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心如磐石，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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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研究院。

一號訓練室。

汗水順著封棋的額頭流淌而下，白皙的面板因為高強度的訓練泛起紅潤。

“是是是，師公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配合猩紅研究院完成這次功法測試實驗。”

一番“誠懇”保證後，他掛掉了白浮生打來的電話。

將手機放下後，他回到木樁前站定，繼續展開揮拳訓練。

確定能否操控精神媒介在另一個自己的精神識海中自由行動，並融合天賦能力，封棋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規劃。

首先是每天的冥想，加強與另一個自己的精神聯絡。

其次就是“拳勢”的修煉。

如果能在犧牲線掌握拳勢，這項能力也能給另一個他帶來實力上的提升。

一拳拳的揮擊中，汗水不斷流淌，將地面打溼。

勢的修煉在資料解釋中，分為好幾種特性。

找到符合自己戰鬥風格的勢，是修煉勢的第一步。

即使是相同的武器，也有不同的“勢”特性。

例如呂越修煉的“劍勢”也可以分為三種特性，分別是銳劍勢、鈍劍勢、分劍勢。

分別對應攻、防、平衡，三種特性。

呂越選擇的顯然是“銳劍勢”，開啟立場後便有縱橫交錯的銳利劍氣浮現。

其他勢的情況也都相似。

開始修煉的第一步，必須有一個精準的自我定位。

這方面的選擇，封棋沒有任何猶豫。

他的戰鬥風格就不適合防守反擊，或是平衡戰鬥，只有一往無前的霸道進攻勢才是他的風格。

做出選擇後，接下來他就需要去感悟自己的拳意。

不斷揮拳訓練是為了在心中蘊養一分拳意。

每一次的揮拳，他都要附帶自己一往無前的氣勢。

也只有這樣，才能養出那一分霸道拳勢。

親身接觸“勢”的修煉，他才明白呂越的劍瀾為何從不對人類出手。

原因很簡單，呂越修煉的是銳劍勢。

揮劍的訓練過程每一次都是近乎必殺的出手，他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養出了銳不可擋的劍意。

如果出手，他的劍勢就決定了沒法輕易收劍。

他現在修煉的霸拳勢也是如此。

每一次揮拳都必須心如磐石般堅定，即使前方是一座山嶽也要一往無前的揮出，心中不能有絲毫猶豫。

畢竟腦海中有了想要收回的念頭，這一拳就不再是一往無前了。

猶豫，就會敗北。

就像是練武者需在心頭養三分惡氣，拳意的修煉初步階段就是用不斷地揮拳來凝聚自己出拳的氣勢。

這種勢會在成長中不斷凝實，乃至在周身形成拳勢氣場。

不斷的揮拳中，封棋腦海中幻想著自己變化為血源形態，一往無前揮拳的畫面，心境也在訓練中發生變化。

直到雙手血肉模糊，他停下了訓練。

喘著粗氣，他揮手抹去自額頭滑落至眼角的汗水，邁步往療養倉走去。

1小時後，完成療養的他換了一身武道服來到玉石雕像前坐下，開始用冥想的方式加深精神聯絡。

訓練中忘記了時間。

當他再度睜開眼，眼中有了一絲疲憊。

但這種疲憊並非來自於肉體，而是精神層面的疲憊感。

站起身，他再度來到了特製木樁前。

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上眼睛開始調整心境變化。

片刻後他揮拳砸向木樁，再次開始拳勢訓練。

被汗水打溼的武道服，見證了封棋的努力與拼搏。

即使是犧牲線，他也要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

日復一日，眨眼兩個月過去了。

每天除了吃飯與睡覺時間，封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訓練中。

這天封棋照常在進行拳勢訓練。

當蓄力後的右拳朝著特製木樁揮出，他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一種力量在體內孵化，最終破繭而出。

這一拳揮的十分順暢，就像是沒有了空氣阻力徑直朝著木樁砸去。

還未等拳頭與木樁接觸，一層淡紅色的光芒在他的拳頭表面浮現，緊接著脫離拳頭，幻化為赤色拳影砸向特製木樁。

“咔！”

一聲脆響後，木樁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望著拳印，封棋咧嘴露笑。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拳勢的修煉與他心境匹配，因為他的心境多次經歷過一往無前的戰鬥，所以他能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僅用了兩個月時間就蘊養出了一分霸道拳勢。

他在這時閉上了眼睛。

拳意沒法透過精神意識去感知，但他冥冥中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中燃燒著一團跳躍的火苗。

這團火苗就是他修煉出來的拳意，更是他戰鬥意志的烙印。

他在這時睜開了眼，眼中浮現兇光，右拳再度朝著木樁擊出。

不需要刻意去想，伴隨他的揮拳心境自動匹配，赤色氣流拳頭表面匯聚，正如呂越的劍氣般渾然天成，脫離拳頭後轟然砸在了木樁上。

領域場產出的特製木樁，達到了C級硬度指標。

但在拳影轟擊下木屑橫飛，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拳印。

封棋在這時興奮握拳。

拳勢終於達到了入門。

雖然距離呂越那般輕鬆開啟勢的立場還差距很遠，卻也是從0至1的顯著進步。

他在這時拉開了與木樁的距離。

感受著在胸膛燃燒的拳意火苗，他對著木樁接連揮拳。

頓時數道拳影從他雙拳飛出，接連砸在了特製木樁上，眨眼間木樁被從頭到尾寸寸打斷。

感受過拳勢的威力，封棋對於修煉拳勢的興趣更大了。

低頭看了眼已經佈滿傷痕的拳頭，再望向只剩下底座的木樁，他的眼中浮現笑意。

就在這時，頭頂的廣播傳來了蔚薇的聲音：

“當場抓獲，由於封棋同學刻意損壞訓練器材，現在請到猩紅會議室繳納罰款。”

封棋：……

意識到猩紅高層找自己有事，他在這時邁步走向隔間浴室。

花費幾分鐘時間簡單沖洗後，他從衣櫃取了一套嶄新的武道服換上，然後離開訓練室，徑直往猩紅會議室方向走去。

片刻後他來到了猩紅核心會議室的入口。

透過數道安檢，期間換了一套遮蔽訊號的嶄新服飾後他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打造得充滿了科技感，房間裡的裝飾由藍、黑兩色組成，燈光是淡藍色，房間不大，擺放著一張金屬質感的黑色圓形會議桌，此時正坐著蔚薇等猩紅研究院的高層人員。

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抬頭望向了猩紅院長。

滿頭白髮的猩紅院長在這時開口道：

“人都到齊了，那麼會議開始，我先說明一下召開這次會議的原因。”

“這些天我讓小薇用阿棋剩下精血與精神殘留又製造了一座玉石雕像，這座雕像現在正擺放在我的房間裡，透過這幾天的努力，我也與玉石神像建立了精神聯絡……”

聽到這番話，封棋臉上露出了驚訝表情。

他沒想到老院長竟然也透過信仰的方式與另一個自己建立了精神聯絡。

但仔細想來，他忽然不覺得那麼意外了。

老院長曾說過一句話，他印象深刻。

那是在之前的一次猩紅會議上，他們討論起“破曉組織”時。

老院子曾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豎立在1500年後的破曉旗幟是一種精神傳承，我們猩紅研究院也是破曉的一員，會始終堅定的站在你的身後，更是你救世路上堅定的同行者。

由此可見，老院長對他有多麼信任。

他也與蔚薇一樣，將整個未來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多條時間線的奉獻更是能證明一點。

蔚薇只是猩紅研究院的主任，很多事並不能一言決定，老院長同樣在背後默默付出了很多。

想到這裡，他望向老院長的眼中浮現一抹感動。

這時老院長繼續開口道：

“這次召集大家開會，是因為我有一個構想，如果阿棋到時候能證明透過精神聯絡的方式能自由融合另一個他的天賦能力，或許我們也可以透過信仰阿棋的方式來獲得我們需要的天賦能力。”

“例如阿棋曾經提到過的無限記憶能力，如果阿棋擁有了這個能力，我們也能透過信仰的方式來借用一部分的無限記憶能力，這對於我們搞各類科研專案有著顯著的幫助與提升。”

“除此之外，提高思維活躍能力的天賦、提高創造效能力的天賦能力……這些能力都能給我們的科研進展帶來顯著提升。”

“這次會議的討論方向是基於借用天賦特性可行的情況下，哪一些天賦能力可以被留下，不必被分解……”

聽老院長講完，封棋心中恍然。

他聽明白老院長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如果借用力量的方式被證明可行，只要信仰他的人都能從中受益，並非只有他可行。

戰鬥向的能力對於猩紅研究院的一眾科研人員來說或許不重要，畢竟往後的時間線也不需要他們親自參與戰鬥，可如果是幫助提升科研進展的能力卻能帶來顯著的回報。

上一條犧牲線，經過1000餘年的努力猩紅研究院才打造出了兩個虛擬領域副本。

親身體驗過後，他才清楚猩紅研究院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場景中最簡單的花草都是近乎完美複製現實，能打造出兩個虛擬副本已經是猩紅研究院的極限了，況且還有其他專案需要分配資源用於研究。

如果老院長的構思可行，他獲得類似於“無限記憶”增幅向天賦能力，等同於是給全體猩紅科研人員的“智慧”加點，沉澱1000餘年後創造的價值將得到大幅度提升。

除此之外，其他方面的研究成果也會受到加持影響。

說不定期間還有意想不到的研究成果。

畢竟有些靈感的誕生只在一念之間，差的就是智慧+1後的靈光乍現。

老院長的意思顯然是希望全體猩紅科研人員嘗試一起信仰他，並從中受益，但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替他創造價值。

接下來，一眾猩紅高層關於這個話題展開了討論。

聽著他們的討論，封棋心中有了決定。

往後得到此類能力他會選擇留下，而不是投餵給三尾進行分解。

這種輔助增益向的能力能給整個猩紅研究院帶來正面影響，尤其是經過1000餘年的沉澱，影響必將愈發深遠。

會議結束後，他與蔚薇一同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一號訓練室後，封棋再度展開了高強度的訓練。

現在拳勢他已經初步掌握了。

但也只是掌握了皮毛，距離凝聚屬於自己的拳勢領域差距甚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訓練中每一拳的揮出，都會讓拳意凝實一分。

肉體上的訓練是其次，最為重要的是心境上的錘鍊。

也唯有千錘百煉才能鍛造出堅不可摧的拳意。

拳峰在不斷地擊打中磨破了千百次，生出了老繭，然後繼續磨破流血。

但肉體上的痛苦無法動搖封棋內心分毫。

多條時間線的經歷，他承受過各種極致痛苦。

向同為人類的生命揮動屠刀時內心的顫慄與痛苦。

進行生化改造時肉體不斷腐爛時的折磨。

忍受異樣目光被按在行刑臺上以人類叛徒的名義被處刑時，那種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感受。

看到蔚薇、林染、李星辰等同行者為了理想奉獻、犧牲時……

到了現在，純粹肉體上的疼痛已經無法讓他動搖分毫，只會成為他成長的磨刀石。

經歷的越多，才會知道有些痛苦其實微不足道。

拳頭不斷擊打木樁，木屑混著汗水與鮮血飛濺，封棋的眼神堅定。

他的每一拳都是全力以赴，一往無前。

他發現自己的心境在訓練中與“霸拳勢”達到了完美匹配。

就像是奔赴在通往燦爛盛世的道路上，一樣的堅定，一樣的一往無前。

即使前方是山，也要砸碎山嶽開闢道路繼續前進。

訓練中他發現自己身上並未出現資料描述中，“勢”存在的各種弊端後遺症。

例如精神受損。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精氣神在訓練時得到了些許恢復。

由此可見，勢的修煉問題並非出在修煉方式本身，而是修煉者的心境是否能與所修煉的勢達到融會貫通。

修煉的“勢”與自己的性格以及心境不匹配的勢，才會受勢的反噬。

完美匹配後的拳勢，只會成為他各方面的助力。

感受著拳勢火苗在胸膛洶湧燃燒，他感受到了實力的穩步提升，此刻內心無比暢快。

修煉拳勢的過程，更像是對自己選擇道路的一種肯定。

每一拳都是對自己的認同。

“咔擦！”

心境發生變化的同時，封棋無意中再次揮出了拳影。

這次僅用了一擊，他就打碎了特製木樁，拳影繼續前進砸在了不遠處的金屬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看到這一幕，封棋臉上浮現笑意。

此時拳意再次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