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目張膽的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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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卡槽？融合功能？

高寧目光微閃，看來回去後，得再研究一下了。

解決掉兩個崗哨，高寧避開大路，躲到林子裡靜靜等待。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兩個大活人消失，竟然沒人發現，就這麼相信崗哨的實力？一點交叉監視的意識都沒有？

高寧略感無語。

他走出來，站在馬路上向上望去。

明明幾百米外就有一處露營地嘛，都看到帳篷了。

這幫傢伙是死得麼？

“畢竟只是一群古惑仔？看看場子打打架還行，其他的都白搭！”

高寧搖搖頭，繼續向上走。

一路經過了三四個露營點，帳篷不少，人也不少，但多數都在呼呼大睡。

地上各種啤酒罐縱橫交錯，人也是倒得東一個西一個。

他甚至還看到一個掛在樹上睡著的，呼嚕打得震天響，也不知道這老哥怎麼上去的。

偶爾有人遠遠看到高寧，也沒什麼反應，該吃吃，該喝喝，玩玩鬧鬧，吆五喝六

開心得不得了！

起先，高寧還有些詫異，越走越無語。

但看到控制面板上【我是臥底】在微微散發著光芒，便知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這技能……還挺有意思的嘛。

就這樣，一直走到11號別墅門口，也沒遇到第二波攔路的。

期間他還花了點時間，在變電箱、電話線等地方，留下了一個個煙盒大小的塑膠禮物。

走到門口的時候，高寧壓了壓帽簷，小心避過頭頂的攝像頭，將一塊塑膠炸彈掛在了大門上。

之後，他後退兩步，掏出提前準備好的一次性電話。

“喂？報警中心麼？仙峽道別墅區發生爆炸啊，好像是11號的方向，你們快派人來看看吧！”

高寧轉身走入樹林，當陰影籠罩全身，他瞬間消失不見。

片刻後，別墅門被小心推開，阿肥拎著槍走了出來，眼神警惕，嘴巴里還在吃著東西。

今晚他守夜。

一直在餐廳喝酒吃花生，順便翻翻最新款的《龍虎豹》。

他其實並不怎麼相信監控。

幾個固定的畫面又能看到多少，但不經意的一抬頭，卻發現大門口閃過了一道人影。

阿肥一驚，他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特意將錄影帶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這才發現，真的有人不知不覺摸到了門口。

即便如此，他也沒將對方當成殺手，拎著槍出去，只是本能的小心謹慎而已。

他警惕周圍，確定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後，才小心靠近了大門。

鬼哥早就交代過了。

讓他們偽裝成的揹包客在附近露營，阻攔遊客和外部車輛。

有事便透過電話溝通，沒有特殊命令，絕對不許靠近的。

突然有人摸到大門口，這就是反常。

他要確定一下，那小子做了什麼。

隨著阿肥逐漸靠近，眼看便要觸碰到大鐵門的時候，一道火光毫無掙扎的炸開，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響。

突如其來的爆炸，令大鐵門像被疾馳的火車頭撞了似的，瞬間炸開。

強大的衝擊波作用在鐵門上，化作兵器揮出。

阿肥被正面擊中，破布娃娃似的倒飛出七八米，一下砸進了泳池。

嘩啦——

水花濺起，血花四濺，人卻沒了動靜。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將整個別墅區都炸醒了。

一家家開燈，跑出來緊張的張望著。

不少人更是直接報了警。

房間內，文哥猛地睜開眼睛，一個軲轆跳下床，背靠牆壁縮在角落裡。

整個人處於緊張狀態。

爆炸？

殺手麼？

這麼快就再次襲擊了？

是誰要殺我？到底是誰？

伏擊還不算，現在直接打到家裡來了？

文哥腦子裡面亂極了。

他精神緊繃，無數念頭瞬間冒出，又瞬間湮滅，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不去亂想。

“文哥！”

“文哥！”

阿鬼和阿萊先後衝進來，看到文哥坐在地上，安然無恙的時候。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阿鬼上前：“文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說著，他便要檢查。

文哥擺手，將他手擋開，緩了一下呼吸，這才開口道：“阿鬼，發生什麼事？”

“還不清楚，應該是炸彈……”

阿鬼話還沒說完，樓下便傳來阿信的喊聲：“萊哥，阿肥死了！”

“什麼？”阿鬼豁然轉頭。

“阿麥衝出去了！”阿信又喊。

“守住門口不要動！”

阿萊回了一句，扭頭道：“文哥，有些不對勁，要不然先去地下室躲一躲？等安全後，我們在找機會轉移？”

就在這時，又一聲爆炸響起，別墅瞬間陷入黑暗。

斷電？

要遭！

阿鬼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文哥本來還在猶豫，可突然陷入黑暗，令他一下子慌張起來。

“快快，地下室！地下室！”

阿萊一把將文哥拉起，快步向外走去。

阿鬼知道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舉槍跟在後面，一面警惕著四周，一面掏出電話打了出去。

“南哥，情況有些不對，快來！”

時間緊迫，他甚至等不及南哥回話，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轉而撥通來另一個號碼。

“阿麥，怎麼樣？”

“沒看到人！”電話裡的聲音很穩，就像阿麥持槍的手。

“注意警戒！南哥很快就到！”

“知道了！”

阿麥雙手舉著槍，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柱子後面，雙目如鷹，緊緊盯著每一個方向，搜尋可能出現的動靜。

這時候，只要發現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可在確認阿肥死亡後，已經過去足足一分鐘，他卻什麼都沒發現。

甚至在變電站爆炸，燈光消失，視線出現致盲效果的一瞬間，也沒察覺到任何不對。

而這便更加不對勁！

若對方是為了刺殺文哥而來，致盲瞬間便是最好的偷襲機會。

對方為什麼會放棄？

是另有打算，還只是為打草驚蛇？

……

別墅本身半山豪宅，自然配有地下室，而且面積還不小。

不過之前只作為雜物間使用。

直到最近大嫂失蹤，又多次遭遇刺殺，文哥才在阿鬼的建議下，叫人整理了一下。

雜物什麼的丟出去，搬了幾個櫃子，床鋪和沙發進去，弄了下通風，又換了個甲級防盜門。

以地下室的特殊位置，只有儲存一定的食物和飲水，便是天然的安全屋。

文哥自然不介意有備無患，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沿著樓梯走來，阿萊半攙扶著文哥，瞪大眼睛儘可能的接收光線，試圖看清周圍。

奈何天公不作美，下半夜月亮西去，月光本就不好，再加上烏雲聚散，光線時暗時明，弄得文哥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好在幾人都熟悉別墅佈局，即便抹黑，也很快下到一樓，摸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阿鬼阿萊兩人一前一後，護著文哥進入地下室，而後將防盜門反鎖上。

直到這一刻，三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電路被斷，地下室更加黑暗。

三人藉助電話螢幕的微弱燈光，勉強找到了沙發區，坐了下來。

隨著呼吸逐漸平緩，幾人也漸漸冷靜下來。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發毛。

槍械也就罷了，摸過見過，不足為奇，可炸彈？

這是一般人會用的麼？

阿鬼掏出煙盒，每人分了一隻，幫忙給點上，三人沉默的抽著煙，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文哥已經很久不抽菸了。

今天卻吸得很猛。

辛辣的菸草味鑽入肺部，回味著這熟悉的眩暈感，文哥目光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提心吊膽，接連遭受了兩次刺殺後，本以為已經適應了現在的處境。

哪知爆炸聲一響，他又變成了驚弓之鳥。

直到剛才，他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阿肥死了！”阿鬼忽然道。

文哥沉默了好一會兒，回道：“我知道！”

他沒有明確表態，但阿鬼卻知道，文哥做出了承諾。

阿萊昂著頭，輕輕靠在沙發上，眯著眼道：“爆炸……呵！事情鬧大了啊！警察會快回到！”

“南哥會先到！”阿鬼道。

“不見得！”阿萊看向阿鬼，目光奇異：“你覺得對方會不會故意報警？等警察將文哥救出來，帶回警局的路上……嘭！”

阿鬼瞳孔微縮。

“太大膽了吧，一旦襲警性質就不同了！”

阿萊冷笑道：“炸藥都用上了，你覺得這幫人會不會在乎？況且給警車動手腳，要比強攻別墅簡單得多啊！”

文哥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地下室黑暗寂靜，厚重的牆壁阻攔了所有聲音，將三人的呼吸和心跳聲無限放大。

沒有人說話。

他們在等，等對方進攻，等南哥支援，等對方無功而返，等事情塵埃落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鬼和阿萊的電話先後響起。

阿鬼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南哥？文哥沒事，我們在地下室，你最好快點……什麼？”

另一邊，阿萊接起電話，只聽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

隨後，轉頭對文哥道：“文哥，警察來了！”

阿鬼掛掉電話，沉默了一下：“南哥被堵在外面。”

文哥手一抖，死死抓住褲子。

……

別墅外，三四輛警車堵在門口，一小隊軍警與PTU正在幫忙拉警戒帶，維持秩序。

別看這裡是別墅區，別看現在是下半夜，只要有熱鬧看，圍觀黨總會很神奇的冒出來。

附近的富豪鄰居，偽裝成揹包客的古惑仔，外加剛剛趕到的南哥和他的小弟們，統統被攔在了外面。

李鷹和曾江驅車趕到，下車出示證件，打發走想要趕人的軍警，而後鑽入隔離帶，徑直向別墅內部的泳池走去。

泳池旁，一小隊警察正在對阿肥的屍體進行處理和拍照。

幾個帶著白手套的便衣蹲在地上，用小手電一寸寸的碼地面，試圖尋找到有用的蛛絲馬跡。

另一夥掛著證件的白襯衫，則在給發生爆炸的地方編號，順便拍照入檔。

十多個人各司其職，都在忙碌，只有一個穿著警服、四十多歲的警長站在一旁。

看他淡然的表情，顯然就是這裡的頭了。

李鷹兩人徑直走了過去。

“警長，西區重案組李鷹，這是曾江，什麼情況？”

警長打量了他們一眼，奇道：“這裡是中區，你們西區重案組跑來幹什麼？”

李鷹道：“黃警司叫我們來的，是因為……”

“不要告訴我！”

警長忽然一擺手，將他打斷。“千萬不要告訴我，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上面的事。

按照程式呢，西區重案是沒權利接手仙峽道的案子的，不過看在同袍的份上，我也不會趕你們走，自便吧！”

說完，警長直接轉身走了。

曾江忍不住笑：“果然是老油條，又油又滑。”

警長四十出頭，這歲數才升到警署警長級別，也就比混日子的高階警員強一點。

別的不會，明哲保身那一套玩得賊溜，深知這種違規的事，參與得越少越好的道理。

反正他們也是接到指揮中心命令列事而已，功勞跑不了，後續若出了什麼問題，也找不到他頭上。

李鷹搖搖頭。

說實話，他對這樣的傢伙實在沒好感，奈何警局上下，又一半以上都是這種所謂合群的人。

加上辦案不利，投訴科又一直在找麻煩，他真是有點累了。

想到O記大sir對他伸出的橄欖枝。

李鷹有些猶豫了。

或許，調取O記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曾江去屍體那邊轉了一圈，跟幾個鑑定科的同事聊了聊，帶回來了個年輕的警長。

警長走過來，爬的敬了一禮：“長官！pc51423宋子傑向內報道！”

李鷹笑道：“用不著這麼嚴肅，能跟我說說案情麼？”

“是！”宋子傑點頭，嚴肅道：“這是一起很典型的爆炸案，一共兩起爆炸。

大門爆炸一人致死。死了一個，另一邊沒有人傷亡，只炸燬了變電器，現在整個別墅區都處於斷電狀態。”

“斷電可以理解。炸大門是什麼意思？大門很難開麼？”

李鷹皺了皺眉，看看扭曲變形的大鐵門，表情疑惑。

曾江沉吟了下，道：“別墅排查過了沒有，兇犯有沒有可能已經進來了？”

“不清楚！不過我們在別墅一樓發現一人，非法持槍，據他說沒人進去！”

宋子傑指了下角落。

李鷹順著望過去，只見一個半長頭髮的西裝男靠在欄杆上，旁邊一個警察正在做筆錄。

“非法持槍啊……看來他們果然知道些什麼……”

宋子傑道：“我們警力不足，在等待支援期間，只能先守好外面，順便在周圍進行簡單排查。”

李鷹與曾江對視一眼，道：“我建議，優先排查別墅！”

宋子傑皺眉：“有這個必要麼？”

“我感覺……”李鷹笑道：“會有很大發現！”

宋子傑想了想，點頭：“明白了！2677！3359！”

“到！”x2

兩名軍警瞬間立正，大聲應是。

“你們兩個去通知外面小隊，進入別墅執行排查任務！”

“是！”

兩名軍警小跑著去了。

李鷹脫下外套，看了一下小左輪的彈倉，唰的一聲甩上，邁步便走。

“老曾，我們先去看看！”

“好啊！”曾江毫不猶豫跟上。

宋子傑看著兩人背影，眼神中隱隱也有些異動，但看到老油條警長在遠處老神在在的樣子，他還是將那縷躁動壓了下去。

……

外圍，七八名軍警分成兩個隊伍，慢慢搜尋著不同的方向

一名軍警正舉著手電照射前方，身後忽然冒出一隻手，未等他叫出聲，一股刺鼻的味道衝入腦海，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哐當！

手電掉下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另外幾個方向的軍警猛地轉身，槍口和手電筒一起指了過來，喝道：“誰？”

手電筒的光芒下，只看到軍警彎腰撿起手電的畫面。

強光刺眼，那人舉手擋在臉上，含糊不清道：“幹嘛，手電掉了而已。”

其餘幾人切了聲，各自回頭，繼續幹活。

高寧撿起手電，將混有乙醚的手帕塞進口袋裡，整理了一下帽子，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下方樹坑中，一個被扒得只剩下內衣褲的小子，蜷縮著昏迷不醒。

又過了幾分鐘，一人喊道：“有沒發現？”

“沒有！”

“沒有！”

“沒有啊！”

“那就收隊！”那人打了個哈氣：“真倒黴，老子剛剛睡著就被拉了過來。”

“你知足吧，我還沒睡呢！”

“這麼晚不睡想幹嘛？做賊啊？”

“賊你個大頭鬼啊，今晚巴塞對羅那！”

幾人聊著天，逐漸匯合。

高寧走在最後，距離不遠不近，前面幾個人卻始終沒有發現異樣。

他們剛剛走出樹林，一個軍警便跑了過來，招手道：“快，上面讓將別墅搜一遍。”

“麻煩！”

為首的高階警員嘟囔了一句，回頭道：“你們都聽到了吧？都跟著去！”

“那你呢？”

“老子去撒尿你也管啊？”

高階警員瞪眼，懶洋洋走向路邊。

那軍警有些惱，可有說不出什麼來，只能生了會悶氣，帶隊怏怏而去。

幾人成一路縱隊小跑進入別墅。

路過泳池的時候，高寧他微微低頭，跟著前面的跑過，沒引起任何注意。

就在這時，南哥帶著大批手下衝了過來。

“站住站住，這裡不能進！”軍警趕忙攔住。

“不能進？開什麼玩笑，這是我哥哥的房子，他現在很危險，我作為弟弟不能去看看麼？這是哪得道理？”

南哥氣焰囂張，身後十七八個小弟圍過來，給軍警帶來很大的壓力。

他們不自覺的便聚集過去，戒備他們突然衝進來。

“那也不能進！”軍警固執。

南哥氣笑了：“人家當警察，你也當警察，怎麼人家就能平步青雲，肩膀上的肩章沒幾年就換一個呢？

當然是靠朋友幫啦，難道跟你一樣靠耍脾氣麼？

趕緊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就叫兄弟投訴你，讓你一輩子也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