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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儒從車廂裡探出頭:“到了何處了?”
“剛過楚湘地界,再往前,就該到皖城了。”護衛說著,呈上了飯菜。
周子儒垂下眼眸:“皖城…好地方啊…”隨即揮了揮手:“拿下去吧,我現在不餓。”
護衛遲疑地端走了飯菜,周子儒坐回馬車中,心緒不寧。按道理說,此番出戰雖然頗多挫折,可到底還是平叛成功,還生擒了西貴王。自己心裡應該高興才是,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西貴王現在如何了?”周子儒放心不下,掀開車簾高聲詢問道。
一人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馬車邊,是藏雲:“周相,西貴王一切如常,攬月翻雨二人正看著他呢!”
周子儒點了點頭,攬月翻雨二人最善近身控制擒拿,西貴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被他們兩人看守,倒是不會有什麼大礙。
“西貴軍也已被收編,西貴藩地也派官員前去接管,按理說已經沒事了,可到底是什麼事,總讓我這麼心神不定呢!”周子儒只覺得心驚肉跳,坐立不安。
“京城的情況如何?”周子儒繼續問道。
藏雲猶豫了片刻,說道:“據京城來人報,陛下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朝中諸位大人,已經有近一個月沒見到陛下了。”
“就沒人入宮勸諫嗎!”周子儒皺緊了眉頭。見藏雲低頭不答,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怕是會勸誡陛下的,也只有王總管了…”
王振良是看著小皇帝長大的,群臣見不到陛下,他卻可以。只是宦官不便干政,而且王振良素來只知服從,讓他主動勸誡陛下,也只能是點到為止,收效甚微。
周子儒心思急轉,說道:“藏雲,你們速度快,先帶西貴王回京,交由陛下發落。”
“何故?”藏雲有些不明白。
“陛下無心政事,長此以往,恐有墮志之險。將西貴王速速帶回,是迫陛下料理政事。國不可一日無主,拖延日久,遲恐生變!還有,陛下所憂之事,你也知曉…”
藏雲默然點頭,陛下對觀塵子的感情,從急迫催促他們趕赴川蜀西貴時就可以看出來了。後來聽說天子一怒,九霄雷動,連錢帥都沒能攔住陛下…
“一個是當朝天子,一個是道門弟子,也不知陛下何時起的心思…忍了這麼久,終究也是一場空…”周子儒對於男女之事頗為寡情,但是善度人心的他,也能感受到趙易執的不易。
藏雲明白了周子儒的一番苦心,轉身就要離去,卻又被周子儒叫住:“藏雲且慢…梁英和莫千里兩位將軍的家中情況,你可知曉?”
梁英為了拖延西貴軍的追擊,率領數千羽林軍戰死當場,很多人都看到了,屍首並不難找。倒是莫千里,周子儒派人四處探查他的下落,總是無功而返。後來,在一個山澗中,憑著那把大刀和些許碎肉,才知道莫千里早已生死…
藏雲搖頭:“我等久留宮中,對朝中的各位將軍大人的家中之事,瞭解並不太多。不過這也不難打聽,周相…可是想讓我帶些賞賜送予他們家中?”
周子儒點了點頭,很快又搖頭道:“不要直接送去,那樣的話他們的家人就會明白了。隨便安排幾個人,讓他們將賞賜受得名正言順,心安理得吧。”
“遵命!”
藏雲沒有拖延,將此事牢記心頭,轉身離去了。
很快,數匹快馬從大軍後面經過,越過了周子儒的馬車,向東而去。
周子儒望著快馬賓士而去,有一匹馬背上還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知道西貴王已被藏雲等人先行押送回了京城,重重地嘆了一口濁氣。
天下將定了…
周子儒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慢慢的,越笑越開,笑得滿面春風,可已經沒了當年那股意氣風華的勁頭,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好似放下了一個千斤重擔一般…
周子儒笑著笑著,這才覺得腹中飢餓,掀開車簾,豪情萬丈地喊道:“送吃的來!”
飯菜被送進了周子儒的馬車中,周子儒拋棄了自己的平日裡的風雅,抓起筷子,大魚大肉地來者不拒,吃得滿口流油。
屋外的陽光隨著車簾的擺動灑進了車裡,周子儒心情大好,索性撩起車簾,靠在車窗邊大快朵頤了起來。窗外景色美不勝收,田野風光旖旎非常,讓人看得食慾大增。
“噔噔噔…”周子儒正吃得開心,窗外傳來了羽林軍的腳步聲,整齊劃一,鏗鏘有力。
周子儒報之一笑,又夾起一塊肥美的魚肉,放入了嘴中。
魚肉鮮美,但是有刺。周子儒沒有在意,被這魚刺刺中了賊,這一吃痛,周子儒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來。
“噔噔噔”的腳步聲繼續傳來,每一聲都彷彿踩在了周子儒的心口一般,周子儒捏緊了胸腔,急切高呼道:“來人…來…”心裡絞痛,難以再喊,周子儒倒在車裡,桌椅飯菜也全都打翻了。
眾人聽到馬車裡的動靜,一個個急忙來救,行進有序的隊伍一時間變得雜亂了起來。
……
歸程,北地王府正廳。
“南方情況如何了?”安西王大踏步地進入大廳,就急切地問向廳中久候的兩人。
北藩三王聚齊了。
安西王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若是行軍打仗,一定就是一員軍中虎將,只可惜他不是戰將,而是高高在上的安西王爺。雖然步伐穩健,行走有力,可是安西王的相貌倒是頗不如人意。
尖嘴巴,瘦下巴,兩頰無肉,眼袋深重,頭髮雖然梳得整齊,可是乾枯無色,看起來活脫脫一副病癆鬼的樣子。遠不如北地王的沉穩大氣和定遼王的灑脫隨意。
“南邊傳來了訊息,朝廷平叛成功了,西貴輸了。”定遼王先他一步來到,早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西貴王有近三十萬兵馬,還都是善戰的西貴之兵,藩地內的門派無數,怎麼會輸得這麼快呢!”安西王有些不理解。西貴敗於朝廷,這事或許沒什麼懸念。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敗得這麼快,從起事攻伐川蜀到被朝廷平叛,竟然連半年都沒能堅持住。
一旁沉默的北地王開口說道:“聽說是西貴王的長子自刎死在了他的面前,四個兒子全部沒保住,西貴王…貌似是瘋了…”
“這事擱誰身上都得瘋,就算得了天下,無人傳承,得來何益啊~”定遼王輕佻地笑了笑,似是在嘲笑著西貴王的悲慘遭遇。
安西王皺眉急道:“我不關心他有沒有子嗣,起兵輸了就是死路一條。聽說當今的陛下宅心仁厚,便是放他一馬,風燭殘年地還有幾年好活?我關心的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北地王嘆了口氣,問向安西王:“你那邊的境外沙城…情況如何?”
“還境外沙城…我那鳳城都快保不住了!當初不是說好一起撤兵,給朝廷施壓的麼?你們沒撤?”安西王驚疑不定地看著二人。
“都一樣,我那奉城境外的沙城也全都落到了北夷的手上了。不過我這邊太苦寒了,北夷佔了沙城,看到我這奉城的城牆,也沒了下一步的動作。”定遼王樂呵呵地笑著,對奉城的城池堅固頗有自信。
“朝廷已經收拾了西貴,當初拱衛朝廷的八王,現在只剩了你我三家,還是抓緊時間拿個主意出來吧。”
定遼王收了笑聲,卻仍舊閒適地躺在座椅上,雖說是商量,但是自己卻根本沒有必要去拿個主意。面前的這兩個人都是人精,在他們兩人面前,自己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了。
“有一件事要與二位說一下,你們認識易小刀嗎?”安西王丟擲了一個問題。
定遼王和北地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裝傻充愣。好一會兒,北地王才張口說道:“倒是見過一面,怎麼?他也去找過你們了?”
安西王嘆了口氣,說道:“二位怕是有所不知,那易小刀率領數十萬兵馬從川蜀一路趕到安城,如今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個眼中釘啊,我進退兩難啊!”
“那易小刀就沒找過你,和你說些什麼?”北地王循循善誘地問道。
安西王搖頭:“沒找過我,莫非…早就去找過你們了?”
定遼王點頭說道:“是,各找了我們一次。金兄現在在考慮要不要投靠朝廷。”
“什麼?你要投靠朝廷?不是一早說好,我們三王同氣連枝嗎?一旦缺失了一角,北夷就會趁勢南下!你這個時候投靠朝廷,我們怎麼辦?”
定遼王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想那麼多幹什麼。而且金兄也沒說一定要投靠朝廷,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安西王苦笑著說道:“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我在西北頂著北夷的屢次侵襲了,這都要多虧了我安西將士廝殺用命,要不然的話…唉,不提了。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朝廷的下一步會怎麼樣,你們現在就投靠朝廷,不太合時…”
北地王輕輕的嘆了口氣:“這些時日北夷兵馬日漸增多,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投靠朝廷的事以後再議吧。”
北地王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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