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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惡戰,從上午戰至下午,下午又戰至黃昏。
李耀陽拄著大槍,倚靠在城牆上,喘息道:“劉閣主…好武藝。女人家有這般武藝…著實難得。”
劉之雲則跌坐在地上,靠著城樓,和李耀陽相對。剛剛和李耀陽一番打鬥,終究是女子,氣力不加,細劍也已斷成兩截,掉落在腳邊,皺眉說道:“軍陣之中有大公子這般武藝,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大公子…凡事三思,切莫自誤…”
李耀陽沒理會劉之雲的勸阻,問道:“劉閣主,剛剛晚輩出手不知輕重,傷到哪了?”
劉之雲嘆了口氣,左腿已失去知覺,心中明白怕是已經斷了,兀自逞強道:“些許小傷,不足掛齒。還望大公子三思。”
李耀陽搖了搖頭:“我李家和這些世家大族牽扯數百年之久,如今也是分個高下的時候了,此事不勞閣主掛心。真說起來,我們一直拿南淮世家無可奈何,皆因其盤桓許久,族中老一輩狡猾難纏。更兼武林門派暗中相助,盤風樓,君子門,包括如今的凌月閣。既然今日僥倖勝了劉閣主,那晚輩有個小提議。”
劉之雲垂下了頭:“敗軍之將,安敢尊大。大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凌月閣從今天起就不復存在了,劉閣主明白我的意思嗎?”李耀陽望著夕陽,輕飄飄地說道。
劉之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謹遵大公子…南淮王之命。”
李耀陽也不再說什麼,提起大槍順著臺階緩緩走下了城牆。城下的守軍皆是世家子弟,此時也知道了城牆上發生了什麼,卻是無一人敢上前阻攔,任由李耀陽扛著大槍,一步步從城門走了出去,抱起老南淮王的屍首,撿起頭顱,向著南淮軍的大營走去。
劉之雲蹲坐在地上,不由得掩面輕聲啜泣。凌月閣是她一生的心血,她之所以會同意和易小刀的提議,也是為了保全凌月閣,免得閣中弟子在這南淮歸屬之爭中被耗光耗死。誰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費盡心力終究還是無法保全凌月閣…
城牆臺階上,李耀陽剛離去不久,一個女子便走了上來。此人說是女子,倒更像是個農婦,穿著粗布麻衣,相貌普通至極,想是長期在外勞作,臉上被曬得有些黢黑。一雙褲腳挽起至膝蓋處,腳上還沾著大片的泥巴。
劉之雲察覺到有人靠近,循聲望去,不由得掙扎就要起來,農婦緊走兩步,按住了劉之雲,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肋骨斷了四根,左腿保不住了…心脈也有受損,還是先坐著吧。”
“李紅英…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劉之雲扭過了臉,賭氣地說道。
原來這農婦竟是大名鼎鼎的南淮雙秀之一的秀扇坊坊主李紅英!若是走在路上,就和尋常農婦一般無二,別說武林人士,怕是秀扇坊的坊中弟子,也不一定能認得自家的坊主。
李紅英笑著搖了搖頭:“我就一個看病的,只會看病,不會看笑話。”
“那你來做什麼?”劉之雲已悄然擦去了眼淚,問道。
“我來當然是看病了,看看你的病,也看看凌月閣的病。不過現在講這些也沒意義了,大公子成了南淮王,他說沒有凌月閣,那南淮就一定沒有凌月閣了。”李紅英幫劉之雲按撫心脈,繼續說道“但是秀扇坊還在,妹子,南淮雙秀不好記也不好聽。一枝獨秀不好嗎?”
“你什麼意思?”劉之雲問道。
李紅英說道:“你把閣中弟子都帶我坊中來吧,秀扇坊弟子教凌月閣弟子醫術,凌月閣弟子教秀扇坊弟子武藝,兩家合為一家有什麼不好的?你要是不喜歡秀扇坊這個名字,你就改,改成啥都行,反正我也不喜歡。”
“那大公子那邊…”劉之雲丟擲了疑問,李耀陽的意思是凌月閣就地解散,要是盡數加入了秀扇坊,那還是換湯不換藥,劉之雲擔心李耀陽不同意。
“他不同意的是為世家大族賣命的凌月閣,要是出現一個為南淮百姓造福的凌月閣,他也不會說什麼的。”李紅英解釋道。
劉之雲隨手抓起一塊磚石,捏了個粉碎,良久,鬆開了手掌,沙土傾瀉而下。
“秀月坊…是不是好聽一些?”劉之雲莞爾一笑。
“就依妹子你的,就叫秀月坊!”李紅英一臉笑意。
……
李耀陽回到營中,對著老南淮王祭拜三日,當然,這三日也沒完全閒著,在杭城城牆上被劉之雲拖了整整一天,也不知道易小刀跑哪去了,還帶著二弟李定星一起。李耀陽撥出一千斥候,在南淮地四下尋覓,又派出一萬精兵,在南淮往京城的道路上,不論大路小路,盡數設伏,人人攜帶易小刀的畫像,誓要抓住易小刀。
南淮各個世家大族聽聞族長族老盡被李耀陽在杭城城牆上屠戮殆盡,各地紛紛暴起,一時間南淮戰火肆虐。李耀陽倒是不慌,找來各族中堅人物,勒令止住族中子弟,各家忙不迭地同意,唯有兩家抵死不從,被李耀陽又舉族全滅。
其餘各家嚇得紛紛回到族中,管束子弟,各地烽煙漸熄,那兩家子弟獨木難支,也漸漸偃旗息鼓,沒了動靜。
徐洪和郭師爺知道杭城城樓之事後,二人也是帶領各自的人馬返回義城和嘉城,礦山之事隻字不敢提。甚至義城的樵夫獵戶,都不敢再上那礦山,生怕惹來橫禍。
整個南淮在李耀陽的高壓血腥的手段下,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是這股平靜中,隱藏了太多的戰戰兢兢。
一條不知名的河流旁,易小刀在一旁洗臉,李定星面容清秀異常,此時也是灰塵滿面,跟在一旁清洗了起來。
“跑了幾天了,你這是要去哪?”幾天的奔波,李定星漸漸從喪父的悲痛中緩了回來,這幾日就跟著易小刀翻山越嶺,走田趟河的,現在緩了過來,李定星就想要回家了,怎麼也得祭拜一下父親。
“二公子,我待你不薄,你可得救我一命啊!”易小刀笑著說道。
“我怎麼救你?”李定星問道。
易小刀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我的確是陛下派遣的,但不是什麼使節,我原本不過就是皖城的一個小乞丐,後來不知道為何,受陛下器重,就派我隨黃大人一同前來南淮。你們平日裡‘易大人’‘易大人’地叫我,可我如今並無一官半職…”
“那你…”
“陛下知遇之恩,我當以死相報啊…我只想來南淮解決掉歲貢的麻煩事,還有義城和嘉城的紛爭。後來香蓮兒被凌月閣帶走,沒辦法,我只好…”易小刀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二人談及到南淮王被襲殺之時,李定星仍舊有些傷心,想起了唐長老,問道:“那個人你可認識?”
易小刀回想了一下,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我來南淮的路上,曾經遇到過一夥乞丐,那個人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可知從何處而來?”涉及到殺父之仇,李定星顯得有些急迫。
易小刀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倒不認識,當時他們人還蠻多的,但是那天在城牆上只有他一個人。我現在懷疑,歲貢和方龍的事,都和他有關!”
“那抓住了他不就等於真相大白了嗎?可惜,連劉閣主都拿他無可奈何。”李定星有些黯然“要是我那天帶著弓,一定不會讓他跑掉的!”
“回去了就說沒找到,你可別說漏了!”溪水的不遠處,兩個人慢慢走了過來。
李定星站起身來,仔細看去,微微欣喜道:“是南淮的斥候,我大哥派出來找我的!”
易小刀跟著站了起來,蹙起眉頭。
“這邊,是大哥讓你們來找我的嗎?”李定星高聲呼喊,話音未落,一支羽箭急速飛來,正中李定星肩膀,將李定星射倒在地。
“二公子,你怎麼樣了二公子?”易小刀心中一慌,連忙上前扶起了李定星。
“你瞎啊?長沒長眼啊?射到二公子了!”遠處一名老斥候一腳踹翻身邊拉弓的斥候,一路小跑了過來。被踹翻的斥候跟了過來,看到是李定星之後,面上惶恐,問道:“二叔,怎麼辦啊?回去了王爺不得殺了我啊!”
老斥候看了看被射倒昏迷的李定星,又看向一旁的易小刀,心中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二叔,怎麼辦啊?我真要回去領死啊?”士兵一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老士兵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侄子,心中氣憤卻也無可奈何,一咬牙,抽出腰刀,喊道:“奉王爺之命,二公子勾結外賊,謀害先王,遇之可先斬後奏!”
“先斬後奏?就憑你們兩?”易小刀將李定星放了下來,看著兩名斥候冷笑道。
片刻功夫,兩名斥候躺在河灘邊,叔侄兩已成了兩具焦屍。
易小刀看著倒地不醒的李定星,嘆道:“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個大公子看樣子沒有面上那麼和藹可親啊…不管了,算你倒黴,跟著我先走吧。”
易小刀彎腰將李定星拉起來,背在了肩上。看了看西去的方向,微微搖頭,將背上的李定星又往上提了一點,扭頭向北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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