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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咚......
咚咚咚......
浩蕩的擂鼓聲突兀地響徹在薊城的上空。那是燕國數年都未曾有過的響動,那是號令大軍集結的鳴唱!那是死神舞動鐮刀的呼嘯!
按理說十幾日的調兵遣將,薊城眾人對於此時的集結很應該見怪不怪。可問題是,這雷鳴般的擂鼓聲,並不在眾人所以為的城北,而在南轅北轍的城南!
伐東胡,城北乃是並經之路,誓師集結,不可能繞行遠路在城南舉行。
要知道,雖然薊城比之咸陽算不上大,到底也是一座都城,十數萬大軍從城南到城北,穿城而過那是不太可能的,中央王城的安全還要不要了;繞城而走,沒有個大半天肯定過不去。如此費時費力的事情,便是再沒有軍事常識的人也做不出來。
可偏偏,那陣陣的擂鼓和嗚咽的號角就是在城南響徹。
只有一個解釋——大軍所指是南而非北!
南!那意圖就很明顯了。
燕國的南面,除了已經成了乖寶寶的齊國,便只有趙國接壤了!
如今的齊國,那是誰都不得罪,一心去海上釣魚,根本沒有理由攻伐啊!更何況燕國自從上次被田單反推之後,顯然對於齊國存在著芥蒂與一絲絲的畏懼。
倒是趙國!剛剛跟燕國的老大哥掰了掰手腕,雖說取得了長平之戰最終的勝利,但三年的對峙已經耗盡了趙國的國力,而長平一戰也令趙國的軍力大受損失。若是此時對趙國突然用兵,可能還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作為秦國的小老弟,燕國有足夠充分的理由對趙國進行攻伐!
有其利,更有其名,於是,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是,這樣的判斷可是急慘了各國的密探們!
麻蛋的,燕國也太不是人了!你要打趙國好歹跟咱稍稍透透氣啊,咱難道還能阻止你不成,對付趙國,咱王上不說幫幫場子,也至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啊。
你倒好,一直跟咱說是要打東胡,老子的情報這才剛剛送走,怕是就要呈遞到王上的手中,你這會兒轉過頭說是要打趙國,你讓我王上看到我?這情報做的,丟官罷爵都是小事!
儘管心中有萬分的委屈與憤怒,該辦的事情卻還是得辦。沒法子,趕緊重新寫份情報往外送吧!不管怎樣,自己丟官罷爵事小,影響到了國中大政方針事情可就大了。
什麼?你還搞什麼全城戒嚴?!
這不是要了老命了嗎!
不行,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為了國家的利益,燕國舉兵伐趙的情報,都必須儘快地送出去!
相較於其他國家的密探,最著急的莫過於趙國的密探首領了!別的國家晚上一兩天吧情報傳回去也就是晚了一會兒罷了,可趙國不一樣。
晚一天,那就多一分的危險,更不知多少趙家男兒要為晚的這一天付出生命的代價。更要命的是,要是不能及時傳回訊息,一旦燕軍直取邯鄲......
薊城中的趙國密探首領幾乎要被燕國人給整瘋了!
伐趙!你跟我說你要伐趙!麻蛋,我大趙好像真的沒什麼兵在邯鄲了啊!那個誰!快,想辦法!今天之內無論如何要把情報送出去!不惜一切代價!
於是,這天,薊城內死人出喪特別多!結婚迎親也特別多!
哦,還有各種鴿子滿天飛!
可惜鴿子多,燕軍的弓箭手也不少!但凡在城內起飛的鴿子,不管是信鴿還是肉鴿,不多時就在飛躍城牆之時,被蹲守在那的燕國弓箭手給射了下來,成了盤中之肉。
空中的路幾乎被斷絕,而地上的路也更不好
走了。南門自不必說了,早已戒嚴只供觀禮的大臣們進出,而其他三個城門,也已經得到了國相慄腹的強令——全城戒嚴:甭管你是哪家的親戚,出喪也好、迎親也罷,今天都一律不準!明兒再說!
國相慄腹如今正是權勢滔天之時,他所親自頒佈的命令,城門守衛自然不敢疏忽,甭管是什麼關係,通通硬著頭皮給攔了下來,就算是王親國戚也是一樣。
當然,城門口的守衛自然也知道急著今天出去的大多都是來自各國的密探,但卻也沒有想著要把這六國的密探給一鍋端了。
一來,萬一其中有一家真是有急事而出,自己這點子體格可擔不下這罪責;二來,即便所抓之人都是密探,這樣這樣大的功勳,足夠將他送上斷頭臺。
城門官雖小,卻也自有他的生存之道。於是,城門官一改以往囂張的臉色,對著所有想要出城的人,不論是平頭百姓還是達官貴人,一律好聲好氣地恭送。
一般人見狀,也就識趣地離開了,若是碰上了死纏爛打的,城門官當即送上暗示道:「今日大軍開拔,明日便可開城,諸君又不是趙國人,晚不到一天而已,無礙的!」Z.br>
其他國家的密探也覺得有點兒道理,差個天把似乎也關係不大,反正送過去也要好幾天的時間,大不了路上再趕一點唄,想必自家的大王也不會介意這一日的時間!畢竟又不是要打自己。
就是苦了趙國的一干密探!你們能等,我趙國可不能等啊。這早一天知曉,咱大趙就多一天準備的時間,邯鄲城就能調集更多的兵力,至少把遠在代地的上將軍調回來啊!只要上將軍回來,咱還怕你燕國?
趙國密探首領聽到各路的回報後,頭都暈了!心裡默默地盤算著:殺出一條血路?別傻了,就密探這幾十口子人,估計還沒到摸到城門呢,就都被砍殺了。自己這群人刺探、逃跑那是高手,正面作戰不是強項啊!
可,若是再沒有旁的辦法,只能親自帶著手下們強行闖關了。也算了為國盡忠了!哦,那不叫闖關,那叫送死......
好在,就在首領下定決心,要用薊城所有密探的性命換趙國一日的準備時間的時候,好訊息傳來——臥底在國相慄腹府邸的密探,跟隨著慄腹出城誓師,已經悄悄把密信送出。
趙國密探首領這才如釋重負。
千防萬防,慄腹萬萬沒有想到,訊息會從自己的身邊悄悄溜走。
而此時的慄腹,正站在高臺之上、燕王之側、萬軍之央,感受著那萬丈榮光。絲毫不知,他伐趙的美夢已經隨著訊息的傳遞,漸漸向著深淵滑落。
日已近午,薊城城南,偌大的演武場上,燕王正在做著最後的動員。
點將臺上,燕王身著戎裝,腰佩利劍,頭戴玄盔,遠遠看去,端是意氣風發而威武雄壯!迎著呼嘯的風聲,燕王似乎在臺上高聲地宣佈著什麼,可惜為秋風所阻,只能看見那紅色的披風隨著陣陣秋風,如火焰般飛舞著、跳躍著......
國相慄腹與將軍卿秦如同左右護法一般,分列在了燕王的兩側,不僅將軍卿秦,就連國相慄腹也是一身的戎裝,只可惜,略顯臃腫的身體,撐得鎧甲有些膨脹。
往日在那寬大的袍服之中尚且看不出來,如今在緊身的鎧甲之中,簡直胖若圓球,說不出的怪異與可笑。只是,站在王的身邊,即便真的是隻戴冠的沐猴,也無人敢輕置一詞。
所畏者,非人也,乃權也!
只是有如此之人統軍,其軍之果,或已可見矣!
國相慄腹與將軍卿秦之後,便是兩員威武的將士並肩而立,護著碩大的軍中大纛。鮮紅的大纛之上,龍飛鳳舞般地寫著一個「燕」字,在風的鼓舞下,似要脫離這旗幟的束縛飛離出
去。
再往後則是一眾燕國的臣子們,或衣戎裝,或衣朝服,安安靜靜地站在高臺之末,卻又心潮澎湃地看著臺下無邊無際的燕軍軍陣!
我燕軍如此精銳,何懼趙國焉!——大多數人心中皆是如是想道。
只有昌平君樂間,看著臺下精甲亮鎧、各個人高馬大的燕軍,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他印象中的燕軍不是這樣的,雖然甲冑不是那麼精巧,人也並不算高大,可常年在北地,身上自帶的便是凌冽的殺伐之氣。也正是這股子殺伐之氣,才讓燕國在這紛亂的戰國中立住了腳跟。
燕軍若真皆是如此雄壯之軍,還如何會龜縮一角,恐怕早已制霸中原矣。恐怕目之所及的皆是從各個營裡挑選出來的尖子,而在目不可及之處,在那真正的軍營之內……
燕軍中何時也有了此浮誇之風也?
不怪樂間如此皺眉,實在是如此挑選精銳以充門面的做法太過浮誇而無意義。今日誓師之人,皆是燕國王臣,這樣的充門面又是做給誰看?除了令王上產生對燕軍實力的誤判外,根本毫無意義。
更麻煩的是,待會誓師之後,所有的精銳都要各歸各營,這又是一陣的忙亂!
說好的兵貴神速呢!按照這個情況,今天能全員開拔就不錯了!就為了撐面子,卻耽誤了最寶貴的時間。城內把控得再嚴,好容易爭取出來的時間全浪費在這上面了!
樂間在心中盡是無奈,卻始終一言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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