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雲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22章 最是難得赤子心,從長平之戰開始,隨雲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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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括看著低著頭的周騏,卻是無奈地搖著頭,眼神中卻是多了幾分的慈愛,宛若一個老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個正在炫耀著發現的棒棒糖的孩子。
儘管,兩人的年齡而言,甚至周騏還有更大一些。當然若是算上趙括上輩子的壽命的話,倒也不是不能當週騏的父親。
在此刻,趙括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周騏了!若說趙括喜歡李牧,那是李牧的鼎鼎大名和超強的能力;重用許歷,則是因為他的忠心耿耿;而破格提拔趙韋,則是因為他那傻傻憨憨的忠勇性格;還有孫崮、呂不韋、趙平,無非要麼能力、要麼忠心。
而如今,趙括對於周騏的欣賞,則是一個全新的原因——赤子之心!一顆愛恨分明的赤子之心。
從一開始趙括重用李牧的不爽,到見識到李牧能力之後的肅然起敬,再到趙括這個家長這裡來訴說李牧的強大,甚至還會小心翼翼自己的誇獎會不會太過......但凡有半點子私心,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不僅其他人做不到,甚至趙括自己也做不到,最有可能、也是最理智的打算,也不過是要暗暗下定決心努力超越、追求卓越罷了。
毫無保留地稱讚,還是在大老闆的面前,請恕趙括沒法做到。這樣的稱讚並不是說周騏就甘拜下風了,反而更是一種坦然,坦然地承認自己的差距,然後見賢思齊。
單單這份坦然,就需要大智慧。要麼,就是歷經磨難、見過了世道的參差之後,世事已經洞明,對於自己、對於外物,已經有著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的淡然,自然能坦然承認自己的不足和他人的優秀;要麼,就是如同周騏一班,愛恨分明的赤子之心。
他會在不受重用的時候懊惱不已,也會在見到美景時由衷地讚歎,會在得意時忘了形骸,會在他人翩翩起舞時報以熱烈的掌聲。
他見到了世界的參差,他甚至也經歷過磨難,他未必能夠洞明世事,他也有著諸多的想不通和煩惱,但他依舊保持著心底最純粹的熱愛。
熱愛,熱愛這個生他的國家,這片養他的土地,這隻教他的軍隊!於是,在代地邊軍的日子裡,他總會毫不猶豫地衝鋒在前,揮舞著手中長刀,砍向那敢於覬覦南下的胡人,擅戰悍勇之名便由此而來。
哪怕在最為悲愴的長平之戰裡,他依舊奮勇當先。空倉嶺下,是他率軍殿後,以孤軍之力,保障大軍從容渡過丹水;丹水防線中,延綿數十里的防線上,唯一不斷實施著反擊的依舊是他的部曲。
於是,擅攻之名,便一以貫之。界牌嶺中,還是他,以少量的兵力阻擊了數倍於己的秦軍垂死的掙扎。
雲霧下,是他如電般的雙眼,最先發現了秦軍的動靜;鼓點中,是他果敢的一擊,粉碎了秦軍偷襲的美夢;箭雨下,是他屹立在界牌嶺的城頭,帶領著麾下部曲,死死地頂住了秦軍銳士的亡命一搏!
其實,哪有那麼多的英雄氣概,哪有那麼多的無畏悍勇,只不過是周騏不願見到家鄉被蹂躪,妻女被踐踏,這才壯起了膽,拿起了刀,衝向了前線罷了。
若是能詩酒琴棋書畫裡,誰願邊境風沙寒刀立呢!誰不想歲月靜好,偏要做那負重前行之人呢?
!甚至不僅僅是他,趙括、李牧、趙韋等人也是如此。只不過,他與旁人更加難得的是,他,更少了幾許計較的私心,多了幾分本該如此的公德。
有人在歲月中把自己雕琢成了繁花似錦的宏偉,也有人用歲月將自己釀成了一壺淡而又淡的名貴,也自有人守住著心底的一汪清泉,雖無滋無味,卻又清冽乾爽,勝卻萬種滋味。
有人稱之為幼稚,有人唾之為愚蠢,也自有人珍而重之。當然,不是每顆真心都會得到好的結果。
就像周騏,若不是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趙括的到來,此刻或許早已埋骨在了長平之戰,而他的名字也隨著長平之敗,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甚至,還有更多的
“周騏”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現實的拷打下,零落成泥碾作了塵,隨即便隱如了歷史厚重的塵埃中。
但,歷史終究不會忘記他們,哪怕他們是所謂的失敗者,哪怕他們在當世人的眼中是那麼的愚不可及,但丹心所照,即為汗青!
。汗青啊!勝利者們在其上,寫下了
“封狼居胥”的文治武功,畫下了
“天青色等煙雨”的美夢,更將
“千里江山”的壯闊鐫刻其上。但那汗青之上,也有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怒吼,有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的契闊,有著
“崖山一躍”的決絕,更有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的堅毅!陳勝、吳廣敗了,但血統論在華夏再沒有了根基;嶽元帥終究沒能踏破賀蘭山,但
“精忠報國”卻從他的後背刻入了每個華夏人的心中;宋朝終究亡了,十萬官民從容赴死,從此
“水太涼、頭皮癢”註定遺臭萬年;......或許,因為生活,我們終究沒法成為周騏那般的人,但或許周騏那樣的
“赤子之心”早已在漫漫的歷史長河立,埋入了你我的血脈之中。
“要多看、多學、多領會,明白嗎?”趙括笑著提點著周騏道:“去李牧那邊吧,告訴他,速度要快,半個時辰後,全軍開拔。”
“是。”周騏聞言,立即抬起了頭,雙手抱拳後,便撥轉馬頭,領命而去。
看著周騏遠去的身影,趙括的嘴角也是微微勾起。或許自己終究已經成為不了那麼清澈而明朗之人,但既然遇到了,趙括便添上一杯水、拾上一把柴。
隨著眾軍的歸攏,代地大軍的第一次草原之戰,便算是以趙軍的全勝而告一段落了:胡人一個兩千多戶的部落,被趙軍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便屠戮一空,而胡人甚至沒有能夠組織起任何像樣的反擊。
最大的傷亡便是在疾馳而去的過程中馬失前蹄導致的三人摔馬,另外就是胡人好容易發出的弓箭造成了幾個擦傷。
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而趙軍的收穫是巨大的,不僅直接端掉了了一個兩千人的部落,更是收穫了一大批的牛、羊和上等的軍馬。
這要是全部放棄,說實話,別說李牧和一眾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代郡將士們了,就連趙括也是有些捨不得。
可是,分散兵力就地進行看守或是轉運也是不可能的,這點蠅頭小利與軍事上的決定性勝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好在的是,趙括的麾下,已經不再是那個小貓兩三隻,只有武沒有文的時候了。
更妙的是,趙括如今手下的第一人,被尊為軍師的呂不韋,本身還是個商人。
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作為嗅覺異常敏銳的商人,同時又是這次出擊計劃制定者的呂不韋,又豈會漏掉了如此重要的無本萬利的商機。
什麼?找不到路?那你想多了,此次趙軍能夠準確掌握胡人部落的蹤跡,還都是呂不韋手底下商隊的功勞。
呂不韋又豈會找不到呢!確切地說,就在趙國大軍的二十里外,呂不韋正親自帶著商隊辛苦跋涉著。
沒錯,呂不韋呂大人為了此次行動的順利,不惜親自犯險,深入草原。
這其中當然有保密的需要,但更多的還是呂不韋是真的缺錢了,這次的
“無本生意”必須大獲成功。沒辦法,自從在進入了趙括集團後,呂不韋同志的口袋就急劇地癟塌了下來。
組建商隊進入草原,雖然也算有著巨大的利益,可為了能儘可能地獲得草原的地形,他的商隊不得不走了許多的彎路,如此一來,巨大的利益幾乎全都用來貼補這些冤枉路了。
這倒也能勉強算是不虧,但隨後趙括北上,為了收拾代郡大軍的人心,趙括拿出的餉銀,可全都是呂不韋傾力的贊助的。
若僅僅是如此倒也還罷了,好死不死,呂不韋的一番提醒之下,趙括居然打起了互市的主意,這當然是門好生意,可以說一本萬利也不為過,但想要撐起互市,前期的投入那也是個天文數字。
以一人敵一國,難度可想而知。再加上,上黨郡的鍊鐵造兵、河內郡的屯田之策,最缺的就是糧食,呂不韋作為趙括唯一的文臣,自然又是從各處調集糧食,充分給予保障,甚至不惜從齊國運糧而來,這才保障了趙括在這兩郡的政策得以順利執行。
這樣的
“揮霍”之下,即便呂不韋有著家族幾代的積累也不夠花銷的。若是換了個人,恐怕早就要打退堂鼓了,畢竟如此
“大”的投資,一筆又一筆的鉅款被拿出,卻絲毫沒有看到回報的影子,就像是扔入了無底深淵,連個響都聽不到。
換誰誰不慌。但好在,那個人是呂不韋,號稱商界
“傳奇”的呂不韋。他就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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