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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範之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桓玄卻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的進一步開口:“敬祖,朕有要事跟你商量,現在我軍新敗,荊州那裡需要安撫人心,尤其是雍州的魯宗之,不能讓他生出異心,有淵明在江陵暗中掌控全域性,我是放心的。噢,對了,還有殷左衛,他的文才出色,淵明,你跟他一起回江陵,他的一千兵馬,足夠保護你們了。”
陶淵明微微一笑,一個長揖及腰:“臣必不負陛下厚望,這就去。”
看著陶淵明遠去的背影,卞範之還是長嘆一聲:“陛下,你怎麼可以放陶淵明帶著司馬德宗和王神愛回江陵?這跟放劉裕回京口有什麼區別?”
桓玄的臉上笑容一下子褪去,冷冷地說道:“難道陶淵明還沒有證明他的忠誠嗎?這兩年來,我一直向著你,聽你的話,不用他,防範他,結果呢,人家在這回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可能在劉裕起兵的那個夜裡,我就遇害,他一個人撲滅了建康和歷陽兩路的謀逆,又幫我奪回了升兒,歷陽淪陷,他也是跟胡藩一樣,不遠千里地追過來投奔,這等忠臣,你還要懷疑?”
卞範之咬了咬牙:“靈寶,陶淵明城府極深,而且現在想來,在建康的時候,此人的表現也頗多疑點,那兩路起事,策劃本就極為嚴密,尤其是建康的那次,王元德等人本是要在陛下從太廟回宮的路上行刺,可是在陛下出太廟地,就有一夥刺客突襲,事後證明,這些人跟王元德一夥並非同伴,可陶淵明卻能從中推斷出王元德和遠在歷陽的諸葛長民,您不覺得太巧了點嗎?”
桓玄勾了勾嘴角:“你是想說,那些來行刺我的,是陶淵明派來的?他刺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靠刺我來揭發王元德和諸葛長民一夥?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舉報劉裕?”
卞範之嘆了口氣:“這點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所以不敢跟你說,還有就是劉婷雲那裡,他一個人進殿和劉婷雲密談良久,然後就能帶著桓升出來,劉婷雲的個性你最清楚,在那時候只有孩子才是她的保命符,想要靠這孩子讓你把她也帶上,怎麼可能就這樣讓陶淵明帶走?更詭異的是,劉婷雲後面竟然跟了劉毅,陶淵明在這中間起了多大的作用,你可以想想。”
桓玄冷冷地說道:“那陶淵明要怎麼做你才放心?殺了劉婷雲帶出升兒?真要這樣,你恐怕又會有別的話說了。敬祖啊,你我相交多年,我對你有多信任多倚重,你最清楚,但現在大業未成,是用人之際,你這時候的那些妒忌之心,最好收一收,哪怕以後平定京八,重建大業後,我再把陶淵明雪藏,也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我前方整軍作戰要用你,後方不用陶淵明,還能用誰?”
卞範之咬了咬牙:“陶淵明那天在建康就與我們走散,胡藩是召集舊部回來,這個可以理解,可陶淵明說是去歷陽,結果孤身而回,刁逵還給殺了,這本身就疑點重重。好,就算退一步,我可以不懷疑陶淵明的過往,但這個時候,讓一個長期不受重用的人,帶著前司馬氏的皇帝,還有王神愛這個厲害女人回江陵,你真的就這麼放心嗎?當年殷仲堪讓他去老家招兵,他不就是這樣活活坑死了自己的主公嗎?”
桓玄微微一笑:“你這就多慮了,殷仲堪是要他回去召兵給糧,這是陶淵明拿不出的,只能跑來歸順我,這些年我也一直觀察,他除了手下有些殺手外,要說兵馬錢糧,還真的是沒有。王神愛就是再厲害,在荊州也沒有勢力,這點他們還不如殷仲文,我讓老殷帶兵護送他們回去,他們是掀不起浪的。難道,你想說老殷也有野心,也有問題?”
卞範之搖了搖頭:“老殷倒是貪財好利,野心沒有的,但是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挑唆他,未必他不會想著給自己留後路,如果你實在要讓他們回去,最好讓胡藩帶兵跟著,撤回老殷,胡藩是真正的忠義之士,可以信任。”
桓玄的眉頭一皺:“胡藩畢竟以前是降將,跟桓振的關係不好,讓他回去會有大麻煩,再說,我這裡也需要他,尤其是桓振和魯宗之來之前,我要胡藩這樣的大將跟在身邊才行。劉毅已經出發,如果他真的窮追不捨,那在湓口這裡就要有一場阻擊大戰,何澹之的斤兩我們清楚,不留下胡藩這樣的大將相助,我怕他頂不住劉毅。”
卞範之又欲再言,桓玄卻擺了擺手:“好了,敬祖,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這回老殷不在,詔令和文書這些事情,你要多費心了,我這裡還要寫起居注,時間不多,一些具體的事情,你得多擔待些。”
卞範之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搖著頭:“什麼,你要寫起居注?你瘋了嗎?這起居注可是近侍史官們紀錄皇帝的一言一行,流傳後世的,別說自己寫,歷代帝王是連看也不能看一眼的。”
桓玄冷笑道:“古人定的規矩,我為何要遵守?這回兵敗建康,這整個過程,我都要一五一十地紀錄下來,以時時鞭策自己,吸取教訓。你也經歷了全過程,你說,是我錯了,還是當時堅持出戰的吳甫之,皇甫敷,還有你卞敬祖錯了?我說要以逸待勞,集中兵力以迎京八賊的疲兵奔襲,你們卻一個個要建功出擊,最後給人個個擊破。這一路以來,你們又是一個個意見相持不下,我把這些都紀錄下來,以後也有個證據,怎麼就不行了?”
卞範之嘆了口氣:“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太過主觀,才不能讓當事人紀錄的,如果都是帝王自己寫起居注,那必然是諱敗揚勝,隱錯顯對,這樣哪可能有半點客觀和參考之處呢?現在人心不穩,作為主君的你,是應該檢討過錯,穩定人心,而不是這樣再繼續美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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