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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麟的臉色一變,急道:“德皇叔,你可千萬不要信了小人的讒言啊,這是他們的挑撥!”
慕容蘭哈哈一笑,對著對面的段宏,韓範說道:“段將軍,封尚書,韓尚書,你們說,是慕容精作亂,還是慕容麟謀反?!”
段宏咬了咬牙,看著慕容麟,說道:“趙王殿下,事到如今,你就別再抵賴了,從中山出來的兄弟,人人皆知這事,只是因為跟著你能活命而一路至此,你還是早點向范陽王求饒的好,不要再狡辯了!”
韓範打了個飽嗝,嘆道:“趙王啊,大家這一路上嘴裡不說,心裡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你就別再演戲了。范陽王,雖然趙王殿下一時糊塗,但是他畢竟一路帶著大家逃到這裡,也算有功,念在這些功勞上,請你饒他一命吧,我們大燕,這時候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慕容麟的頭上冷汗直冒,他突然叫了起來:“你們不能殺我,我,我還有兩萬忠心的兄弟,你們殺了我,他們必然會為我報仇,大戰一場的!”
慕容蘭冷冷地說道:“阿麟,事到如今,你還以為兄弟們會跟你一條路走到黑嗎?你當過他們的將軍是因為這個權力是先帝,是你皇兄給的,不是你個人的恩惠,而他們現在在營中吃的酒肉,饅頭,也不是你給的,是范陽王給的,在他們眼裡,你不過就是個犯上作亂的賊子,把大燕害到今天這地步,現在還不死心,還要繼續教唆你的皇叔跟你一樣謀反自立,然後你再象殺慕容詳一樣地害他,你以為你的這點心思,我看不出來嗎?!”
慕容麟的嘴角肌肉都在跳,他突然抽出了腰間的刀劍,大吼道:“我先殺了你們,然後…………”
可是他的刀還沒拔出鞘,就僵在了原地,他的口鼻之間,流出黑色的血液,卻是一下子軟到了地上,再也動不了,他不可思議地搖著頭:“這,這是什麼,什麼毒,怎麼,怎麼會…………”
慕容蘭淡然道:“這不是我慕容氏傳統之毒,而是產自東晉的劇毒,名叫七步斷魂,無色無味,我知道你阿麟精於下毒刺殺,這次赴宴,也會跟段將軍,韓尚書他們喝一樣的酒,吃一樣的肉,所以把此毒的毒引,塗在了你的酒杯之上,雖然你的酒肉和他們一樣,但因為毒引不同,才會引發毒性,慕容麟,在你死之前,能嘗試一下這天下奇毒,也不枉你這一生了吧。”
慕容麟長嘆一聲:“天不佑我,時也,命也!”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吼道:“若有來生,我必為皇!”他說完,一口黑血噴出,倒地氣絕而亡。
慕容德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與遺憾之色:“真是到死也不懺悔的傢伙啊,此子滿腹才華,一身韜略,可惜不用於正途,若是他能一心輔佐他的皇兄,我大燕,又何至於此啊!”
段宏和韓範,封懿等人連忙下跪行禮道:“我等並未參與慕容麟的逆謀,一路與之相伴,只是受之脅迫,別無他法,請范陽王明查。”
慕容德微微一笑,說道:“三位請起,你們都是忠義之士,我非常清楚,慕容麟有罪,罪在他一人,與各位無關,還請你們回到軍營,就說慕容麟企圖刺殺本王,被當即擊殺,與他人無關。他的部下,是大燕的將士子民,我慕容德既然接受了陛下的委託,都督黃河以南各州諸軍事,就一定會保護他們的安全,只希望各位將士,能繼續效忠大燕。如果有因為家人留在河北,想要回去的,我這裡歡送,並贈十日之糧,以供行路之需!”
段宏感動地熱淚盈眶:“久聞范陽王乃是仁德之人,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請范陽王放心,這次跟隨我等突圍至此的,都早就是置家人產業於度外,一心效忠大燕的,再也不會回頭,以後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生死相隨,效忠范陽王,哦,不,效忠大燕!”
慕容德點了點頭,說道:“現在陛下遠在遼東,生死不知,我們只有佔據齊地,恢復元氣,再圖反攻河北,才是對大燕最好的效忠,各位,時局多艱,就讓我們共同開啟新的一頁吧。”
段宏等人連聲稱是,轉身就走出了殿外,慕容蘭看著殿上慕容麟的屍體,嘆了口氣:“此事我會寫清楚,呈給阿寶的,只是現在魏軍追兵將至,小哥你不能在這滑臺停留太久,早日全軍出發,直向齊魯的好,自從張願作亂之後,齊郡是被各地的豪強大族所控制,為首之人,便是佔據廣固的晉國齊郡太守,本地豪強闢閭渾。只要消滅了他,那基本上齊地就會為小哥所有。”
慕容德嘆了口氣:“想當年我三哥太原王慕容恪領兵時,大燕初定中原,經略青州,這闢閭渾的父親闢閭蔚,就是當時盤踞青州的軍閥段龕的大將,曾經率本郡丁壯,襲擊過我大燕軍隊,結果戰敗身亡,想不到多年之後,燕軍鐵蹄再次要踏上齊地,卻又要面對昔日仇人之子,這命運,真的是太會開玩笑了。”
慕容蘭點了點頭:“闢閭氏是春秋以來就在齊魯之地的大族,盤根錯節,已歷數百年,無論是誰要控制齊地,都離不開他們家族的支援,即使是當年我們三哥平定齊地,擊殺闢閭蔚後,仍然赦免了他們闢閭氏一族,以安人心。只是闢閭渾因為父仇,從來不肯出仕大燕。”
“直到前秦滅我大燕後,他才出來當了前秦青州刺史苻朗的別駕,後來淝水之戰結束,前秦各地叛亂,苻朗降晉,闢閭渾也一同投降,晉將張願謀反自立後,身為別駕的闢閭渾不遵他的號令,沒有附逆作亂,名義上仍然效忠東晉,但早成割據一方的勢力,張願被劉牢之擊敗之後,他就順理成章地接任了東晉的齊郡太守一職,成為青州實際的主宰。只是他手下多是鄉丁,不習兵事,不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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