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韋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五十四章 變故,霓裳鐵衣曲,克里斯韋伯,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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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李賢又湊過來了,這個半大孩子顯然對正在表演的雜技不太感興趣:“大非川之敗的時候你在哪裡?”

“大非川之敗的時候?”王文佐皺起了眉頭:“我應該在成都,不,應該是松州,殿下怎麼問這個?”

“那如果你是薛仁貴的話,會怎麼做?”李賢問道:“我聽說你對吐蕃人也打了幾次勝仗,如果你代替薛仁貴的話,應該不會在大非川打輸吧?”

“那完全是兩碼事!”王文佐笑道:“我是打贏了兩次吐蕃人,但那不過是前哨戰罷了,無論是我還是吐蕃人,都沒有拿出全力來,與大非川之戰完全是兩碼事!”

“是嗎?”李賢眼珠子一轉:“那你為什麼不拿出全力來呢?”

“因為從松州前往吐蕃腹地的道路太險峻了,如果我打輸了,松州就會丟掉,當地的羌人就會倒向吐蕃人一邊,成都也會不穩;而如果我打贏了,也不可能深入吐蕃腹地!怎麼算都是我划不來!”

李賢聽了王文佐的回答,笑道:“三郎,你怎麼這麼小裡小氣的?我以前認識的武士們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還沒打仗就算划算不划算!”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所以我活下來了,在百濟、倭國、高句麗打了快十年仗,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裡吃肉喝酒看戲法,如果是那些傢伙,墳頭樹估計都有七八尺高了!”

李賢張口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王文佐心裡有點後悔:估計之前沒人這麼不客氣的和他說話吧?自己看來還是喝的有些太快了,嘴巴上忘記了把門,不過讓這孩子早點知道戰爭的醜惡真實也是好事,畢竟他是帝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夜色已籠罩在高窗外,大廳內的雜耍藝人耍的愈發起勁,難道他們沒有注意到大多數賓客已經沒在看錶演了嗎?王文佐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入口醇厚甘美,看來楊家為了今晚的宴席可是花了血本。當雜耍藝人停止表演時,許多賓客已喝得大醉,開始尋起樂子來。十二個身著清涼絲袍的胡姬來到大廳,飛快的跳著胡旋舞時,王文佐右側的那位尚書省的官員卻已伏案呼呼大睡。上熟透的栗子填鹿肉這道菜時,武敏之身邊的兩個女人已經互相爭吵起來,兩個女人都試圖抓住對方的頭髮,用尖利的指甲去抓對方的臉,楊思儉趕忙叫來幾名壯婦,將兩人分開,拉出廳外。

王文佐漫不經心的看著這些小插曲,他用小刀挑起一塊烤鹿肉,放入口中咀嚼,只見武敏之從自己的几案後站起身,走到王文佐面前:“你託李敬業送來的那兩頭獵隼倒是少見——”他向王文佐舉起酒杯,嗓音裡滿是酒意。

這傢伙喝的比我還多,看來應付那些女人也不是件容易事!王文佐心中不禁一陣幸災樂禍,他也拿起酒杯:“一點小意思,您喜歡就好!”

“看來你在松州那邊弄到了不少好東西!”武敏之在王文佐面前盤膝坐下:“這獵隼也是從那邊得到的?”

王文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懶得向眼前的醉漢詳細解釋海東青的產地,畢竟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對方的死期已經不遠了。

“你是個聰明人!”武敏之指了指王文佐的鼻子:“用一些小玩意討得了我表弟的歡心!不過你不要以為憑藉這個就能在長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盧照鄰他不可能,不可能——”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撲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周國公醉了!”王文佐對一旁的僕役道:“把他攙扶下去,好生照看!”

武敏之被扶下去了,王文佐的眉頭微皺,這傢伙明明長得這麼帥,卻還這麼討人嫌,真是不容易。

“盧照鄰?就是寫《劉生》、《紫騮馬》、《戰城南》的盧照鄰嗎?”李賢又湊過來了。

“是的!”王文佐突然有些厭煩這個少年了,所有人都在泥沼中打滾,唯獨他呆在岸上,身上一個泥點都沒有,他向李賢拱了拱手:“殿下請見諒,臣有些事情要稟告太子殿下,失陪了!”說罷便起身向太子殿下的位置走去。

“三郎,你、你過來了!”李弘已經兩頰通紅,口齒也有些不清楚了:“來,寡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司衛少卿楊思儉,這位便是他的愛女!”

“在下王文佐,忝領東宮右衛率!見過楊公、小娘子!”王文佐撩起官袍的前襟,向楊思儉和他的女兒拜了一拜。

“免禮,免禮!”楊思儉笑道:“王將軍的威名,楊某早有耳聞,月娘,還不向王將軍見禮?”

王文佐趕忙側過身體,避開未來太子妃的行禮:“臣不敢當!”

“王將軍坐下說話!”楊思儉揮了揮手,示意王文佐坐下:“老夫曾經聽太子殿下好幾次說過你,他將你視為股肱之臣,今晚席面上有些雜亂,讓將軍見笑了!”

“楊公說的哪裡話!”王文佐笑道:“這等鐘鳴鼎食的局面,下官若非親眼見到,做夢都不想到,若是席面雜亂,實乃普天同慶之喜,有些忘形而已!”

“好,好!”聽到王文佐說“普天同慶之喜”,楊思儉頓時大悅,他捋了捋頷下的鬍鬚:“王將軍說的不錯,這的確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月娘,你可要和太子殿下多喝兩杯呀!”

說話間,一旁的婢女送上一隻鑲嵌滿無數寶石的大金盃,酒液溢過邊沿,先送到李弘面前,王文佐皺了皺眉頭,這麼大一杯酒猛地喝下去,眼下的李弘非醉倒不可。他正想出言勸阻,李弘已經雙手捧起金盃,大口痛飲起來,當酒液減少到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時候,李弘將金盃放下,已經是滿臉醉意,眼神惺忪了。

“月娘,輪到你了!”楊思儉笑道,目光轉到了女兒身上。可未來的太子妃沒有立刻去拿金盃,楊思儉見狀皺了皺眉頭,催促道:“女兒,太子殿下已經喝完了,輪到你了!”

面對父親的催促,未來的太子妃終於拿起了金盃,開始喝了起來。但很快她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濺出的酒液浸透了她的絲袍,呈現出一種暗紅色,彷彿血跡。

“太子殿下請見諒!妾身不勝酒力!”少女向李弘賠罪,李弘趕忙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既然喝不下去,就不喝便是了!”

楊家少女在婢女的簇擁下,離開大廳去更換新衣去了,少了少女的存在,太子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了,疲倦和酒意逐漸控制了少年,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哈欠,身體開始向一旁傾斜。

“太子殿下應該是累了!”王文佐低聲道:“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到這裡吧,不然過了時辰,宮門下了就有點麻煩了!”

“也好!”楊思儉看了看外間的天色,點了點頭:“那便到這裡吧!”他站起身:“在下馬上就去把月娘叫來,送太子殿下!”說罷他揮手招來婢女,可過了一會兒,那婢女又回來了,在楊思儉耳邊低語了幾句,楊思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怎麼這點禮數都沒有,不行,讓她立刻過來!”

“怎麼了?”李弘也被楊思儉的怒喝聲驚醒了,他打了個哈切:“出什麼事了!”

“回稟殿下!”楊思儉趕忙道:“臣讓月娘來送殿下,那小妮子卻說正在更衣,說一時間來不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楊公無需著惱!”李弘趕忙安慰道:“小娘子方才確實弄髒了衣服,女兒家更換衣服的確也要時間,在等候一會便是!”

可三人在席面上等了好一會兒,未來的太子妃始終沒有出現,楊思儉的臉色愈發難看,好幾次想要站起身,親自去催促,這是李弘就在面前,他離開便失禮了。等到他的耐心幾乎到了極限,才看到楊家少女快步趕了過來,面色殷紅,衣裙有些雜亂。

“怎麼搞的!”楊思儉怒道:“怎麼讓太子殿下等你這麼長時間?”

“誒!”李弘趕忙替未婚妻辯解道:“楊公不必責怪,女兒家更衣本就麻煩的很,再說月娘分外美麗,寡人也沒有白等!”說到這裡,他向握住自己未婚妻的右手:“時候不早了,寡人就先告辭了,早些歇息!”

“多謝殿下!”少女向太子斂衽拜了拜,兩廂人紛紛起身,楊家人將太子殿下送出大門,上了車。王文佐上馬,跟在車旁,兩廂護衛便簇擁著太子向東宮而去。

王文佐騎在馬上,沿著朱雀大街“得得”而行。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幾個鬼鬼崇崇的影子慌忙竄進角落,衛隊沒有理會這些傢伙,那本是武侯們的差使,依照法度,暮鼓敲響之後,誰還留在街上,就少不了一頓皮鞭。當經過西市時,他們遇到一隊巡夜的武侯,當他們意識到來者的身份時,趕緊退到路旁,跪拜行禮。王文佐向其揮了揮手,示意其起身,然後繼續前進。

“三郎!”太子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王文佐趕忙靠了過去:“殿下,什麼事?”

“我的金魚袋好像落在楊府了!”太子的聲音有點焦慮。

“裡面有什麼重要物件嗎?”

“別的倒也沒什麼,有一枚隨身印璽在裡面!”

“那臣親自回去取!”王文佐趕忙答道,身為太子,李弘當然不止有一枚印璽,其中比較正式的都在東宮有專人看管,但他也有一枚隨身印璽放在隨身金魚袋中,用於外出臨時草詔敕書,像這等重要的物件,自然不能丟在楊府過夜。說罷他喚來當值的校尉,令其繼續領兵護送太子回宮,自己帶了十多個護衛回頭向楊府而去。

到了楊府,王文佐叫開門,道明來意。楊思儉聽聞後正要喚人去找太子的金魚袋,王文佐卻道:“那金魚袋乃是太子的貼身之物,還是莫要讓旁人觸碰的好,就先讓人控制內外,讓在下親自去找便是!”

“不錯!”楊思儉一想也是,這太子的貼身金魚袋裡面誰知道有什麼東西,旁人多看一眼就都是麻煩,最好就讓太子身邊人自己去找,找到了拿走就是。他趕忙讓僕役分守住廳堂的出入口,王文佐在堂上方才太子的飲宴處四周轉了轉,卻在旁邊大柱後的一個香爐下找到了,想必是剛剛太子喝酒喝的多了,隨手解下金魚袋,往後面一放,走的時候就忘記拿了。王文佐拿起金魚袋,開啟一看,裡面那枚太子之璽果然還在,不由得鬆了口氣,他將金魚袋系在腰間,出門對楊思儉拱了拱手,笑道:“楊公,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楊思儉也鬆了口氣,強笑道:“本來若是平日,自當請王將軍坐下吃兩碗茶,不過今晚就不強留了!”

“是呀!”王文佐笑道:“末將有公務在身,就先告辭了!”

王文佐剛轉過身,突然聽到府內傳來一聲淒厲的呼救聲,旋即是第二聲,第三聲便戛然而止,就好像一隻被砍斷脖子的公雞。他知道這是受害人被突然砍斷了脖子,他握住刀柄,對楊思儉道:“楊公,得罪了!”說罷便對身後隨行衛士喝道:“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王文佐回來的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他們齊聲應了一聲,有的拔刀持盾,有的張弓搭箭,分作兩廂向聲音來處跑去,王文佐提刀在手跟在後面,楊思儉趕忙跟在身後,一行人穿過兩重院落,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丫鬟,被一箭穿喉,動脈都斷了,噴射而出的鮮血已經將粉白的牆壁染紅了一大塊,早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

“糟糕,這是環兒!是月娘的貼身丫鬟!”楊思儉頓足道:“她怎麼會在這兒?”

“快,快去四周找,一定要確保太子妃的安全!”王文佐一聽頓覺不妙,古代像楊家這種家族,貼身丫鬟和小姐可以說是形影不離,貼身丫鬟死在這裡,那位楊月娘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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