。
雖然路上會被層層盤剝,但追逐利益的商人還是紛至沓來,提前讓玉石之路變成了絲綢之路。
畢竟從前商人們要穿越戰亂地帶,黃金玉石的體積小,可以提前掩埋避免損失,但駝隊中若是攜帶了絲綢這樣昂貴且累贅的商品,這就只能是為馬匪做嫁衣了……
茶葉這種快消品也是如此,雖然劉盈提前了快一千年點出了茶磚工藝,但這種可以讓生活變得更有滋味的飲品,可是和烈酒一樣,都是遊牧部落的最愛!
遊牧民族,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具備熱情好客和貪婪兇狠二象性……
尤其是對於商人更是如此,分享奶和鹽,以及妻女待客的情誼,並不妨礙他們騎上馬,拿起刀把你洗劫一空……
這就是遊牧民族的價值觀。
我搶你並不是我的錯,而是你的錯,只怪你太過弱小,一如他們搶婚時的邏輯,一個怯弱的男人,不配擁有如此美女為妻!
嗯,強如成吉思汗,也有過妻子被搶走的經歷,不過蔑兒乞人那是報復,畢竟成吉思汗的母親,柯額倫也是也速該搶回來的……
日中過後,據說是黃金家族的嫡系祖先,漢高祖劉邦熘熘達達的走入這間絲綢作坊。
嘈雜的機杼之聲在劉邦耳中卻是如聞仙樂。
畢竟絲綢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能直接當錢花,是和糧食、銅錢、黃金一樣的硬通貨。
因此紡織絲綢,就是在印錢!
劉邦東看西看,突然看見了角落中一個貌似躲閃不及的熟悉身影,於是好心情蕩然無存。
張不疑。
雖然那廝長得漂亮,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活脫脫一個師奶殺手的小白臉形象,但卻是拱了他家白菜的豬,劉邦作為一個女兒奴,不偷偷砍他兩劍就算是看在張良的面子上極力剋制了,日常自然是絕對不會給他半點好臉色……
張不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本來是想要直接熘掉的,畢竟劉邦不待見他的事情他十分了解,但既然被劉邦看到了,不上前問好就真的是嫌命長了。
於是他一臉諂媚的急趨而來,拱手鞠躬:“拜見外舅……”(注1)
嗯,劉邦既然是微服出巡,張不疑自然不好直接稱呼劉邦為陛下,況且他是有脾氣的,正好用這個稱呼刺激、不,是提醒一下劉邦,我是你的女婿……
劉邦眼神微微一凝,輕輕攥了攥拳頭,哼了一聲權做應答,旋即領著垂頭喪氣的劉如意走出絲綢作坊。
張不疑跟上,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劉盈,下巴向劉如意挑了挑:
“怎麼了這是?你又怎麼摧殘他了?行啊現在,當著陛下的面就敢收拾趙王了……你不怕那廝告狀,戚夫人又去哭哭啼啼的吹枕頭風?”
劉盈伸手掏了掏耳朵,故作一臉不屑:“那又如何?枕頭風?戚夫人吹得我娘就吹不得?”
張不疑聞言,看向劉盈的臉上一副‘你是認真的’的表情。
畢竟宮闈之事外人不知,可他家有個好奇心十足且大嘴巴的長公主,有關劉邦和呂雉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的比劉盈都多……
這些年隨著劉盈的地位日漸穩固,再加上呂雉年歲漸長,主要是更年期了,於是決定活出真我,不再委曲求全的慣著劉邦……
因此,即便是劉邦日常留宿椒房殿,也會很快從相敬如賓,轉變為橫眉冷目、惡語相向,然後劉邦氣呼呼的一個人去偏殿睡,第二天一起吃早飯的時候甚至還能把沒吵完的架接著吵完……
所以,哪來的枕頭風可吹?
迎著張不疑的眼神,劉盈一臉無所謂。
中年夫妻吵架很正常,尤其是呂雉屬於大鵬展翅型而不是小鳥依人型,和劉邦自然相愛相殺……
反正他倆人再鬧騰,也比歷史線上的關係要好很多。
在劉盈和張不疑用眼神交流的時候,劉邦突然停下腳步,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劉盈問道:
“怎麼這裡是人力在紡織?你那些水力紡車,唔,這個算了,你那些轟轟隆隆的蒸汽紡車呢?要是用機器來紡織的話,效率何止提升十倍!會稽郡上交的賦稅起碼也能翻倍!”
嗯,劉邦之所以不提水力紡車,主要是吸取了關中的經驗。
關中人口眾多,日常消耗的米麵是個天文數字,而稻粟需要脫殼,也就是‘春米’,小麥需要研磨成粉,因此‘八水繞長安’的河流兩岸,到處都是春米的水碓和磨面的水磨。
眾所周知,現如今的漢帝國是個封建王朝,權貴階級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名正言順的壟斷賺錢的行當。
河流兩岸的水碓和磨坊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單筆生意賺的不多,但架不住需求量大,而且水不要錢,只需要攔河建壩,就可以獲取源源不斷的動力。
水碓磨坊日夜不停,每年可以賺取的財富其實也很可觀。
嗯,無獨有偶,歐洲那些采邑騎士們日常最重要的經濟收入,也是蹲點村裡的磨坊和麵包爐收取費用……
但正如曹劌說的那樣,肉食者鄙,權貴們攔河修壩獲取暴利的時候,直接造成的就是河流水位下降,農田無水灌既,莊稼乾旱枯萎。
所以,在小地主們和大貴族們爆發了幾次大規模的衝突之後,劉邦決定站在小地主的一方,下詔限制河流兩岸的水碓磨坊數量,優先保障農田用水。
而執行這道詔命的,自然是廷尉候封這條法家惡犬。
畢竟法家酷吏從來不怕得罪人,他們的畢生所學,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利用法律條文打擊勳貴,讓他們彼此構陷,然後掀起大獄,砍掉成千上萬顆腦袋……
嗯,小地主和大貴族之間的暴力衝突,其實是劉盈在暗中操作,一方面是權貴們做的確實過分,但更多的其實是報復!
他修建的水電站和水力紡車都被拆了,那些傢伙還想攔河築壩修建水碓磨坊賺錢?
呵呵。
因此在聽到劉邦提及水力紡車的時候,劉盈撓了撓頭,稍稍岔開話題:“看來從前我娘繅絲養蠶的時候,爹你肯定沒有幫過忙!”
劉邦愣了一下,臉上神情不變:“嗯呀。那是女人的活,我一個大老爺們也插不上手……”
那我娘居田中耨(nou除草)的時候你又在哪?不會是居旁舍,也就是在曹姨那裡喝酒快活吧……劉盈心中吐槽,但不利於團結的話他不會說,只是附和著劉邦說道:
“行吧。”
“那些機器是用來紡織麻布、棉布以及羊毛用的,蠶絲太細,重要的是人力無法控制蠶絲均勻一致,所以紡出來的絲線雖然看上去好像一般無兩,但其實粗細並不均勻。”
“如果用機器來紡織的話,很難調整出一個合適的力量,極其容易把絲線扯斷,反而是人力紡織更為合適,可以隨時根據紡織時傳來的手感調整力度大小,避免紗線斷開……”
嗯,傳說中的水力大紡車就是專門用於紡績,也就是麻紗,畢竟植物纖維的粗細比蠶絲好控制,重要的是麻布不值什麼錢,因此不會如紡織絲綢那樣小心翼翼。
ps:我有個想法,就是讓‘寶日龍梅’強暴了劉盈,然後帶球滾,前往草原深處繁衍黃金家族,繼承漢帝國的一個弱宣稱,你們不會噴我吧?
注1:外舅不是舅舅,《爾雅.釋親》中說,妻之父為外舅,也就是岳父的意思。
至於‘舅’這個稱呼,既可以指母之兄或弟,也指社會上和母親輩分相同的男性熟人,儒家十三經中的《儀禮》還記載,天子稱異姓大邦諸侯為伯舅,異姓小邦諸侯為叔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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