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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家的兵卒正被上黨的百姓們無情地「暴揍」著,王齕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了起來。隨即冷冷地對著一旁的廉頗說道:「廉頗將軍,您不管管嗎?」
廉頗自然也看到了城樓之下一片熱鬧的場景,只是這樣的景緻對於趙軍而言,卻是難得的舒心一幕——我殺不了你,還不能噁心一把你嗎?
面對王齕的問話,廉頗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又不是我的人挑起的矛盾,而拿石頭塊揍人的更不是我麾下的軍士,我不下令幫忙就算是好了,還想讓我幫你們彈壓自家的百姓?
怎麼可能!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秦軍你自己咎由自取的。若非真是將百姓逼到了苦不堪言的地步,上黨的百姓敢朝這黑壓壓地一群秦軍扔石塊子?即便如今的秦軍手無寸鐵,即便周遭有趙軍的押送。
所以啊,要怪只能怪秦軍平日裡對上黨的百姓征伐過甚。
當然,廉頗表示,既然王齕將軍提出了,回應還是要回應一下的。
隨即廉頗緩緩道:「王將軍放心,昨日將令下達,我軍已經對街面進行了淨街,大些的石頭都被清理了,一些土坷垃而已,最多髒了衣物罷了。百姓嘛,還是要讓他們發洩發洩的。」
王齕當然知道,這些許的土坷垃根本傷不到秦軍,甚至即便是有大石塊,幾個秦軍的傷亡也根本用不著他這樣的將軍操心。
可是,民眾這樣的行為,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尤其對於打了敗仗的秦軍而言,放下兵刃赤手入城,已經是足夠地恥辱,如今又被上黨民眾一頓的唾棄,這對於士氣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王齕當然要儘快阻止此事的繼續發展蔓延。
正說著呢,彷彿就是要打廉頗的臉一般。
一聲哀嚎便從秦軍佇列之中傳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石塊,狠狠地砸入了秦軍佇列,立時就有一名秦軍頭破血流。
王齕一手指著城樓之下倒地不起的秦軍,雙眼已經被怒火所充斥,口中甚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意外,絕對是意外。」廉頗訕笑道,隨即轉過頭對傳令兵道:「去,給我去馬上查下,這塊誰負責淨街的,我非嚴懲他不可。」
「是!」傳令兵當即領命道,只是傳令兵哪裡會不知道廉頗的意思,只怕「嚴懲」是假,「重獎」才是真。
看著傳令兵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王齕不用猜也知道此事根本不會有下文,甚至即便有下文,也絕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下文。
眼見著在廉頗處根本討不到好處,王齕的眼神隨即看向了相國範睢。
範睢會意,當即向平陽君和大夫樓昌,緩緩說道:「兩位大人,昨日與貴國上將軍商議之時,兩位可都在場,令我軍放下武器出入界牌嶺的前提,可是界牌嶺內的安全由趙軍負責的啊。如今,有暴民亂軍,怎的,趙軍就此旁觀哉?若是如此,我軍後部或該攜武器入城才是。若是因此發生什麼誤會,責任當全在你趙國一方。」
樓昌倒是想要給秦國說話,可惜背後的傷痛還是讓他及時地閉上了嘴,即便如今趙括並未在場,可畢竟這裡仍是上黨。
「這?」平陽君顯然有些為難,從內心來講,平陽君作為趙國人自然樂得見到秦軍狼狽的模樣,可平陽君也怕秦人真的就攜兵器而入城,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平陽君也知道自己雖為王使,但顯然全軍上下如今都並不待見自己,隨即眼神看向了平原君。
平原君無奈,只得又看向了廉頗。
廉頗也知道,事情不能過火,過猶不及。隨即下令趙軍維持秩序,將秦軍與民眾之間稍稍隔開,而民眾的怒氣怨氣也在一頓輸出中稍稍得到發洩,見趙軍前來維持秩序,也算是暫時熄了火
。
一場看似虎頭蛇尾的民眾***隨即消散於無形,然而,往往無聲,才是風暴聚集的訊號。
民心易得,容易到只要派幾場米,發幾件衣,讓他們能夠吃飽穿暖就足夠了;民心甚至很難失去,若非逼到沒有了活路,頭頂的旗幟是紅是黑真的無關緊要;可民心最難的就是失而復得之。
信任這個東西,真的很玄妙。
顯然,秦國曾經也有過上黨人民的信任,信任強大的秦國會給他們帶來與韓之國不一樣的生活。否則秦軍的推進也不會那麼快,快到廉頗甚至來不及佈置防線。
可惜,三年的大戰,令秦國所有的承諾做了土,甚至連帶著河內的「秦民」也全都被徵發到戰場之上,更別說上黨郡裡的百姓了——徭役幾乎就沒有停過,徵糧更是一遍又一遍。
秦趙相爭,上黨受難、河內受苦。相對於秦國,趙國因為佔領地稀少的緣故,反而沒有對上黨百姓造成多大的傷害,這也就進一步導致了上黨百姓向趙不向秦了。
若是此戰勝利,秦王一番免稅免徭役和加封晉爵的補救之下,或多或少也能挽回一些民心,之後再派個能臣經營一番,三五年過去,上黨和河內的傷痛也就漸漸地結痂,過去了。
可偏偏,最終的勝利倒向了趙國。
秦國再想在上黨甚至河內這塊地盤上馳騁,恐怕光是百姓都不能答應。
而上黨、河內,連著河東,河東過去就是河西......
當然了,這些也都是後話。
雖然趙軍的維持之下,上黨的百姓沒有了剛剛的衝動之舉,可走在當中的秦軍卻也更像是被俘虜了,心中壓抑之情可想而知。
烈日下,樹立在大道兩旁的長矛泛著點點的寒光,直刺得秦軍計程車卒睜不開眼睛。不自覺的,秦軍士卒的身子都有些佝僂了起來。
若是有的選,秦軍計程車卒甚至寧願被那些土坷垃砸死,也不願在如林般的趙軍長矛之中穿梭。可這偏偏還是秦軍的高層對趙軍將領失壓得來的......
還能怎麼辦?
低著頭,往前走便是了。沉悶的氣氛,讓時處夏末的界牌嶺越發的燥熱了,人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惡氣,卻是始終出不來。
而這一走,便是整整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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