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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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維亞拿著匯總來的報告繼續說道：

“大魔女們現在在城市東部作戰，大概是因為大地震還沒來，她們暫時還沒有遇到什麼值得一提的強敵，西爾維亞小姐在奧森弗特莊園外遇到的敵人，大概就是最棘手的那類敵人。而根據從教會那邊傳來的訊息，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敵人太多，其中實力出眾個體的比例很少，如果今晚一直都是這樣的情況，這個夜晚的危險程度和戰鬥烈度，比米堡時要差得遠。”

“只是誰也不知道，大地震到底是什麼情況。”

西爾維亞小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休整好的年輕的大魔女走了進來。先是向蒂法詢問了夏德的狀況，隨後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暫時不離開歌劇院，根據之前商量的計劃，我接下來繼續和夏德一同行動。夏德，你暫時休息一下。不過，等到收到蘭德爾花綻放的訊息後，你是再次騎馬出城，還是透過被遺忘者教堂去黑夜靈廟？”

“暫時還沒想好，先休息一下吧。”

西爾維亞小姐點點頭，和夏德打了聲招呼，便去往魔女議會彙報情況去了。

夏德也想起身去做些什麼，比如看看王爾德歌劇院周邊的情況，或者將擊殺惡魔後的收穫先放回到家中。

但露維亞攔住了夏德：

“你休息一下吧，雖然不知道還能休息多長的時間，但現在不要去做其他事情了。”

“可是......”

“是的，休息一下吧。”

蒂法在沙發後面，溫柔的按住夏德的肩膀不讓他起身：

“我去拿毯子過來，讓夏德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這樣說道，衝露維亞眨眨眼，於是紫眼睛的姑娘也拉著夏德的手不讓他起身：

“你如果現在站起來，我就綁架你的貓。”

她半開著玩笑，夏德都囔了一句“那是高德小姐的貓”之類的話：

“那我就先睡一會兒，可惜‘月之夢’還沒能學會，否則睡眠就能夠加速恢復了。”

“說不定大地震在凌晨一點以後發生，你醒來時就完全恢復了。”

露維亞說道，拍了拍自己的腿：

“枕在這裡睡覺吧，說起來，我們還沒有嘗試過這種事情呢。”

她笑著說道，夏德於是便抱著米亞躺了下來。蒂法此時也帶著毯子回來，幫忙蓋在了夏德的身上。

夏德雖然感覺疲憊，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此時睡得著。他嗅著露維亞身上的香水味，在她的“命令”下閉上了眼睛，而米亞則被他抱在了懷裡，這隻貓雖然面對著茶几上的食物誘惑，但被夏德第一次抱著睡覺，立刻就安穩了下來。

這讓夏德相當欣慰，比起食物，夏德自身對這隻貓的吸引看起來更大。

“睡吧，睡吧，夏德。”

女僕們很快離開，辦公室內的煤氣燈的燈光被調弱了一些。夏德側躺在露維亞腿上，露維亞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唱起了德拉瑞昂民謠的搖籃曲。

原本還不困的夏德，在那溫柔的歌聲響起後，甚至都沒能聽到第三句歌詞，便直接睡了過去。而注意到了夏德的呼吸變得平穩，橘白相間的貓也閉上了眼睛安穩的休憩，露維亞嘴角露出了笑意，繼續唱著搖籃曲，希望這一刻能夠持續的長一些。

【他已經改變了命運。】

耳邊呢喃聲，在紫眼睛姑娘身邊低語著，露維亞繼續唱著歌，在心中問道：

“你是指，史東·奧森弗特已經死亡，希里斯·拉瑟斯不需要被迫提前死亡了？”

【是的。】

“她”此時聲音中的情緒，露維亞自己都無法理解。那是一種解脫、慶幸和喜悅混合起來的情緒，不瞭解那些“往世·第六紀元”故事的短髮露維亞，不清楚這種情緒出現的原因。

“惡魔已死，那麼今晚，還會有其他的危險發生嗎？”

露維亞又輕聲問道，“她”沉默了一下：

【有的。】

露維亞沒有詢問那是什麼危險，而是問出了另外的問題：

“夏德還能睡多久？”

【二十分鐘左右。】

露維亞沒有再提問，“她”也沒有再說起這件事。“她”與她一起為沉眠的外鄉人哼唱起了搖籃曲，即使夏德此刻聽不到“她”的聲音，但露維亞依然認為自己會將今晚的這一刻記憶一生。

溫柔的搖籃曲伴隨著夏德入眠，明明閉上眼睛之前還有很多雜亂的想法，但睡著後卻沒有夢到惡魔、沒有夢到海拉夫人、沒有夢到此時還在城外的施耐德醫生，甚至都沒有站在田壟上看到銀月。

他能夠意識到露維亞在哼唱，也能夠察覺到自己抱著的貓，如同太陽般的溫暖，甚至能夠意識到身上蓋著的小毯子上有著魔女的味道。

這次的睡眠是如此的讓他安心，以至於當晃動將他驚醒的時候，夏德少見的貪戀起了睡眠的滋味。

“地震！”

注意到夏德呼吸頻率的變化，露維亞輕聲提醒。

枕著柔軟“枕頭”的夏德，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整個沙發都在劇烈的晃動，而牆壁上的煤氣燈，在地震開始後的第二秒，便因為煤氣閥的保護裝置而斷掉了煤氣的供應。

雖然以往的大事件中，夏德不止一次的經歷過地震，但迄今為止的兩段人生中，都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地震。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如果不是露維亞抱著他，他會直接和米亞一起落到沙發下面。而面對這樣的天災，原本相當膽小的貓非但沒有害怕，甚至還有些興奮。

大地像是在哀鳴，散佈在河谷平原上的古老城市直面著天災。

而身為環術士，哪怕只是一環術士，整個蘭德爾河谷範圍內的超凡者們都能聽到，彷彿巨獸在地底深處哀鳴的聲響。他們也能聽到，那巨大的心臟蹦跳聲，正隨著地震波的傳遞，而蔓延向整片舊大陸的土地。

雙腳踩踏的土地，在這一刻之後，變得如此的陌生和充滿敵意。異變的大地來到了扭曲的第四階段，今晚如果不能解決問題，那麼此時的地震就是物質世界末日的最初鐘聲。

“開始了。”

夏德扶著露維亞的腿坐了起來，稍微清醒一點，在第一波地震結束以後，便和露維亞一起下樓檢視情況。

王爾德歌劇院一個多月前才完成裝修，負責裝修方案的希里斯在進行房屋總體加固時，考慮過颶風、地震等災害的影響，因此王爾德歌劇院並未在地震中受損，早有準備的留守歌劇院的姑娘們，也並未在這凌晨發生的大地震中受傷。

煤氣燈的煤氣供應遲遲沒有恢復，海莉·阿芙羅拉小姐組織人手發放蠟燭和煤油燈。而從視窗向外看，風雪帶來了遠處的哀號與痛哭聲，深沉的夜色裡，房屋倒塌產生的灰盡、火災的紅光以及穿行在街道上的尋路隊伍手中的微弱光芒一起，描繪出了大地震後的城市百態。

即使教會和市政廳都為這場災難進行了提前準備，但渺小的凡人面對這種天災，依然要承受苦難。最劇烈的搖晃結束後，還有一系列的餘震即將出現。今夜，大概無人能夠入眠。

而這場地震，也只是今晚真正災難的前奏而已。

“感覺到了嗎？”

王爾德歌劇院地下室，夏德將手掌貼在地面上那個“大地魔女”貝納妮絲小姐留下的儀式中，透過儀式的增幅直接感知到大地的動態。

露維亞和三位魔女學徒，此時都在夏德的身邊，姑娘們喚出的照明光球，讓地下室亮如白晝。

“感覺到了，現在蘭德爾河谷最大的扭曲地帶，在城外東部偏北的位置。”

夏德說道：

“距離大魔女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並不遠，可以傳遞訊息，讓嘉琳娜小姐她們暫時不必移動位置。”

“從地圖來看，七個有可能的地點中，位於東北部方向的，只有黑夜靈廟，以及一處緊鄰愛隆河的河邊空地。”

海莉·阿芙羅拉小姐說道，而麗塔·斯威夫特小姐則擔憂的問道：

“夏德要立刻出發嗎？他的傷，不是還沒好嗎？”

“他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恢復，這期間最好不要使用任何奇術。”

“雖然至少還有一個半小時，瘋狂的守護者才會出現，但我不可能再等半小時。好在，實際上我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

夏德看向露維亞，露維亞明白夏德的意思：

“留著鑰匙，就是為了現在的情況。那麼，你就出發吧。”

“願世界樹，庇佑無限時光中的我。”

米亞被變作了玩具收進了口袋，三秒的別離不需要告別。夏德和露維亞回到三樓，在貝納妮絲小姐的歌劇團團長辦公室中，推開了插入破碎時間鑰匙的房門。

【外鄉人，你踏入了“時間長廊”。】

【來自古神“無限樹之父”的留言：】

【第五紀3028年秋，北大陸，永夜城。】

【事件：永夜之幕的呢喃。】

【持續時間40分鐘（4/4）。】

【你獲得了額外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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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古神給予你的考驗將繼續。】

【幫助凡人突破永夜的迷宮，探尋簾幕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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