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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稅就會被查,而這個時代的查稅採用了很樸素的辦法,市政廳會在每個月底,花費一個月的時間組織會計,將上個月所有的報稅內容,進行十抽一的核驗,核對近幾個月內的稅款額度是否有波動,款項名稱是否有出入等。如果波動較大且款項有問題,就會有專門的市政廳公務員登門拜訪進行查賬,或者透過查驗煤氣表等方式,核算生產成本之類的事情。
雖然聽起來很複雜,但實際上也只有偵探事務所之類,不方便進行確切的生意核對的繳稅單位需要特別注意。的確存在一些漏洞可以逃稅,但夏德沒這種想法,畢竟他是做正經生意的。
在黑石安保公司隔壁的稅務部門花了半個小時才完成報稅流程,夏德這次申報的是最近兩個月的稅款,繳納了7鎊14先令的重稅。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如果夏德每個月都能有這樣的收入,一年繳稅就能勉強達到三位數,超過這座城市絕大多數人的收入水平。
這樣看來,偵探這份工作,其實還是很有前途的。
“這些麥芽糖你是從哪裡買的?”
北區的稅務局隔壁就是黑石安保公司,夏德以前也來找過伊露娜,因此也不算第一次拜訪。倒是安保公司一樓的那隻貓對夏德依然很熱情,但為了防止家裡的貓不高興,夏德這次沒有去抱它。
伊露娜在安保公司一樓的休息室見到了夏德,當時夏德左臂夾著雜誌,右手拿著一隻裝著黃色凝膠狀麥芽糖的鐵盒子。糖只是在盒底,其實沒裝太多。盒子沒有蓋,邊角有些生鏽,裡面插著兩根比筷子粗一些的短木棒。
“還有,你不是要去解決委託了嗎?現在這幅模樣,就好像你整個上午都在閒逛。”
說著,伊露娜狐疑的打量夏德此時的模樣。
“雜誌是我從那個鬧鬼的房子裡拿的,至於這些糖,一次性納稅超過一定額度,會給一些禮物。包括但不限於兩份今早的報紙,一盒麥芽糖,三個生雞蛋,一隻木筆筒,有市政廳蓋章的書籤和一隻黃銅哨子。哦,最後一個沒有了,不然我就拿哨子了,那個用來逗貓應該不錯。”
夏德回答道。
這些禮物是鼓勵納稅的意思,現場繳稅超過五鎊就能隨意選一件。禮物的價值並不均等,就比如夏德手裡的糖吃完,鐵皮方盒也可以當筆筒。所以他只是隨意拿了一盒糖,見伊露娜感興趣,便順手塞給了她。
“夏德,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嗎?”
十七歲的姑娘笑著說道,將糖接過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起來很高興。
“那麼雜誌呢?你怎麼會對女士著裝的雜誌感興趣?這也是報稅的獎勵?”
說著便要將夏德夾在的雜誌拿過來,夏德下意識的想要遞給她,但立刻想到了這裡面是什麼內容。
“不!”
他微微提高了聲音:
“這裡面是......我從黑渡鴉圖書館借的書!是的,不能給別人看。”
伊露娜點點頭,只是有些奇怪夏德怎麼反應這麼大。
隨後,夏德簡要說明了自己今天上午的行程,把已經解決的兩件事告訴了伊露娜。
對於死去的年輕鬼魂,伊露娜沒什麼感嘆,這種事情並不罕見。而後面偷窺的那件事,伊露娜也很頭痛:
“我們可管不了普通人的事情,但既然對方找我們委託,我想隊長會想辦法解決的。真是的,錢真是不好賺。”
“你們的隊長會用什麼手段?”
“這很難說,主要取決於對方是否聽話。”
於是夏德便不再打聽了,因為剩下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
伊露娜給的三項委託,因此就只剩下最後一項,也就是那個在城北兜售香料的商人。
對方沒有固定的商鋪,而是像聖德蘭廣場上的小商販一樣,在託貝斯克北區的某處廣場出沒。
前兩件委託都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夏德便將第三件事也認為是普通事件,只當做是今天散心。
告別了伊露娜以後,便不緊不慢的坐馬車前往目的地。途中還和車伕聊了一些最近物價的事情,盛夏將要結束,蘋果之類廉價水果的價格保持平穩,平民家的孩子們也能偶爾吃到。
託貝斯克聖歌廣場,是市區北部較為繁華的廣場之一,據說名字的由來,是城市建立初期為了紀念和平教會的某位主教在這裡譜寫了聖歌,但不知為何沒有用對方的名字命名。
託貝斯克城北是通常意義上的下城區,和以住戶為主的聖德蘭廣場不同,聖歌廣場是城北最大的交易中心。廣場四通八達,廣場一週有三隻貓旅店、亨特書店、“百病消”藥草鋪子、舒蘭夫人成衣店等,甚至還有一家掛著“上等人”招牌的鐵匠鋪,幫助人們修補鍋子、打磨菜刀和剪刀。至於廣場上,兜售各種雜貨商品和果蔬肉類的攤販,黑幫的高利貸者,以及各種表演者層出不窮。
託貝斯克周圍的村鎮,比如為環術士們提供屍體材料的考普斯先生生活的村子中的人們,進城後都會以城北的聖歌廣場為中心活動。
上流社會是上流社會,貧民和鄉下的村民與他們存在與同一處空間,但絕對不是同一種生活。
雖然是下城區,但聖歌廣場卻比城市中心城區還要熱鬧。在這裡看不到什麼高貴的婦人或者時髦的紳士,只有穿著打補丁衣服的人們走來走去。
婦人們繫著頭巾圍著圍裙,挎著菜籃比較著想要挑選的商品;像是很久沒洗臉的孩子們赤著腳在街道上打鬧,碰到陌生人,還會有些害怕的進行閃避;穿著黑鞋的粗魯壯漢拿著酒瓶,和同伴抱怨著自己生活的不順利;牆邊的乞丐,則彷彿與周圍的吵鬧和鐵匠鋪叮叮噹噹的聲音毫無關係,蜷縮在草蓆上,只有當房屋的主人破口大罵時才會離開。
這是外鄉人第一次來到這裡,應接不暇的各種的景物讓他有些看不過來。街道和廣場雖然破舊,但這裡生機勃勃。而與生活在聖德蘭廣場的人們相比,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又好像與前者不在同一個世界。
“原來託貝斯克還有這種地方。”
外鄉人瞪大了眼睛,站在廣場邊緣扭著頭看向周圍的一切。空氣中劣質菸草、食物發酵和草料腐爛的味道混合著,各種聲音衝進耳朵裡,共同構成了複雜的背景噪聲。
以前他只在斯派洛偵探遺留的地圖上看過這裡,那份記載了密密麻麻資訊的地圖上,甚至標註瞭如何在這附近找流鶯、高利貸者和地下賭場入口。
“如果我想見識這個世界更多的事情,其實應該多來這種地方轉一轉。”
此時看到的這一幕帶來的震撼感,一點也不比夏德第一次出門時,看到異鄉街景的震撼少。
靈魂內的命環緩緩轉動,黃銅色的啟迪要素正在富集。這代表這一幕,讓對這個世界依然不熟悉的外鄉人,產生了更多對文明的感悟。
比起這個世界的人們,外鄉人對於文明的思索和領悟,有著獨特的優勢。只不過,這種優勢不是多蘿茜和蕾茜雅公主那樣對於文學與童話的應用,而更類似於老約翰那樣,對於文明整體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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