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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莊玉山徹底無話可說。
秦廣打了一個圓場道:“喝酒喝酒,小友到訪實乃幸事。”
一些事,沒有結果,便是最後的結果。
楚南心裡也踏實了,對於風水寶地一事,楚南心中並無執念,他只是想要安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三人表情微醺。
楚南本想要敘說一番此去南洲,關於黃白之物並無多少收穫,但想了想沒說,這話說出來,就顯得大源書院的胸襟氣度太過於狹窄。
且從龍昌鎮出發前往乾興州的路上,楚南也有所聽聞,大源書院一直都在以楚王的名義接濟百姓,安撫百姓,昔日楚南留下的銀兩,早已經花空了,然楚王用真金白銀安撫百姓的事,一直都在繼續。
如今財政吃緊是一回事,然大源書院還不至於離開了楚南這個財主,許多需要花費銀子的事情就徹底無能為力。
秦廣笑道:“待會兒我們就去演武場,諸多學子,可都在等著你呢。”
莊玉山表情耐人尋味道:“那可不,如今因為你這位楚王殿下的緣故,諸多修士也開始研究起了武夫的法門。”
武夫走不了修士的道路,然修士成心想要走武夫的道路,還是有門道的,也許不如純粹的武夫,但也有別開生面的例子。
罡氣,只要沉下心來修行,總歸是可以修煉出一些火候的。
不過古往今來,修士轉武夫的事蹟,幾乎沒有。
修士修煉罡氣,要麼是出於獵奇心理,要麼就是要給某位武夫當陪練。
楚南聽到莊玉山這話,一臉平靜道:“奪得問道魁首,也不過偶得妙手罷了,不值得被如此推敲,院長大人說笑了。”
莊玉山哈哈笑道:“西洲武運蒸蒸日上,過些年,西洲將會出現一眾實力不俗的武夫,這一切,可都是小友的功勞啊。”
至少現在對外提起西洲武夫四個字,人們的心裡是沉甸甸的。
楚南戰勝了柏宗大小姐姬瑤,決戰之日,險之又險戰勝寧清,須知寧清那也是戰勝了松宗大小姐熊小萌的狠茬兒,這麼算起來,楚南可以說是踩著松柏二宗的肩膀成為問道魁首。33
成名是一回事,成名所戰勝的對手是另外一回事。
世上不少人,頭上有許多頭銜,可他所戰勝的對手,大多數都是籍籍無名之輩,極少數是小有名氣的人,始終都不曾在某個領域內屹立絕巔。
不過關於這些,楚南從來都不在意,楚南或有爭強好勝的心思,但從無愛慕虛榮的心思。
秦廣道:“這就移步?”
莊玉山心裡一時起伏不定,他知曉大源書院的學子絕非楚南對手,卻也想知道,書院學子與楚南究竟有著怎樣的差距。
關於天元問道,往年大源書院也會派出一部分學子參與,雖說戰績平平,但能去參與天元問道的學子,多數也都是學問不深,卻又有好勇鬥狠心思的那一類學子,並非書院主力。
莊玉山也曾想過,將書院學子裡的精銳選調出來,參與天元問道,不求奪得魁首,只求戰績可靠前一些,但思來想去之後,莊玉山放棄了。
那四大鎮子裡的年輕人不去參與天元問道,大源書院若是派人去參與,顯得有些古怪,歸根結底,還是西洲內部不和。
然在許多年前,也曾有大源書院的學子,意氣風發的成為問道魁首。
大源書院其實是有實力的。
只是時過境遷,當下的書院學子,與當今世上最強的幾位年輕人比較起來,究竟是什麼成色,令莊玉山心裡直打鼓,若顯得太弱,便意味著自己這個院長無能。
至於有人能否勝過如今的楚南,這是莊玉山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但一想到楚南這位大源書院體系之外的年輕人,在書院內碾壓一眾學子,莊玉山心裡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是滋味。
楚南一臉豪爽道:“好啊,移步。”
三人起身,走出這座殿宇,庚萌一如既往跟在楚南身後。
距離這座殿宇約莫三里之遙的地方,一座四方演武臺橫亙。
此時此刻,演武臺周圍,已經沾滿了人,不少學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人群中,一位身著輕甲約莫二十來歲的姑娘家,成為了眾人矚目的風景。
姑娘身著一襲淡金色輕甲,身段高挑,一雙桃花眼,鵝蛋臉,面孔精緻容顏美麗,眉宇之間,流露出幾分出塵之意。
姑娘名曰尚月,乃大源書院年輕一代中最強的兩人之一,於今年夏季,步入金丹境,體內真元凝練沉穩,且還是一尊劍修。
而另外一位最強者,是其胞兄,名曰尚峰,亦是劍修,不過尚峰當下並不在大源書院內,已去了遠方的戰場,據聞在戰場上屢立奇功,其文韜武略,令一眾老一輩的人讚賞不已,註定是一輪橫在西洲大陸天空的驕陽。
尚家,也並非西洲豪門世家,只能說家底不弱,距離豪門,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但隨著尚峰與尚月兄妹兩人的出人頭地,興許在不久的將來,尚家將會跨入豪門之列。
毋庸置疑,尚月,在大源書院諸多男學子們的心中,是一輪皎潔無暇聖靈的清冷月光,被這一抹月光照耀,將會撫平心裡所有的傷口。
年輕人便是如此,若是得到了自己鍾愛的那個人,便不算辜負此生,且大有可能一生都是熱血沸騰,奮發向上的。
尚月周圍,卻並無一眾男學子圍繞,反倒是一群女學子圍繞,竊竊私語,也不知究竟談論著什麼。
除卻尚月外,人群中還有一人惹來了一些異樣的眼光,他站在一棵樹下,身軀貼著樹幹,其人容貌清秀,眼神冷峻,顴骨突出,身著一襲劣質的錦衣。
他叫徐豐,年歲與尚月相當,前些日子,剛剛步入金丹境。
其為人孤僻,不擅言辭,肚子裡倒是有一些真才實學,平日裡與同窗也鮮有往來,私底下的切磋論道之舉,純粹沒有,在其餘學子們的心中,徐豐是一個怪人。
可所有人知曉,徐豐實力很強,深得書院長老們的喜愛。
可大多數人,並未見過徐豐出手,據聞有一次,有一位學子不服徐豐平日裡那般古怪姿態,前去挑釁,那一戰也並無圍觀者,戰後,那位挑釁的人,在床上整整昏睡了半月有餘。
而徐豐也因此,被長老面壁思過半年。
忽然間,人群熱鬧了起來,遠處,莊玉山帶著楚南和秦廣來了,還有大源書院七八個長老作陪。
秦廣一臉熱情的吆喝道:“你們都期待與魁首交手,現在,魁首來了,可不要怯戰哦。”
此話一出,學子們鴉雀無聲,然個個臉上都是不服之色。
上午時分,尚月與徐豐兩人,並未前去門口迎接西洲楚王到來,兩人分別都在各自的道場裡平心靜氣養精需退,不打無準備之戰。
聽到秦廣這一聲吆喝,楚南小聲言道:“無需如此吹噓我,萬一我被人擊敗,到時候很難下臺啊。”
秦廣會心一笑道:“不會,這裡沒人是你的對手。”
緊接著,秦廣再度吆喝道:“有請魁首登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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