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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妙音的秀眉微蹙:“好吧,裕哥哥,我知道這是你的選擇和堅持,沒有什麼好說了,按你想做的去做即可。皇帝那裡,我會盡快去跟他說,至於能不能成,只有天知道了。”
劉裕正色道:“你的話,今天讓我受益良多,我會好好地考慮的,王恭即使想起兵,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和藉口,你如果能跟會稽王說得上話,也可以提醒他一下,管管王國寶,讓他別太過分,給王恭落下把柄,我不在的這兩年,他的刁家二狗把京口父老得罪得不輕,如果王恭真的起兵,我敢肯定,京口人會非常樂意的。”
支妙音微微一笑:“怎麼,你不想找二刁報仇了?”
劉裕嘆了口氣:“跟他們是私仇,而且玄帥當年阻止了我,現在如果為了殺他們,會引發國家的內戰和分裂,有損公義,這點上我分得還是很清楚的,你說我變了,確實,如果換了以前,我會不管不顧取他們性命,可是現在,我不能這麼做了。不過王國寶確實是禍國奸臣,會稽王如果想要長久地控制相權,絕不能靠這種人,如果你能讓他明白這個道理,再好不過。”
支妙音的嘴角輕輕地勾了勾:“看來,我還是留在這裡,對你更有用處。”
劉裕連忙說道:“不,妙音,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帶你離開,不用你為我做任何事情,只是現在你既然無法離開,只能暫時忍耐一下,你助我也是自助,早點消除大晉內戰的隱患,早點能北伐成功,洗刷上次那些奸人們強加給謝家的罪名,你才能早點離開這裡,真正地獲得自由。”
支妙音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需要的不是自由,現在我缺的也不是自由。裕施主,請你明白一件事,我入空門就意味著與塵世無關,也不可能再回頭,就算按你說的那樣,謝家沉冤得雪,我也得繼續做皇后,那樣就是你想看到的嗎?到了那時候,只怕你想象現在這樣見我,都不可能了。”
劉裕本來聽到她說裕施主的時候,還心中一動,想說些什麼,可是聽到她後面的話時,才知道,支妙音對一切已經想得清楚明白,雖然在這個時代,入了空門極少聽到還有還俗的事情發生,但世事無常,劉裕一直相信,只要立下大功,就有讓妙音重獲自由的可能,但聽她這麼一說,好像出去後的結果比現在更可怕,一旦沒有了尼姑這個身份的掩護,只怕會跟這天下大權一樣,成為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候將相們爭奪迎娶的物件,到時候哪怕是為了重新結好謝家,也有的是想將她據為已有的人,而皇帝,就是最可能的一個。
劉裕長嘆一聲,黯然道:“怪我無能,沒有保護好北府軍的兄弟,也連累了謝家,不管怎麼說,我相信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就象我曾經誤會過你,但現在,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面對。”
支妙音搖了搖頭:“我本是出家離世之人,但現在仍然塵心未盡,裕施主,今天跟你剛才以王妙音的身份說了很多,是因為這些話在我心裡悶了幾年了,今天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但是你我的身份已經在這裡,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的這個簡靜寺需要香火供養,而佛祖普渡眾生,也需要天下太平,國泰民安,所以我助你,也是為了積德行善,弘揚佛法,至於貧尼與你的那些塵世間的關係,已經隨著落髮,而一去不回,這點,貧尼必須跟你言明。”
劉裕的臉色一變,剛想再說,只聽支妙音平靜地說道:“天快亮了,裕施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貧尼祝你與妻子白頭偕老,百年好合,限於出家人的身份,貧尼就不去親臨婚宴了,但是貧尼在這裡會為你們夫婦向佛祖祈福的。”
劉裕的心中一痛,支妙音何等冰雪聰明之人,她這樣說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已經與化名臧愛親的慕容蘭結合,自己又身入空門,不可能再有任何姻緣,勸自己不要再抱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透過迎娶她來解救她出來,以她心高氣傲的個性,也絕不可能跟慕容蘭共事一夫。
劉裕咬了咬牙:“好的,那謝謝師太了,還請師太以國事和萬民為重,向皇帝和會稽王建言,我從洛陽回來再來看你。如果你有急事的話,也可以來通知我,我無論在哪裡,只要收到你的訊息,會馬上趕來的。”
支妙音轉過了身,重新對著佛像敲起了木魚:“裕施主請便。”
劉裕看著她的背影,泰然安座,那美妙的聲線這會兒卻盡是誦著梵文經書,彷彿這個世上的一切,都不再與她有關,甚至冥冥中有一股魔力,讓他覺得好像有個神明在自己的耳邊輕語,讓自己能很快地陷入一種沉思的狀態,心情也變得平靜,或者說麻木了。
劉裕定了定神,對著支妙音行了個禮,然後轉身準備推門而出,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聲在說:“別睡了,要早課啦,你們看,師父的房間都亮燈啦,我們也不能晚起。”
劉裕搖了搖頭,轉身躍窗而出,然後跳上了房梁,幾個起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在庵外的林木之間。
當劉裕的身形消失不見時,門被輕輕地推開,一身黑衣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就在她入屋的這一瞬間,房門自關,而來人面上的輕紗滑下,露出了慕容蘭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卻是寫滿了歉意。
支妙音不回頭,淡然道:“慕容施主,上次貧尼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為何這次還要再來呢?”
慕容蘭嘆道:“謝謝你,妙音,允許我在一邊偷聽你們的對話,沒有揭露我,我知道,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我,我掩飾不住自己的心跳。”
支妙音平靜地說道:“都過去了,走吧,我同樣是說給你聽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祝你和劉裕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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