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四十八章 白魚化書,太上託夢,我有一卷度人經,刀慢,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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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琛的話,說得繞來繞去的。

虞幼魚眨了眨眼。

——沒聽懂。

“你到底想幹嘛?”虞幼魚直接問。

餘琛也不解釋,重新盤膝坐下,看向這妖女,臉色嚴肅:“你看著我,別眨眼。”

虞幼魚被餘琛這作態唬住了,點頭,乖乖坐下,瞪著眼珠子望著餘琛,一眨也不眨。

——自從上次下山以後,她就暫時用上了餘琛扎的紙人兒腦袋。

時間吧,一點兒一點兒地過。

虞幼魚就那樣坐在桌前,雙手托腮,凝望餘琛。

想看看他究竟要幹啥。

可直到月落日升,東方晨光破曉,餘琛身上都沒一點兒動靜。

虞幼魚盯著他看了一晚上,卻什麼都沒發現。

她終於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靠近餘琛,戳了戳他。

“呼嚕……呼嚕……”

結果就聽見餘琛低沉的呼吸聲,被她一戳,直接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

虞幼魚:“……”

愣了好久,她才意識到。

——自個兒好像被耍了。

“臭看墳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金雞破曉,晨光微熹。

初春的白晝,來得特別早,可比這白晝更早的,是那滿朝文武大臣。

今兒是三月初八,正是早朝日子。

三更天剛剛一過,禮部侍郎莊檜便被侍女兒輕輕喊起。

“老爺,今日早朝。”

渾身冷汗的莊檜從噩夢中醒來,雙眼一瞪,回過神來。

顧不得回想那夢中恐怖的景象,急忙起身,沐浴更衣。

大夏朝廷,滿朝文武,講究三個字兒——清,慎,勤。

而這勤,便也是體現在早朝之上。

刑律規定,六品以上的官員,若是無故缺席早朝,輕則挨板子,重則那是要下獄的!

所以哪怕魂不守舍,心驚肉跳,莊檜依舊不敢有絲毫耽擱,在幾個侍女兒的服侍下沐浴焚香,船上官服,帶上魚牌,整理著裝,直到一絲不苟,方才出了門兒。

大抵是因為那個噩夢的關係,莊檜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所以也沒得食慾,早膳都沒吃,就出了門兒。

踏出大門,下人早已備好車馬。

莊檜上車,坐在車廂裡,魂不守舍。

——昨兒夢裡的景象,讓他無法釋懷,甚至哪怕完全清醒了,都仍是那般心有餘悸。

趕車的馬伕大抵也看出來了這一點吧,在計算好不耽誤早朝的時間裡,稍微放慢了速度。

這速度一慢,街上的聲音也就模模糊糊傳進了車廂裡。

——當然,這會兒是沒什麼趕集的人的,都是早起拉著菜肉去坊市佔攤位的商販兒。

往來絡繹之間吧,莊檜就隔著車簾兒聽到了那些百姓交談的內容。

一開始是個粗獷的聲音。

“嘿!說出來你們可別不信!咱不是晚上打魚嗎?打到一條破天荒的大魚,十多斤重!魚去哪兒了?你們別急啊!聽咱慢慢兒說——那魚一入簍子,就變成了一條紙魚,上面還寫著字兒呢!寫的啥?嘿!那說出來你們可別害怕!寫的‘暴虐無道,三年大旱,惹天之怒,當降報應’!”

這話一出,一陣譁然。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也是道,

“巧了!老頭子我昨晚走夜路回家,竟在城裡碰見了一條紅狐狸!它還叫呢!你們猜它叫的啥?”

“呸呸呸!不是狐狸精!叫也不是什麼‘官人我要’,是正經狐狸!”

“它叫道——三年大旱,有違自然,一意孤行,必有惡報!”

“……”

聽到後來啊,莊檜甚至直接叫停了馬車,讓隨行的吏目去問那些個百姓。

原來他們昨晚都碰上了些稀奇壞事兒,又是什麼白魚成書,又是什麼夜路狐鳴。

反正就說的一件事兒。

——幽河大旱三年,有違天理人倫,老天爺發怒了哩!

按平時來說,莊檜才不信這些街頭百姓的閒言碎語,反正這個個嘴巴沒個把門兒的,三人成虎那是經常的事兒。

但今兒啊,他聽了這些話,卻是眉頭皺得更深了!

讓車伕繼續向前。

一路之上,穿過大街小巷。

詭異的是,幾乎所有的百姓交談之間,都有人說自個兒碰上了那般稀奇事兒!

有殺豬宰羊的,從豬肚子裡取出布帛,寫得就是那天怒幽河三年大旱。

有勾欄聽曲兒的,走夜路時碰見鬼,那鬼沒害他,只是擱那兒幽幽低唱,說得也是幽河的事兒。

……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莊檜的臉色難看起來。

隨行的吏目見狀,連道:“莊大人,流言蜚語,不足掛齒。”

莊檜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流言蜚語,本官分辨不出嗎?”

那吏目頓時不說話了。

而莊檜也陷入沉思,眉頭緊皺。

倘若是市井之間,一兩個人說這種話,尚可認為譁眾取寵,流言蜚語。

但大夥兒都在傳,那可就不簡單了。

加上那……惱人的夢。

莊檜只感覺自個兒一會兒腦袋疼得受不了。

一路無話。

終於到了皇城。

莊檜下車,接受皇宮禁衛的檢查以後,入了宮。

紅牆金瓦之間,不少身著朝服的官員,也都陸陸續續進去。

上朝的皇宮東門,分龍虎二門,文官通龍門,武將走虎門。

所以一路上莊檜碰到的都是與他一樣的文官。

只不過跟以往熱火朝天,相互恭維的氛圍不同的是,今兒得上朝路上,格外沉悶。

大夥兒都埋著腦袋,不說話。

莊檜終於忍不住了,向前幾步,拍了拍那戶部侍郎的肩膀:“周大人臉色凝重,是有心事兒?”

那周大人看了他一眼,“莊大人臉色發白,也沒睡好?”

莊檜一愣,臉色一苦,方才將一切娓娓道來。

“昨兒晚上,本官做了個夢。”

“您猜本官夢見了誰?”

“太上帝啊!那位無上得開國陛下!本官明明只見過他一面啊!就夢到了!”

莊檜消散已經沉浸進了自個兒夢裡,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戶部侍郎周大人的臉色變化,繼續道:

“可您要說這是美夢呢,也就罷了,本官就權當是太上陛下託夢,還能是一樁美談!”

“可這偏偏是個噩夢啊!”

“夢裡,太上陛下對本官講,說那幽河的事兒,有違天理人倫,倘若執迷不悟,整個大夏都得遭報應啊!”

說罷,莊檜心有餘悸,良久才平靜下來,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夢境而已,諸位大人就權當本官昨兒聽了幽河的事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

但說完以後,他才注意到,那戶部侍郎周大人的神色,極為詭異。

“周大人……您這是?”莊檜摸不著頭腦,心說不能咱做個夢還把你們嚇到了吧?

就聽那周大人嘆了口氣,開口道:“莊大人,不只是您。”

莊檜愣住,“這話……何意?”

“本官是說,做這夢的,不止是您。”

戶部侍郎周大人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本官,也做了和您所說同樣的夢,分毫不差!”

那一刻,莊檜直接人都傻了。

但這,遠遠沒完!

就看那禮部侍郎周大人側過身,指著身旁一眾同樣臉色沉悶的官員,“甚至不止是本官和您,連同他們——刑部侍郎陳大人,刑部尚書孫大人,兵部尚書齊大人……都做了同一個夢!”

那一刻,莊檜終於曉得了。

大夥兒為啥都這般沉悶。

這要是一個人做這能就罷了,還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偏偏大夥兒一起做同一個夢,那可就讓人膽寒了。

——莫不然……真是那位太上託夢,告誡大夏蒼生?

再想起途中百姓遇見的那些稀奇事兒……一眾大臣的臉色更沉了。

氣氛僵硬之間,就進了金鑾大殿。

文左武右,莊檜朝武官那邊兒一看!

心頭一個咯噔!

——只看那一眾平日裡威風凜凜的武將,這會兒也是一臉凝重,心事重重。

但不管如何,這早朝還是得上的。

商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那“幽河有雨”一事兒。

佔天司的四神君之一的東君首先站出來,擺明佔天司的態度。

既然要禁雨三年,那少一天一刻一分一毫,都算不得三年!

向陛下請職,親自前往幽河,行那禁雨之責,倘若有妖邪作亂,立斬無赦!

——佔天司的徐雲子,八相將之一,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話落,本來東神君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畢竟這事兒也不是什麼離譜的請求。

可就在啟元帝老神在在地要點頭同意的時候。

一聲“臣有言進”,直接讓整個朝廷都安靜下來。

工部尚書站了出來。

直言這禁雨三年有違天理人倫,一年懲處,便應當足夠了。

如今既然天將大雨,便是天數,應當順天行事。

這話一出,那是讓佔天司東神君臉色陰沉。

什麼天數?

什麼順天行事?

那不是分明有人故意在幽河降雨嗎?

用你狗腦子想一想!

可他還沒來得及反駁吧。

戶部尚書也站了出來,話不多,就仨字兒:“臣附議。”

緊接著,這開了頭啊,就跟停不下來一樣。

“臣也附議!”

“臣也附議!”

“……”

刑部尚書,禮部侍郎,御使臺御史,京城侍衛長,禁衛羽林大將軍……但凡這朝堂上能說得上話的,通通在這會兒站出來,說那三年禁雨,違天理,揹人倫,太過殘忍,當慎重決議!

這滿朝文武,袞袞諸公,平日裡甚至有不少相互看不順眼,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死對頭。

這會兒竟然全部附議,都請求啟元帝停止幽河禁雨令!

東神君人都愣了。

——咋?你們今兒集體犯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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