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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趙括淡淡開口道:「楚國才為我趙國提供過冬之糧秣,可謂大功於趙國也,我又如何能棄楚而親秦焉?」
趙括的話,說直白點,就是:楚國乃我兄弟之邦——得加錢!
秦使當然是不願加錢的,當即便反駁道:「趙王此言差矣。楚國之糧秣,趙國亦付出代價,彼此互利而已,何言功勞之說?況當今之世,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則散,此方為正理也,趙王豈不知之?」
「既為其利。」趙括不甘心地繼續問道:「既然秦欲交好於趙,今我趙國恰逢雪災,不知秦國可有何誠意哉?」
這話就更明白了:想要跟我趙國共分各國,先給我打點錢再說。
這秦國哪裡會肯,雖然秦王是想要將秦趙之戰挪到最後,但趙國始終是秦國最大的敵人,哪裡有給敵國添油加醋的道理。
當即,秦使再度搖頭道:「秦趙乃平等相交也,何來誠意之言。若說誠意,我王遣本使千里而來,便已是誠意。倒是趙王,一直糾結於些許小利,倒是顯得無甚誠意了。」
「那本王便說些大利。」趙括再度開口道:「若是寡人慾向韓、燕兩國借糧,尊使意下如何?」
聞言,秦使微微一愣,隨即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韓之國地少民寡,根本不足以提供給趙國多少糧秣,燕國就更不必說了,自己還遭著災呢!
顯然,趙王要的不是什麼糧食,而是這兩個國家。
這雖然與秦王的預想有一定的差距,但倒也不算太意外,畢竟如果秦國要拿下整個楚國,趙國要求韓、燕倒也在情理之中。
當即,明白過來的秦使便略略躬身說道:「趙王容稟,趙國欲渡難關之心,下臣深知之也。然,事不可急也。若我大秦東出之志,所求者亦不過立足中原之地而已。以如今趙國之情勢,下臣竊以為,趙王取之一國之糧,可也。」
秦國使者的答覆倒也乾脆,咱秦國求的不是楚國這一國之地,你趙國也別想著一口吃成個大胖子,二選一吧!
對於秦使的這個答覆,倒是有些出乎趙括的意料。
沒想到秦王還是保留著一絲理智,並沒有想要一口把楚國吞掉。倒也正常,楚國千里之地,又多山川阻塞,想要吞掉,還真有些不容易。
不過這樣一來,秦國只取楚國部分之地,那趙國還能及時拿下一國之社稷嗎?
若是不能,秦國拿下既定的區域之後,勢必要干涉自己的進攻。
同樣的,秦國肯定也害怕自己這麼做,因此勢必在自己的行動中多作阻擾。
因此,自己真正的目標還是得繼續隱藏才行啊。最好能讓秦國產生誤判。
不僅如此,對於秦國攻楚之事,趙國也得好好出出力才行。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面對秦使的建議,趙括似乎並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當然,簽訂盟書是不可能的了。這份協議,只能互存在彼此的心中。
不過,在如今的戰國,所謂的盟約更廢紙也沒什麼區別,反倒是那些記在心中的協議,只要敵我態勢不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反而會更有約束作用。
「善。」趙括終於鬆口,道:「秦王之意,寡人知之也。只要秦國願意和平相處,我趙國絕不擅起戰端。不知貴使對寡人之答覆可還滿意?」
「我王若知趙王之意,必欣然撫掌也。」秦使聞言,自然是一記馬屁送上。
大體的劃分方案商量好了,接著就是時間的問題了。趙括當即繼續說道:「來年秋後,當與秦王舉杯遙慶,貴使以為如何?」
這話就說的很是含糊了。
「舉杯遙慶」,到底是慶祝戰爭獲得勝利呢,還是要
為大軍送行呢?
顯然,都有可能。
因此,趙括的話語不無誤導的嫌疑。
秦使自然也是聽出了其中的含義,只是卻也並不以為意。很簡單的道理,說白了,戰鬥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兩國也都會積極準備,以求儘快展開戰鬥。在互不干涉的條件下,誰先展開戰鬥,誰就佔據優勢。
誰都不是傻子,誰也不會放過這個優勢。
看著趙括,秦使淡然一笑,卻道:「我王必隨時恭候。」
一切已在不言中,隨即,兩人相視而笑。
就這樣,在笑聲中,秦趙兩國卻是將來年瓜分各國的戰鬥悄然敲定。
當然了,趙國雖然知道秦國準備向楚國動手,但對於動手的規模、方向,卻是一無所知;而秦國也自然知道趙國的刀尖對準的是韓、燕兩國之一,可具體是哪國,秦國雖然傾向於韓之國,卻也依舊不能確定。
總之,方向上雖然已經商定完畢,但具體的落實上,卻還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這也很正常,畢竟兩國說到底還是最終的敵人,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想法暴露給對方。兩位王上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就要靠兩國各自的情報部門以及軍隊的了。
戰爭,從來都是一項複雜而精密的大型工程。
得到滿意答覆的秦使很快退下,略略有些昏暗的偏殿之中,趙括一個人守著跳蕩的火苗,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足足一刻多鐘之後,趙括這才緩緩起身。
「來人。」趙括淡淡的聲音很快在偏殿之中傳開。
「吱呀」一聲,大門被一直等候在外的宦者令輕輕推開。
「我王。」微微拱手,宦者令躬身見禮道。
「傳命,九原之呂不韋、淮泗之田單、上黨之李牧安排好當地諸事,於年前回返邯鄲。」趙括隨即開口說道。
「是。」宦者令立即領命道。
「命平原君,出使秦國之事暫緩。」趙括繼續吩咐道。
「是。」宦者令也繼續領命道。
「去吧。」趙括隨即揮揮手說道。
......
因為秦使的到來,趙國方面不得不對之後的作戰進行一番調整,雖然趙括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成算,但面對秦國,又涉及到未來數年的國策,即便是趙括也不敢輕下結論。
時近年關,將所有的重臣召回邯鄲,一方面讓眾人好好過個年,一方面也能集中討論下明年的作戰,顯然是個不錯的方案。
而就在趙括和秦國的使者一起「瓜分」著戰國之時,趙國的使者也同樣抵達了燕國和韓之國。
面對趙國使臣的到來,燕王顯然是不待見的。
五年之前,被趙軍追擊險些命喪當場的場景還時時縈繞在燕王的腦海。更別說,如今趙國偌大的河間郡,有一多半曾經是燕國的地盤。
經過當年的一戰,燕國算是徹底的疲軟了下來,剩下的地盤根本不足以讓燕國再有任何爭霸的想法,即便燕王窮兵黷武也無可奈何。
沒辦法,燕國雖然地盤比韓之國還要大上不少,可實在是太窮了。
因此,這幾年以來,燕王幾乎都是在躺平的狀態,一應的國事全都交給了心腹大臣國相慄腹。
至於慄腹其人,本就氣量狹小,又因為趙國之敗,威嚴受損,自然需要依靠暴力以保證自己的權利不受制約。
隨著慄腹權利的慾望不斷膨脹,樂間等將軍,或是出走、或是閉門謝客,更是讓本就羸弱的燕國更加雪上加霜。
因此,這幾年的燕國,即便不算是烏煙瘴氣,也至少是生氣寥寥了。
不過這些
,肯定是與燕王無關的,能夠提供足夠的美女美食供他享樂,便是燕王對慄腹唯一的要求了。
自然,趙使的到來,也沒能敲醒裝睡的燕王。
已經沉迷在自己世界中的燕王,甚至都沒想過要接見一下趙國的使臣,將國書往慄腹懷中一丟,燕王隨即便回了自己的後宮之中。
貪婪成性的慄腹,在面對趙使借糧的要求後,根本是理也不理的。
要知道,借糧,那是借的慄腹口袋裡的糧食;可得罪趙國,那是燕國得罪的。
什麼?害怕趙國報復?
報復的是燕國,燕國又不是他慄腹的,甚至燕國亡了,去做趙國的臣子,不是更美滋滋。
這不僅僅是慄腹一個人的想法,甚至是很多燕國臣子的想法。畢竟燕趙離得那麼近,而趙國的河間郡的日益富庶,燕國的大臣們也都是看在了眼中的。
不過,得罪趙使的事情,慄腹當然不會直說。
好在燕王早已不過問政務,把所有的事情往燕王身上一推就是了。
顯然,燕國的拒絕本就在趙使的意料之內,不過這次來燕國,卻是看到了燕國內部的矛盾重重,倒是一番另外的收穫了。
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口實,趙國的使者也不再多待,隨即扔下一句狠話,便急匆匆地回返邯鄲而去。
倒是在韓之國的趙國使臣,卻是受到了來自韓王的熱切接待。
沒辦法,自從秦國退出了周地之後,韓王便一直惶惶然不可終日,而在得知了魏、楚兩國居然用兩塊「廢地」在趙國的手中換到了周地之後,韓王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可是,再懊悔也沒有用了。
韓王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背叛行為,趙國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屢次三番地派出使者前往邯鄲,卻連趙王的面都見不到,這不由得更令韓王惶恐不已。
這次趙國居然主動派人前來,韓王自然是激動不已,就差親自到城樓前迎接了。
如此高規格的接待卻是讓趙國的使臣很是不爽,老子是來找茬的啊喂,你這樣幹,我還怎麼找茬?不是都已經倒向了秦國了嗎,你好歹有點原則、有點骨氣啊喂!
好在,在趙國的使臣說明了借糧的來意後,原本歡騰的宴會明顯氣氛為之一滯。
尷尬中,韓國的相國試探著問著使者需要多少糧食。
而趙國的使者顯然就在等著你的問話,當即報出了一個韓之國無論如何都湊不出的數字。
不由得,在場所有人的臉上的表情都異常精彩了起來,疑惑的、憤怒的、甚至是惶恐的,卻唯獨沒有敢出言怒斥的。
這已經不是來借糧了,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可惜,以如今韓之國的實力,根本不是蒸蒸日上的趙國的對手,尤其自己的「爹」又已經退回了河東,幾乎就在趙國爪牙之下的韓之國自然是瑟瑟發抖。
即便明知趙國使者的話語是在找茬,韓之國上上下下也根本沒有人敢出頭反駁。
韓王與相國相視一眼,眼中盡是無可奈何的焦慮。
好說歹說之下,相國才為韓之國爭取來兩日的商量時間。
可是,如今的韓之國還能怎麼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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