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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庾悅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劉裕既然以忠義為本就只能遵守這個原則,不能公開對抗朝廷的命令,留守京城的人,孟昶為最***員,徐羨之為輔,而王妙音則身為皇后,實際控制玉璽,現在王妙音在齊魯各地安撫百姓,京城.........
黑袍突然搖了搖頭:「我有情報顯示,現在在齊魯一帶的王妙音,是她的替身而已,絕非本人,至於真正的王妙音,現在不知所蹤,我想,這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庾悅倒吸一口冷氣:「什麼?王妙音居然不在京城?也不在齊魯?有必要嗎,她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作什麼?」
黑袍勾了勾嘴角:「我也在查王妙音的下落,但她是非常厲害的諜報奇才,如果是刻意地隱藏自己的去向,我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的。現在我的精力要放在這裡,無暇去查她的下落,不過,我也敢肯定,她現在沒回到京城。要不然也不會留一個替身在齊魯之地到處施恩安撫。」
庾悅喃喃道:「如果王妙音不在,那京城的實際控制者和能下令掌權之人,就是孟昶和徐羨之了,他們也是我在黑手黨中的兩個鎮守同事,孟昶偏向劉毅,而徐羨之則是劉裕的代言人,你的意思是如果劉裕回不來,劉毅又戰敗,那他們只有聽我的建議,去招後秦兵馬來援?」
黑袍點了點頭:「是的,所以你需要透過一個親信之人,向他們傳遞這方面的訊息,讓他們主動下令赦免司馬國璠和司馬楚之,同時向後秦求援,再命令劉裕以安撫齊魯之地,屯兵江北以待命令,並作好接應皇帝車駕北上的準備。」
庾悅嘆了口氣:「別的還好說,就是讓劉裕不得過江,留在江北,只怕他是不肯的,劉裕若是孤
身或者只帶少數護衛過江,進入建康,指揮留守建康的部隊守城,那可如何是好?」
黑袍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不停地搖著頭:「不會的,不可能的。劉裕沒有這麼瘋狂,他京口建義,看似以卵擊石,但是有非常周密的計算,一來他起兵所用的軍隊乃是京口的北府軍舊部,這些人數量雖少,但戰鬥力極為強悍,兩千人馬,可敵桓楚一萬精兵。」
「而那一萬左右的精兵,是楚軍倉促間能出動的全部人馬,楚軍雖然號稱有十萬之眾,但其他的四萬多兵馬是以前的北府軍,一直被荊州將士所欺負,一旦這一萬精銳打不過劉裕,其他的四萬多北府軍就會臨陣倒戈,就算起事不成,劉裕也可以退往江北,佔據廣陵,連結南燕,以圖後舉,並不是真的不要命。」
「可這回不一樣,劉裕的北府軍都在齊魯之地,現在中了瘟疫,暫時無法回來作戰,他要回京城,只有那幾千臨時招募的建康市井混混,這些人根本無戰鬥力可言,劉裕帶他們,身陷孤城,是自尋死路,還不如讓皇帝離開建康,去江北投奔他呢。只是這建康一丟,就跟桓玄當時逃離都城一樣,無異於告訴天下人,他的政權已經結束了,那天下之大,劉裕又有何處可去呢?」
「你看看劉裕寫給劉毅的信,都是以尚書令和鎮軍將軍之職相讓,如此忍氣吞聲,說明劉毅是他拖延時間的唯一希望,如果劉毅現在敗了,他根本無力抵抗天師道的軍隊,只有讓車駕北上去投奔他了。」
「這種時候,只要孟昶和徐羨之能下令,車駕不北上,而是繼續留守建康,去尋找除了劉裕之外的外援,那叫劉裕整軍屯糧,就是給劉裕一個臺階下,他既然沒本事救建康,就看著別人救,條件是交出大權,以後為國守邊,呆在南燕別回去了,他不是想當祖逖嗎,那就讓他好好當祖逖,祖逖不是說了不北伐成功就不回家鄉嗎,那也麻煩他跟著學吧。」
庾悅點了點頭:「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我如果在這裡打游擊,那誰回去通知孟昶和徐羨之呢?誰又有這個
威望讓他們明白這些道理?」
黑袍微微一笑:「我已經有一個絕好的人選,來操作此事,你要留在這裡打出你的聲望,以後好當黑手黨的首領,而我也找到了一個足以讓孟昶他們接受我們建議的人,那就是陶潛,陶淵明!」
庾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陶淵明?怎麼會是他?他難道是天道盟的人嗎?」
黑袍擺了擺手:「當然不是,陶淵明是陶侃的後人,是天下著名的大文人,但他的內心深處,是想要當桓玄的,因為他認為,在桓家獨霸荊州幾十年之前,他們陶家就是荊州之主了,只不過因為後來子孫不肖,互相爭鬥,而讓外人奪了荊州,所以他不甘心,先後效力於殷仲堪,桓玄的手下,就是想借機奪回荊州,因為那是他祖上的基業。」
庾悅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就他一個窮酸文人,只會寫幾首田園詩罷了,也敢有這種野心奪取荊州?再說了,劉裕不是曾經邀請他當參軍嗎,他可是有機會靠著立功來升官,也不是沒有未來接掌荊州的可能,可是他自己放棄了。」
黑袍冷冷地說道:「那是因為陶淵明根本不想在劉裕手下做事,他是想要象陶侃一樣獨掌荊州,,不受朝廷的號令,你覺得劉裕會給他這個機會?就是讓他當荊州刺史,也不可能讓他做到陶氏的荊州割據世襲啊。」
庾悅的臉色一變:「可他有陶侃打仗的本事嗎?沒這本事還有這個野心,不是作死是什麼?」
黑袍微微一笑:「某些地方很厲害的人往往看不到自己的短處,就象殷仲堪,也是個純文人而已,根本不會打仗,可以說和陶淵明是一樣的人,但人家照樣有獨佔荊州,成為大藩鎮的野心啊?最後死到臨頭,還沒有覺悟呢,只是感嘆自己的時運不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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