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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廉頗知道,信陵君卻是不知啊!沒有信陵君的支援,廉頗知道自己根本調不動一兵一卒,可是如何說服眼前的信陵君,卻是令廉頗頭疼無比。
總不能告訴信陵君:趙軍已經撤了,咱們也快撤吧!
那信陵君不得瘋了?甚至丟下部隊直接跑路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魏國王室有這樣的傳統。
更何況,怎麼給他解釋自己的判斷也是件難事。
「將軍何出此言哉?」還未等廉頗想好要怎樣說服信陵君,信陵君卻先開口質疑道:「我軍如今正節節勝利,怎言撤退之語?」
廉頗對於信陵君的質疑頗為不耐,可偏偏想要調動魏軍又繞不過他,只得稍作解釋道:「正是著節節勝利,令本將頗感不安也。」
說著,廉頗稍稍一頓,看著疑惑不解的信陵君,隨即繼續道:「我軍自申時起,便不曾再加兵卒,而彼時秦軍之反擊頗令本將措手不及,可時過境遷之後,秦軍不僅不曾繼續反擊,反而大步後撤,幾個關鍵節點相繼為我軍所佔。」
廉頗斟酌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暴露出自己對於趙軍突圍的判斷,而只是針對秦軍的情況進行說明。至於信陵君信是不信,廉頗就管不到了。
「此太過異常也!」廉頗又稍稍加上了一句:「秦軍或有大陰謀也。」
「將軍多慮矣!」信陵君果然絲毫不以為意,當即否定廉頗的想法道:「豈不聞人之將死,或有迴光返照之時。秦軍之反擊,便入那回光返照,看似臉色紅潤,實則內裡已經枯竭,後續無力也是應有之意也。」
「不若我軍暫退,先看看秦軍動向如何?」廉頗略略思索一番,還是繼續勸說道:「本將實在不信秦軍只有如此之能,況後軍晉鄙將軍處已至極限,隨時有可能為秦軍所破,不若引軍而東,佔下壁壘,以觀後效。本將所料,秦軍攻我後陣之軍,當有壁壘之守軍,若是能趁夜而去,壁壘唾手可得,介時,是進是退,則皆由我也,不比此時為秦前後夾擊好些?」
信陵君聞言微微一愣,怎麼還要去壁壘?
廉頗的一番話語,令信陵君不得不細細思索了起來,思索的不僅是戰事,更是廉頗的想法。是真的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嗎?還是說只是想讓自家大軍後撤,從而達到什麼目的?
沒理由啊,趙軍主力還在包圍圈中,若是此時我軍後撤,自然可保無虞,可趙軍呢?定然會被秦軍圍而殲之,廉頗就不管了?
那廉頗又何必往我魏國辛苦走這一趟?
況且,一旦秦軍解決了包圍圈中的趙軍,還是要與其決戰,倒不如趁現在趙軍還有戰力繼續作戰。
可以說,廉頗的一番謀算,無論從趙國的角度還是從魏國的角度來看,都顯得有些怪異。
唯一的可能,便是廉頗不得不如此——真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信陵君搖搖頭,繼續看向前方的戰事,看著處處捱打的秦軍,明明是因為長久的鏖戰導致的戰力危殆,哪裡有什麼陰謀。
有人說: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將你的思想灌注道他人的腦海,尤其是對面之人已經有了明確的對立的思想時。
顯然信陵君便是如此。
開戰之初,所謂「悉聽廉頗將軍號令」的承諾,早就被信陵君不知丟到了哪裡去了,而「迴光返照」的說法,顯然已經將信陵君洗腦,面對廉頗含含糊糊的感覺,信陵君決定,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覺。
「將軍多慮了!」信陵君繼續笑著說道:「秦國大軍悉數在此,即便是秦王想要從巴蜀、關中再調援軍,也非一時半日的事情。若我軍輕易撤離,才是中了秦軍的拖延計了。況且,後軍數萬秦軍攔路,想要破之而至丹水,何其難也。」
信陵君的話語當然也是有其道理的,若非廉頗已經判斷出了趙軍撤離的事實,甚至也會按照信陵君的所想。只是,在確信趙軍已經突圍的情況下,秦軍這樣的作為,只有一種可能:誘使自己繼續進攻,然後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予自己致命的一擊。
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廉頗已經全部說完,再說下去可能就要有傷和氣了。而廉頗意識到剛剛的話語已經是有些多了,若是再多言,恐怕就會讓眼前的信陵君發現什麼貓膩了。
當即輕嘆了口氣,廉頗隨即不再多言,隨即繼續指揮起麾下的魏軍,試圖在這最後一夜裡,儘可能地殺傷秦軍們。
這是極其漫長的一夜!白起所率的兩萬大軍已經悄然進駐了司馬錯的營地,並用五千人悄然替換下司馬錯麾下的部分戰兵,其餘一萬五千多人,混雜著換下的五千大軍,全部在營中修整。
外圍的六萬大軍也得到了白起的將令,降低了攻擊的力度,尤其是騎兵所屬,因為害怕黑夜裡的亂踩亂碰,會傷了馬,隨即漸漸不再派出騎兵部隊。
東南部的戰鬥隨即輕鬆了起來,秦軍緩緩地收回拳頭、養精蓄銳,準備在天亮之後,配合著白起的內部趕來的大軍,給予魏軍致命的一擊。
北面,吃了一屁股塵埃的秦軍,在復又殺傷了趙軍過千人之後,看著趙軍緩緩消失在山林間的身影,終於放棄了追擊大業,留下千人防止趙軍回撤,其餘三萬大軍稍稍整備之後,便按照武安君白起的命令,率軍與之會合扔去。
而進入山林之中的趙軍,若龍如大海一般,徹底的活了過來。
走馬嶺,不是寬可走馬的山嶺,而是馬入其中必失的山嶺,便是上黨當地之人,沒事兒也不敢輕易穿梭其中,無數的岔路很快會將人引向未知的深淵。
可偏偏,趙軍進入其中,卻絲毫沒有妨礙,一個個帶路的探馬,比之當地人還要熟門熟路,而在趙軍腳下,則是一條條探明後又被掩蓋起來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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