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賣花女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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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德好奇的問道，然後注意到窗外傳來的聲音中有吵嚷聲。

他從車窗探出頭，發現石匠街的入口處，居然被兩輛橫置的沒有馬的四輪馬車堵住了，馬車兩側還被放了沙袋和石頭來堵塞空隙。

而此時石匠街上可是比以往還要熱鬧，除了看熱鬧的人們以外，拿著大錘小錘的石匠們似乎都跑到了街上。警察雖然在拼命維持秩序，但仍然攔不住分成兩方的石匠們相互謾罵，用最惡毒的語言侮辱對方。

雖然夏德只是在街口，但等他跳下了馬車，依然能夠看到，石匠協會所在的這條街最好的建築似乎冒出了煙氣，剛才絕對有人在那裡放火。

“這又是怎麼了？”

尹露娜也從馬車上下來，夏德給看熱鬧的車伕付了車資以後，找到其他看熱鬧的閒人打探了一下，這才知道，不知道是誰將石匠協會高層收了王室給的錢，所以打算和王室和談的傳聞傳播了出去。

對安茹王室積蓄了十幾年的怒火因此被點燃，在夏德和尹露娜到來之前，已經有石匠打算圍攻石匠協會，將“叛徒”們拖出來審判。但好在還是有一些人比較理智，因此想要制止他們，這才導致了目前看到的雙方几乎持械鬥毆的場面。

“那位瑪格麗特公主的計劃，因為這件事，會引起更大的波折吧？”

尹露娜有些擔心的問道，夏德點點頭：

“昨天瑪格麗特才和我說，她幾乎肯定解決這件事情了，今天就出現了意外......和她那位哥哥有關吧。”

石匠街這裡在鬧事，大批警察正從城中其他地方趕來，因此附近的賣花女們早就離開了，夏德和尹露娜並沒有找到剛才的鄉下姑娘說的“小莉安娜”。

不過好在，夏德給了街邊的乞丐兩枚小銅幣，那個忙著看熱鬧的乞丐才不耐煩的提供了訊息：

“那些小女孩平時不在這裡賣花，就肯定去了兩個街區以外的和平教堂附近。那裡可是不錯的地方呢，如果不是‘獨眼傑夫’霸佔了那裡的位置，我肯定也要到那邊去乞討。哦，快閃開，那邊打起來了，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他拿著自己的草蓆和碗一躍而起，而夏德和尹露娜也轉身，看到了兩個石匠徒手扭打在了一起。

“這座城市，一直都是這麼瘋狂嗎？”

尹露娜好奇的問道，但這個問題夏德可無法回答。

本地和平教堂雖然位於舊城區，但依然與其他教堂一樣瀕臨河畔。而離開了石匠街，那種壓抑的風雨欲來的感覺便消失了。

今天城裡依然大霧，但至少教堂附近的能見度高了一些。不知是否是夏德的錯覺，他居然感覺前往本地和平教堂的人，比前幾天他與露維亞一起去黎明教堂時見到的人更多一些。

但後來才想到，大概是城裡的不安全感，讓人們比往常更渴望得到神明的庇護。

因為石匠街距離和平教堂不遠，而尹露娜也更願意和夏德一起走一走，因此兩人徒步來到了教堂附近。在街口，他們恰到一群人將一個昏倒的老人抬上了馬車，而胸口掛著鴿子型聖徽的神父，則交代車伕直接趕往太陽教堂。

“石化瘟疫。”

夏德低聲與尹露娜說道，兩人在吵嚷的人群外圍站住，然後目送那輛馬車離開。從人們的討論聲中知道，剛才的老紳士本來是和家人一起到教堂參拜的，結果只差一百多步就能進入教堂之前卻出了事故。

而這件事，並沒有影響賣花的女孩們的出沒。

剛才石匠街街口的乞丐說的沒錯，這附近的確有很多賣花的姑娘。夏德和尹露娜隨便找了一位，在夏德花錢給連連表示不需要的尹露娜，買了一隻大概是冬季大棚裡培養出的玫瑰後，賣花的姑娘便帶著他們找到了的確在附近，不過正在巷子裡吃著黑麵包的小莉安娜。

被稱為“小莉安娜”的姑娘，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模樣，但眼神比今天為止，夏德和尹露娜遇到的所有賣花的姑娘都要精明。

當她聽完了尹露娜的自我介紹以後，沒有先開口詢問尹露娜更多問題，而是看向了夏德：

“先生，請問貝亞思小姐手裡的這隻花，是你為她買的嗎？”

尹露娜有些不好意思，夏德則點點頭：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我從未聽說，警員外出調查，可以帶著男友一起行動。”

女孩看著夏德說道，夏德笑著點點頭：

“是的，的確不合規矩。所以，我也買你一枝花，你可以為貝亞思小姐保守秘密嗎？”

於是被稱為“小莉安娜”的小女孩立刻點頭，並從自己的籃子裡，也挑出了一隻漂亮的紅玫瑰。

尹露娜雖然很高興夏德能夠送她玫瑰花，但她對於夏德被別人“敲詐”卻一點也不高興：

“不要浪費這筆錢。”

“沒關係，送給你花，怎麼能夠算浪費呢？趕快詢問問題吧。”

尹露娜只能有些不高興的點點頭，看向小莉安娜的時候，臉色明顯不是很好：

“我們是為了調查賣花女連環失蹤桉而來，是的，是為了你們好。我們已經去找了別的失蹤後迴歸的賣花女，她們雖然沒有其他線索，但認為你訊息靈通，所以能夠給警方提供幫助。”

看尹露娜的表情，如果面前的小女孩此刻說她什麼也不知道，尹露娜大概真的會給她一點教訓。

“我知道！”

好在女孩和夏德一樣，都察覺到了尹露娜的情緒：

“現在一共失蹤的女孩們，是11人，回來了7人，包含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男爵的女兒和女僕在內，沒回來的是4個人！所有人失蹤的時候，都是在單獨一個人的情況下，就連男爵的女兒，也是她先失蹤，她的女僕找人幫忙的時候才不見的。”

尹露娜點點頭：

“所以呢，這對我們有什麼用？”

“你們可以找人偽裝成賣花女，一個人行動，引誘那個壞人上當！”

女孩看著尹露娜：

“這位警探小姐，我看你就很合適。”

“這種風險可不能隨便冒，況且這座城市這麼大，怎麼可能偽裝後就能碰到那個壞人？”

夏德立刻阻止，但賣花的姑娘又說道：

“這個我知道，失蹤的姑娘們，都是在經過無人的小巷的時候失蹤的。所以，大人們說的很對，小孩子不應該一個人鑽進巷子裡。”

尹露娜明顯心動了，但夏德還是不放心：

“關於女孩們的失蹤，你們肯定也有自己的討論。所以，你們認為是什麼？真的是專門針對賣花女的人口拐賣嗎？”

“不不，是賣花女妖怪！”

年輕的女孩說道：

“這是流傳在賣花的姑娘們中的傳聞。傳聞的內容是這樣的，如果賣花的女孩在深夜獨自行動，並向單身的男人兜售花朵，就有可能被變作妖怪的男人們擄走並傷害。”

她雖然看上去成熟，但總歸年齡太小，因此沒有理解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聽起來很奇怪，怎麼會有人夜裡到街上賣花和買花呢？”

尹露娜拼命忍住笑意，但已經打定了主意，也許真的可以試一試把幕後的敵人誘騙出來。

剛才在村子裡觸控女孩額頭的時候，夏德的確感知到了很低微的低語要素的痕跡。低語要素除了產生自遺物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產生條件，也就是說這件事真的與遺物有關。

既然涉及到了未知的遺物，他肯定不同意尹露娜以自己為誘餌，但尹露娜卻認為這主意很不錯。

因此告別了賣花的小莉安娜以後，兩人一路說著話來到了王爾德歌劇院。三位大魔女此時都不在這裡，只有拉瑟斯小姐剛外出迴歸。在夏德得知了守護者的真相後，雖然追尋拉瑟斯先生的真相，變得不再有那麼的重要，但她依然在做這件事。

三人一起在王爾德歌劇院吃了午餐，席間夏德告知了拉瑟斯小姐，兩人正在做的事情。

“實際上，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另外一種方式。”

於是年輕的金髮姑娘好奇的問道：

“我們教團最擅長的就是讀取和改寫記憶，雖然正神教會無法讀取那些被抹除的記憶，但我說不定可以，為什麼不找我來幫忙呢？”

拉瑟斯小姐的想法非常有道理，最關鍵的是這很安全。

正巧那些失蹤後迴歸的姑娘中，有幾位就在王爾德歌劇院附近賣花，於是夏德三人便外出找到了賣花女，然後讓拉瑟斯小姐嘗試讀取被遺忘的記憶，並抹除了她見過三人，並被三人做奇怪事情的記憶。

“我也無法獲取完整的記憶片段。”

等到再次回到歌劇院以後，拉瑟斯小姐承認道：

“不過，我看到了一些零散的片段。在她丟失的那些記憶的最初片段中，她在巷子裡遇到了另一個賣花女。對方的年齡很小，而且穿著很奇怪。你們應該明白，賣花的姑娘大多是底層貧民家庭出身，但她遇到那個小女孩，穿著打扮像是......從故事中走出來的，層疊的裙邊、蕾絲裝飾的帽子、黑色鋥亮的係扣小皮鞋，我從未知道，有哪個賣花女，會這樣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