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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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說聖人之下皆是螻蟻，但對於擁有道生祭壇的陸離來說，聖人只不過是一個階梯，一個供他上升的階梯，且僅僅是之一。

聖人並不能夠給陸離帶來太多的戰鬥力加成。

如今的陸離，所要面對的對手已經不僅僅是準帝級別的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大帝。在他自己的力量沒有能夠達到大帝的水準之前，無論是聖人、大聖還是聖人王，都沒有區別。

僅僅是讓陸離在擁有道生祭壇之後，可以提升的力量幅度擴大到四道帝韻準帝或者五道帝韻準帝罷了。

只要沒有達到大帝的境界，無論是普通準帝還是九道帝韻準帝，其實都沒什麼區別。

如今，陸離最為需要的反而是讓自己進入準帝境界。

只要他能夠達到準帝境界，不僅可以開啟道生祭壇的第三重許可權，還能夠透過道生祭壇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大帝的層次。

這才是最大的提升。

想到這裡，陸離看向前方。

昏暗的空間中只有一條通往前方的道路，不知道這條道路走到地底會面對什麼。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陸離喃喃道。

殺死了萬獸大帝的顯現之身後，陸離直接得到了一口雷池。若是繼續前行，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別的大帝。若是真的出現了，殺死他們，又會得到什麼？

陸離十分期待。

他緩緩向前。

……

山峰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開啟了門，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之中。

不過，人們的遭遇和陸離的並不一樣。

不少人其實並沒有見到大帝，儘管他們進入的空間看起來和陸離所在的空間一模一樣，一樣的昏暗，一樣的只有一條路通向前方。

在洞口中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大帝，而是他們自己。

一個和他們擁有同樣修為、同樣招式乃至於同樣記憶的自己。

他們有多強，他們自己就有多強；他們有多弱，他們自己也有多弱。

所有人，都和自己進行了一場戰鬥。

有人勝出，也有人失敗。

不過失敗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人們很快就發現，這個“自己”似乎只是擁有修為和招法，並沒有他們的戰鬥經驗。儘管一開始可能會因為措手不及而落入下風，但往往都能夠扭轉過來。

戰勝了自己之後，人們也獲得了相應的獎勵。

有的人是一株聖藥，有的人是一件法器，有的人是一段記憶，有的人是一場頓悟……什麼樣的獎勵都有。

“在元大陸，竟然還有太初地龍的族群！”

羲感受著這一段記憶，目光滿是吃驚。

此刻，她的情況不是很好，顯得有些狼狽。因為她剛剛進行了一場戰鬥，那場戰鬥的物件就是他自己。

好在，擁有著數萬年戰鬥經驗的羲很快就看到了這個“自己”的侷限，於是費了一番手段將之完全擊敗。

擊敗過後，羲所獲得的獎勵很不一樣。

這是一段記憶，一段關於太初地龍的記憶。

太初地龍已經滅亡了，羲是最後一個太初地龍女皇，甚至可以說，就是羲看著太初地龍一族滅亡的。

陸離曾經有心想要詢問太初地龍一族滅亡的原因，但羲一直沒有說。

一方面是內心的沉痛，另一方面也是羲不願面對那一段歷史。

儘管已經過去了數萬年。

太初地龍一族滅亡的原因，其實很不尋常。

原本，羲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後一隻太初地龍，後來見到了藜，便以為她們二人就是太初地龍一族最後的個體了。

而今，羲卻得知，太初地龍一族實際上並沒有滅亡。

它們還存在著，即使個體只有幾十人。

但它們卻是真的存在，甚至就在元大陸！

太初地龍一族的壽命極其綿長，活個幾萬年乃是十分尋常的事情，羲在遇到時空亂流進入神棄大陸之前，甚至已經活了超過十萬年！

數萬年的光陰，對於太初地龍來說僅僅只是半生。

然而，如今的羲卻十分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尋找族人，若是去尋找了，又該怎麼面對他們？

太初地龍一族的滅亡，他們又該如何面對？

這一切讓羲心煩意亂。

最終，她嘆了一口氣，喃喃道：“等陸離吧……至少先離開了此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羲一旦心煩意亂了就很容易想起陸離。儘管她和陸離相處的時間算不了多久，要論對陸離的感情，實際上她也沒有太多。

羲之所以願意委身於陸離，最重要的其實是在知曉陸離乃是永生者之後做得決定，這對她來說更多意味著一種投靠。

但羲也的確是將心思都放在了陸離的身上。

如今，陸離周身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甚至長生已經成為了大帝。羲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她是女皇，天生就擁有極強的能力，能夠將一切事情都辦得井井有條。

未來陸離勢必要建立一個橫跨整個元大陸的勢力，如今陸離已經擁有了這種能力，即使他不做，他底下的人也會推著他這麼做。

而這樣龐大的勢力，陸離絕對不可能交給其他人。

唯一的選擇，便是讓羲來管理，陸離當一個甩手掌櫃。如今的大荒神國，實際上已經是羲在管理了。

為此，羲的實力可以不是這麼重要。

她甚至連帝韻都可以不必凝聚。

她所擁有的能力，是和實力並不相關的。

如今，即使知曉了自己族人依然在，但太初地龍一族已經滅亡了數萬年，說實話，羲的心已經有些死了。她對族人並沒有太多的眷戀，更多的反而是一種對未來的茫然。

而如今，跟著陸離，她的未來反而十分明確了。

羲此時竟然有一種想法，太初地龍一族沒有滅亡，此事能夠給陸離帶來多大的利益？

當一個人將自身的利益全部融合到另一個人身上時，實際上感情已經沒有多麼重要了。這種對自我利益的追求已經超越了一切感情，而且永遠不會破裂。

帶著這段記憶，羲繼續前行。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太初地龍女皇，而是甘願成為陸離背後一個普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