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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軍中最重者莫過於糧草。
周子儒自幼熟讀兵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這一次,卻反其道而行之。
糧草都尚未運到北地邊境,周子儒已率領著五千輕騎,早已來到了原城城下。五千輕騎,數量不算多,一路上行來,各城補給倒也足夠了。
是夜,營寨立於原城城外。
周子儒難得沒有在營寨中寫寫畫畫,而是揹負雙手,在營帳中閒庭信步,含笑望著眾人,輕聲問道:“諸君,連日奔波,可還有力氣了?”
“有!”周相親自問詢,但凡腦子沒問題的,都不會說個“不”字。
“那就好,都是我大啟的好兒郎啊!咳咳…”周子儒也不知是不是心情激動,又輕聲咳嗽了起來。
旁邊的一名貼身守衛立馬端上來一碗藥湯,遞到了周子儒的面前。
周子儒接過藥湯,正要飲下,忽然一名士卒高聲問道:“周相,為何我們要這麼急地趕過來啊?”
“對啊!周相,為啥啊?”周圍計程車卒連忙高聲附和著問道。
五千騎卒,且先不談兵力太少,便是攻城,也不會有人派騎兵去攻城。即便這五千騎卒下馬步戰,也沒有一應的攻城器械。
大軍和糧草遠遠不到,只帶五千騎卒來到了北地的邊境,任誰也想不通周子儒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周子儒想了一下,將手中的藥湯一飲而盡,說道:“這位兄弟問得極好!為何本相要帶五千騎卒星夜奔襲,來到這原城城下?”說完,盯著眾人,似乎在等待著眾人的回答。
“周相,我們哪能知道啊?周相自是有神機妙算啊!”士卒們打著哈哈笑道。
“好了好了,你們既然不知道,周相和你們說了也是白搭!”一旁的戰將出面笑罵著眾人。
周子儒輕笑了一下,輕輕撩開袍袖,像個尋常士卒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中間沸騰的大鍋問道:“這煮的是什麼?給我來一碗。”
“回周相,煮的是牛骨!”一旁的機靈士卒連忙盛了一碗,遞到了周子儒的面前。
“牛骨,牛骨好啊。那我就以這牛骨為例,給你們打個比方。”
將士們一個個聚精會神起來,想聽聽周子儒的解釋。
“如果你們有個兄弟,他家有一頭老黃牛,你們想買了來耕地,可是你們的兄弟呢,卻一直不肯賣。直到來了個外鄉人,見到老黃牛就要宰了吃肉,你們的兄弟自然是不肯啊,就與他打了起來。”
“那現在你們該怎麼做呢?”周子儒掃視著眾將士。
這個比喻也太簡單易懂了,人人都聽出了兄弟,黃牛以及外鄉人之間的關係,紛紛笑了起來:“自然是幫自家兄弟了!”
“可是這個兄弟向來都不信任你們,甚至都不肯讓你們去他家,那你們去幫忙的話,是不是得先和兄弟好好商量一下?”周子儒循循善誘。
營中鴉雀無聲了起來,明白了周子儒的意思,合著他們來這麼快,是和北地商量起來了。
周子儒見眾人不語,微微一笑,在身邊護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說道:“這裡畢竟還是北地的地方,即便我們是奉了聖旨出兵,北地不信任我們,那也沒辦法。總不能真個一路攻城拔寨地殺到歸城去。”
“大軍和糧草還在後面,我們此來,為的就是要取信於北地,相信朝廷不會有所企圖,只為驅除北夷。”周子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該怎麼取信呢?”一旁計程車卒仰著頭問道。
另一名士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你傻啊?我們就只來了五千人,這還不叫誠意嗎?”
“我不知道?要你說!我故意和周相搭話的…非和你拼了不可!”捱打計程車卒也不服氣,撲了上去,兩人嬉戲打鬧了起來。
周子儒笑了笑,轉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只剩下一眾將士在那打打鬧鬧。
“周相,只有五千人馬,我擔心…”一名戰將跟在周子儒的身旁,欲言又止。
戰將言怕,那便是露了怯,總不好說得那麼明白。
周子儒輕輕搖頭:“你的擔心我明白,但是他們不會。”
“為何不會?”戰將想要問個明白,求個心安。
“現在北夷大軍壓境,他若是對我不利,那便是將朝廷也推到了對立面,腹背受敵,何苦來哉呢?”
“可是…如果他們要是降了北夷…”戰將繼續追問著說道。
周子儒笑道:“那怎麼會呢?北夷攻破了鳳城,又不是歸城。若是一戰未打就這麼降了北夷,那這北藩三地,早就歸了北夷了,大啟又何來的這六百年安穩呢?”
“我們該擔心的是,北夷六百年來,出了一位人傑蒙木烈,一統了北夷諸多部落。接下來,便是大啟和北夷的真正較量。
“我想,這北藩三王也是在觀望,看看大啟究竟能不能勝過北夷吧。”
戰將有些憤懣地說道:“又是一幫牆頭草…”
“權衡利弊,人之常情,所以我們此行還需不卑不亢。不主動招惹是非,若是萬不得已,才是唯戰而已。”
說話間,二人已到了大帳外,周子儒抬步進了營帳,留這名戰將守在門外,細細地思索著“不卑不亢”四個字。
……
“周相有禮,在下乃是原城縣令羅化方,按朝廷制度應該出城相迎,可惜此一時彼一時,與北夷交鋒在即,恕下官不能相迎啦!”
原城的城牆上,一名清瘦官員高聲呼喊道。
“羅大人,是不便相迎啊還是不能相迎啊?五千兵馬,這可不多啊!”一旁的戰將率先對著城牆上喊道。
“這位將軍說笑了,的確是不便相迎。否則王爺一旦怪罪下來,下官可當擔不起啊!”羅化方有些為難地說道。
“那我們繞城而走,可乎?”周子儒輕聲說道,由一旁的戰將高聲複述。
羅化方一聽,兩眼都笑得眯到了一起:“如此這般,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我等皆是輕騎而來,軍中無糧,還望羅大人行個方便!”城下喊道。
羅化方趴在城牆上,細細地打量著下面的兵馬,不過五千騎卒,便滿口答應了下來:“周相但凡有所吩咐,下官萬死不辭!”
“呵,萬死不辭…”戰將在一旁十分厭惡這位縣令的這副做派,卻也忍住了。
不一會兒,原城城門開啟,一隊隊原城士卒押送著糧草一一出城,送到了周子儒的面前。
“報~”忽然一名士卒來到了城牆上:“王爺有令,但凡周相所需,一律放行!除周相外,其餘人等,不能透過!”
羅化方眯著眼笑道:“周相,此乃王爺旨意,還望周相理解一二。”
“對了,王爺可曾派人前來護送?若是沒有,下官這就挑選人馬,護送周相離開!”
“王爺派了八千兵馬前來迎接護送。”士卒回道。
周子儒輕聲笑道:“看來王爺對周某倒是小心在意啊。”說著,單人匹馬,向著原城而去。
“周相多加小心!”戰將在一旁提醒道。
周子儒頭也不回,囑咐道:“隨時候命,聽我調令!”
……
白城,一名官員來到了白城府衙,徑直進入,來到了議事大廳,在安西王張離正耳邊輕輕耳語了一番。
“王爺,這也太見外了吧?不就是北夷已經出兵,在向此處而來嗎?”一旁的易小刀似笑非笑地說著。
安西王和這名官員的臉上都不是很好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武定公誤會了,非是有意隱瞞,只是我安西和北夷交手最多,上下官員都頗為謹慎。”
“那王爺現在意下如何啊?”易小刀繼續問道。
“公爺的意思呢?”安西王不願透露,反倒問起了易小刀。
安西王的不乾脆有些讓易小刀有些惱怒,說道:“若是我們死守白城,結局只怕是與鳳城無異,我倒是覺得,主動出擊,總比困守在此處要強。”
安西王一聽,連連點頭:“武定公豪氣干雲,本王欽佩,不知公爺需要多少兵馬啊?”
“兵馬就不必了,我等雖不及北夷善戰,但是用以埋伏北夷,倒是綽綽有餘了。”易小刀輕聲笑道:“若是王爺真心相助的話,派軍繞到後方,待北夷兵馬戰敗逃遁,王爺再截殺一陣,如何?”
“就依公爺之計!”安西王也沒細想,這易小刀和李定星隔三岔五就來尋他一次,每次一番話說下來,有理有據,讓他頗為頭疼。
現在一聽說易小刀要帶兵出戰,安西王高興還來不及了,可算有幾天的快活日子了。
“王爺,快派兵吧,要不來不及了。”易小刀抿了一口茶水,對安西王提醒道。
安西王愣住了:“武定公不回營做些準備嗎?”
“準備什麼?我的人早就出發了。還是王爺快些派人去吧。”易小刀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看樣子不像是說笑。
“報~”又一名士卒來到了大殿中:“稟報王爺,緊急軍情。北夷率兵來犯白城。被上武營、揮徵營二營擊潰,如今正向北逃遁。”
安西王鄭重地望著易小刀,他現在終於承認了,自己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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