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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劍仙詩中已有將近400餘年,天下大亂40載,人族地界改朝換代,死傷者過萬萬之數。

好在一切各種詭異的天災正在平息,那場能夠燒掉整個平原,燒去七萬萬人口糧的妖火再也沒有出現。凡人中雖然依舊有戰亂,可也逐漸出現了一個個新的國家,一個個地區的王朝正在統一。

哪怕沒有修士的干涉,凡人依舊會以自己的方式恢復太平。反而是有修士的干涉,本應該能夠統一天下重整乾坤的雄主,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以前的凡俗的一切事物都取決於山外的修行界,王朝更替不是民心所向,而是山上人的一句話。

存與不存皆不取自於天下百姓,任你有如何運籌帷幄,任你如何得天下民心都無用。

然,今劍宗再開太平,一紙詔令號天下。

自此仙歸仙,凡歸凡。

凡俗中的各方諸侯雄主,無論是生而富貴者,或是提劍奪天下者都大開盛宴。原本一片灰濛的天下大勢中多了一些變化,有龍歸大海,虎返深山之勢。一潭死水掀起了驚濤駭浪,沒人知道這會不會引起更大的殺伐或者再開一次盛世。

修士已經不在管凡俗,或者說想管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宗門還在封山閉門。無門無派的散修一如既往的偏安一隅,他們無法攪動天下大事,也因此得以倖存。

但散修聚集的坊市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荒涼,無數人草木皆兵,有甚者遠走人族地界。而四方異族無一敢進犯,一切的一切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和平中。

新的劍仙出現了,一個修殺道的瘋子。

山風吹過春巒,荒涼的劍中山脈伴隨著劍宗弟子最後的殺伐之氣消散,天劍山重新有了些許綠色。

石縫之中長出綠草,石碑之上長出青苔,鳥兒落於上邊梳理的羽毛。

一位身穿道袍的道士提著水桶,給半山腰那連綿成片的石碑擦拭。

道士看起來已經非常年邁,白髮蒼蒼,臉上盡是褶皺與老人斑。瞳孔渾濁,身材枯瘦,走路始終都是彎著腰。

他身後不遠處一個穿著上清宮服飾的修士自高空落下,腳尖踩在地上連野草都不曾壓斷。

小眼睛,寬額頭,笑容和藹,鶴髮童顏。

此人就是上清宮的新化神,庭清道人。

“何前輩,您應該多休息,等李前輩取來天干甲子。”

“清明時節,當祭逝者,如此也是予生人活下去的動力,死並不是一件壞事。”何昆搖搖頭,“你也莫叫我什麼前輩了,修行達者為先,我不過元嬰.”

“非也。”庭清道人打斷道,“修行非境界,您之境界高於我,您之功也盛於我。天干甲子乃萬年難出,如此天地寶藥足夠讓前輩突破化神。”

“還請您重新打起精神,莫要一心求死。這天下還有許許多多值得一觀的事物,這凡俗還未真正的太平。天下需聖人觀之,君需仙督之,如此方可太平。”

類似的話何昆已經聽過許多遍,對此他從來都只是笑笑而過,從未因此較真。

“呵呵,如果是李兄說的,我會嘲笑他。”

他記得幾年前,李長生帶他去凡俗的一處小山村大概離天劍山只有百里地。往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下離開了誰照樣輪轉,以前是大門大派執掌天下各安一地,劍仙之後則是劍宗一統天下。

現在修士不管了,凡人自會選出雄主。

這樣子就能永生永世的太平下去嗎?

何昆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最終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世界是在不斷變化的,興盛衰亡皆為規律,沒有永遠的太平也沒有永遠的混亂。

劍宗只是讓亂世提前結束,讓天下少死些人,如此便足夠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走後會有新的人接替我。而時勢造英雄,只要天下需要英雄,便會有人站出來。庭清道友,今年是第幾個年頭了?”

庭清道人回答道:“第十個年頭了,您度過了生死大關已有7個年頭。”

“這麼久了,我老了,記性越來越不行咯。”

何昆弓著腰繼續向前走,聲音嘶啞和輕飄飄的說著,彷彿隨時可能魂歸天地。

“李兄啊,伱再不清醒,我就頂不住了。小云舒,師兄我看來是拉不回來這頭牛,但又不能真的看著他去撞南牆。”

他本應該在7年前就死了,天下平定了,劍宗也完了,他已經沒有太多的遺憾。凡事都有一個代價,以劍宗萬萬年之基業,再開二次太平值得了。

這還有什麼可奢望的?

可最後他還是放不下李長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徹底走火入魔。李長生的執念太深了,這個執念,非一日所成,也非他一人所造。

是雲舒,是他,是劍宗弟子,是一切他經歷的事情。

何昆認為師妹當年的判斷錯了,李長生並不是一個不喜爭鬥的人,他比所有人都要好爭,比所有人都好鬥。他太高傲了,太自大了,從始至終都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所以才顯得不喜爭鬥,性情平和。

他爭的是道,斗的是天,可人又怎敵天命?

——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以天劍山為中心的百里地瞬間烏雲密佈,比水桶人要粗壯的雷霆在其中流竄恍若一條條巨龍。

天干甲子,以天干為名,以甲子為歲,是為天地至寶。

何昆在宗門的典籍裡瞭解過這種寶物,他曾經問大長老,為何沒有這種寶物的效用與形體描述?

大長老的回答是天干甲子無形無態,甲木為雷。雷者,陽氣之噓也。

天干甲子是一種存在於天地間的雷霆,其威力堪比天劫,萬年不出其一。哪怕出現了,也極少有人能夠將其捕捉。

雷雲之中一道巨大的黑影掠過,一聲聲龍吟響徹天地。無數強者探出神識想要去探知,可下一刻紛紛沉悶一聲,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天劍山上空破開了一個洞,那隱秘在雷雲之中的神秘存在顯露真身。

雷雨晦冥,龍來哀號,聲若牛吼。

一條長萬丈的雷龍,僅僅是驚鴻一現的尾部就比之天劍山還要高,那巨大的龍首微微俯身恍若一座太古神山落下。

龍首之上一個白衣道人端坐,眼簾半垂,其威天下無人敢視。

何昆與庭清道人仰著頭,由衷的感覺到自身之低微與渺小。龍手上的道人並未用任何氣勢壓他們,僅僅是那展露在外的氣息就讓人心生畏懼。

他道行又進了一步,變得更強了。

庭清道人同為化神,看李長生也是一片迷霧。

雷龍消失,道人飄然落下,手中託舉著一團雷霆,其中龍形的虛影遊動。

“何長老,煉化此物可化神否?”

雖然是詢問,但何昆知道哪怕他搖頭對方也會硬塞進自己嘴裡,如此他只能點頭回答道:“我不確定,李兄化神並非路邊的石頭,成不了就是成不了。

天下無數修士千年來都不一定出現一尊化神,更何況是我這種半殘之人?李兄還是趁早給我安排後事吧,記得把墓碑立大一點,我怕我的事蹟太多刻不完。”

“不試試如何知道?”

李長生五指微微收攏,掌中的龍形虛影立馬發出哀嚎,模糊的形體上出現一縷縷祈求的情緒。

寶物生靈是為至寶。

如果是往日李長生不會將它抓住,更不會將其殺死。他有三不殺,非生存所欲,非親者之安,非為道所行。

若非己所之需,他從不取半分,更無貪戀。

可現在他需要天干甲子來救一個朋友,一個話特別多的朋友。

何昆繼續說道:“李兄,萬物有靈,莫要再行殺戮之事。你看這小傢伙多有靈性,就不要.”

“你是和尚嗎?”李長生打斷道,隨即五指合攏徹底掐滅了天干甲子的靈智,再次張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淺藍色,一縷縷的雷霆在表面閃爍。

“吃下去,我幫你煉化。”

“額你看這東西冒著電,會不會扎嘴啊?”

話音剛落,李長生直接將珠子彈進了何昆口中,隨後便將其摁在地上盤坐入定。

如此又是三個月過去,何昆再次睜開眼睛,微風吹拂他的髮絲,是一縷縷烏黑亮麗的髮絲。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上邊的褶皺已經消失。從虛空中凝結出一塊冰晶,映照出了一張英姿颯爽的臉龐,彷彿夢迴500年前。

思緒也變得無比的清晰,不再是此前那般渾濁濁的一片。

但這都是表象,他沒有突破化神。

庭清道人微微嘆息,也看出了何昆此刻的狀態。又加了幾年的壽命,可終究難逃一死。

化神,化凡為神,可天底下又有幾人能成?

李前輩功參造化,其境界恐怕不弱於劍仙多少,甚至更甚之。但難逆天命,修行終歸是個人的事情,他人幫的再多也無用。

更何況何昆此刻已經是半殘之軀,能夠撐到現在也足以說明其道行高深。要是換做自己,恐怕早在7年前就已經坐化了。

李長生面容依舊平靜,說道:“又多了三年壽命,以你的道行應該能再撐六年。我聽聞太古神山中有一株神藥,聞者增壽百年,食之立地成仙。”

“李兄,那株神藥是大山妖族的命根子,你難道還能把整個太古神山給屠戮殆盡?這不是你的作風,你走火入魔了。”

何昆嗓音不再嘶啞,變得低沉帶著一絲磁性。

“夠了,我好累。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師妹臨死之前讓我照顧你,我一定不會理會你這個混蛋。”

“天下沒了誰照樣日出日落,這是你告訴我的。而你沒了我們這些人,也可以繼續走下去,繼續修行。修行道途上與親友離別是所有人都要經歷的事情,不要再像一個孩子一樣再拽著不放了!”

何昆的聲音微微拉高,抬頭直視那個面容清冷的白衣青年。

“生死命由天,我何昆從來沒有為此後悔,這裡就是我的終點。”

“.”

李長生沒有回答,清冷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半響過後,語氣平緩的說道:“我能救你,等我。”

說完,他便轉身揹著天劍離去,而方向是太古神山。

何昆連忙起身想要阻止,可忽然絕劍攻心一口血汙吐在了地上,氣息瞬間萎靡下去。他只能扭頭求助於庭清道人,道:“快攔住他,太古神山不是他一人能夠闖的那裡咳咳咳咳.有著太多自遠古時期就存活至今的存在,哪怕是師妹也僅僅能壓制。”

李長生很強,一對一的話這天下恐怕少有敵手,但雙拳難敵四手。

庭清道人猶豫了幾秒,一咬牙騰飛追了過去。半響過後,他忽然又飛得回來重重的砸進了半山腰。

“前輩,打不過呀。”

——

戊子年,今年天下落了一場瑞雪,凡俗迎來了初步的太平。

何昆頭髮再次花白,臉上有了些許皺紋,但並沒有三年前那般衰老。因為他已經不再刻意的壓制傷勢,任由自己的生命走向終點。

李長生也回到了天劍山,他回來時身上的道袍破破爛爛,胸口多了一道巨大的爪印。

他受傷了,何昆第一次見到他受傷。雖然並不重,但也足以說明太古神山中有著一位恐怖存在,或者有著許多比肩化神的兇獸。

李長生對此行並未透露半分,可終究是拿不到藥。

“何長老,我該怎麼救你?”

這是他回來時說的第一句話,亦如當年一樣。

何昆微微一笑,蒼白的眼眉彎曲,輕聲道:“陪我喝兩杯吧。”

李長生沒有回答,何昆就當他同意了,從他自己親手搭建的茅房中拿出了幾壇米酒與一個土碗。對於修士來說這未免過於簡陋,可對於兩人來說足夠了。

兩人坐在已經淪為廢墟的劍宗大殿中,席地而坐,一碗一碗的大口喝了起來。這曾經的天下第一宗早已被綠蔭掩埋,不復往日盛況。

“你第一次上門的時候,門內的弟子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我當時愚笨還笑了,以為小云舒是找到喜愛之人,早知道我就把你大卸八塊了。”

何昆面容微微發紅,酒不足以讓人醉,可人卻想醉。

“雖然我不知父母是何人,可大長老像是我父親,小云舒像是我女兒。宗門為了弟子免受紅塵之苦,親人離別之怨,於是便把弟子早早納入仙門。可親人不是流著一條血的人,而是吃著一桌飯的人。”

“李兄,你農家出生,應該早就習慣親友別離才對。現在噗哈哈哈,像個孩子一樣,著實讓人發笑。”

李長生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隨後仰頭將一大碗酒飲盡,再次放下酒杯時臉頰也有了些許紅潤。

“我放不下.”

“放不下也得放,其他方面我沒資格教你,但唯獨這方面我要說道說道。生離死別是常態,莫要執迷不悟。”

“.”

李長生微微點頭,隨後抱起酒罈豪飲。何昆哈哈大笑,隨後也抱起了酒罈開始喝了起來。

“痛快!今日一醉方休。”

幾壇米酒沒一會兒就見底了,好在上清宮為他們準備了非常多的酒,一罈又一罈的往裡送。

何昆喝的大醉伶仃,伸手挎著李長生的肩膀,滿嘴酒氣的說道:“李兄,我死以後你就帶著天劍走吧,不要留在這裡了。沒有人沒有人能讓你李長生停留,你不應該止步於此。”

“不要像小云舒一樣為你停留,修行修行,砥礪前行。無論遇到何種困境,無論誰死了都要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李長生不應該停留於此。”

說完,何昆便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均勻的鼻息聲。

而李長生靜靜的坐在那裡任由他靠著自己,一碗又一碗的喝著酒。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道聲音,一道來自凡人的聲音。

目光投向山外,天劍山的山腳下聚集了無數的凡人,他們在搭建起了天台,獻三牲,燃起香火。

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平天冠的凡人站在天台上。

“臣,上承天道,下順萬民,驅逐百年禍亂,堪定天下梟雄。於戊子年設祭於天劍山下,告知仙人。”

“收復衛朝之地,皆受於冠武真人,特此建國,建元冠武!”

山風將他的聲音送入了天劍山,越過那半山腰上無數的墓碑,跨過一座座廢墟,最終傳入大殿中。

一滴水珠從李長生臉頰滑落,他伸手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何昆。

“何長老,天下太平了。”

何昆沒有任何回應,滄桑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笑容,笑得眼眉都彎曲了。

李長生用顫抖的雙手捂住了眼眶,口中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聲,無窮無盡的七情六慾湧上心頭,徹底的斬去了最後一絲太上忘情。

“啊!!!!!!”

練神還虛,至此圓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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