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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個時代,吾主的真正信徒只剩下不到十人,我們三個是最強的。這不是第五紀元,教團也早已覆滅。”
一句“不是第五紀元”,讓在場三人都產生了無限的思慮,理查德先生嘆了口氣:
“那些傳承下來的關於它的資料,也只有我們這樣虔誠的信徒才能觀看,但就算是這樣,最強的我,也只能觀看一少部分。我們傳承著這些秘密,但卻已經失去了檢視它們的能力。也許再過幾代,甚至都找不到新的信仰者了,那時候,將那些資料丟給正神教會也許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至少現在,他們完全沒有讓教會去處理這件事的想法。
夏德對此倒是表示理解,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沒有誰會願意,將先輩傳承千年的知識與力量送給別人。【純真的創造者】的教團是實在撐不住了,才會在託貝斯克市地下建立那個地下遺蹟,但愛神信徒們現在卻還能靠著【薔薇十字會】勉強存在。
“華生先生,也許我們可以相互交換資料。你對它的瞭解,是來自於什麼文獻?”
理查德先生介紹完,霍普女士又很謹慎的問道,夏德搖搖頭:
“我也想過從文獻了解它,但很可惜,我找不到那種文獻。”
“那你的瞭解途徑是......”
“我見過它。”
哐當~
杯子從理查德先生手中滑落到了地面,酒水被潑了一地。他和霍普女士飛快站起身退後一步,但見夏德沒有忽的變異成奇怪的東西,才又重新坐下。
鄉下小酒館中為數不多的客人也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但也只是以為他們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於是傭人過來收拾了一下,三人便暫時沒有繼續談。等到灑落的酒水被清理掉,理查德先生和霍普女士緊張的盯著夏德,夏德才繼續說道:
“我去年見過它,是的,是本體。它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顯露蹤跡了,不是嗎?因為它被邪神的信徒,使用神的力量封印了。但很可惜,封印已經到了時限,它獲得了自由。我曾被迫與她對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我自身的慾望。”
霍普女士和理查德先生注意到,夏德對於“它”的人稱代詞,已經改為了“她”。
霍普女士的手在顫抖,她勐地搖了搖頭:
“真是難以相信。”
“是的,難以相信,但我還是挺過來了,也因此和她產生了一些......關聯。不不,別緊張,我還是正常人。它看上了我的靈魂,誘惑我與它成為一體,而我一直都在抵抗。”
夏德安撫了一下兩人的情緒,並儘量多的透露那些可以透露的情報。理查德先生和霍普女士用了好一陣子才接受這一切,並且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
“你真是了不起,你一直在對抗它是嗎?教團記載中,只有那些傳說中的英雄,才能做到這一點。果然,不管哪個時代,邪惡總會遇到自己的敵人。”
他們大概把夏德想成了那種獨自調查蒐集資訊,只為了獲得靈魂自由的勇敢者,夏德沒有糾正他們的想法,他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原本打算將其舉報給教會,但既然遇到了你們,我想最好還是把它留下來。我要把它從厄普頓先生那裡拿走。這種危險的東西,我會想辦法進行收容的。”
也就是塞到【神的禮物盒子】裡。
理查德先生和霍普女士一起點點頭:
“我們會幫你,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希望。不過,你要怎麼做?如果強行搶奪,已經與那幅畫建立起聯絡的厄普頓,可能立刻就會引發那件遺物衍生物的失控。”
將那幅畫稱為“遺物衍生物”並不錯誤,衍生物不一定如“空瓶果”和“金屬圓片”一樣,是由遺物本體產生的,也可以是因為遺物的力量間接誕生。
夏德握了一下右手:
“所以,我要讓厄普頓先生心甘情願的將那幅畫交給我。我需要你們提供它的資料,儘可能多的提供。”
理查德先生點點頭:
“沒問題,但也有問題。”
“什麼意思?資料沒有帶到格林湖市嗎?”
夏德有些擔心的問道,霍普女士搖搖頭:
“它的資料無法記述在普通的載體上,否則有發生異變的可能性,那畢竟是0級。它被我們隨身攜帶,如果你想看,現在就能給你,這是沒問題的部分。”
“那麼有問題的部分呢?”
夏德又問,理查德先生於是從胸口掏出了一隻銀色掛墜,那掛墜像是懷錶。但蓋子開啟後,裡面卻是【愛神】的聖徽。
聖徽主體是紅色,但上面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一個個的心形圖桉。理查德先生撥動那些金色的絲線,隨著卡嗒一聲響,聖徽也與蓋子一樣彈開,露出了位於最底層的黑色石質薄片。
他將那片方形的薄片放在手心中,送到了夏德的面前:
“需要將這件由‘枯朽之石’打造的載體浸泡在水中才能顯現資訊,而且是具有一定面積的湖泊或者河流中。”
他皺眉看向了夏德:
“先生,我們不如你這樣的見多識廣,也沒有真正見過它。但從你的描述來看,進入湖中或者河流中窺探它的資訊,顯然不是好主意。”
夏德點頭表示同意,遲疑了一下後,又忽的問道:
“可以將這個暫時借給我嗎?我明天,也就是週三晚上,或是週四的上午還給你們。”
說完又意識到這件物品的珍貴,於是補充道:
“我知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你們可能不太信任我,但我可以給你們抵押物,也可以向神宣誓我不會用這個做壞事。”
理查德先生和霍普女士對視一眼,這位老先生於是將石質薄片小心的放回到了聖徽背後,將聖徽扣回原本的位置,然後從脖子上摘下了聖徽,遞給了夏德:
“雖然吾主已經離去,但我們依然能夠感受到神明的感召,你並不專一,但也許你對愛情其實是忠誠的......這份汙染性的知識,暫時交到你的手中。請問,你是想要將其帶到哪裡去使用?”
夏德看向北方:
“就在格林湖。既然危險無法避免,那麼不如,將危險帶到另一個危險旁邊。”
理查德先生和霍普女士雖然不是很明白夏德想做什麼,但他們還是點頭同意了。
並且,當夏德將聖徽謹慎的收進口袋中時,霍普女士還輕聲給出建議:
“如果你感覺到了危險和迷茫,就輕聲向著吾主祈禱。”
“我其實信仰【黎明先生】。”
“但你同樣相信愛情。”
理查德先生說道,他望著夏德的眼睛:
“我們看得出你很迷茫,而且對所愛之人很愧疚。如果你真的不懂,那麼就向吾主祈禱。而我也可以以我的人生經驗,給你一個私人的建議。”
“請說。”
“你感覺你做錯了,但你卻不捨得放手,那麼就問問自己。那些牽掛著你的姑娘們,對於這種情況,究竟是怎樣的看法?年輕人,愛情不止是你單方面的事情。去問問對方怎麼想,也許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桉。”
告別了理查德先生和霍普女士後,夏德便動身返回了格林湖市,然後從格林湖旅館返回了家中。沒有丟水晶鞋回去,是因為他不想將愛神聖徽裡那份危險知識帶回自家房子裡。於是在到達自家地下室隱藏空間後,夏德便將聖徽直接放入到了【神的禮物盒子】裡。
檢視這份知識意味著什麼,夏德相當清楚,但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打算和計劃。晚飯前出門去找了多蘿茜,將奇術-【連心】分享給了她和蕾茜雅。而他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是讓傍晚時來到家中的露維亞有些關心:
“你在擔心明天的月蝕之夜嗎?”
夜晚,她摟抱著夏德的脖子,親暱的在夏德耳邊低語著。窗簾並未拉上,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夏德的後背,也照亮了露維亞的臉和散發著紫色光暈的眼睛。
露維亞·安娜特感受著擁抱著自己的那具軀體的溫度,眼睛看向窗外並不明亮的月光:
“明晚早些回來,我在家裡等你。不如將多蘿茜或是那位公主叫來怎麼樣?會很有趣的。”
“嗯......露維亞,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
夏德輕聲抱怨著,露維亞笑著閉上眼睛向著被子裡縮了一下,側耳傾聽夏德的心跳聲:
“明天你和梅根·愛德華茲登島,如果傍晚前無法離開,也不用太擔心。大地守護者和黛芙琳修女,並沒有說月蝕對你很危險。不用特意明晚提前躲起來,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但不論怎樣都一定要記住,不要冒險,夏德。”
“我知道......你會憎惡我,因為我身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姑娘嗎?”
他忽的問道,然後被露維亞捏了一下腰:
“怎麼又問這種問題,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不會介意你的任何行為,是我選擇了你,而一直以來你都在證明,我是最幸運的姑娘。”
夏德雙手抱住了她:
“晚安,露維亞。”
“晚安......需要把你的貓,從衣櫃裡放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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