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上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八十一章 潛在的危機,神窺天下,觀上風,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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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川蜀王府。
“這個小兔崽子,他爹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還說請我剋日起兵,否則唇亡齒寒!這是在威脅我嗎!”川蜀王彭青雲氣得將面前的書案連錘幾下,面前的信使低下眼眸不去看他。楚湘強於川蜀,這是兩地自上而下,軍民皆有的共識。但是對方貴為川蜀王,自己只是一個小信使,這時候還是不要去觸怒他的好。
兩邊的官員見川蜀王暴跳如雷,已是家常便飯,要是哪一天川蜀王笑吟吟的,那他們才擔心呢。一名官員及時出列,給川蜀王遞上了臺階:“王爺,楚湘世子年幼,說話不知分寸,故而冒犯了王爺,但…世子所言,也屬實情…”
“實情?什麼實情?我還怕朝廷不成?楚湘沒了正好,我自己單幹不行嗎?”川蜀王的兩隻魚眼一瞪,這名官員作了一揖,退回到了佇列中,不再說話。給你臺階你不下,不怕朝廷你倒是起兵啊,叫又叫得兇,打又不敢打…
一人身披軟鎧,從堂外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腰間佩劍,身後一襲火紅披風隨著步伐飄揚而起。剛入堂中,便摘下了頭盔,一頭秀髮披散而下,指著堂上的川蜀王張嘴就罵:“你個老不修的,又犯渾!”
川蜀王彭青雲一見來人,火焰立刻消了三分,賠笑道:“好女兒,你不是在外練兵嗎?怎麼回來了?”
女子正是彭青雲的獨女,彭嬰兒。雖是女子,卻是整日裡和刀槍劍戟為友,斧鉞鉤叉為伴,可惜了一副天生麗質的好容貌。近年來年歲稍長,不少媒婆來川蜀王家說親,被彭嬰兒持著一杆長槍,來一個打一個,前後打傷了五六個媒婆,便再無人敢來了。
“葛辭風說的是不是實情!你說!”彭嬰兒不顧父親的賠笑,指著鼻子質問道。
彭青雲有些拉不下來臉,低頭不答,臺下官員早已司空見慣,一個個不是仰頭望頂就是低頭看地,對川蜀王的窘迫樣視若無睹。
彭嬰兒雖是個火爆脾氣,卻不是不講理的人,見父親不說話,也不再逼問,冷哼一聲走到了信使面前:“回去告訴葛辭風,川蜀兵馬有的是,但是楚湘也別想把川蜀當槍使!反正現在川蜀還沒扯大旗,什麼唇亡齒寒?惹了南淮和朝廷還不夠,想惹川蜀的話就讓他試試看!”
信使見這女子便猜到是川蜀王的獨女,可看到川蜀王都被其震懾,且言談之中頗有氣勢,也被震住了,不自覺地拱手行禮:“郡主之言,一定回稟世子殿下。小人告退。”
信使走後,彭嬰兒又瞪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一把甩過自己的披風,走出了大堂。
“都還站在這幹嘛?滾!都給我滾!”彭青雲見女兒走了,又將氣撒在了一眾官員身上。一眾官員及時轉身,有條不紊地離開了大堂,沒有人慌亂忙碌…
川蜀王獨自一人坐在堂上,望著空蕩蕩的大堂,無可奈何地重重嘆息了一聲。
彭嬰兒走出彭王府,單手攪動秀髮,將頭盔重新戴回了頭上,頗有一股英姿。
王府守衛對彭嬰兒齊齊行禮,無人敢去瞻仰容顏。彭嬰兒回望了王府上的彭王府的牌匾,抽出腰間寶劍,一躍而起,抓起寶劍就朝牌匾刺去。
“嘻嘻,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王府外一名少女揹負雙手,笑嘻嘻地說道。
彭嬰兒被身後聲音所擾,手上動作一滯,一腳踢向瓦簷,倒翻身落下。兩旁的守衛鬆了一口氣,好險,牌匾又一次被保住了。
“什麼人?”彭嬰兒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子而有所懈怠,手中長劍直指對方咽喉。
少女歪著頭,甜甜地笑道:“問相閣,付情。”
“付情?沒聽說過,問相閣來我川蜀何事?莫不是來勸我學你們東魯,向朝廷搖尾乞憐不成?”彭嬰兒聽說是問相閣的人,手中劍鋒微微有些下移。問相閣與川蜀王府素無來往,並無恩怨,沒必要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多一個敵人。
“嘻嘻,東魯的事和我問相閣可沒關係,不過我的確是來做說客的!”付情坦然承認道。
彭嬰兒好似有了些興趣,打量著付情說道:“要做說客總得有些說辭,不妨說說看,你的說辭是些什麼?可惜了可惜,就憑你這身段兒,我要是男子,你就是沒什麼說辭,我也會言聽計從的。”
付情仍舊笑嘻嘻地說道:“身段兒好有什麼用?有些人還是有眼無珠啊。”
“你說誰呢!”彭嬰兒不明白付情的話中用意,另指他人,以為是說自己的,當即火冒三丈。
“不是說你,姐姐你可別氣。姐姐你可知,蜀中已經危在旦夕了?”付情收起笑意,眨巴著大眼睛,故作認真地說道。
彭嬰兒收起怒容,面無表情說道:“願聞其詳。”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走,前面有個茶樓,我們喝喝茶,慢慢聊~我請客!”付情繞開劍鋒,拉著彭嬰兒的手就向茶樓走去,彭嬰兒試探了一下付情的內力,不過抱陽境,放心了下來,邁動長腿跟著彭嬰兒走去。
進了茶樓,付情點了茶水點心,雙手撐著起下巴,望著彭嬰兒,大眼睛眨啊眨的,笑容滿面。
“你看什麼?”彭嬰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有話就說。”
付情說道:“姐姐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可佩服那些練武的女俠了,英姿颯爽,有一股子男兒氣!可惜,上一個見面的女俠不喜歡我…”
“說正事。”彭嬰兒實在沒心思和她彎彎繞。
付情嘆了口氣:“姐姐以為,武道的極致,能敵幾人?”
“尋常人?”彭嬰兒挑眉道。
付情點了點頭,眨巴著大眼睛,期待著彭嬰兒的答案。
“頂多萬人。”彭嬰兒沒說假話,現在的她一騎當千已經不在話下,但是距離萬人敵還是有些距離。武道極致力敵萬人,想是八九不離十。
付情對於彭嬰兒的答案不置可否,接著問道:“那再問彭姐姐,當今天下,武道第一者是誰?”
彭嬰兒白了付情一眼:“問相閣的人還來問我這個?故意考究考究我這窮鄉僻壤的小女子嗎?武道第一者自然是真陽山的張宗白。”
付情一臉玩味地笑著,恰好店小二上著茶水點心,付情端起一杯茶,小口地嘬了起來。
“你耍我是不是!”彭嬰兒用力一拍桌子,唬得店小二連退幾步。這位大小姐他自然認識,一身軟甲,火紅披風全城皆識。她進樓之後,周圍坐席的茶客早就自動避開了。
付情伸手將另一杯茶遞到了彭嬰兒面前,勸道:“彭姐姐請喝茶,容我慢慢道來。”歷代川蜀王皆是脾氣火爆之人,彭嬰兒有次舉動在付情意料之中,並未介意。
茶已經到了眼前,彭嬰兒沒好氣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武道第一者既是張宗白,也不是張宗白。”
“此話怎講?”彭嬰兒眉頭一動,天下竟還有比張宗白還厲害的高手?
付情清了清嗓子,說道:“張道長已脫武道範疇,並不屬武道中人,所以說,武道之人的排行,不能將張道長算在其中。而且據我門中分析,天下武道,也不會有人再有機會和張道長交手了。所以張道長武道修為究竟如何,縱是我問相閣,也難探其究。”
彭嬰兒坐不住了,起身就要離開,這不瞎耽誤工夫麼?自己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有的是時間陪你談天說地。
“真正的武道第一人,乃是北夷可汗!蒙木烈!”
“北夷可汗蒙木烈?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彭嬰兒扭頭質問道。
付情說道:“蒙木烈武道修為同樣深不可測,而且遠遠不止力敵萬人!六百年前大啟啟太祖聯合八王一相,統一中原,將北夷趕至塞北,數百年不聞動靜。如今不過百餘年,北夷再度歸來,這個時候內戰,殊為不智!”
“繼續說。”彭嬰兒盯著付情說道。
“北邊三王,以安西王離北夷最近。也說安西王最弱。若是中原動盪,北夷得知訊息,必將大舉入侵。安西不可守,川蜀同樣危在旦夕。莫說蜀中唐門,怕是唐門加上丐幫,也不一定能阻擋得了北夷的鐵騎。”付情悠悠地說道。
彭嬰兒思索一番,輕哼一聲:“危言聳聽了吧?北邊三王將北夷擋在關外,已經六百年不曾聽聞北夷進犯了。”
“大啟也六百年沒有內亂了!”付情一句話將彭嬰兒堵了回去:“若是彭姐姐的眼界和你的武道一樣,能看到川蜀之外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彭嬰兒祖傳的暴怒血脈又控制不住了。
付情聳了聳肩:“沒什麼意思,東倭人也六百年不曾出現在中土,可就在不久前,已經出現在了東魯。天下八王,以楚湘位置最好,不曾接觸外犯之敵,也是楚湘最不尊王廷。川蜀不該跟著楚湘蹚這趟渾水的。”
“你問相閣為什麼這麼關心朝廷之事?”彭嬰兒皺眉不解。
“天下第二是誰?姐姐你知道嗎?”
“二爺華五峰。”彭嬰兒不假思索地說道。華五峰乃是太意掌門,一身修為亦是極高,武林百強榜上常年位居第二,人稱二爺。但令他名聲大噪的,反而是他曾經的弟子,劍仙司望南!
付情同樣站起身,從兜裡摸出了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又抓起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裡:“武林百強榜只是明面上,以供江湖人參詳的。除了前五名之外,後面的排名水份大得很,嘿嘿嘿。即便是前五名,也不都是真的。比如我剛剛說的張宗白張道長,不就已經不是武道之人了麼?”
“真正的天下第二,乃是二爺華五峰的師弟,白翻鴻,一身劍法出神入化,離羽化境只一步之遙!可惜,半個月前,死了。”
彭嬰兒聽到付情的這番話著實有些震撼,白翻鴻她自然聽說過,二十餘年前遊歷江湖時,專找各路武林高手比試。挑遍各大門派掌門及長老,未嘗一敗,就連唐門的掌門在他劍下也走不出十招。最後上了真陽山,去尋張宗白,沒人知道那一場大戰究竟如何,甚至都沒人知道他們是否比試了一番。
總之,白翻鴻下山之後,便銷聲匿跡,漸漸被江湖所忘,再無人談起。
彭嬰兒穩了穩心神:“他怎麼死的?”
“他在武道上窺到了一絲天機,隻身入北漠,去尋蒙木烈,與蒙木烈大戰了兩天兩夜,於第三天破曉時招破被殺。還有一事,本不該我說,不過彭姐姐,我只說與你知曉。北夷可汗蒙木烈麾下的北夷大軍,足足百萬…”
付情盯著彭嬰兒的眼睛說道,彭嬰兒只覺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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