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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戶部尚書汪似弘正在家中,籌算著下一個月撥給前線周相十萬大軍的糧草。
十萬人馬,不是小數目,人吃馬嚼,再加上運糧路上的消耗,前前後後,林林總總,加起來就得耗費近三十萬石糧食左右。蜀道艱難,還得考慮受潮折損,有備無患的情況下,怕是需得準備五十萬石才可以。
五十萬石糧食,對於尋常人家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於剛剛收復南淮,東魯,楚湘三藩之地的朝廷來說,雖然也很多,但是到底還是能拿出來的。
下人送來的飯菜熱了又熱,汪似弘也是一口沒動,終於,天色將黑的時候,才算籌算完了。汪似弘前後又查驗了幾遍,確定無誤之後,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靠坐在椅子上。
“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不見了!”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進了書房,大呼小叫道。
“嗯?是不是出去玩去了?和誰一起出去的?”汪似弘剛剛籌算完前線的糧草配給,此時心情不好,端過一旁已經涼了的飯菜,不緊不慢地問道。
管家搖頭道:“不是啊老爺!家中的小子丫頭們都在,沒人出去,唯獨少爺不見了!”
“那就去李大人和陳大人家看看,或許是去找這幾位大人的公子了也說不定。”汪似弘指示說道。
管家連連點頭,連忙轉身奔了出去,安排人手尋找去了。
汪似弘扒了幾口冷飯,皺了皺眉頭,端起旁邊的熱茶,慢慢地品了起來。
不一會兒,管家去而復返:“老爺,府門外有人要見您。”
“嗯?這麼晚了,誰啊?”汪似弘緩緩地問道。他本是朝中陳嵩陳太傅一派的人,可是自從陳太傅死後,戶部的地位在朝中就一落千丈,直到南淮、東魯等相繼收復,錢糧賦稅漸增。有了錢,戶部的地位這才一點點的高了起來。現在有人來尋,也不足為奇。
管家搖頭道:“不知道,那人不肯說,只說是故人來尋。”
“那讓他進來吧。”汪似弘吩咐道。
又過了一會兒,一名士子打扮的人,輕搖著紙扇,來到了汪似弘的書房中:“小人程平世拜見汪大人。”
汪似弘年歲倒不大,打量了幾眼,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問道:“本官從未見過你,你是何人?來尋本官有何事啊?”
程平世捧手道:“汪大人,聽聞令公子不見了,小人知道一些線索,特來報予大人!”
聞聽此言,汪似弘一驚,盯向了程平世:“什麼意思?”
程平世笑道:“既然大人想要知道,那小人就斗膽相告了。小人來自…西貴,這是其一。其二嘛,令公子現在十分安好,有人陪著吃喝玩樂,還請大人寬心。”
“你們想要什麼?”汪似弘驚得心頭狂跳,但是卻面沉如水,不動聲色。很顯然,自己的兒子現在怕是已經落到了對方的手裡了。
程平世只是輕笑,並不回答,這讓汪似弘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有些多餘,可他不敢妄猜。
“該怎麼做大人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畢竟我對錢財之事可是一竅不通啊。”程平世笑著輕輕說道,轉身就要離開。
“且慢!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汪似弘急忙叫住了對方。
程平世轉身,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不該問的,大人就別問了。只要大人做得能讓我們滿意,令公子自然會安然無恙地送回來。”說完,再不停留,徑直離去。
從入府到離開,前後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
汪似弘坐回到了椅子上,望著桌上已經謄抄好的奏摺,心中天人交戰起來。兒子雖然淘氣了些,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是此事上若是動了手腳,一旦被朝廷查出,那可是要按謀逆論處的…
這一夜,戶部尚書汪似弘的書房中,燭火徹夜長明…
不僅僅是汪似弘,兵部尚書塗有輝、吏部尚書馬司等一眾重臣的府中,今夜也都不太平。程平世雖是士子打扮,書生模樣,可是在這黑夜之中卻猶如鬼魅一般,四處登門拜訪。
不僅僅是尚書,就連六部的大小侍郎,也都有人突然登門拜訪。有的大臣家中,來人進去時拎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出來時就已是孑然一身…
忙了一宿,天將露拂曉之時,從一眾官員們家中出來的人,齊聚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
“程大人,這真的有用嗎?萬一哪一個將我們給告發了…”有人擔心地問道。
程平世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慢慢展開,再度細細檢視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捲起收好:“陳敬原本就是朝中的刑部尚書,掌管刑法,這些大人們與其私交必然不會少。而且,陳敬現在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躲在西貴,要不是王爺收留,天地之大,他能去何處?”
“你們也不必擔心了,我們這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此間事了,我們速速離開,萬一真有人舉發了我們,那可就前功盡棄了!”程平世選擇穩妥的兩手準備。
“那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另一人問道。
程平世拿出一張地圖,地圖上皆做足了標註,各地人口,兵馬,甚至是淺窄小路,都做了批註說明,十分詳盡。
“京城的事已經做完了,接下來我們就分頭潛入這些城池中,至於做什麼,你們應該都很清楚。陳敬將這朝廷上下百官的把柄都寫得十分清楚,好好幹,我們便是第一功臣,王爺絕不會虧待我們的!”
程平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將整本冊子全部拆開,每人都分發了幾頁。
“程大人…這…我拿到了蕪城和揚城,可這兩地一東一西,極為不便,能否與人交換?”有人看著自己手中的地址,出聲問道。
程平世搖頭道:“不,這是我故意為之。東奔西走,才能掩人耳目。若是大家拿到的都是臨近的幾城,只怕你們還沒出城就要被人逮了個正著。”
眾人明白了程平世的意思,也不再發愁,紛紛應下了自己的差使。
“你們每人手中的任務不過也就策反三兩座城池,一旦完成,即刻返回西貴,切不可在此中原久留。以防有人密謀報信,變節求榮。而且早一日回了西貴,也可早一日受到王爺的賞賜。敢出來拼,記得要留命回去花。”
“多謝程大人提醒!”
“在下若有富貴之日,必不忘程大人大恩。”
“你人還怪好的嘞…”
眾人應允,再不多言,三三兩兩離開房間,準備回去稍作休息,便動身出發。
程平世獨自一人坐在房中,手中的冊子只剩下了薄薄的兩張白紙:“此地事大,還需有人在此…”說著,慢慢展開了手中的摺扇,一名青衫女子,出現在扇面之上,兩滴清淚緩緩滴下…
……
一座巍峨的高山突兀地出現在了易小刀等人的面前,雖沒完全擋住大軍去路,可繞行的話,還是要費些時日。
“大哥,怎麼不走了?”易小靈見易小刀勒住了戰馬,奇怪地問道。
易小刀回頭看向李定星:“這山好像有些古怪。”
李定星聞言,策馬向前走近了些,易小靈緊緊跟在身邊,以防不測。沒一會兒,李定星夫婦二人便返回,二人面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易小刀問道。
易小靈看著李定星,李定星緩緩說道:“馮南的一萬南淮軍…可能就在這山裡。我在那邊的山腳下,發現了一些腳印,看印記,應該是我南淮軍的戰靴。”
南淮軍出征之時,皇帝趙易執所許諾的羽林軍衣甲還未發放,南淮軍的戰衣戰靴,依舊是南淮所制。
“當真?”易小刀心中有些激動,突然多了一萬的生力軍,任誰也很難平靜。
李定星皺眉道:“可是大哥你看,這半山腰處的草木,都已被砍伐了個乾淨…”
易小刀抬眼望去,果然,半山腰處光禿禿的一片,很明顯地被人刻意為之。易小刀恍然大悟:“這是為了…防止攻山?”
“嗯,不錯。砍下的樹木可以囤于山頂,以作滾木。而且半山腰砍去這一大片,敵軍要是想在山腳火攻,也只怕很難奏效。如此這般謹小慎微,的確很像是馮南的性格。”李定星點頭肯定。
易小刀奇怪問道:“可是你不是派他率一萬兵馬走北路取蓉城嗎?他不去取蓉城,反而佔據此山,這是什麼意思?”
李定星搖頭:“我也不知道。按理說,陳廣,馮南他們都是我南淮舊將,不會有別的心思。可是現在大戰頻起,我也不敢保證他沒有別的心思。”
易小刀從馬上翻身下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腰間的思卿劍,卻摸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將思卿劍放在了付情的棺槨邊陪伴著她了。
“也罷,沒什麼好怕的。”易小刀深吸一口氣,不去感傷,對李定星說道:“那好,我上去看看。你們帶大軍就在此地駐紮,等我回來。”
“一個人去?你就會逞能!”易小靈在一旁不滿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我還是忠意公夫人,他怎麼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吧。”
李定星也在一旁點頭:“是啊,大哥,靈兒和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易小刀只得應下:“那好吧,我們走。”
二人還沒離開,就見滿勇小跑著來到了幾人的身邊:“師…師父,師孃讓你帶…帶上這個。”說著,舉起了手中的思卿劍。
“這…我不是放在…”
“這劍一直從棺槨上…滾下來,師孃說…這是付…付女俠的意思,讓你帶上…”滿勇解釋道。
易小刀遲疑了一下,緩緩伸手接過了思卿劍,入手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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