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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貴王的到來不少人都看到了。
“周…周相…”一名護衛也看見了這一幕,膽怯地回頭望向周子儒。下一秒,一道刀光閃過,這名護衛的頭顱便高高飛起,眼睛卻仍舊在盯著周子儒,滿眼的害怕。
周子儒緩緩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那一雙眼睛…
隨著西貴王率領著大軍趕到,周圍的喊殺聲漸漸低沉了下去,不少羽林軍甚至主動丟下了兵器,將懷中收集到的耳朵悄悄扔掉,躲到了一邊。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
但不是每個人都認同!
兩名羽林軍行動極有默契,一左一右朝西貴王衝了過來,一人揮砍砍馬,一人舉槍刺人,分工明確,直奔西貴王而來。
西貴王端坐不動,兩側衝出兩匹戰馬,疾如風,迅如火,兩杆長槍猶如狂蛇吐信,將這兩名羽林軍直接刺穿,高高舉起,摜在了一邊。見兩名羽林軍死透,這才撥轉馬頭,一左一右地從西貴王的兩側返回了軍陣之中。
“周家的小子!見到本王還不過來跪拜?嗯?”西貴王高聲呼喚著。悠悠然地輕扯韁繩,向著周子儒的方向而來。
周子儒望著悠悠然的西貴王,一言不發,轉身回到馬車裡,抓起了自己的那柄傳家之劍:“沒想到,爺爺本想傳家的劍,卻只傳了三代…”
這柄劍當時沒對易小刀用上,現在看來,或許是正確的選擇。
“陛下身邊,可不能沒人啊…”周家的聲望、自己的抱負,這一切現在聽起來是這麼的可笑,周子儒將它們拋之腦後,只想到了千里之外,那個孤身坐在皇位上的那個年輕人。
身邊的護衛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雖然對面的騎軍也付出了同樣慘烈的代價,但是勝敗已經註定,一步步走過來的這個白髮老人,他的手上就握著勝敗。
“收南淮,伏東魯,鎮楚湘,我還以為周家這一代出了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也不過就這樣罷了。老夫很是失望啊!”西貴王搖頭感嘆,看那樣子,好像真的很痛心疾首。
“吳先生,動手吧。”西貴王忽的停下了腳步,慢慢勒馬轉身,不去看這邊,已經沒有懸念可言了。
吳先生扯過韁繩,望向周子儒,低聲喃喃道:“得罪了!”縱馬飛躍了過來,劍光爍爍,只取首級。
劍,停住了,差了幾寸。不過這差的幾寸也不是對周子儒而言,而是另有其人。
“大…大公子…”吳先生傻了眼,好在自己收手及時,要不然這飛起來的,可就是西貴的大公子,鄒文的人頭了。
“斬啊,你怎麼不斬?”劍已經搭在了肩膀上,可鄒文眉頭都沒皺一下,而是望著吳先生冷冷地說道。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何處來的,只知道他此時已經站在了周子儒的面前,為周子儒擋下了這一劍。
吳先生連忙撤回寶劍,跳下了地,單手支撐跪拜於地道:“大公子恕罪!”周圍的騎卒也慌忙下馬,卻沒有全部跪倒在地,提防著周子儒身邊所剩無幾的護衛們。
“吳先生,為何不斬?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鄒文大步向前,低頭俯瞰著吳先生,眼神中透漏著一絲憎恨,一絲厭惡,還有一絲憐憫。
“小人…也只是奉了王爺之命而行事…”吳先生不傻,不會自己硬抗下來,反正剛剛西貴王令他動手,在場的人都聽見了。當時不知道大公子在何處,但是要說沒聽到西貴王的命令,他也是不相信的。
鄒文望著他這條斷袖,眉頭皺得更緊了:“害了四弟,今日還要殺我?你說父王指使,四弟的死也是父王指使的?”
吳先生低頭不語,其餘的西貴軍士卒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西貴王四子,如今只剩了這一個,這就是未來的西貴王,別看現在只是西貴世子,可在西貴,誰敢在他面前放肆?
“大公子若是無事的話,小人先行告退。”吳先生臉上有些難堪,憋了半天也只才說了這麼一句,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走?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裡去!”鄒文站在周子儒的面前,一改往日裡的儒雅之態,此時對著吳先生,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
“你以為,這天地還有你的容身之處嗎?”鄒文望著吳先生的背影,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你揮劍砍向大啟文相。在場之人有目共睹。你自現在起,對於朝廷來說,犯的就是死罪,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死人了。”
“想待在西貴保命?等父王百年之後,我便是西貴王,你害死了四弟,現在還想謀害我,你好大的膽子啊!將脖子洗洗乾淨,準備引頸就戮吧!”
周子儒也詫異地看了鄒文一眼,他雖然與他交集不多,但是印象中也覺得他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從不曾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
吳先生轉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四公子一事乃是小人疏忽,小人可從未想過要對西公子,對王爺,對大公子您不利…”
“去了一趟京城,折損了四弟,現在還說從未想過對我等不利。你只待我掌權,西貴絕沒有你吳氏的容身之處!”鄒文怒容滿面,其餘的西貴軍也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一個個都嚇得不敢說話。
吳先生轉身慢慢地走到了鄒文的身邊,雙手捧劍,遞交了上去:“此劍乃王爺所賜,現在交還給大公子,也算物歸原主了,還請大公子好好儲存。”
鄒文單手接過寶劍,仍舊是冷冷地看著吳先生,不曾挪動一點。
吳先生抬頭,望見了鄒文那冰冷的眼神,微微一笑,小聲說道:“吳某知曉大公子的好意,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大公子。”
鄒文被吳先生這麼一說,心中反而有些緊張了起來,自己被看破了嗎?
吳先生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柄長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人實在愧對西貴王,愧對鄒氏,今日願自裁於大公子面前,以謝其罪!”說完,長刀猛地一抽,鮮血四濺。
吳先生的力道太大,鮮血噴湧,眼看著迴天無力,身子慢慢軟倒在地,眼睛逐漸有些模糊了起來。
“四公子…”恍惚間,吳先生好像看見了四公子,也如同自己一樣趴在地上,被人圍毆追打。
上一次自己這樣躺在地上,好像就是三年前,還在京城的時候…與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吳先生眼看四公子捱打,就要伸手去夠自己的好徒弟,可是卻怎麼也夠不到。
終於,吳先生翻了個身,終於摸到了四公子的手臂,這一次緊緊地攥在了手中,說什麼也不放開。鮮血流得更快了,地上血紅一片…
周子儒望著慢慢失去生機的吳先生,走上前說道:“你是故意要逼死他的?”
“嗯,他活不下來。父王根本就不相信他,活在西貴,他遲早會觸到父王的逆鱗。死了也好,起碼可以保全他的家人。”鄒文淡淡地說道。
周子儒微微搖頭:“你現在這樣做是不是早了些…我可是馬上就要成為西貴的階下囚了…”他倒不是可憐吳先生,只是單純地就事論事而言。
“不早,等觸怒了父王,只怕死都來不及…”鄒文顯然對自己的父王更為了解。
“文兒!你沒事!”西貴王聽到身後的動靜有些不對,回頭見到自己的大兒子死而復生,頓時欣喜莫名,急忙縱馬奔了過來。
“父王。”鄒文見到西貴王,欠下身子,卻沒有垂下眼眸,而是靜靜地看著西貴王。
西貴王從馬上一躍而下,剛向前走了兩步,想要靠近自己的大兒子,鄒文卻反而向後退了兩步。
西貴王疑惑了:“文兒,你這是做什麼?快,到爹這來,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父王,你還記得二弟、三弟、四弟是怎麼死的嗎?”鄒文在羽林軍中,已經聽到了很多的訊息。
西貴王愣住了:“他們…”
“父王,你覺得…我們真的能贏過朝廷嗎?”鄒文低下了頭,好像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樣。
西貴王望著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四個兒子,皆是一母同胞,從小到大,唯獨他是一點都不像自己。可是今天這麼一看,雖然不像自己,倒有幾分他孃的樣子。
“文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朝廷那邊都和你說了些什麼?”西貴王忍不住追問道。
鄒文忽然抬起頭,望著西貴王,眼神堅定:“父王,我們明明就贏不了朝廷,可你卻仍舊要起兵反叛。二弟、三弟、四弟,還有許許多多的將士和百姓,都無辜慘死,這就是父王你想要看到的嗎?”
西貴王茫然地望著自己的大兒子,靜靜地看了會兒,一雙閃著精光的老眼慢慢地眯起。
“不錯!這就是我想看到的!我要看到我們鄒家,站在京城!俯瞰這個天下!”西貴王突然暴怒了起來,高聲怒吼道。
鄒文露出一絲苦笑,點頭道:“好…好…我們鄒家…俯瞰天下。爹…你不妨先看看這個吧…”鄒文一邊說著,拿出了剛剛藏在身後的西貴王佩劍,雙手橫劍,拔劍出鞘。
“文兒!你要幹什麼!”西貴王慌了神。
“爹,不孝兒告辭了!”鄒文雙手持劍,一劍過,血珠起。西貴的大公子鄒文,身子軟倒下去,離他最近的周子儒都沒來得及攙扶。
“文兒!!”西貴王聲嘶力竭地吶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最後一個兒子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西貴王跪地痛哭,白髮在空中凌亂飛舞,雙眼中渾濁不堪,沒有再閃爍著精光。這一下子他彷彿又老了十幾歲,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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