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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音的秀目中,光芒流轉,陷入了沉思,顯然,劉裕的話說到她的心裡去了,劉裕繼續大聲道:“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坐到最高的位置上,就得負起相應的責任,但這個能力,初代的皇帝,世家有,能保證兩代三代,十代八代之後的子孫,還有嗎?別的不說,就說你謝家,現在還能找出有謝相公這樣本事的人,比胖子更適合坐這個相位嗎?”
王妙音輕輕地嘆了口氣:“是的,你說得沒錯,世家子弟,因為血緣繼承的原因,出身就是富貴,長於婦人之手,從小就缺乏你這樣的平民子弟們為了生存而奮鬥的鍛鍊,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本事,也是家中的長輩,尤其是我娘,從我嬰兒時就對我加以訓練的結果,慕容蘭,你也是如此吧。”
慕容蘭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生來是要搞情報的女子,被寄予了族中的厚望,所以有這樣的訓練,但是,這世上又有哪個父母,能狠心讓自己的兒女這樣從小受苦呢?”
“我們是有家族傳統,而且是女子從事這樣的諜報工作,因為以後即使是聯姻嫁人,也要刺探對方家族的訊息,可是再下一代,是不是還有子女能從事這樣的事,就不好說了,而且,諜報畢竟是上不得檯面的事,正道仍然是兵法權謀,治國平天下之道。”
劉裕正色道:“所以,血統並不能決定什麼,人都是爹生娘養,大多數人生來時的能力,是沒有太大區別的,最後能做什麼樣的人,更多的是取決於後天的教育,這就是我所說的,要給所有人儘可能平等的機會。我在掌權後辦庠序,讓北府將士功臣的子女有機會去讀書學習,並不是為了讓京八兄弟們以後取代現在世家高門的地位,而是讓全天下的百姓,以後都慢慢地有這樣的機會。”
劉穆之的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想得太容易了點?就算有印刷術,可以大量地複製經史典籍,也不可能找到這麼多的教書先生來從事授課之事啊,哪怕是現在,很多世家子弟也不願意進庠序授業了,因為這並沒有什麼功業,升不了官,得不了爵。”
劉裕沉聲道:“這點是我們的責任,是我們這些統治者需要想辦法解決的事。攻城掠地固然可以青史留名,但是教育才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根本!”
“現在你說的這些問題,不就是因為以前我們的教育,我們的識文斷字只限於世家高門,士族之間,普通人根本沒這個機會嗎?所以才會造成人才的短缺,要是大晉有幾十萬,一百萬人都識字,都可以向別人傳道授業,還會有這種問題嗎?”
“要到了這時候,世家子弟們不肯當先生,有的是人當,就算不考慮爵位的問題,給出足夠高的俸祿,把現有的從國子學祭酒到庠序博士,夫子們的俸祿提高數倍,難道還怕沒人去做這事嗎?”
“連石勒這樣的蠻夷都知道,要治天下,一定要有文化,石趙這種胡人政權都會讓貴族子弟學習漢人文化,慕容德建立南燕都知道尊儒拜孔,讓齊魯的儒生來廣固授課,難道我們華夏漢人,這方面的意識還不如這些胡人嗎?”
劉裕的話,字字擲地有聲,傳進了三人的耳中,餘音還在空氣中迴盪著,久久,劉穆之才嘆了口氣:“說得真好,寄奴啊,今天我才算真的發現,你雖然讀書沒我們多,但是這些人間的道理,卻是一清二楚啊,我們這些人,最多隻能當個循吏,因為我們的想法已經給限定住了,跳不開這種士族,世家的圈子,而只有你,才能在道義上比我們更進一步啊。”
王妙音嘆了口氣:“拋開我們的身份和立場,你這些話確實非常正確,但是說一千道一萬,血緣繼承,皇家和世家們子孫相繼,就算有千萬般不好,但起碼有個正統的名份,君權神授這套就算是騙人的,但普通人信哪,認這天命,就會安份守已,不是成天想著謀反上位,不然人人有機會,那人人都會有慾望,都會想當皇帝,守規矩在體系內爭也就罷了,要是不守規矩,起兵作亂,你怎麼解決?”
劉裕微微一笑:“作亂不就是因為在正常的體制內,不可能擁有大權嗎?你看如果象我現在這樣,有機會靠軍功坐到現在的位置,那我還會謀逆嗎?”
王妙音咬了咬牙:“你是已經大權在手才這樣說,當年桓玄當皇帝,隨時可以要你命的時候,你會安分聽命?”
劉裕點了點頭:“所以說,碰到一個壞皇帝,只想著自己掌權享受,而不想著為國家,為天下百姓做事的皇帝,我就會推翻他,不止是桓玄,如果是司馬氏的皇帝,不想著收復失地,拯救萬民,而是想著奪我兵權,重新過著奴役天下的人日子,我也一樣要推翻他。不僅對皇帝如此,對世家,也是一樣!”
王妙音不停地搖著頭:“裕哥哥啊裕哥哥,當著一個敵國公主,當著我這個大晉皇后,當著大晉的當朝宰相,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真的合適嗎?”
劉裕笑了起來:“什麼是順,什麼是逆,什麼是道呢?靠著祖宗當皇帝,自己就理所當然地應該擁有天下大權嗎?這不是我認可的道。坐天下不是為了自己的享受,而是自己的責任,古聖孟子就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如果皇帝只是想要奪回權力,為此不惜禍害天下,置萬民於水火,那要這皇帝做什麼?歸根到底,要是皇帝把自己的個人權力看得比天下人的根本利益還重,就不必再要這個皇帝了。”
王妙音睜大了眼睛:“不要皇帝?天下無君?那誰來管理,這天下不是大亂了嗎?”
劉裕淡然道:“可以透過一個共選,公推的體制,選出一個天下人都能服氣的共主,這個共主,不必是皇帝,因為他無權傳位於子孫,古之禪讓,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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