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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趙括的答話其實是半真半假的。
真的是,趙括的確害怕再次對戰白起。
因為趙括只是佔了穿越者的便宜,這才將白起的部署給看了個透徹,若是換了個戰場,趙括根本沒有那麼神,謀算根本沒有那麼精確,充其量不過是個還可以的將軍罷了,甚至比之廉頗都有不如。
假的是,趙括的損失並不像白起和其他人看起來的那般巨大。
甚至趙括自己更樂於被雪藏一段的日子,甚至連去處趙括都已經規劃好了,這段被雪藏的日子,正是趙括重新審視自己,繼續進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優秀將領的最佳時機。
但顯然,白起是相信的。
說實話,能得到對手如此的尊重,白起還是很欣慰的。
按道理來說,話至此時,所有的疑惑都已經解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白起都已經知道了,酒足肉飽,也是時候飲盡最後一爵酒,對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可是,白起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還有最後的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嗨......」白起輕嘆了一口氣,緩緩看向趙括,說道:「今日之後,世上當再無秦之武安君,可趙之馬服君呢?又該是個什麼場景,括,你可曾想過?」
「矯詔誆騙魏國,有損國家信譽在先;中有不尊王命,以地換地之妄為;最後更是以陽謀逼殺你這位秦國的大將,導致趙秦恩怨驟然加深。」趙括細數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邊說便自顧自地搖起了頭。
「好在,不論怎麼說上黨之戰總算是贏了下來。殺我估計不會,剩下的無非就是下獄問罪,礙於洶洶的民意,還有軍隊的壓力,想要重責恐怕也難。最好的辦法就是貶出邯鄲,眼不見為淨。當然上黨也是回不來的,代北或許是個好去處。」趙括淡定地總結道,彷彿那個被貶謫的人是毫不相干之人一般。
「若真是如此,趙王之心胸也太過狹小了。」白起眉頭未皺,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能夠叫停上黨之戰的王上,能英明到哪裡去。顯然,白起的話語不乏挑撥之意。
可是,趙括聞言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無奈地聳聳肩。或許從一開始,矯詔前往魏國求援之時,趙括便已經想到了自己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白起看了看神色未變的趙括,終究還是說出了心底的話:「若是他日趙國不容將軍,不若到我大秦來。」
緊接著,似乎怕趙括誤會自己想要留得一條性命似的,白起接著便解釋:「吾已留書我王,此戰各為其主,汝為趙將,為趙而戰,此應盡之力爾。以我王之英明,定不會因此戰之果,而遷怒於汝。更會託之以全國之軍,信而重之也。」
「以我大秦之虎狼,配之將軍之將才,無往而不利也!屆時,出函谷而東向,諸侯莫敢與之爭,而一統之勢成矣。」說著說著,白起竟然有些激動了起來,彷彿那個率著秦國大軍攻城略地之人不是趙括,而是他自己。
誰還沒有個一統的夢想了!
只可惜,白起註定要失望了。
以秦王之英明,這話跟別人說,或許還能信。跟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趙括說?那不是笑話?!
趙括很想告訴白起老兄:歷史上你打贏了長平之戰,奠定了秦國一統的基礎之後,轉過手,秦王就賜你自盡了。就這還英明,還信而重之,我看比之趙王還不如。起碼趙王迫於各種壓力,還不敢殺了自己。
嗯,應該是不敢的!
當然,這個話也沒法直接跟白起老兄講啊!總不能說自己可以預知未來吧?更何況這也不是這個時空裡的未來啊。
好在,秦國的王,就沒幾個是好樣的。
趙括搖著頭,不屑
地說道:「前有商鞅,後有張儀,哪個不是用時權傾朝野,不用則棄之如敝屐,商鞅車裂,張儀遠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哪個有了好下場?」
一句話懟得白起一陣的臉紅。實話說秦國對於他的功臣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否則也不會一直吸引著六國的能人前往投靠,更不會出現所謂的「逐客令」以及李斯的「諫逐客令」了。
只是趙括所舉的例子有些太過極端了,商鞅實在把老氏族打壓得太慘了,連公子虔這樣的一心為秦之人都給得罪了,他不死誰死?
至於張儀,雖然是離開了咸陽,到了哪裡也沒人知道,但也算是滿載而歸,終歸是一世富家翁。可到了趙括嘴裡頭卻是去國遠走的無限落寞。
可偏偏,他說的還都是真事兒,白起還無法反駁,你說氣人不。
白起自然也不會與趙括去糾結、爭論到底入秦者是不是都有好下場,他知道這個爭論沒有意義,他要做的不是為秦國爭個長短,而是讓趙括放下芥蒂,看到光明。
「縱商鞅雖死,商法猶存;張儀雖去,連橫未去。以將軍之能,率我大秦之軍,結束這亂世,立下不世之功勳,流芳千古,縱革裹屍又如何?!」白起頗有些雄心壯志道。
「流芳非我意,唯願百姓平!」趙括搖著頭,淡淡地說道:「若吾只是想要功勞、想要所謂的名聲,吾又何必親冒其險,入君上彀中,置身危險之中,不若與大軍一統藏身大糧山中,靜候時機。」
「更甚者,若之位些許功勳美名,何至於違抗我王之王命,強行換地與河內而困君上於此地哉?」趙括繼續說道:「所謂者,不過令趙國百姓稍安,而上黨百姓少流些鮮血罷了。」
聞言的白起也是喟然在心中長嘆:趙括者,真君子也。
趙括此言,當然也是發自肺腑的。身為穿越眾,即便為形勢所迫,無奈走上長平戰場,可他也並非完全沒有偷懶求存的辦法。
最簡單的,就是以廉頗率軍強攻壁壘,失敗之後撤回百里石長城防線,隨後回邯鄲請罪,或許會被責難,但絕不會太過,甚至給頂了雷的自己,還會暗暗得到一些補償。
可趙括卻選擇了一條最為辛苦,最為危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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