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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聞收了針,花念看著魏宿,手指隔空撫摸對方肩上那道傷疤。
柳聞看著花唸的樣子,知道這孩子有心事,再去看床上的人,看來不是巧合,哪怕沒有這次的事也會是這個人。
“你隨我來。”
花念收回手,臉色再次恢復無波無瀾的樣子。
他跟著柳聞出去。
兩人到了隔壁,柳聞給花念細細把脈。
他問:“要在這裡住幾天?”
花念:“六日後就走。”
柳聞不再多問,開始給花念配藥。
花念看著房外的榆樹,他十四歲那年也見過這樣的一棵榆樹。
可惜,回不去了,他也不會想回去。
“他身上箭傷留下的疤痕這六日可以去除嗎?”
柳聞將方子遞給下人,讓人去熬藥。
“你當年的傷疤六日之內去了嗎?”
花念摸著腰,當年那件事結束,他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家,被父親以敗壞門風為由壓在祠堂打了十幾板子,是他娘及時趕來,用自己孃家威脅才護住了他,當時他奄奄一息,若是他娘來得再晚些,他剩下半條命也要丟了。
那些傷痕哪怕是神醫傾盡全力,也還是在腰側留下一輩子去不掉的紅痕,除非剜掉那一塊肉,血肉重新長出才會沒有痕跡。
午夜夢迴時他也曾細細摸過那一塊地方,就像烙鐵留下的罪證,將年少的傲氣和自尊都帶走了,不過這樣的恥辱卻有著豔麗的外形,如同一朵紅梅刺青。
花念輕聲道:“那算了,讓他一輩子留著吧。”
柳聞嘆息,拿上東西交代:“一會兒送藥來不許偷偷倒掉。”
久病成醫,花念喝過的藥太多,已經能簡單分出哪些藥是何種作用,如果他覺得自己無礙不需要喝的藥就會偷偷倒掉,這樣的事柳聞一個月要抓到幾次。
花念粲然一笑:“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
柳聞搖著頭出門去抓藥,邊走邊說:“孩子吃藥可比你乖多了。”
花念長長舒出一口氣,去接著處理事務。
他這次離開,躲魏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有他和魏宿兩人都不在或有一人不在,才方便暗處的人行動。
賊若不行動,他怎麼抓賊。
伏案處理事務,等侍女給他點燭火花念才驚覺天色已經落下。
他揉著手腕問:“迎生,東邊的人用晚膳了嗎?”
侍女迎生搖頭:“他說要見您,要......您親自喂。”
她覺得東邊那位有點不知好歹了。
花念臉色未變:“那讓他餓著吧。”
迎生歡喜點頭:“是。”
花念揉完手腕又去揉膝蓋,今日跪了許久,現在都還有些疼。
看著下人抬上來的晚膳,花念吃了兩口又改主意了。
“我去看看他。”
迎生本來在給花念整理書案,見狀跑到門口張開手攔著花念。
花念失笑:“...這是做何?”
迎生鼓起臉道:“神醫說了,要我盯著您喝了藥,您今日可不能逃了。”
花念望著那邊的藥:“我回來喝。”
迎生搖頭:“不行,回來您定會說冷了苦,不喝。”
花念和迎生對視,迎生是他乳孃的小女兒,入府時才五歲,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敗下陣:“藥拿來。”
迎生立刻去端來了藥,花念一口氣給喝了。
迎生笑盈盈拿出蜜餞。
花念已經喝了藥了,也沒那麼急迫要去看人,他撿了一顆蜜餞問:“居然捨得給我,不是說剩下的是給常玉和非瀛做的嗎。”
一提起這兩人,迎生立刻冷下了臉:“他們沒資格吃,全部都是給您做的。”
她只是想學武,居然兩個人都說她不合適,還想吃她的蜜餞,吃別的去吧。
花念笑了聲,出門去看魏宿。
魏宿房內靜悄悄的,他看不見,從這些下人嘴裡也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話,乾脆不說話了,他在等那人。
他聞到了燭火的氣息,天黑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墨香隨著風而來,他知道那人來了。
花念看著旁邊的粥,示意房裡的人下去,他在魏宿身上寫字。
【吃吧。】
他抬粥去喂魏宿。
魏宿安靜吃著粥,這人身上的墨香比白日還重,仔細嗅著還是和朝廷統一發放的墨有區別,這些墨里加了香蘭,還有些別的香料。
喜用香料,應該是哪位文臣或是哪家女子,朝中有這個喜好的人他知道有奉先侯,可奉先侯無女,家中倒是有兩子,大兒子今天四十,小兒子也三十有七,兩個兒子都是廢物,如今一個在朝上掛著閒職,一個在家裡鬥雞。
掛著閒職的那個兒子無為,倒是花念保了那個人,讓這樣一個沒能耐的人佔著職位,哪怕只是個閒職也讓人膈應。
他幾次三番想將那人拉下去,偏偏花念和他作對,一次也沒成功。
魏宿有些惱,怎麼又想到了花念。
都說文人風骨,上一任御史大夫一頭撞在了金鑾殿,而花念這個人是他見過最丟文人風骨之人。
當年為了入仕向叛賊投誠,因此給了他一箭,又在最後一刻反水親手將叛賊送去了地府,他帶人歸順朝廷,在朝中長袖善舞,一路踩著別人往上爬,他便是花念為了得到皇兄信任踩得最重的那塊墊腳石。
短短几年,對方便手握重權,文臣崛起,武將獨大的局面改變。
他看不慣這樣的人,但也知道這是皇兄制衡下來的結果。
不過,為什麼偏偏是花念。
花念此人,最好別落到他手裡。
花念看著吃粥都心不在焉的人,他勾唇,這是在罵他吧。
不用猜都知道,畢竟和魏宿作對的只有他還活著。
喂完了粥,花念給魏宿擦乾淨嘴角,起身準備走。
魏宿出聲:“你去哪?”
花念寫字。
【回去吃飯。】
魏宿沉默了會兒,開口:“拿到這裡吃。”
這麼點小要求,花念同意了。
他讓人將飯菜拿過來,重新用膳。
魏宿聽著偶爾碗筷相碰的聲音。
對方用膳禮儀應該很好,又能排除一批人。
花念吃完東西,漱口洗手,閒適坐著喝茶。
魏宿想著心事。
兩人難得共處一室沒人嗆聲。
坐了會兒,花念要走了,魏宿的暗衛也不是吃閒飯的,能力不錯,應付起來有些麻煩,不過也只是麻煩而已。
他出了門直往書房去。
柳聞在書房門口截住人。
“你需要休息。”
花念:“處理完就去休息。”
柳聞知道自己說不動花念,他遞上去藥膏。
“睡前讓侍女給你揉手腕。”
花念笑起來:“我有分寸。”
柳聞罵人:“你有個屁的分寸。”
有分寸就不會讓自己往上走得這麼快,夜裡都只睡兩個時辰,早就損了身子,這叫有分寸。
這麼些年,花念身邊的人很少勸他,真心為他好的人都知道他想要什麼,只是現在花念身居這個位置,想做什麼大可以去做了,沒必要再那麼耗損心力,柳聞才敢罵上一罵。
花念笑笑沒說話,拿上藥膏謝了神醫進了書房。
柳聞看著花唸的背影,讓人拿上藥箱去了魏宿房裡。
魏宿需要一天扎兩次針,敷兩次藥。
柳聞扎著針,讓人給魏宿上藥。
魏宿察覺有人脫他衣服,一掌拍開人:“這是何藥?”
柳聞:“祛疤的。”
魏宿:“祛疤?”
柳聞拿著針毫不猶豫紮下去:“別說話,哪裡疼要如實相告。”
魏宿輕微皺眉,隨機又舒展開,為何給他擦祛疤的膏藥,是對方嫌棄他身上的這些傷痕醜嗎?
他帶兵打仗這麼多年,身上的疤痕無數,若是嫌棄......
總不能是心疼。
他沒動,任由下人給自己擦了一身的膏藥。
柳聞施完針將藥貼敷在魏宿眼睛上。
“會疼,這藥是專門刺激你的暗疾的。”
魏宿:“嗯。”
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魏宿:“那人呢?”
柳聞看著魏宿:“睡了。”
魏宿沉默下來,他知道對方是不想回答。
這棟樓裡的人除了個別幾人不會武,其餘的全是練武之人,他看不見哪怕能掙脫繩子也跑不出這裡,更別說這今日吃的粥裡都有藥,他的力氣最多隻能用五分。
柳聞又讓人熬了一碗藥給魏宿,這是調理對方暗疾的。
盯著魏宿喝了以後他就帶著人出去了。
柳聞轉身去了書房。
果然,花念還沒休息。
花念笑了下,道:“神醫最近夜裡也無覺嗎?”
這小子是說他年紀大了該去睡了,柳聞好笑,他看著花念桌上的兩種墨,問:“你什麼時候休息。”
花念:“快了。”
柳聞:“快了?是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
花念被拆穿了,他平靜攤開下一本詳文:“快了。”
柳聞忍不住說:“你的身子已經不如以前了。”
花念:“我知道。”
他看著柳聞笑起來:“別擔心,最多一年,我就有時間好好養身子,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我得現在處理好。”
柳聞無奈,若花家對花念有半點作用就好了。
第一次對現在花唸的外祖父有了一絲怨念,當年嫁女只看重門第,識人不清,若花念生在別家,有個能疼愛自己的父親,憑花唸的能耐何須如此。
花念溫和勸慰:“我沒事,神醫去休息吧。”
柳聞:“我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
他轉身出門。
花念莞爾,讓人明日給柳聞送些奇珍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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