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七弟,哥哥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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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天兒再次陰了起來。
容清璋踩著木屐,走出寢宮。
繞過屏風,瞥一眼窗戶。
在昏暗中靜靜的看了小傻子許久。
上前,關窗。
天色微亮。
應慄慄掙扎著。
突然察覺到動彈不得。
一個翻身,伴隨著“哎喲”一聲。
整個人滾落小榻,摔在地上。
她整個人都被綁起來了。
不用問,肯定是七殿下。
除了他,在這關雎宮裡,應慄慄都能橫著走。
“殿下……”
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沒動靜。
“殿下,七殿下,殿下……”
她不懂。
到底是為什麼?
“噠噠噠——”
伴隨著一道輕微的敲擊聲。
寢宮門開啟。
容清璋很快出現在她面前。
“身子剛好,入夜又忘記關窗戶?”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尚在蠕動的人,冷眼問道。
應慄慄暗暗嘆息。
這臭小子,當真是任性。
“天兒太熱,睡不安穩。”
古代縱然沒有熱島效應,該熱還是熱。
只能說四季更加分明。
改變不了夏季酷熱的事實。
彎腰,屈膝半蹲。
幫她把軟帶解開。
麻溜的更衣,來到殿外。
雨霧瀰漫著眼前的一切。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草木香伴隨著清新的空氣。
沁人心脾。
容清璋不知去哪了,她也沿著迴廊開始晨跑。
**
容清桓被禁足了。
是的,您沒聽錯。
前些日子,李懷將六殿下的駭人之語。
告知了賢妃娘娘。
得知兒子過幾年想去花樓自汙名聲。
賢妃差點沒氣炸了。
打肯定是不能打的。
直接把人禁足了。
有李懷這位高手在,便是容清桓長著翅膀,也飛不出去。
堂堂皇子,居然想著流連風月場所。
真真是不知所謂。
那就不是正經人該去的地方。
“梁桂,說說這兩日宮裡可有新鮮事兒?”
容清桓百無聊賴的癱在美人榻上,坐沒坐相。
“主子,二公主被陛下賜婚了。”
“哦?”容清桓來了精神,“誰?”
梁桂道:“安國公世子。”
容清桓呆了。
誰?
賜婚給誰了?
安國公世子,鄭謹,鄭子慎?
不羈的動作緩緩坐正。
梁桂有眼力界兒的為他倒了一杯茶。
“父皇居然不打算對鄭家下手?”
不應該啊。
二哥都廢了。
鄭妃也近乎瘋魔了。
為何還要留著鄭家?
鄭家雖底蘊不太足,權勢卻不小。
留著早晚都是禍害。
梁桂只聽著,不敢插嘴。
“鄭妃那邊呢?有情況嗎?”
容清桓又問了一句。
梁桂道:“前兩日,鄭妃娘娘發落了紅梅軒的一位貴人。聽說命其在烈陽下跪了近五個時辰,太醫忙活了兩日,道是時日無多了。”
容清桓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或許不僅僅是鄭妃。
這後宮的女人,但凡能混出頭的。
就沒有善茬。
便說那無權無勢的素蟾宮良妃。
在這宮裡似乎是個隱形人。
除了父皇,想來沒人覺得這是個省油的燈。
就連母妃提及這位,都是一臉的嫌惡。
嗯……
母妃的意見不重要。
她提起其他的娘娘們,都是嫌棄的。
只是鄭妃這人,手段向來狠辣。
她掌六宮事那幾年,宮裡的娘娘們,哪個不是小心再小心。
不知父皇會縱容其多久。
“瑤嬪……在父皇那邊,還是有點顏面的。”
其膝下一兒一女。
九弟容清曦,也算得寵。
父皇正值鼎盛,未來這九弟不見得就沒機會。
“啊……”
他略帶煩躁的長嘆一聲。
這宮裡,越來越“熱鬧”了。
可恨他年齡不夠,無法開府。
他想求父皇,讓他早點出宮。
想也知道,母妃肯定不同意。
一旦出宮開府,再進宮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梁桂,你說小七這幾年怎麼過的?”
他只是被禁足,至今不過十幾日,就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小七可是在關雎宮自囚了四五年。
這真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有這般大毅力……
那個位置,他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梁桂沉默。
他明白,殿下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闔宮上下都知道,六殿下是個話癆。
通常,下人們只需要聽著便好。
不需要附和。
“啊啊啊啊,我的七弟,哥哥想你了,我想出宮……”
梁桂後退兩步。
不去打擾撒潑打滾的主子。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芷蘭宮說是有兩位主子。
最大的那位,始終都是賢妃娘娘。
除非陛下發話。
否則沒人敢為殿下求情。
**
安國公府。
致善堂。
“聖旨已下,你與二公主的婚事,莫要糊塗。”
安國公看著兒子。
相貌端的一副恣意風流的鄭謹,正斂眉沉思。
說真的,他並不想娶公主。
雖說二公主姿容絕佳,可那又如何。
不喜就是不喜。
“兒子知道。”
奈何皇命難違。
“兒子不喜二公主。”
安國公蹙眉看著他,沒有苛責。
“二公主對你也無愛意。”
“她心悅的是盛家那小子。”
鄭謹:“……”
果真是親爹。
細長的鳳眼兒微微眯起,身子往椅背微靠。
簡單的動作,在他的擺弄下,都多了幾分蠱惑。
“那為何要嫁到咱們家。”
皇室公主,何苦呢。
安國公眼神裡帶著微冷,心情瞬間變的惡劣。
“你當真不知?”
鄭謹站起身,抬腳向外走。
“知道!”
“姑母失勢,二皇子成了廢人,安國公現在正烈火烹油。”
生在權力之地,他又是世子。
怎會看不明白。
站在門前,看著上面的雕花。
“父親,區區一位公主,真能成得了氣候?”
陛下想發作國公府。
莫說只是一位公主了。
便是親兒子,也難逃落敗的命運。
可這一切,怪誰呢?
皆因父親的權欲太重,為了向上爬,不斷在陛下面前“搔首弄姿”。
不弄他弄誰。
他最是不喜二皇子。
非嫡非長,蹦躂的比誰都歡快。
但凡有點腦子,都不該有今日的結局。
監軍?
呵,可笑。
既然他是監軍,為何相府的卓行檢會是副將。
這位可是三皇子的人。
長於帝王身側,連這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
當真是廢物一個。
至於那位姑母,不說也罷。
得勢時手段用盡。
如今不也落得個被冷待的下場。
至於他的父親和二叔……
鄭謹不得不感慨,果真是一家人。
空有貪念,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手段。
“唉……”
當真是無趣。
無趣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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