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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傳遞給酈平遠,酈韶韻是管不了後續,被成王如此嘲弄,在生悶氣,自己比不上妹妹來的自由就算了,就名義上的丈夫也如此喪氣。

感覺人間不值得,父親,丈夫,這一切都算是她的選擇,可是弄到目前這種境地也是無奈。

平衡被打破後,再想回到以前,就如秋天感嘆春日的照照豔陽的美好,已經逝去,不再返回。

依然記得選秀的那一天,自己想要的萬人矚目,現在做到了,卻又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

睡的渾渾噩噩,酈平遠的訊息傳來了,莊詢請求成國出兵。

她不知道莊詢為什麼會答應,中秋的晚宴,莊詢的出場讓一眾人錯愕,過於神出鬼沒了。

同樣是蟒袍,莊詢比起以前顯得更加神氣了,或者說經過趙國的鍛鍊莊詢身上多了幾分傳說的色彩,讓一眾人看他帶上了濾鏡,雖然是逃走,可是那是從趙國境內逃走。

原本有這種天命的也就是幽國大王子聶栩,聶栩死了,現在能做到這樣的就是莊詢了。

畢竟莊詢那句不思夏,這才沒傳過來多久,接著他人就跑了,賺了從趙國手裡拿的西北兩地。

他的表情不能作為表情,他動作不能作為動作,反正他的一切都不能作為判定他個人的標準,

畢竟這人的演技是能從趙國一群老狐狸的大臣眼裡偷偷溜走的,隨著細節越來越多,表現的真像越來越清晰,就能感受到他的演技多精湛。

所以目光想要從莊詢身上找出破綻,就連酈韶韻也是,想要從莊詢身上找到什麼稀奇的地方。

然而沒有,莊詢老老實實的進禮賀表,沒有半點要當夏王的樣子,百官還是成王都沒有怠慢。

莊詢請求成王出兵,討伐叛逆的皇子,成王表示同意,百官商討,透過氣後,決定對虞國進行征討。

莊詢感謝了成虞國的盟約,氣氛一片大好,似乎沒有刀槍劍戟,莊詢自願的模樣也讓酈韶韻懷疑他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或者說換一個人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服從呢,這明顯是虞國的內政問題,居然請了成國干預。

太久沒見面,她近距離觀看著莊詢,莊詢被成王一杯一杯的勸酒,還有許多大臣祝賀,很多都是酈家一系的,畢竟外人看來,莊詢離開趙國,來到成國,就是對酈家的認可。

莊詢臉頰緋紅一副不勝酒量的模樣,面對著勸酒,一副不能喝勉強喝的無奈,她真想說,還在裝,還在裝,裝的太像了,難怪趙國群臣走了眼。

但是莊詢是真的喝醉了,睡眼惺忪,成王的熱情他看不懂,雖然之前就挺熱情的,可是現在一波一波的勸酒,勢單力薄的莊詢是真的扛不住。

眾心捧月,月都已經要下山了,也捧不成,下面吟詩作對,但是在莊詢不勝酒力之後,也成了寂寞的下半場。

“請夏幽王留宮,與朕共談修仙之事。”成王的語氣依舊把修仙作為頭等大事,在座的臣下也不意外了。

莊詢留宿在了成國宮殿,接著沒多久宴會就散場了,像是成王說的那樣,他去找莊詢討論玄學去了。

在成王讓莊詢留宿的時候,一旁的酈韶韻就好奇了,這兩人是要聊什麼修仙之事,因為知道世界真的有仙,她也想知道是什麼仙。

也有可能是想明白莊詢為什麼答應,於是也先一步離開,悄無聲息來到了莊詢休息的偏房,宮廷衛經過上次的清洗,現在除了核心部位,都換上了酈家人,這樣的操作毫不費勁。

成王控制的宮廷衛驅趕了其他侍衛後,和莊詢聊了起來,前面都是虛偽的客套。

等了幾分鐘,終於問到莊詢酈韶韻想問的,莊詢為什麼要答應酈平遠的要求了。

“第一是因為單獨吃下一個虞國壓力大,我們的基礎並不牢固,不介意分一部分給予成國,第二是因為本身就是受制於人,又有什麼辦法呢,第三,就算我不答應,成國也可以直接動手。”

和賀柾商量了後,對方要一個出兵的藉口,那就給對方,就像是說服莊詢的理由那樣,兩路夾擊,好早日平定虞國,速速恢復生產。

戰爭越久,越是損傷人力物力,這些東西還是自己未來的土地,要是直接讓莊詢割讓土地,那他才是真的不願意。

“而且酈太師也承諾了,只要成國能順利透過河北道進入虞國,就放我們離開,願意和我們以汐水為界,平分虞國。”

莊詢喝著成王送上的果酒,既然成王都知道了,他也不做什麼隱瞞了。

“酈太師還有信用嗎?女婿都坑,夏幽王如何敢相信?這是要奪走殿下的河北道呀。”成王反問說,嗤笑了一聲。

“不敢信了,可是目前讓渡的利益還能接受,也當償還當初鼎立支援的恩情,他其實好好說小王也是聽的,不明白為何採取了這樣激進的措施。”

喝著苦酒,莊詢嘆息說,利益的方面是可以商量的,他不是那種自己贏贏贏,不給別人活路好處的人。

“可能他也被權力矇蔽了眼睛了吧,還有求穩妥吧。”

期望莊詢讓渡利益不翻臉,不如直接把持住莊詢這個人,是求穩,這種穩妥的想法出自一個統帥的想法不奇怪。

“夏幽王隨朕逃出薊都吧。”莊詢闡述完自己的想法,成王一開口,酈韶韻臉色終於繃不住了。

成王居然要逃走,捨棄自己的國都逃走?這個訊息把她震的不輕。

“陛下要逃?為什麼?”莊詢眼眸微微放大,是有些喝的憨了。

“為了報答上次夏幽王從冥府把朕救回來的恩情,朕也救你離開薊都,朕現在和你的處境相似,酈太師給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同樣是被囚禁,為什麼不逃。”

成王感激順便解釋說,莊詢這才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也意識到成王發自真心實意。

“救回陛下你也是有其他目的的,而且不是免費的。”

如果沒醉,莊詢聽心動了,估計就不自曝其短了,可是醉醺醺的他回憶當時,是為了救何曇,並不是真的想救成王,就直截了當說了。

“夏幽王不必謙虛,朕也知道代價,是酈貴妃嗎?不是妹妹,是姐姐。”

成王爆出的料,讓震驚的酈韶韻更感可怕,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代價?什麼代價?

“嗯……”莊詢強忍著沒說,你說把國家及一切都送我了。

“朕就知道,果然是這樣,可惜朕沒有信守地下的承諾,回來也沒有能力把酈貴妃送給你,但是也沒關係,這次救你出去,也是找補。”

成王激動說,莊詢現在的言語,無一不在表明他與神仙認識,甚至能改變人的生死。

“這也不怪陛下,人間的事,神明都說不準,更何況只是你我凡人。”

莊詢也很好奇,當初輪轉王讓成王抵押的國家女人財富這些在哪裡,怎麼確保這些能夠到自己手上。

“請求夏王教我仙道,夏王與神仙一定有聯絡吧,朕的向道之心強烈。”念念不忘,自從知道神仙離自己那麼近。

原本是沒有那麼崇信莊詢的,但是莊詢身上的標籤越發濃厚,例如什麼斬妖獸,遇仙人。

“仙道和王道衝突,為王者,澤被萬民,和仙人的長生逍遙是分開的,不可兼有,陛下不要執念。”

莊詢又喝了兩杯酒,想把自己真的灌睡著,成王真是修道修魔怔了。

“為什麼?你不是還能斬殺妖獸的幽王,幽王做了妖孽也能當王。”成王不甘心,現實和他想的差距巨大。

“我是借了仙人之勢,持神兵,用凡力,我自己能有什麼修為呢,至於幽王,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殺他,就是因為為他的做法有違天道,仙人震怒,借我手殺。”

“王者有天子氣,所以萬法不侵,諸邪避易,天子氣和仙靈力排斥,本就與修道格格不入,所以陛下你也不用想了,安安心心做好一位君主,下輩子投個好胎,再做打算吧。”

因為成王救莊詢的想法,莊詢也提醒成王說,上次對他的審判可以說就是打在他不好好的做君王上。

現在這模樣,死而復生不僅僅沒有什麼悔改,反而感覺更迷信了,不知道國政怎麼操持,想來是沒怎麼用心吧。

“可是朕又聽說帝星,飛昇,這些又作何理解。”道聽途說,不知其中真意,這些詞語有些是實打實的修行者說的,有些是他收集的情報知道的。

望著成王渴求知識的目光,莊詢想了想,醉酒的腦袋基本就是一條直線,慢慢給成王講述著帝星還有國運這些知識,這些屬於大家基本都知道的知識了。

“統一九州嗎?這樣才能飛昇成神呀。”成王經過莊詢的解釋,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己吸引不到仙人幫助了,自己治國的能力得不到仙人的認可,別人已經提醒他要搞好國家了,可是他沒有聽。

“帝星何時顯現,夏幽王有沒有統一九州的志向呢?”

成王只感覺苦澀和後悔,明明觸手可及的機會,卻像是流沙在指縫間滑落,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上次元氣大傷已經喪失了權威,餘威也在被酈家慢慢腐蝕。

“沒有又怎麼會從趙國逃出來呢,誰又不想一統九州呢,至於帝星,帝脈,我不知道,或許還有三四年,或許就是今天,聽說就是挑選為王資格的人,也不知道我有沒有份。”

說完莊詢就趴桌上了,假裝酣睡起來,因為他實際上也是半桶水的水平,現在已經把他的肚子裡的墨水掏空了,而且越說感覺暴露的越多,酒水的操控下,他說的話好多直來直去的,甚至沒把自己排除在外。

因為說完就感覺自己說的太多了,有洩露自身資訊的問題,他也不敢往下說了,模糊的醉意包裹著莊詢,成王試著推推他,莊詢佯裝不動。

於是就有人把他抬起來放進了一個盒子,是成王說的逃走嗎?盤問聲,喊殺聲,嘈雜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沉靜下來。

寂靜了一段時間,莊詢的渾身發熱,和成王飲的酒後勁極大,迷糊之餘,更睡不著了,煎熬至極。

直到有人掀開了裝他的盒子。

燈光中看到了,美貌的面孔,像是天空的圓月,皎潔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媚人的成熟。

“夫人,又是你來救我嗎?”莊詢看見清冷的來人,連爬帶滾站起來,整個人跌跌撞撞的。

“又是?”姜太后冷眼看著莊詢,看他醉醺醺的模樣,雖然已經知道了蘭秋背叛了她,但還是挑動了她的神經。

從接到莊詢逃走的訊息起,她就已經氣炸了,特別夏軍兵抵成疊關,更是讓她有種眼見棋盤崩盤的絕望感。

不是那麼重要的,原本不應該是那麼重要的,現在事情的發展卻已經超出了控制。

追尋著給莊詢的信物,她來到了成國,因為混亂的虞國,關鍵不在那些虞國王子,而在莊詢。

“沒錯,是我來救你了,你又被誰陷害了?”姜太后微微思索露出一個笑容,無比嬌媚。

“安全了嗎?我是萬萬沒想到我岳父他居然想把我做質子,我還想著來這裡求國運庇護……”

莊詢放鬆下來,看到姜太后他就感到放鬆了,零零碎碎,抱怨的說出自己的經歷,才出虎穴又入狼窩,還說了要攻滅虞國的計劃。

“安全的,不用擔心誰來這裡,我從成王的人手裡把你“救出來”了。”姜太后的笑意清淡,像是鄰家姐姐,內裡的包藏禍心,又是誰懂。

“國運庇護嗎?成國的國運在流失,估計是酈平遠要篡國了。”又說著她今天一來就觀察到的。

“所以我家老丈人把我當敵人了,他怕也是要一統九州吧。”莊詢氣憤說,他不是氣憤酈平遠有這種想法,而是氣憤酈平遠背刺,不講武德,辜負他的信任。

“或許吧,你也想一統九州嗎?”姜太后看著莊詢的眼睛,想從眸光裡看到莊詢的狀態。

“那是自然,不然跑出趙國幹什麼,我要一統九州。”莊詢已經毫不猶豫了。

“所以你一定要與趙國為敵嗎?”姜太后目露兇光,眼神已經沒了感情,此刻,雙方是敵人。

“那是當然,趙國這種國家,就活該被我亡國!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妥協了。”莊詢飽含詛咒的咒罵。

“夫人,我好想你,你在趙國一切都好吧。”罵完趙國莊詢向前牽住姜夫人的玉手。

“我可不是你的夫人。”姜太后笑容變得極端溫柔,慢慢抽出手。

“怎麼不是,我可是要封你貴妃的。”在酒意的薰陶下,他的膽子大多了,酒不會讓人亂性,酒會讓人大膽,想許多不敢想的事情。

“什麼貴妃,先去休息吧。”姜太后拍拍莊詢的手,樂呵呵的笑著,把跌跌撞撞,已經糊塗的莊詢扶上床。

“我要姜夫人你嘛。”莊詢叫嚷著。

“我這來。”姜太后轉身關上灑滿月光的窗,吹滅了油燈,素淨的玉手凝聚著一根鋒利的冰錐,一步步,慢慢靠近莊詢,直到站在床頭,冰錐已然成形,抬起了冰錐對準了莊詢的心口狠狠扎去。

無法利用,只能為敵的敵人,哪怕是自己的魚,她也不憐惜!莊詢死了,夏國也就分崩離析了,莊詢死了,冀州就爛了,莊詢死了……

冰錐離心口越來越近,一股強烈的麻痺感讓她的冰錐脫手,化為濃煙,整個人投入莊詢的懷抱。

她看到,莊詢的身上泛起一股暗色的金光,血液彷彿染成了金色,只有擅長望氣的修士才能看到的瑞氣,從成國的皇宮,被勸退回宮殿的成王身上湧出,像是一條河流灌入莊詢體內,讓黯淡的金光大盛。

百姓們看不到這一切無形的東西,他們能看到的是,紫微星綻放出堪比月亮一樣的光芒,賞月的人面對這種奇觀,或是錯愕,或是迷茫,或是震驚,都沉浸在這種奇蹟中。

“帝脈!”姜太后想要叫出莊詢身上的景象,可是發不出聲,只有嗚咽,她的身體已經不歸她所操控,她的思維失去了對身體掌控權。

就像是當初修士團對付幽王,被人王的國運震麻,現在姜太后攻擊莊詢,被莊詢的氣運震麻了。

對比起帝脈的震驚,最讓姜太后難以接受的是莊詢滿是酒氣的面孔靠了過來,姜太后的內心只有絕望和恐懼。

只是看不到這種奇觀的莊詢,看到了另一種奇觀,醒來看到兩個姜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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