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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劉盈遵循著生物鐘睜開眼睛,微微側目,找到了整晚反覆夢見那隻被佛祖壓在山下的猴子的原因。

在他身側,穿著一身素色單衣的盧虞,如八爪魚般抱在他身上。

這一刻,劉盈明白盧虞的嫁妝裡,為何會有一個高度大約兩米的毛茸茸玩偶了……

也就是在此時,陽光從軒窗灑入,劉盈才真此時才有機會好好打量一下他這個新婚妻子的模樣。

沉沉睡著的盧虞腮上紅潮未退,面板幼滑鮮嫩,劉盈輕輕用手觸碰,心中輕輕感嘆,或許這就是時光吧。

時光給了二十許歲的少婦丰韻撩人的氣質,但卻不可避免的在她們的臉頰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而這種痕跡,無論多麼昂貴的化妝品也無法彌補……

眉毛,她把眉形修了……劉盈手指在盧虞臉上滑動,漸漸向上,旋即臉上露出了幾分恍然。

他一直有些抗拒的原因,在於如劉太公劉邦等人說的那樣,盧虞長得和年輕時的盧綰很像……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盧虞愈發像起了虞姬,唯一和盧綰很像的一點,在於那一雙又黑又亮的眉毛。

雖說鵝蛋臉上長著那樣的一雙眉毛也不是不好看,相反,會顯得盧虞很是英氣勃勃,但問題的關鍵是,她爹是盧綰,看著那樣一雙像極了那個老頭的眉毛,劉盈哪裡還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但如今盧虞的眉毛變細、變彎,一掃之前的英氣,變得越發嬌媚可人。

劉盈掐了掐自家小嬌妻帶著嬰兒肥的小圓臉,許是用力過大,只見盧虞長長的眼睫毛一陣亂顫,口中發出陣陣不耐煩的輕聲嘟囔,很明顯即將醒來,於是劉盈刷的一下收回手臂,如做賊般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吔?我為何會這樣?算了,裝一會是一會……劉盈調整呼吸,彷彿自己真的還在沉睡。

幾秒鐘過後,盧虞睜開眼睛,看向身邊躺著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而且還光著膀子,一瞬間把自己嚇了一跳,旋即釋然。

對哦,我已經嫁人了……盧虞咧開嘴笑了笑,想要拍拍自己如同藏了兩隻乳鴿的胸膛,但卻發現自己如八爪魚般纏繞在了劉盈身上,於是臉上紅暈更盛。

這是在害羞,但不關乎男女之情,只是因為自己的癖好即將被一個男人知道而感到下意識的羞澀。

但是很快,盧虞的目光開始發直。

清晨的陽光灑在床上,灑在劉盈不著寸縷的上半身,纖毫畢現,結實健碩的肌肉更是泛起淡淡油光。

“壞傢伙……”

盧虞扁了扁嘴,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既為劉盈昨夜的‘蠻霸’而生氣,也為自己昨夜的懵懂和後知後覺而感到羞澀。

如今的漢朝民風開放,那些滿滿少兒不宜的話本她也沒少收藏,但紙上得來終覺淺,到了真正實際應用的時候她就全然慌了手腳,完全任由劉盈擺佈……

只不過那滋味、那滋味……

盧虞想了許久,也只能用一句‘怪怪的’來形容。

如果能夠重來,我一定能做的更好……盧虞心中暗暗為自己打氣,同時有些貪婪的伸出手,在劉盈結實健碩且高高隆起的胸肌上抓了一把。

“好硬……”

盧虞輕聲呢喃,:“咦,為什麼我的就這麼軟?好奇怪……”

但下一秒鐘,她覺得有一隻陌生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好呀,皇帝哥哥你裝睡!”盧虞滿臉嬌憨,同時伸手去掰劉盈緊閉著的眼睛。

然後,她就覺得那隻大手鬆開了自己,緊接著,她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一座大山,溼乎乎的鼻息順著自己的耳後、臉頰、脖頸一路向下……

一瞬間,她變得軟綿綿,大腦漸漸空白。

但窗外明媚的陽光喚醒了她最後一絲理智,兩隻之前很有力量,但如今綿軟無力的手臂推搡在劉盈硬邦邦的肩膀,嗓音溼糯,小聲說道:

“別,別這樣……壓著我頭髮啦……皇帝哥哥,等下還要去太上皇后那裡請安……今天是第一天啊,遲到了會被說的……”

但箭在弦上的劉盈哪管得了許多,只是甕聲甕氣的回答:“沒事,只要我在你這裡,今天你去不去我娘那裡問安都沒有關係……”

………………………………

未央宮,椒房殿。

早餐過後,呂雉抱著一隻通體潔白的獅子貓坐在窗前,只是唇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劉邦溜溜達達的從別處走來,和呂雉隔著一張茶几坐下,很隨意的拿起紫砂壺,就著壺嘴灌了幾口涼茶:“吔?這個點劉盈還沒有起嗎?”

“沒有起來不是好事嗎?”呂雉美滋滋的抬起頭,只是在看到劉邦手裡的紫砂壺後,臉色陡然陰沉了起來。

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個茶壺,聽著劉盈的話足足養了三年,即便只是白水依舊能喝到茶水的味道!

現在,算是被糟蹋了!

劉邦渾然不覺自己接下來將要遭遇何等厄運,愣了一下滿臉淫蕩:“沒錯、沒錯,新婚燕爾起不來很正常,咱倆當年剛成親的時候你不也是如此?”

呂雉滿臉鄙夷,但一言不發的低下頭繼續擼貓。

她可是一隻裝成小貓咪的華南虎,如今整個長樂未央兩宮,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耳目,長秋殿中發生了什麼她自然也有所耳聞。

所以……呵呵。

劉邦見呂雉低下頭擼貓,下意識的認為對方是因為羞澀,於是又一連飈了好幾個黃段子,接著滿臉促狹的說道:“嗯,這件事可要保密,要讓盧綰那老貨知道了,還不得把他氣死?”

“知道又如何?”呂雉哼了一聲:“盧虞如今是咱們劉家人,他一個姓盧的憑什麼指手畫腳?”

劉邦很想說盧虞是劉家人,你就不是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還是在很多時候都偏著呂家人?

但他想了想,還是面露笑意的向呂雉豎了豎拇指:“霸氣!怪不得咱們當年在沛縣的時候,那幫傢伙都對你很是信服!”

嗯,他說的當年,指的是他押送徭役去給秦始皇修墳,結果半路上人跑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乾脆落草芒碭山之時。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沛縣有過謠言,說是他畏罪潛逃,被官府抓住已經處決了,因此當年跟著劉邦混的很多小弟都嚷嚷著散夥分行李回高老莊……

還是呂雉站出來說劉邦如今生死未卜,大家就這麼走了,若是日後劉邦回來了,你們還有什麼臉面來見他?

所以,劉邦在沛縣的勢力就沒有散掉,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後來沛縣縣令反悔,但劉邦只是將書信送入城中,就可以煽動城中百姓誅殺沛縣縣令,開啟城門迎接劉邦入城。

至此,劉邦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有了一個穩固的根據地,可以招兵買馬,籌集糧草。

當然了,劉邦的成功也離不開項梁給的天使輪投資和自身的努力。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沒有呂雉幫著穩定人心,至少奠定大漢四百年基業的第一筒金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的!

呂雉得意的揚了揚頭,但想想自己那個被劉邦糟蹋了紫砂壺,還是黑著臉懶得跟他說話……

劉邦沒話找話了一會,看看遠處的廊橋之上,依舊沒有看到劉盈的身影,於是搖頭說道:“臭小子還沒來……我記得從前可不是如此,他現在這般的厚此薄彼,那邊那幾個會如何想?”

呂雉冷笑一聲:

“想就隨便她們去想,盧虞既是太尉加燕王盧綰的女兒,又是皇后,本就比她們高貴許多……若是按照我前段時間為了給劉盈辦婚禮找的那本《周禮》來看,在周朝時,只有‘後’才能和天子共處一夜,其他嬪妃只能共同服侍天子,或者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被抬走!”

“所以,有什麼好妒忌的?”

劉邦捏了捏下巴上稀稀疏疏的鬍鬚,覺得對面那婆娘好像話裡有話。

畢竟昨夜,他留宿在了趙子兒那裡……

呂雉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接著又說:

“臧兒就不說了,她乃罪臣之後,若非有幾分姿色哪裡能夠隨侍劉盈身側?竇氏出身寒微,是我身邊的女官,雖然生下長子,但終歸是個庶長子,況且她的兄長得以封君,如今自己又加封了可以比肩王侯的夫人,她也應該感到知足了!”

“再說許氏,雖說出身官宦人家,且是子房的師妹,如今隱隱有執陰陽家牛耳之勢,但論及成為劉盈的左膀右臂,終究比不過盧虞這個燕國公主,而且她們家不是喜歡錢嗎?”

“我早在盧虞沒有嫁過來之前,就和那個臭小子提過一句,讓他將蜀中的鹽鐵、海外售賣甲仗的事情交給了許氏的那幾個兄長去幹……”

“如此,也算是對她們做出了些許安撫。”

“所以,她們還有什麼底氣去嫉妒?”

劉邦很想說女人嫉妒起來還分什麼底氣、資格?不過他細想想,後宮多鬧騰鬧騰,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比如他的那群女人,如果沒有彼此之間的競爭,他又如何能夠享受那麼多年的貼心服侍,尤其是諸如趙子兒戚姬那些人,更是在竭盡全力讓他感受到做一個男人的快樂。

雖然今時不同往日,母老虎們紛紛現了原形,小鳥依人也都變成了大鵬展翅……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劉盈只需要稍微繼承他一點點,生活就樂無邊了……

想到這裡,劉邦笑容滿面的拎起紫砂壺,噸噸噸噸的牛飲了幾口,渾然不覺呂雉早已是銀牙暗咬,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十八種方法吊打折磨他……

…………………………

長秋殿。

日上三竿,終於梳洗沐浴收拾停當,用脂粉將脖頸上劉盈故意留下的吻痕遮住的盧虞,一臉羞羞答答的神情,準備跟在劉盈身後前去呂雉那裡晨起問安。

雖說盧虞年紀不大,且又是新婚,但她自小在虞姬的監督下練習舞蹈,後來又跟著盧綰偷偷出去騎馬射箭,因此行走之間雖然有些彆扭,但卻依舊儀態端方。

而這,讓劉盈又變得蠢蠢欲動。

只是這不是為了男歡女愛,而是想要撕裂對方此刻的偽裝。

畢竟這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逗逼……

於是他放慢腳步,讓儘管身高腿長,但卻囿於禮法只能小步慢走的盧虞能夠跟上他行進的速度。

“皇帝哥哥你真好。”盧虞壓低聲音如同蚊子般哼了兩聲。

“剛才不是還說我壞死了嗎?”劉盈同樣壓低聲音:“那你說我到底是壞還是好?”

盧虞一言不發的低下頭,神色間既有少女的嬌羞,也有少婦的嫵媚,一瞬間讓劉盈再度看呆,不過還沒等他調戲一下盧虞的時候,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夾子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哎喲,真是甜蜜啊……”劉樂手中拎著一袋松子,明知故問:“這是從娘那裡問安回來了呀,還是正準備去?”

“關你屁事!”劉盈毫不客氣:“再嗶嗶讓張不疑去羅馬做採訪使!知道羅馬在哪嗎?告訴你,光是從咱們這走過去就要一年的時間!”

張不疑滿臉受傷的神情,為什麼那姐弟倆相愛相殺,但每次倒黴的總是他?

劉樂則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如今她兒女雙全,張不疑在不在身邊的其實也不太重要……

但小白臉是自家的,而且長得漂亮看起來很養眼,自己也從來捨不得欺負,因此如何能讓劉盈欺負?

於是劉樂攥緊拳頭:“你敢,我就讓娘揍你!你還以為你是孃的小可愛?告訴你,如今孃的小可愛是劉啟劉德他們!”

劉盈愣了一下,一臉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的神情。

然後他岔開話題,瞪著張不疑問道:“這裡是朕的後宮,外男擅自闖入是個什麼罪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想和中行説他們做伴了?”

頃刻間,張不疑臉上受傷的神色更重。

“吶,這裡有一份加急電報,是巽加那邊的長波電臺發出來的,你雖說大婚休沐,但卻不能連國事都不管了吧?曹相始終在前殿等不到你,可不就讓我來找你了?”

張不疑邊說,將手中的加蓋著絕密印章的信封遞到了中行説手中。

劉盈沒有直接拆看電報,而是看向站在他身邊,努力讓自己儀態越發端莊,好配得上皇后這個稱號的盧虞:“我還有國事要處理,你自己先過去我娘那吧,反正這地界你也熟得很……”

盧虞輕輕頷首,頭上的步搖絲毫不亂:“遵旨。”

遵旨……劉樂愣住,滿臉詫異。

畢竟她是劉邦的獨女,盧虞是盧綰的獨女,雖然她倆年齡相差的有些大,但卻是就差斬雞頭燒黃紙的姐妹淘,自然知曉對方秉性如何。

所以,劉樂頗為大跌眼鏡,繞著盧虞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看了起來。

遵旨……劉盈也同樣愣住,不過他只是輕笑一聲,擺擺手:“嗯,對了,今天中午我去椒房殿用膳,記得告訴我娘一聲,讓她多做幾個我喜歡吃的菜……”

於是,劉樂放棄審視盧虞的目光,滿臉諂媚的說道:“放心吧,我會提醒孃的……新媳婦第一次見長輩,還是由我來陪著保駕護航吧!”

她說完,不等劉盈反應,直接拉著盧虞就跑。

“哎呀,裙子,踩著裙子啦……”

“笨,你不會像我這樣提起來?”

“可這樣好失禮啊……”

“禮能當飯吃?”

……

劉盈看了看滿臉羞慚的張不疑,一言不發。

不過張不疑旋即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他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難道還敢教育金主不成?

所以,公主如此這般,完完全全是你們皇家的鍋!

劉盈懶得搭理他,從驗看無誤的中行説手中接過電報,快速讀了一遍,旋即又一字一句的慢慢讀了一遍。

電報的內容其實很簡單。

就是說之前韓信寫的說明書已經收到,也派出了專門的人才前往安提柯城,而且還攜帶有一部長波電臺,方便將戰報送往長安。

至於最後,則是請求增加沿途各處電臺開機的時間。

畢竟軍情瞬息萬變,他們需要韓信或者其他什麼人的智慧,來幫助他們判斷敵情,克敵制勝。

劉盈又看了看組成所謂觀摩指揮團成員的名單,笑著對另一邊探頭探腦,但始終被中行説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張不疑說道:

“如此,朕無患矣……”

張不疑皺著眉頭:“什麼無患矣?上面寫的什麼?讓我康康……”

劉盈隨手將手中的電報遞了過去,笑著問道:“你看看觀摩團是誰帶隊的?”

“樊伉?”張不疑漸漸睜大眼睛:“我說最近這些時日沒見過這小子,沒想到跑那去了?”

“是啊,他不離長安遠點,咱姨非得活活打死他不成!”劉盈搖了搖頭:“那廝今年多大?十三?十四?居然也學著大人的樣子去喝酒狎妓?還把一個來酒肆售賣吃食的小女孩給弄到床上……如今那女孩快生了吧?”

“大概就這個月了。”張不疑點點頭:“我聽芷陽說,姨娘和太上皇后商議來商議去,最終好像將樊伉的悖逆之舉歸咎到了建成候(呂釋之)的身上,說是他帶壞了樊伉……”

屁嘞……劉盈皺眉說道:

“小姨就那一個兒子,往日裡溺愛無度,要什麼給什麼,再有身邊一眾狐朋狗友的唆使,做出什麼事情都不稀罕……多想想自己是個什麼德性,別把什麼鍋都往別人身上扣!”

張不疑攤了攤手,一言不發,意思是這話你別和我說,有本事和太上皇后說去……

劉盈也很明智的點到為止,輕嘆一聲:“不過那小子雖然荒唐了點,但要說領軍作戰的本領還是有的,能讓淮陰侯說一聲犬父虎子,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張不疑笑容滿面,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當日樊噲那想要發火但最終拱手抱拳的樣子。

在他看來,韓信那般說多少帶上了點私人恩怨的成分……

不過他搖了搖頭:“我就擔心一點,塞琉古的王,會不會因為樊伉年紀小,而不信任他……”

劉盈用下巴點了點張不疑手中的電報:

“這個沒什麼,觀摩團裡還有我那個大舅哥,他可是縣尉出身,武藝不凡,再加上有過領導經驗,糊弄一下沒什麼本事的安條克三世應該不難。”

“反正大家語言不通,到時候真正指揮作戰的還是樊伉……”

“嗯,對了,你等下給樊伉回電,就說他的要求我準了,但有一條,讓他看看能不能從商隊裡湊一兩百善於騎射的護衛,到時候萬一兵敗如山,好第一時間跑路……”

“他可是我小姨的獨子,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小姨得把我也拆吧拆吧吃了!”

張不疑抬頭看了看遠處高聳的鐘樓:“嗯,約定發報的時間還有幾個時辰,我等下再去。”

“那你現在要幹嘛?”劉盈問道。

“咱是你們老劉家的女婿吧?這都快飯點了,多少不管頓飯?”張不疑滿臉理所應當。

…………………………

塞琉古帝國,安提柯城。

地中海氣候下的雨季來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小雨,緩和了籠罩在小亞細亞半島的戰爭氛圍。

畢竟若是淋雨之後導致傷寒,而這種沒有特效藥的傳染病在軍營這種人口密集的場所感染開來,那就真的很要命了!

但最重要的還是下雨會遮擋視線,影響指揮官對戰場的判斷,以及不利於士兵結陣廝殺。

因此在塞琉古的皇宮之中,正在舉辦著一場盛大的宴會。

樊伉和安條克三世並肩而坐,看著一隊隊侍者將各色美食次第呈上,又有許多穿著彩裙,赤著雪足,露著小臂的靚麗舞女沿著紅地毯姍姍地走向宮殿正中。

那些舞女歌妓盡是年輕貌美的姑娘,如今為了表演又是刻意打扮的,更顯驚豔動人,冰肌雪膚、蠻腰半露,走動間腰臀款擺,風情搖曳,讓食髓知味的樊伉看得目不暇接。

安條克三世見狀,用很是生硬的漢語說道:

“哦我的將軍,如果你喜歡,我就下令她們今晚去你的房間陪伴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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