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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原君很清楚:時間緊迫,那燕軍不會給自己從容說服、慢慢想轍的時間,更別說自己的兄長已經啟程,若是上將軍歸來無兵,那真是丟了代郡又失邯鄲,兩手皆空空了。
無奈之下的平原君只能又在一個漆黑的夜裡,敲響了上卿藺相如家的大門。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儘管平原君這頭姜也不嫩,但說到對人心的把控,那還得是咱們的上卿藺相如。當然,其中也不乏平原君自己身在局中,不能自視的緣故。
從入門時的愁眉不展,到出門的淡定從容,期間不過短短盞茶的功夫。
“君上,咱們是回府嗎現在?”家老一邊幫平原君拿來車凳,一邊詢問道。
平原君聞言,卻是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問道:“什麼時辰了?”
家老看了看尚未中懸的朗月,微微躬身道:“應是戌時已過,亥時未至。”
平原君點點頭,隨即說道:“今夜定是無眠了。既是還早,不應讓老友們如此早便安寢了才是。”
說著平原君一把就登上了馬車,吩咐道:“往樓昌大夫府上。”
“啊?”家老雖很是意外,但又很快答應了起來:“是。”
很快,吱呀呀的馬車聲伴著車前“叮噹”作響的車鈴唱響在了邯鄲的大街之上,繞過一片又一片的“繁華”,終於在一座華麗的庭院外停下了腳步。
“我家主上,平原君,請見樓昌大夫。煩請通傳。”家老隨即上前敲門道。
只一會兒的功夫,樓昌大夫的府邸便中門大開,雖然兩人政見不同,在朝堂上甚至是勢成水火,但畢竟平原君還是王上的叔父,該有的禮儀,樓昌也是不敢怠慢。
儘管面對平原君這個不速之客,樓昌也是滿心的疑問。畢竟這大晚上的,也未曾遞過拜帖,怎麼就突然造訪了。這在這個時代是極其不禮貌的。
但沒辦法,平原君再如何無禮也是君上,更是王叔之尊,即便是為了給王上面子,樓昌大夫也不得不大開中門,親往迎接。
當然,之所以如此興師動眾地大開中門列隊歡迎,也不僅僅是出於禮貌的考量,也是樓昌在告訴所有的盟友,甚至是王上——咱可沒有跟平原君拉拉扯扯的,是他突然造訪的,我是措手不及的那個。
平原君對於樓昌的熱烈歡迎,顯然也早有預料,並未感到有什麼意外。
甚至,他也希望事情能鬧得大一些,最好是人盡皆知,尤其是等自己出來的時候,若是能夠......就再好不過了。
“君上。”
“樓昌大夫。”
兩人雙雙見禮,隨即雙雙便往府內而去。
若是不知內情者,還以為樓昌大夫府上來了怎樣的一位貴客呢!便是樓昌自己,如今也是一肚子的疑問。
只有平原君,一臉的笑意,卻是一肚子的壞水,顯然妥妥的惡客一枚。
繞過曲曲折折的庭院前廊,平原君與樓昌相繼來到了正廳之中,各分主次坐下,一名少女隨即嫋嫋婷婷地為平原君端上了一盞茶水,幾分精緻點心。
若是平日裡,平原君怎麼也要合上一口香茶,與樓大夫寒暄兩句再入主題,只可惜,今日的平原君任務實在艱鉅,當即便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雙手抱拳便要說明來意。
“樓大夫,今日夤夜前來,是為多謝樓大夫救趙國於水火而來也。”平原君甚至剛剛坐下便又立即起身抱拳道:“今邯鄲空虛,還請大夫將府上八百七十三名健奴交於本君,以衛護王城是也。”
“噗!”
這頭平原君開門就扔出了王炸,直接把主位之上還在喝茶的樓昌給震懵了,一口剛剛入嘴的香茗,幾乎全都噴了出來。
沒辦法,平原君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三次震驚了樓昌大夫。
一震,震驚於平原君居然是來道謝,還是為自己救護趙國而來道謝的?自己什麼時候救趙國於水火了,自己怎麼一無所知?!
二震,震驚於平原君居然對自己府內的健奴數量了若指掌,要知道樓昌自己對於田莊、府邸的健僕數量都也知道個大概數量是八百五十多人,具體數量卻是不知,平原君居然比自己還了解自己?
三震,震驚於平原君居然是想自己將健奴交出,還全部?甚至聽其言語,這還是無償的?哪裡來的大臉?就算是王上也沒這麼大面子好吧!
只是,不待樓昌大夫出言拒絕呢,那邊的平原君便已經開始了他的自導自演。
“是了是了!全部交給本君,卻是不妥,府邸總還得留些人,田莊也需要些人守著。全都充軍確實不妥。”平原君自顧自地搖著頭說道。
平原君的話語看似是在為樓昌說話,但樓昌大夫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又是不待樓昌反應,平原君便又抬頭說道:“八成!八成足以。大夫深明大義,能以八成健奴充實我軍......”
這會兒輪到樓昌大夫急了,什麼就八成啊!從始至終他就沒有說過話好吧!
“君上、君上!”樓昌趕緊打斷了平原君的謝禮,也站起了身子,頗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君上,下官府上未能又如此多的健奴。”
“怎會無有?本君可都是查實過來的。”平原君也不客氣地打斷道。
樓昌見此情形,當然也知道平原君是做好了準備才來的,當即也不再糾結健奴的數量問題,畢竟健奴的多少有沒有明文的規定,更何況這邯鄲城裡,又不是他一個人有這麼多的健奴,怕什麼。
“君上,就算下官田莊之上有些健奴,可這些都是下官私產,卻是沒有交出之理。”見平原君頗有霸王硬上弓的味道,樓昌的話語也漸漸強硬了起來。
健奴,那是一個家族的底氣所在,豈是平原君說要就要的?不僅僅是自己,整個邯鄲城也不會有人輕易會給出來。
至少也不該是如此輕易的就給出來。更何況,平原君要的還這麼多。幾乎可以預見,不會有任何人會答應平原君的要求。
這也是樓昌強硬拒絕的底氣。
殊不知,平原君要的就是你的強硬啊!你不強硬怎麼顯示咱的軟弱呢?你不強硬怎麼突現事情的難辦呢!你不強硬,咱怎麼去求......
“大夫此言何意?如今燕軍南下,此危急存亡之秋也,本君奉王命徵兵,怎的到了大夫這裡,竟是要抗王命而不遵乎?”平原君頓時也強硬了起來。
“哼。”樓昌在王上面前尚且與平原君針鋒相對,如今王上不再,又是內庭之中,樓昌自然也不會軟弱,當即回懟道:“王上所命,乃令平原君徵平民之青壯也,非令平原君圖謀他人之私產也。”
“哼!大夫所言,乃謂本君貪圖汝之私產乎?”平原君立時裝作被戳穿了企圖,惱羞成怒的樣子。
“君上自知之也。”話趕話的,樓昌當即露出了不屑的嘴臉。雖然樓昌並不認為平原君會是那種想要在此事上發上一筆的人。
只是,樓昌不知道的是,平原君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砰!”終於等到自己想要的話語,平原君當即以摔杯為號,結束了此次的對話,同時也徹底將樓昌的話語鎖定在“疑本君貪圖私產”之上。
新鮮的茶湯隨著杯具的摔落,瞬間流滿了一地。
“本君之心,日月可鑑!”伴隨著杯具的摔落,還有平原君的一聲怒吼,直接吼得在場的下人都紛紛縮起了脖子。
話音未落,平原君當即大跨步地離開了正廳,絲毫不給樓昌解釋的機會。
直至平原君一腳跨出了正廳,樓昌大夫卻還沉浸在平原君的摔杯與怒吼之中。
三步並作兩步,平原君很快便已經回到了大門之外,中門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關閉,平原君當即又是一個箭步,從中門中竄了出來。
隨即又是一個回首,怒吼道:“本君之心,日月可鑑!”
直至此時,正廳中的樓昌大夫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即眉頭深深皺起——這平原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話都沒說兩句,就走了?就算是話不投機也不該如此無禮才是啊!更何況明明是你有所請,怎麼搞得好像是自己誣陷了他似的。
就算是自己有所誤會,想要徵兵的你,不該是好商好量地解釋才對嗎?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就發脾氣走了?
可平原君會是小孩子嗎?顯然不可能啊!用老謀深算來形容他都算是謙虛的了。這麼孩子氣的事情,平原君顯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做的啊!
除非,這孩子氣的吵架與出走,本就是平原君想要的。換言之,平原君此來,就是為了來與自己吵一架的?
可平原君為何要找自己吵架呢?或者說,與自己吵這一頓,對平原君而言又有何意義呢?!
看著一地的碎片,不由得樓昌大夫便心煩意亂了起來。
就在樓昌大夫心煩意亂之時,平原君卻已經重新登上了自家的馬車,隔著車簾對家老說道:“走,去下一家!”
噠噠的馬蹄聲與叮叮噹噹的風鈴聲隨即再度響起。
“不好!”呆坐正廳的樓昌終於想到了什麼,立即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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