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妻子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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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衣錦還鄉》
肖堯和鬱璐穎在車站這的小飯館,點了鬱璐穎心心念唸的文蛤,又隨便要了兩個蒜苗炒肉之類的家常菜。
米飯一看就是隔夜的,還沾著鍋巴,半冷不熱,用塑膠盒子裝著,“啪”的一聲甩到了桌子上,肖堯只好自己用筷子頂開了塑封的碗,幫自己和鬱璐穎盛飯。
“剛剛過長江的時候,我腦子裡想到了那首,”鬱璐穎已經恢復了一些興致:“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肖堯說。
“有點靈感了,回去寫出來,你幫我看看。”鬱璐穎主動提出來。
“唷——好啊!”肖堯大喜道:“靜待佳作。”
不一會兒,菜就端了上來。
蒜苗炒肉成色一般,這裡不作過多描述,炒文蛤賣相倒是不錯——文蛤的外殼呈現出微微金黃色,炒得略微有些焦香的香氣飄散開來。每一個文蛤都散發著誘人的海洋味道,散發出一種特有的鮮香。
文蛤的外表呈現出一個個飽滿的弧度,堅實而有彈性。它們被巧妙地炒至剛剛熟透,火候正好,口感滑嫩,肉質飽滿而鮮美。
肖堯很不喜歡吃這東西,加上先前還因為暈車而有些胃口不佳,就沒有動筷子,而是拿出手機,打算拍幾張照給沈婕。
剛拍沒有幾張,突然手腕被人拿筷子打了一下,抬頭看是鬱璐穎。肖堯見她神情不對,才想起自己遺漏了重要環節——餐前祈禱。
其實,鬱璐穎到底有多虔誠(或者說,多不虔誠),肖堯心裡還是有數的,何況,她對自己從來也沒有什麼禮儀上的硬性要求——此時,無疑是在蓄意找茬。
肖堯連忙放下手機,在桌前坐正,準備好跟著鬱璐穎念詞。
可是,鬱璐穎卻沒有一點要祈禱的意思,嬌嗔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拍拍拍,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從來不給我拍?”
肖堯被這一問給問懵逼了,一時半會腦子裡竟然沒能轉過彎來。
他思考了一下:好像我和你確定關係沒兩天,你沈婕姐姐就走了吧?談何“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給你拍”?
唉,還是先念經吧。主,求你降福我們,和你所賞賜給我們的食物……
“從這裡回去你家,要走多久啊?”鬱璐穎望向窗外B小調雨後的景象,問肖堯。
“……”肖堯坐在那裡,不理她。
“哎,要不我們吃完飯就趕緊先回去吧,”鬱璐穎又說道:“讓人家這麼幹等著也不好。”
“……”
“哎呀,你怎麼不理我啊,”鬱璐穎的嘴角往下垂了一點:“我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嗎?你隨便給她拍。”
肖堯結束了心中的唸唸有詞,再次在胸前劃了一豎一橫:“你不祈禱我還得祈禱呢,一直吵吵吵,快跟我給我穌哥道歉。”
鬱璐穎微微一怔:“禱這麼久啊?”
“就這麼久,心裡有說不完的知心話。”肖堯沒好氣地端起自己的碗。
“哎呀,那是我不對啦。”鬱璐穎眉開眼笑地伸出手,按在肖堯的上臂上。
“吃飯吧,”肖堯說:“早點吃完早點回去。”
他有些後悔點了蒜苗炒肉——這蒜苗的味兒實在也太沖了,讓人直犯惡心。
鬱璐穎則直奔那碟炒文蛤:這道菜給她帶來了一種清新陶醉的口感。每一口咬下去,文蛤的肉質飽滿而彈嫩,彷彿在口腔中釋放出一股濃郁的海洋鮮香。咀嚼間,文蛤的鮮汁溢滿口腔,與調料的香氣融合在一起,肉質細膩而有嚼勁,鮮味在口中擴散開來——這就是東如所謂的“天下第一鮮”了。
梁元帝作文讚美文蛤是“蛼螯味高”,《酉陽雜俎》載“隋帝嗜蛤,所食必兼蛤味,數逾數千萬矣。”宋仁宗把蛼螯視為珍味,歐陽修的初食蛼螯詩中說雞豚魚蝦都不能與蛼螯比美,並恨自己吃文蛤太晚。
鬱璐穎正大快朵頤時,忽然聽到一陣令人不舒服的嘔吐聲,循聲望去,只見肖堯正抱著竹簍大吐特吐。
延時的反饋隨即襲來,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裡直衝腦門,嘴裡的文蛤再也不鮮了。
紙簍只有一個,而這種噁心感來得太過突然、強烈,以至於她來不及尋找第二個紙簍。
……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結賬的時候,鬱璐穎跟老闆連連道歉。
那老闆手裡拿著拖把,笑眯眯的,道也挺大度,烏拉烏拉地說了一串啥啥。
“他說應該是文蛤不新鮮,文蛤就不收錢了。”肖堯翻譯道。
“那怎麼行啊。”鬱璐穎反對道:“跟你文蛤沒關係的。”
從餐廳出來,鬱璐穎又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肖堯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解釋道。
“我知道。”鬱璐穎輕描淡寫地說。
“我打小吃文蛤就犯惡心想吐,但是沒想到這麼厲害,”肖堯喋喋不休地解釋道:“我本來想著說你來都來了嘛,不讓你吃我多過意不去,我就讓你點了,我真沒想到這種噁心的反應比之前還要厲害,可能是剛剛暈車的後遺症還在,那個蒜苗也不太對勁——”
“託你的福,”鬱璐穎走到了大馬路邊上,停下自己的腳步,左右張望:“我這輩子也再也別想吃文蛤了——哪怕是有一天共生沒了,我都會條件反射。”
“真的對不起……”肖堯說。
“好了,沒事,小事。”鬱璐穎說:“你也是一片好心。”
“真不生我氣了?”肖堯的手機又開始響了:“喂?啊,我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
“怎麼了?”鬱璐穎說:“家裡鄰居那邊又打過來催了?”
“嗯。”
“要不?先不去賓館了,阿拉直接過去?”鬱璐穎把右手食指頂在右邊的唇角。
“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東西也不多,沒必要一定要先去賓館放。”肖堯說。
事實上,肖堯覺得,不去賓館更好,直接把行李放家裡頭就行了。
“行李不行李的倒無所謂,主要是,”鬱璐穎有些猶疑地說道:“你看我這,灰頭土臉的,去到你那邊,會碰到你認識的人吧?我本來想稍微洗一下,弄一下再去的。”
原來是為了給我掙面子才……的嗎?肖堯又高興起來了:“沒必要,沒必要的,你長得好看,弄不弄都一樣好看。”
“就你會說話。”鬱璐穎嗔道。
“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這句真的是真心話。
“黃包車!黃包車!”肖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哎!”
……
“你到哪塊啊?”黃包車伕用方言問道。
“黨校。”為了避免被當成外地人痛宰,肖堯同樣以方言回道。
“五塊。”那面板黝黑的車伕伸出了一巴掌。
肖堯沒有講價,徑直扶鬱璐穎上了車。
“五塊錢?”鬱璐穎擠在小小的帆布車棚裡,身子被迫和肖堯緊緊貼在一起:“多遠啊?”
“三公里吧。”肖堯想了一下說。
“三公里,五塊錢啊?”鬱璐穎如是說。
列位看官有所不知,這東如的黃包車雖然不像民國時期是手拉腳跑的,卻也是純人力腳踩的三輪車,在後座加上帆布篷,完全沒有任何電瓶輔助裝置,賺的就是一個辛苦錢。
鬱璐穎眼見這車伕五六十歲年紀,在前面吭哧吭哧地騎,自己兩個小年輕揣著手坐在後頭當大爺,五塊錢,頓覺於心不忍。
上一座大橋的時候,那車伕騎不動,便跳下車來,一手拉著龍頭,一手用繩子拉著後座,用力往上拽。
“穎穎你看,這邊呢,就是東如的人民公園……”
“師傅,停一下!”還沒等肖堯反應過來,鬱璐穎已經一躍下了車,跑到黃包車的後面,伸出雙臂幫忙推了起來。
那車伕迴轉過頭,說了幾句什麼,鬱璐穎聽不懂,想來是一些客氣話。肖堯此時在帆布篷裡也坐不住了,只好也下車了來。車雖然空了,車伕卻也沒有上車去騎,而是繼續扶著龍頭推。肖堯兩人一直走到車伕推車上了橋頂,他們才重新回到車裡。
“以後我們不要坐這種黃包車了,”鬱璐穎跟肖堯說:“我看著作孽。”
“我的大小姐哎,心善見不得窮人吃苦受累是吧?”肖堯苦笑道:“你知道聽到這話最生氣的人是誰嗎?”
“是誰啊。”
“就是他。”肖堯指了指前面正在用力蹬車的車伕:“因為你的憐憫心腸,讓人家失業餓肚子,你說你這是憐憫人還是害人啊?”
“歪理。”鬱璐穎嘴硬道。
“咱們這也走了一路了,這一路上你看到了什麼?”肖堯問鬱璐穎。
“看到什麼?”鬱璐穎看到的是一片灰濛濛的破敗景象,完美符合她對於80年代的想象——但是,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畢竟,這是肖堯的“家鄉”。
“你看到幾輛計程車?幾輛公交車?”肖堯提示道。
“呃……到目前為止,沒看到。”
“這個地方,壓根就沒有什麼計程車和公交車的系統,方圓三公里,巴掌大的地兒,你要出門,要麼腳踏車摩托車,要麼走路,要麼就只能靠這些黃包車。”肖堯對鬱璐穎解釋道。
“三……三公里,”鬱璐穎有些不可想象:“方圓,三公里,那不是走到哪都能碰到熟人?”
“誰說不是呢?小地方就是這個樣子的,”肖堯笑道:“熟人社會,人情社會,走到哪兒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出門買把蔥都能碰到好幾個熟人——穎穎你看,這裡這條路往左,就會到縣中,也就是我讀的初中,前面右拐到供銷大廈,旁邊就是我的小學——”
“兔紙,”鬱璐穎拿起相機,到處拍拍拍:“等有時間了,你帶我去你的初中和小學看看。”
“你不說我也會帶你去的,別想跑。”肖堯笑道。
這本來就在他的計劃行程之內,沒想到鬱璐穎會主動提出,這讓他覺得非常高興。
“肖堯你知道嗎,”鬱璐穎說:“我雖然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但是到處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很恍惚地覺得——”
“既視感?”肖堯一怔:“就好像前世裡來過一樣?”
“哪有什麼前世啦。”
“這叫既視感,也叫海馬效應,”肖堯又說了一遍:“很多人都會有類似的經歷和感覺……你說,會不會我們所以為這個現實世界,其實也是影子呢?”
鬱璐穎沒有回應小哲學家的思考:“你們這怎麼……都沒什麼年輕人啊?”
“你終於發現了?”肖堯笑道。
“除了幾歲的小孩,就是跟我們差不多的中學生,再上面就是四五十歲的人和老頭老太了——幾乎看不到青年人。”
“年輕人誰待在這個破地方啊,最近的也是去南桐,要麼就去魔都,去酥州,去有錫……”肖堯說:“你等著看吧,起碼現在你還能看到烏央烏央的中小學生,將來連學生都會越來越少,徹底變成一座老年之城,一座死城。”
“為什麼啊?”鬱璐穎好奇地問道。
“你不知道咱們東如縣是計劃生育模範縣嗎?”肖堯冷笑了一聲。
“……”鬱璐穎默然。
此時,黃包車騎上了“通海橋”——這座橋的坡度不是特別大,車伕是騎上去的。
“衣錦還鄉的感覺真好啊!”肖堯感慨道。
“錦了嗎?”鬱璐穎故意皺起眉頭,往邊上側了點,上下打量著肖堯。
“錦了。”肖堯伸手把鬱璐穎緊緊摟在懷裡:“畢竟兄弟如手足——”
“你的妻子還在被禁足呢,我哪配得上當你的衣服呀。”鬱璐穎掙扎道。
“總要有換洗的嘛。”肖堯嬉皮笑臉道。
“呸!”鬱璐穎大聲說:“放開我!”
黃包車停了下來,那車伕回頭問道:“要進去嗎?”
“不用了!就到這裡好了。”鬱璐穎掙脫了肖堯的懷抱,一躍跳下了車,掏出了一張二十元的票子遞給那車伕,堅持叫他不要找了。
那車伕千恩萬謝地蹬著黃包車走了,肖堯和鬱璐穎肩並著肩站在了學校的大門前。
那大門的旁邊豎著一塊牌子,上書“中x東如縣委黨校”八個大字。
“你家為什麼會在黨校裡面啊?”鬱璐穎不懂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肖堯撓了撓頭道:“我爹以前是黨校副教授……”
“……”鬱璐穎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走了啦。”肖堯拽了鬱璐穎一下。
二人走進黨校的大門,迎面就是花壇和籃球場,一個胖胖的,有點像員外的老師剛好從裡面慢悠悠地晃了出來。
“哎呀,小地主!你回來了啊!”那老師的眼鏡往下一滑,頗為驚訝地喊道。
“老地主!”肖堯熱情地招呼道。
“這位是……”老地主看向了鬱璐穎。
“我的同班同學,”肖堯拉了鬱璐穎一把,熱情地介紹道:“我女朋友,陪我回來過暑假的——這位是季老師。”
“季老師好。”鬱璐穎淺淺鞠了一躬,有些不好意思地叫道。
“哦唷!哎呀!”那“老地主”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猛地一掐自己的大腿:“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從魔都來的?”
*今天還是雙更,等下還有一章,在校對了。
今天還是雙更,等下還有一章,在校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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