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老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章 斷頭崖下,謀屍,老張老張,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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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信!
七歲那年,村裡死了個老人。下葬前被貓狗驚了屍體,結果從棺材裡竄出來,抓傷了兩個人後就跑了。
有村裡的老人說這是被孤魂野鬼佔了身子,要藉助這身體享受人間樂事。
不抓起來的話,一定會藏在暗處襲擊活人,以血為食。
就為這事,我爸和幾個青壯年帶著黑驢蹄子和漁網,深更半夜就循著蹤跡進山找人。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其中一個青年才踉踉蹌蹌的跑了回來。
他滿身都是劃痕和摔傷,臉色慘白如紙,嘴裡瘋言瘋語的說著有鬼,斷頭崖上有鬼窟。
那時候小,好奇心也重。
其他小孩們都被按回屋子裡,不許往外看的時候,偏偏只有我爬上房頂,看著那青年在村子裡光著腳丫亂竄。
我記得很清楚,那青年在村子裡亂竄的時候,一個穿著碎花紅襖,臉白如紙的女人,就騎在他的脖子上,雙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喉嚨。
但周圍村民們只顧著去拉扯青年,似乎誰都沒有看到這個碎花紅襖的女人。
可能是因為我目光聚焦的不是青年,而是青年脖子上的女人,那女人還回頭對我咯咯笑了一聲。
就是這一笑,嚇得我從房頂上跌了下來,當場就摔破了腦袋。
我知道,我看見鬼了。
這一摔,讓我高燒了一個星期。
醒來後我才聽說,那青年自己把自己給掐死了。
而當初去追屍體的幾個人都死在了斷頭崖,其中還包括了我爸。
因為死的人太多,鎮上的治安所也派人來調查。
調查的結果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和那幾個青年的屍體都沒找回來,最後只能用衣冠冢的方式下葬。
下葬那天,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來到了我家,全程參與了我爸的葬禮,但奇怪的是,自始至終,他都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葬禮結束,他才找到了我媽,然後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少廷這孩子染了鬼,想要他活下去的話,儘快搬家離開這。”
第二句話是:“我哥還沒死,我得想辦法把他找回來。”
這個衣冠楚楚的青年,就是我爸的弟弟,也是我的二叔,張厚土。
葬禮結束之後,二叔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
印象中他很少說話,而且總是黃昏的時候出門,凌晨時分才回到家中。
他每一次出門,都穿的西裝革履,整整齊齊,但每一次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惡臭至極。
就連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都傷痕累累,就像是跟誰惡狠狠的打了一架似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個月,直到二叔最後一次回來,他的頭髮白了一半,臉上皺紋也密密麻麻。
就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年一樣。
可他卻顯得開心至極,一會兒哈哈狂笑,一會兒又說老天開眼。
看見我的時候,他抓著我的肩膀說:“少廷,你爸沒死!他還活著!斷頭崖下面是一條路,那真的是一條路!”
那一天,二叔說的話比他這一個月說的加起來都要多。
他那瘋瘋癲癲,甚至有點狂熱的模樣,卻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那天之後,二叔跟我媽告辭離去,說是要想辦法找回我爸。
可他這一去之後就杳無音信,再也沒有回過張家嶺。
那時候年紀小,記的事也不多。
反正半年後,鎮子上說張家嶺地處偏僻,不利於發展,專門在鎮東劃分了一塊地,讓整個村子搬遷過來。
從那時候起,張家嶺就變成了荒村鬼嶺,而斷頭崖下的鬼窟,也漸漸的被人們所遺忘。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心智也漸漸成熟。
可我爸和二叔的事,卻一直都被我埋在心中。
張家嶺那詐屍老頭滿臉的詭笑,騎在青年脖子上的碎花紅襖女鬼。
有時候我甚至還能夢見我爸被掛在斷頭崖上,滿身鮮血,卻依舊怒目圓睜。
懸崖下面,百鬼聚會,陰氣沖天。
我叫張少廷,我堅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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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世界上有鬼沒鬼,對大部分人的生活影響不大。
最起碼全村都搬去了鎮上後,生活也漸漸平靜下來。
沒聽說過有誰詐屍,也沒聽說過有誰被鬼給害了。
再後來,荒村那邊被劃為自然保護區,去的人就更少了。
反倒是我,即便是搬家去了鎮上,依舊體弱多病,從小就能看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比如凌晨撒尿的時候,能看見鄰居家剛死的老爺爺在院子裡撿自己的腳印。
再比如每逢中元節的時候,也會發現街道上多了很多莫名其妙,長得奇形怪狀的陌生人。
見鬼這種事,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是驚險刺激,甚至極其恐怖。
但對我來說,反倒成了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事。
正如網上有人感嘆:一生怕鬼,鬼未傷我分毫。良善待人,人卻讓我遍體鱗傷。
這個世界上,人比鬼可怕多了。
就這樣,我磕磕絆絆的活到了二十三歲,大學畢業那年,我東拼西湊,掏空家底,跟同學一起開了家短影片運營公司。
結果才僅僅一年,老同學就把我給坑了,捲走了賬上的二百多萬,順便也把我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也給捲走了。
因為這事,我差點吃上了官司。
最後還是我媽把鎮上的房子給賣了,加上東拼西湊了一些,才勉強還了五十多萬。
剩下的全都成了我身上揹著的債。
我是個不肯吃虧的主,老同學坑我這麼狠,我肯定不能讓他好過。
於是就在五金店買了一柄長柄螺絲刀,整天揣懷裡,蹲在老同學住的小區門口,準備看見他了就照著心口來兩下。
你不讓我活,咱們就都別活了。
才蹲了一天,我就看見老同學和前女友挽著手從小區裡出來。
於是腦子一熱,心頭怒火上升,拎著螺絲刀就準備衝上去。
不弄死你,心裡這口惡氣難出!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在身後按住了我的肩膀。
很多年以後,我每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總是感嘆一聲命運無常。
如果當時沒人按住我的肩膀,以我的性格,老同學固然是沒了,估摸著我也得進局子裡給他抵命。
可就是這一按,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才讓我走上了另一條光怪陸離,卻又精彩無比的道路。
按住我肩膀的人是個老乞丐,邋里邋遢,歪鼻子斜眼,渾身瀰漫著一股帶著焦油的酸臭味。
他的手掌黝黑黝黑,力氣卻很大,我連續掙了兩下,都沒能掙脫開。
然後老乞丐對我咧嘴一笑,說:“張少廷,多大點事?犯得著跟這種人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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