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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幽王遇刺,重傷不起是嗎。”這種訊息傳遞到莊詢面前,莊詢都還有些發愣。
訊息大好,唯一的壞訊息就是他人為什麼沒有死。
“得到的情報是這樣,另一份情報是朝廷又送糧食來了,詢問是否增兵抵抗幽國入侵,妾已經回覆不用了。”司琴宓頗感好笑說。
“看見有好處撈是吧,一開始求援一個個讓我自行處置。”莊詢鄙夷,沒太瞧得這些朝臣。
最開始自然不能說配合成國進攻幽國,給朝廷的情報是,幽國準備打過來了,要求增援。
然後朝廷說,只能提供一些糧草,讓守住,然後現在,發現不是守住,而是進攻,就有人想來攪局了。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這次防守反攻的點子,多虧聖上幫助,不然可不好糊弄過去。”能這樣把公卿們當猴耍,那自然是有皇帝背書的,司琴宓也算是瞭解虞國官場生態的。
或者說全世界的官場生態都是這樣,有危險就躲,有好處就追,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是要感謝,說實話,之前對人太好了,都覺得是不是去搶幽國算了,不要搶他的國家了。”莊詢嘆息感嘆說,畢竟做白眼狼壓力還是蠻大的,人家給錢給人各種給,最後你把人家王朝篡了。
周圍沒人,夫妻私話,莊詢覺得真那樣,自己蠻畜牲的,現在就不一樣,感覺心安理得好多。
“你是要統一天下,君臨九州的,仁主能居處其位才是對他們功德無量,就像是聖上願意禪位於你。”司琴宓像是給莊詢找統治基礎的儒家,能相當自然的說出這種話語。
“我又不是仁主,你給我說這種,真正的仁主,就像是我給你說的文帝那種,能夠讓百姓富足自己節儉的,我不行。”
莊詢已經反覆強調了,他不是好人,真不是,只是感覺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是大好人,這就讓他覺得很苦惱,就連枕邊人都是這樣,他自己都要感覺自己被馴化了。
“你怎麼不行,你有妾和酈妹妹怎麼就不行了,以後你可能還要有成國的酈貴妃,有九天玄女,你怎麼就不行了。”司琴宓給莊詢打氣,把感覺有才能的女人都記錄下來。
“啊,這你也敢說,玄女娘娘姑且不說,酈貴妃是姒兒的姐姐呀。”莊詢眼睛瞪大,原來不是我好人,而是周圍的大家都是壞人。
“成王不是在地府答應把他的東西都給你嗎?還讓郎君你和酈貴妃去逛花園,再說姐姐怎麼了,你還在乎這個,禁忌的事情多了,母女都有,姐妹已經是很正常了。”司琴宓自然的說,莊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還答應把國家給我,你看他給了嗎?都不明白輪轉王,為什麼不讓他死了。”莊詢不能理解,雖然是自己審判的,但是輪轉王真就讓自己判呀,最後對方這些還真讓輪轉王答應了,反而是救何曇沒有答應。
“國家可不能直接給,給你你也承受不住,但是放心吧,都是你的,看最近的一些情報,現在妾稍微能體會到一點輪轉王陛下的意思了,真不愧是神明。”
司琴宓仿若理解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說,他看向莊詢,帶著理解和寬容,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欣慰。
“啊?啥意思。”猜謎語呢,怎麼就聽不懂,你體會到了什麼。
“你看現在成國怎麼樣。”司琴宓對莊詢說,這是她不想對酈茹姒說的。
“什麼怎麼樣,國家嗎,沒受什麼損失,還兵強馬壯的,一直都在修養聲息,國力也相對來說強大。”莊詢想了想評價說,形勢有所逆轉。
以前的幽國在上一代幽王的勵精圖治下,比起擺爛的成國和虞國強,但是現在,經過聶靳葬送了60萬精銳,大肆殺戮,國力衰弱了,反倒是成國換了酈平遠上去,大刀闊斧的任免了一批賢能,隱隱有種中興的趨勢。
所謂關鍵少數,思想變了,國家就能煥發生機,上位者的作用是異常強大的,畢竟是核心,能夠修正錯誤,引導國家走向正途。
“這樣的成國,我們能抵抗嗎?酈平遠的軍事實力你已經看到了,如果再統合成國,你覺得我們統一冀州的機會有多少?”司琴宓反問,她問的的確是一個莊詢沒想過的問題。
“所以輪轉王復活了成王,是要給酈平遠添亂嗎?”莊詢有些些理解了,這時候才有好多東西一下子串起來,難怪要把這人放回去,又要喝孟婆湯,不讓他記得地府的經歷。
“妾的感覺是這樣,如果成王真死了,那對於酈家來說,挾持住幼小的太子就能把持朝政,並且很快就會對清河王發起決戰,統攝整個成國,清河王也不可能看他們這樣。”司琴宓推演說,像是找到事物發展的關鍵點。
“相反,一個活著的成王就不一樣了,他哪怕還是一天修道,但是能作為緩衝,讓成國的局勢不至於進展太快,也就是你說的添亂,哪怕他現在實權不多,但是給酈平遠添亂的本事還是有的。”
司琴宓肯定了莊詢的猜測,她就是那麼想的,想到了現在酈平遠哪怕一手遮天也束手束腳的,而且有成王居中調和,清河王和酈平遠一時半會也沒有打起來的意思。
要是沒有了成王,只是一個小孩子皇帝,那現在清河王早和酈平遠打的頭破血流了,哪有現在鬥而不破的樣子。
不管誰贏了,對莊詢一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酈平遠贏了,會讓他加速整合整個成國,並且有力量干預外國事務,後面莊詢奪取虞國就沒有那麼好的外部條件了,就算奪取了,也很艱難,面對傀儡化的危險,畢竟受人的幫助越大,受人的控制就越大。
如果酈平遠敗了,那不用說,哪有現在劍南這種大好局面,畢竟酈家的輸血是能和姜夫人相比的,沒有這一批批輸血,莊詢哪裡能拉得起這番人馬。
“原來這盤棋的棋眼就在成王這裡,難怪我感覺他有種引導我去復活成王的意思。”莊詢恍惚大悟,這下明白了。
“這也想的太遠了,感覺都遠遠超過他當初對我說的期望了。”當初的輪轉王可是擺子,現在居然謀劃的那麼遠,感覺都不是他的風格。
“或許一開始是沒想那麼多的,沒想到郎君你表現的的那麼好,輪轉王陛下他不是自己都說了嗎?是看好郎君你,所以加註,那自然要考慮的長遠一些。”司琴宓猜測說,綜合獲得資訊,作出理智的判斷。
“而且郎君你也沒有辜負輪轉王陛下的期待,現在想著經略幽國,之後想著消滅虞國,投桃報李,輪轉王陛下也想幫助郎君呀。”
想想莊詢宛如開掛的經歷,雖然都是吃軟飯,可能軟飯硬吃不就是莊詢的本事嗎?能讓自己和酈茹姒心甘情願的喂他吃。
上次賣可憐,哭著的模樣,猶在眼前,浣足的疼愛銘記心中,這種沒臉沒皮,至少司琴宓覺得自己淪陷了,甘願為他燃燒自己,而不是什麼責任。
按照莊詢的話,自己被他精神控制了,可是她心甘情願,不是嗎?相信酈茹姒也是,大晚上上酈府接人,她能感受到酈茹姒來到莊家後對莊詢曲意討好的態度和情緒。
“這樣嗎?也是,總的來說幫了大忙,不說了,反正我們得了好處就行了,你可別在姒兒她面前說著這個,也不是把她當外人,只是這個事情真的和她爹有關,啊,明明一開始想著的都是做點好事,積累功德,下輩子再做一輩子夫妻,相約修仙,怎麼突然就進入爭霸的路子,看樣子還要和岳父有一場爭鬥,要當白眼狼了。”
莊詢苦笑,不知道什麼時候,彷彿虞國已經變成他的囊中之物一樣,然後他就真就考慮統一冀州的可能了。
“上次不是說了嘛?或許是你家岳父先來攻擊我們呢,郎君,退出已經不可能了,既然輪轉王已經加註了,你已經不可能後退了,治理好領土的後果,就是這樣,修養民生,消滅外敵,結果就是不王而王。”
司琴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莊詢,木已成舟,莊詢的體量已經能影響一個國家的走勢了,他已經被太多押注和看好了。
“沒有想要後退的意思,這種情況多傻才會想到後退,以前看故事,聽說書,就有一種傻子,我從小罵到大,那就是該肩負起責任的時候,考慮這考慮那,最後不做了,造成各種慘烈後果,這就特別憨,所以在我看來,當仁,不讓也。”
莊詢的回答出乎司琴宓的意料,煌煌的美眸看個不停,似乎要重新認識他一樣。
“看什麼,我之前是覺得我的能力不足以勝任,不是辭讓,而是心裡這樣覺得,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輪轉王陛下,姜夫人,虞王陛下,賀柾,你和姒兒還有何衡這些朋友,都在我這裡,都到了這種地步,再推辭就是上面的傻子,現在就該當仁不讓!”
莊詢堅定回答說,消極的態度是會影響到人的,之前只覺得治理一個劍南道就頂天,所以不思進取,現在風口已經是要爭奪虞國了,還抱著守著劍南過日子的思想,那就是真不知變通了。
“當仁不讓,說的好,這才有王的氣度。”司琴宓蛾眉淡掃,眼眸的喜意已經透露出來了。
“什麼氣度,就是不逃避責任而已,這都是我該做的吧,享受了權力自然要承擔相關義務責任,我接受那麼多人的幫助,自然要回報他們,沒心沒肺才會覺得都是別人欠自己。”
莊詢闡述著自己的觀點,接受教育一直是這樣,權力和義務,至少社會的大染缸沒把他變成另一番模樣。
“你能這樣想也行,今天妾給你煲湯。”司琴宓開心說,莊詢的思想覺悟提升,她高興。
“我要不這樣想,你是不是就不給我煲湯了。”莊詢調侃說。
“那當然,妾現在一天繁忙,可很難抽出時間煲湯,得要大喜事才能,畢竟有這個時間,在郎君侍奉更舒坦,不是嗎?畢竟郎君未來姬妾眾多,妾分外珍惜現在和郎君相處的時間。”司琴宓滿是情意說,說出的話就感覺有些委屈。
“聽著像是吃醋一樣,最近陪玄女娘娘多了,你吃醋了?”莊詢把玩著司琴宓垂落的髮絲,一段段像是絲綢一樣。
“有點點,誰叫玄女又不進門,要是她習慣佔有你那麼多時間,你以後找姬妾,不就被她擠佔時間了。”司琴宓失望說。
“你還想當神明的姐姐呀,大膽,時間問題就算了,玄女娘娘估計已經煩我了。”莊詢摩挲著美人的臉頰,最喜歡的還是她,吃點小醋好有味道,不過居然吃不進門的醋嗎。
“什麼,郎君你和玄女娘娘鬧矛盾了?”司琴宓大驚,沒有小醋意和溫馨,抓住莊詢的手不停的搖。
“不是,不是,我哪敢和她鬧矛盾,是爭辯了一些東西,被她責備了幾句,昨天都是把我轟出來的。”莊詢不好意思說。
“是什麼?”司琴宓皺著眉,比起幽王那種無所謂神明的狂妄,司琴宓要謹小慎微多了,不能結好,也別輕易結仇呀。
“她說超脫怎麼怎麼樣,我不覺得咋樣,爭論一番被她罵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被轟出來了。”莊詢不好意思說。
“你到底說啥了。”司琴宓好好打量了莊詢,這個詞怎麼也不像是形容莊詢的。
“怎麼說,觀念有不同,我覺得自己一個人超脫,就像是追求寂滅,削去三花真靈一樣寂滅,還不如直接死在這方世界,合道也是造福眾生,死在這方世界也是滋養世界造福眾生……”
“你真敢說……”
“本來就是這樣嘛,以前不明白長生,如果沒有你們陪伴,我為什麼要長生,同樣我也不明白這種追求超脫寂滅,可能是我境界不夠吧。”
“知道就好,明天記得去道歉……”
“急報,大夫人,急報……”芸茵不顧波濤洶湧。
“怎麼了。”
“邢名道,井亭道向夫人投降了。”
“啊。”她這才到吧,對方膝蓋那麼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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